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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心剜骨
出门后便是走廊,向两边望去都消散在茫茫一片黑暗内。这里保留着十八世纪的英伦风格,如同早期罗马建筑一般,多由柱子和拱形组成,每个柱子顶端都有个凹槽,放着不熄的火焰。
这可是她第一次来这么嗯…返古的地方。维尔利特突然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发现自己和这个场景完全格格不入。她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最终她往左走去。
魔杖被她攥在衣袖里,维尔利特的右手紧紧抓住了魔杖的尖端,只要她一松手指,魔杖就会滑落在她的手心里,供她发出魔咒。
这里她理应来过,在乐乐一个月前带她到房间里的时候,她应该便是从这条通道来的。毕竟笔直的道路没有任何凹陷的密道,至少看起来如此。维尔利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
灯光很暗,能听见火焰燃烧发出的噼啪声。但至少能供她看清路,她走到哪里她身旁总会亮起灯火,吞噬着寸土黑暗。
笔直的路到了头,维尔利特转过那个弯视野便突然广阔起来。
银绿色似乎是大厅里的主色调。和房间里纯白色完全不同,使她有些不自在。起码没有继续采用火焰照明的方式,吊灯发出淡黄色的光芒。维尔利特急忙开始搜索起壁炉。
那个及两米高的砖块堆起来的壁炉是整个华美大厅里面最有违和感的东西。维尔利特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
乐乐是说……用飞路粉,维尔利特就勉强当那是粉状的吧。这个世界的交通方式莫非就是抓一把粉洒在壁炉里再叫出地点的名字?虽然十分有玄幻色彩,但你们真的能明白这种世界观在短短的几天内被颠覆的感觉吗!
维尔利特突然感到一股寒意,直觉告诉她时间不多了。她连忙来到壁炉面前搜索粉状的东西,直到她看到壁炉上檐摆放着一个碗。
她蹙了蹙眉,踮起脚用力伸长手臂也碰不到壁炉的上檐。维尔利特暗暗诅咒了这家人的祖宗,干脆气呼呼的作罢转过身来找能供她垫脚的东西。
大厅很大,大到空虚。家居华而不实的摆在大理石铺的地板上。没错,华而不实,她找不到任何一个能让她垫脚以取到壁炉上的飞路粉的东西。维尔利特气馁的准备干脆回房间搬椅子。
“哎哟,瞧瞧我看到了什么?”维尔利特身体一僵,well,很好,事与愿违。这是个女人的声音,上扬的尾音使她的声音充满了不屑,“哑炮小姐竟然走出了她的房间?”
“我真该请问上帝巫师能不能制作出使人幸运的药剂,噢不对是梅林。”维尔利特不满地嘀咕了一下,女子皱了皱眉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得了失语症吗我可爱的小姐?”这加重了力道的话让维尔利特感到了一丝尴尬。
说话走神毕竟不是一个好的习惯,well,不过得原谅她,就刚刚发生的种种不顺利的事来说她似乎和这里比较相搏。维尔利特趁机抬头打量了一下,背靠在走廊壁上的女人。
脸上的妆涂抹的浓重,使一张脸显得妖媚。她以这种粗略的装束盖住了她还算清秀的面孔,不过女子显然并不这么认为。在恶寒过后,审美观的不同吧……维尔利特深深地感叹了一声。
直到她遇到了万年黑袍加身的某人,如果世界能考虑每个人不同的审美观的话那世界恐怕也会被累死,更何况巫师中总不缺那种不具备审美的人。
当然那是后话,现在维尔利特只是想感叹自己母亲弗洛伦斯是多么的漂亮,嗯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果然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总之——女子不允许她继续发呆下去。也许待会便会举起魔杖不留情的对这个「哑炮」做一些残忍的事。
“抱歉女士。我不是哑炮。”维尔利特听到自己这样说,随即女人脸上露出的不屑让她感到一丝无奈。她是哑炮?不,她不是,哑炮不能感觉到魔力波动,允许她加一个大概。
即使魔力在施展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她能感觉到那股力量沿着手臂划过最终未经过魔杖便迂回。而自从这种波动的出现,维尔利特深刻的认为自己还是有救的。
女子脸上划过一丝茫然,她呆滞地举起魔杖,尖端对着维尔利特的脸,一股寒意在维尔利特心中油然而生,她连忙开口,“抱歉女士,我并不知道我说了什么冒犯了您。”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啊喂!
不过没有得到回话,一个统统石化打在了她的左脚边,这一刻维尔利特无比清晰的认识到,或许下一个咒语就是对着她的脸了……哦上帝!这真是一个疯子!
