锤基 白昼永夜

　　“Loki，你能不能试着感知一下宇宙魔方？”Thor对着他的兄弟问道。
　　“感知？”Loki身体微微前探，好似确认自己听到的字眼。他的笑容邪魅夸张：“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也用得着感知？”
　　“这么说你好像很了解他。”Steve沉声道。
　　Loki耸耸肩，他离开窗边，走近Hulk的实验室隔着透明玻璃凝望着宇宙魔方。“我只是比你们更有资格拥有它。”他在心里默默地想。
　　Loki对着宇宙魔方有着一种熟悉的感觉，也许是通过它Loki才知晓自己真实的身份吧。他觉得自己可以随心所欲的操控这件宝物。宇宙魔方应该被用在更有意义的事上，而不是被无知的人类拿来制造武器，或是摆在这里没完没了的研究。Loki冷冷地想着。
　　Thor眼看Loki漏出那种露骨的渴望的眼神，眉头皱的更紧：“Loki，不要动别的心思。”
　　Loki并不答话。半晌后，他缓缓扭头看向Thor，嘴角微微勾起：“我可以试一试。”

　　Tony随意地站着，抱着胳膊靠在墙壁上。他的背部却是挺直的，Steve知道，Tony这样代表着他处在时刻戒备的时刻。
　　众人站在Loki身后，有意无意地形成了一个包围半圈，堵住了Loki后退的路。
　　Loki伸出左手，他低头瞥了自己消瘦修长的手一眼，然后抬起，慢慢落到魔方上。
　　Thor站在Loki身边。Loki下意识地偏头，不想让自己感觉到Thor的视线。

　　阿斯加德的宫殿里，四勇士抱怨地讨论着Odin对Thor的流放。Loki小心捧着自己的左手，目光微微垂下不安地看着它，回想起它被握在冰巨人手里时变成的令人厌恶的蓝白色。
　　复仇者大厦实验室里，Thor站在他身边复仇者们站在他身后。Loki小心地将左手放在魔方上，然后他躲过Thor的目光闭上眼。如此他仍然感觉得到他们惊讶的厌恶的眼神。

　　Loki知道自己已经变成冰巨人的样子了。他已无暇多想，因为一股熟悉而令他惊恐的感觉正像水流一般从魔方迅速流入他的身体。好像有什么似曾相识的东西正在疯狂的寻找着他，抓住他，然后不顾一切吞噬他。那是相隔了百年的记忆正疯狂地席卷向他。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Thor看着苍白的蓝色从Loki的左手一路爬上他的脸。一种面对宿敌的刺痛和兴奋感不受控制地在Thor心里疯狂滋长起来。他是我弟弟，他是我弟弟。Thor压抑住这种熟悉的感觉并提醒自己，就像一种自我催眠。
　　Loki强迫自己停下来，然后他就像被甩了一个耳光一般被宇宙魔方狠狠抛开。Loki向后踉跄几步，支撑不住而单膝跪地。
　　“Loki？”Thor上前疑惑地看他。
　　Loki抬头，仓促间他忘了自己不应该在此时看Thor。
　　Thor眼里的，藏在疑惑背后的，仇视鄙夷的光。即使是之前的纽约之战，他也不曾如此看过Loki。
　　看吧，你自己看看吧。Loki心里想，Thor，你一直都骗我。
　　不知是谁一遍又一遍地对Loki大喊，you are my brother.歇底斯里的样子。或许你也在骗你自己。
　　Loki死死盯着Thor的眼睛笑了，他的眼底没有丝毫笑意。Loki失去血色的唇瓣微动。约顿海姆。Loki眼里闪着讽刺的光，他说，约顿海姆。
　　Thor微微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Loki。
　　Loki的眼睛垂下，嘴角的笑意却诡异地扩大。该来的，一定会来的。

