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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难得几相逢
一曲长相思,绘下了谁的三生执念?一首绝流水,写下了谁的前尘往事?谁忘前尘,谁总牵绊?--题记
此时,长白山一片热闹,为什么呢?此时正是七夕佳节。
疏星闭上疲倦欲睡的眼睛,退隐消失了。启明星是那么大,那么亮,整个广漠的天幕上只有它一个在那里放射着令人注目的光辉,活像一盏悬挂在高空的明灯。它们散围在温媚的圆月,光线较之显得柔弱。
此时人们正玩得开心,兰珠按耐不住寂寞悠闲地打转,不和师兄师姐一起玩耍,她知道,师兄师姐大多瞧不起她,她却从不以此作为自卑的理由。
因为别人有家境,她只有背影,这便是她要坚强的理由。
她走着走着,不禁迷路了,找不到方向,开始有些胆怯,到后来壮了壮胆,硬着头皮向前走。
侧畔的樱花树或立或倾的立在纷繁细碎的瓣影零落中,风轻擦过枝头带下一群飘散着的转瞬即逝的花瓣,可惜,可叹,这么美的景象,以前身旁的你,早已散落于天涯了吧,就如同被风扬起的花瓣,翩翩起舞,无影亦无踪。那么多的泪水,都能消逝在瓣影零落之中么?樱花,会给你带来我全部彻骨的思念?有的落入泥土之中,再入轮回,湮灭绝代芳华。而有的则落入兰珠身上,肩头,断念,断那三千痴缠。
行数步,但见一巨石立于地面,上写着“思无涯”。
“思无涯?思怎么会无涯?”兰珠傻笑道。她还不懂,不懂人间情爱之事。
兰珠见石底下有一小洞,于是便道:“不会是狗洞吧?狗洞可不能钻啊。哦?这里是仙境,怎会有狗洞?”说罢,极力去钻那所谓的狗洞。
好不容易才钻了进去,她往四周一望,种的尽是遍地的昙花,人的一生,恰似昙花,只是一线的美好,转眼即逝,便再也回不了头了。
远处,只听传来悠悠琴声,弹的极是悲凉彻骨,兰珠打了一个哆嗦,心念: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难道是传说中的玉清(古时候泛指仙女)。
她循着琴声,渐渐地,见不远处有一棵桃树,树下似有人影,可她只看得见其背影。
只见此人一头长发,一袭白衣,如莲之出淤泥而不染,着清莲而不妖,手指纤长。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温和的双眼,高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腰间配一把冷剑。
“白狼河北秋偏早,星桥又迎河鼓。清漏频移,微云欲湿,正是金风玉露。两眉愁聚。待归踏榆花,那时才诉。只恐重逢,明明相视更无语。人间别离无数,向瓜果筵前,碧天凝伫。连理千花,相思一叶,毕竟随风何处。羁栖良苦,算未抵空房,冷香啼曙。今夜天孙,笑人愁似许。”只听那人弹着《高山流水》,吟的却是《台城路》。
躲在草丛中,的兰珠再也忍不住了,吟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神仙姐姐,这一曲,实在妙呀!神仙姐姐,你经历了什么样的沧海,竟如此伤情?可谓: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也说不出如斯般寂寞。
那人停止了弹奏,起身,转身,见一位女孩正向他微笑,不由得皱了皱眉,可不知怎的,又微微一笑。
兰珠走上前,问道:“神仙姐姐,你好美啊!你微微一笑很倾城,什么回眸一笑百媚生也写不出你的倾城绝代。哎,可惜我不是男子,要不然,我定会好好待你,绝不让你在闺中如此伤情。”
那人那人听她如此一说,愁眉又紧锁,兰珠续道:“如果你不给自己烦恼,别人永远不会给你烦恼,因为你的内心,你放不下,神仙姐姐,古人云: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是你的,终究会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强求也没用。”这时,兰珠已握紧他双手,道:“若你白发苍苍,容颜迟暮,我会依旧如此,牵你双手,倾世温柔。”
那人一脸茫然,怔了怔,下意识地抽出双手,用极其冷傲的语气道:“你是谁”兰珠急道:“神仙姐姐,别生气,我叫玉兰珠,是长白山弟子,你叫什么”
那人怔了一怔,道:“今天不是七夕节吗怎么不和师兄师姐们一起玩?”兰珠的眼泪又泛了上来,唏嘘不已:“神仙姐姐,师兄师姐们多不陪我玩,他们都瞧不起我。”
那人见她如此说,心念:这女孩在哪里见过?怎么想不起来了呢?我的心,怎么会这么痛?