维尔利特抬头看了女子一脸,她突然意识到了出了什么问题,没错,魂魄出窍。她脑中迅速划过中了夺魂咒的人会做出的反应——迷失心窍,表情呆滞空洞,按施咒者的意念办事。
该死的!下一个咒语如约而至,维尔利特慌忙中侧身躲过,下一秒绿光打在她原本站立的位置,无辜的壁炉上多出了浅浅的焦痕。
真不知道到底有谁会想害她这个哑炮,维尔利特也干脆拔出魔杖,“咒立停。”很好,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惜梅林不准备给她任何一个感到气愤的时间。
接连而来的咒语使维尔利特只能顾着逃窜。这就是战斗,她脑中也只剩下这一个念头,现在她这个战斗经验为负五的炮灰,也只能尽力在女子有所喘息的时候丢出一个咒立停。
当然,忽略咒立停不怎么显效这个方面,再忽略她跑的几乎没力气这个方面,以及跑路的时候经常擦到壁炉这个方面……这场战斗还是挺美好的。
这样僵持着,女子无非丢的是昏昏倒地和统统石化以及漂浮咒。维尔利特在走神的一瞬间被漂浮咒击中了……她在壁炉的正前方飘了起来,总觉得自己克服了重力。牛顿会哭的哦。
如果这个世界什么时候能用物理来解释的话。
女子很显然也被维尔利特那躲避的方法绕晕了,她反反复复地打出一个个咒语,而这次那个小姑娘突然中招也是在她的意料之外。维尔利特衬这时迅速的朝壁炉上檐的碗伸出爪子,随手抓了一大把灰色的细碎的粉末装进口袋里。
回过头来朝着女子掏出魔杖。女子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刹那,维尔利特感到了一丝不对劲,她就这样看着女子用很慢的语速读出了那不长的咒语——钻心剜骨。
她瞪大眼睛,仿佛不相信明明一只比较友善的女子突然下了恶咒,不过至少她智商还存在。是的,她了解这个咒语,起码知道它带来的后果,她在空中剧烈的扭动,而那个钻心咒擦着她的袖口划过,击在了壁炉上方五寸左右的地方,深绿色的墙在闷响一声之后裂开了一条缝,还带有焦黑的痕迹。
Well,如果刚才她还能自我安慰认为没人想要她命。现在她可以否认这个美好的观点了。
不过……你对我不仁,能怪我对你不义么。
维尔利特的眼中划过一丝狠色,她回想起《黑巫师——认清不可饶恕咒》中对于钻心咒的理论知识,是的,咒语的读法是Crucio……停顿是在……嗯,没错。挥动魔杖的角度以及速度——
“Crucio!”
为什么维尔利特会想到用这个魔咒?
很显然第一是为了报复女子突如其来的恶咒,其次是她之前想过的理论——在承受夺魂咒同时承受钻心咒时疼痛会不会减轻,她处于“善意”以女子试刀罢了。
况且最重要的是——她也没想过会成功。
魔力这十年下来的堵塞,在钻心咒的施展下爆发了,维尔利特满脸震惊以及恐惧地看着地上痛苦的蜷缩着的女子。她的尖叫声响起,那尖锐的叫声在维尔利特的心头狠狠的敲上了一把,盖过了她成功施展出魔法的喜悦。
她刚刚……做了什么?
走廊的火焰全部亮了起来一时间将整座宅子照的灯火通明,有人要来了……不能,不能被别人看见自己对一个陌生女子做了这样的事……
维尔利特首次对黑魔法的恐惧是由自己造成的,这倒是和大多数巫师都不一样。
她慌忙之中对自己施了一个咒立停,魔力精准的沿着手臂划过最终坐落在魔杖上,下一秒,维尔利特已经站在了壁炉前,她看壁炉从新变成了仰视,她再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
魔力堵塞的问题。解决了,她却无法感到愉悦,反而感到更加的——罪恶与沉重?
一个魔力爆发真的能完美的解释——一个从未施展过魔法的巫师使出了强大的钻心剜骨?维尔利特感到了心慌与无力,她第一次使出的魔法居然是众巫师惧怕的不可饶恕咒其一。
维尔利特慌张的跑进壁炉内,从新从口袋里摸出那灰粉,如同石灰一般的粉末太细,它们悄然的从维尔利特指间的缝隙滑落,她来不及多想,把飞路粉砸向脚下,“对角巷!”
她消失在了壁炉中。
其实很多年以后的她才明白,当年的心慌是多么的宝贵。人类为什么总是会输给命运,那是因为命运从来不会低头,就像伏地魔一定会被消灭。她逃不过命运。她明白了自己为谁所存在之后,懂得了睿智与冷静,可惜她再也回不去了——命运在第一个钻心剜骨开始,就提出了警告,或许更早——只不过那时的她不知道罢了。
安德鲁如果早来一秒便会看见他的女儿消失在了壁炉中。不过现在来差池也不大。他眼中划过一丝阴霾,狠狠地瞪着地上已经昏迷过去的女人。
很好,她没让他失望,他是否可以理解为,自己那有出息的女儿打晕了她的姑姑然后逃之夭夭?安德鲁蹲下身,本还在抱怨着维尔利特的不知轻重,他打量了一下安娜的伤势之后,面色变得沉重。
他站起身,“幻影移形!”大厅重归安静,留下的只有那个躺在地上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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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深夜码字真是一种帅气的好习惯。Orz。
这一章卡了好久,窝果然不会写战斗的场面……心塞的怎么办。QuQ感觉HP七本最不缺战斗了。
不会写战斗怎么虐女儿呢!【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