　　Tony在复仇者大厦一层设置了晚宴宴请他的朋友们。
　　“至少我们有了方向，不是么朋友们？”Tony高举起酒杯对着复仇者们。
　　Natasha赞同：“说得对，我们已经节省了很多时间。”呆在神盾局里的她越来越显出一些生气，以前阴郁的杀手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Hulk抿了一口酒，问道。
　　“去约顿海姆喽。”Tony轻松地说，他站起来走到那盘烤鸡前，拿着刀叉饶有兴趣地比划着。那盘烤鸡里塞了烤鹅，烤鹅里是烤鹌鹑，鹌鹑里面是鸡蛋。听说中国人都是这么吃的，Tony盯着眼前的美味思考从何下手。
　　复仇者们之间的气氛愉悦起来，强大的实力集合让他们面对再强的对手都不曾紧张。现在他们享受美味，相互碰杯，漫不经心地等待着之后战役的到来。如果那勉强算得上是战役的话。
　　“Thor，约顿海姆是不是一个跟阿斯加德一样的地方？”Jane问身边的Thor。
　　Thor放下刀叉道：“不，不是。约顿海姆地处荒凉，终年严寒冰冻。那里的条件非常恶劣，除了冰霜巨人，没有其他生物可以生存下去。”
　　“冰霜巨人？”话题吸引了Tony的注意，他嚼着鸡肉问：“那是什么东西？”
　　“是我们阿斯加德的死敌，”Thor语气沉稳，“之前恐怕被Loki杀光了。”
　　Clint还是无法相信Loki：“如此说来，Loki有没有可能是在骗我们？”
　　“有可能，”Natasha也皱眉，“一旦我们在约顿海姆陷入险境，岂不是难以回转。”
　　“不会的，”Thor切下一块牛排吃掉，他的眼神落在餐桌上的烛光上：“Loki自己就是冰霜巨人，他不会轻易拿这件事开玩笑。更何况，”Thor看着莫名隐隐散出绿光的烛火笑了：“他知道背叛的代价。”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Tony笑起来，“这阵子太安逸了，我在等事做。”
　　“什么时候都可以，”Thor从烛台上离开目光，看向他的同伴：“我们先去中庭，从那里到约顿海姆。”
　　“那么，”Steve举杯，美国人的脸上现出笑意：“先为我们的成功提前庆贺。”
　　众人举杯。
　　Thor拿下Jane手上的酒杯，想也不想泼向烛台。用来调节气氛的烛火一下熄灭了，白烟幽幽的升起。
　　“Thor？”Jane不解地看向Thor。
　　“你刚刚已经喝了三杯了，不要再多喝了。”Thor为Jane倒了一点饮料。
　　白烟丝丝缕缕散去。Thor眼角的余光撇过，嘴角浮起微微笑意。
　　Natasha看着烛台眯起眼睛，Clint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看来有人能收拾那个家伙。”Natasha扭头看他，Clint棕色的眼里满是轻松挪移。Natasha也轻轻笑了。

　　夜沉似水，Loki不在晚上开灯。他对阿斯加德天牢里不分昼夜亮着的灯厌恶透顶。
　　他的左脸上一片冰凉，酒水打湿了他的半边脸和头发，现在滴滴答答地顺着脖颈流向睡衣里。
　　一直都是凉的。Loki在这种冰凉里，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他的眼睛漆如寒星。

　　约顿海姆。Byleist看着眼前的冰绿色晶体，冷冷笑了。他有着和Loki一样绿色的眼睛，不同的是Loki的眼睛碧绿如春天的湖水，他的眼睛绿色深沉是秋天的森林。
　　果然是你，Loki。果然只有你才可以么？Byleist想着，眼里升起复杂的情绪。
　　急促的脚步声在背后响起。“陛下。”
　　“都准备好了么？” Byleist没有回头，他伸出手缓缓抚摸着面前的晶体，笑容随意而邪气：“魔冰都要等不及了。”
　　身后的冰霜巨人抬起头，露出恭敬而谄媚的笑意：“陛下，一切就绪。”
　　Byleist回身坐下，黑色的披风带起凛冽的风。暗绿的眼底显露出疯狂与嗜血的兴奋：“那，我们就恭候Thor的大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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