兰珠续道:“神仙姐姐,等我学好了剑法,我一定会保护你,我会陪你天涯海角,让你忘记以前的痛楚,神仙姐姐,你说好不好?对了,神仙姐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神仙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那人苦笑道:“先不说这个,你师父是谁?”
兰珠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半天才道:“我没有师父,要等到仙剑大会之后才会有师父教我法术,姐姐,你也是长白山的?”
那人静静地望着她,半天才说出口:“嗯,你的剑法好吗?”兰珠暼了他一眼,道:“我的剑法很烂的,你这么问,是想嘲笑我吗?你笑吧,尽情地笑吧,我受的嘲笑已经够多了吧。”那人连忙说道:“兰珠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丝毫没有想嘲笑你的意思,如果你不信,那随你吧!”
兰珠半天才扯出一个笑脸,道:“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呀,别紧张。姐姐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那人良久才吐出几个字:“杨容若没告诉你这思无涯不可以进外人吗?”他语气生硬,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兰珠正思量,那人冷冷的说道:“你走吧。”兰珠一双黑色的眼睛酝酿着滔天的怒火,手一挥,低叱道:“杨容若是你叫的么?你只不过和我一样,是长白山一个小小弟子,你怎么可以直呼他的名姓,你也忒大胆了吧?”
那人一听,不由得轻笑道:“怎么不敢?本君从不惧怕任何人,任何事。”
“说得好,子渊师弟,说的够好。”只听后面传来爽朗的笑声,二人回头一看,只见此人手摇折扇,嘴角含着丝笑,正是杨容若。
“容若君,他,他是你师弟?”兰珠声音已经打颤。杨容若点了点头。
“神仙姐姐你,你,你是他,他师弟,神仙姐姐,你,你是容若君的师弟,你,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对了,容若君,你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师弟?”
容若顿时苦笑不得:“兰珠,我本来就有一个师弟,你不知道?”兰珠做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道:“他,他是君上这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杨容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兰珠答道:“玲珑甚至是整个长白山的弟子说君上是不会笑的,可神仙姐姐,不,君上他会笑,笑得很好看的。”
杨容若知兰珠决计不会撒谎,于是眼神转向洛子渊,洛子渊倒用一脸冷冰冰的,一声也不吭,偶尔望向天空。
良久,容若才道:“子渊,兰珠是新来的,她不知道思无涯不能随便进来,给你造成麻烦,子渊,你别生兰珠的气,要怪就怪我好了。”洛子渊皱一皱眉,缓缓说道:“师兄,好了,是一场误会,我不会怪你的。”容若笑了笑。兰珠心念:果然他们师兄弟情深似海,哎,我怎么会把君上看成女人啊!或许是他长得太好看了吧。
兰珠拉了拉容若的衣袖,笑道:“容若君,上次那条蛇的事情还没弄清楚呢。”容若用手指弹了兰珠的额头,笑道:“小鬼头。”兰珠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喊道:“疼!”
容若把上次奇怪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洛子渊皱了皱眉,又恢复往日的平静。他冷冷地说道:“兰珠,你把手伸出来。”兰珠立即照做。他用三个修长的手指搭在兰珠的脉门上,替她把脉。
兰珠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脸上,他的一举一动,都不快不慢,显得如此沉稳,他少言寡语,不慕浮华,甚至把所有悲伤和快乐都深深地埋进一个坑。
良久,洛子渊才道:“兰珠,你天生有煞气,所以......”没等他说完,兰珠插口水道:“煞气?为什么我天生就有煞气?小璃甚至整个长白山弟子都骂我是个怪人?我不想,这不公平。”
洛子渊依旧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这是你的命。”兰珠冷笑道:“命?什么是命?我从来就不信什么命?天命?很可笑吧,我天生就是一个怪人,我不是人。”兰珠两行清泪簌簌流下。
容若见罢,立即把她搂在怀里,安慰道:“珠儿,别怕,别怕。”兰珠起先还挣扎,可后来,她甚至不愿离开这个怀抱,这个怀抱是那样温暖,那样令人不舍。
洛子渊冷冷地望着二人,他已经习惯了孤寂,前尘往事,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他只能用冷傲来掩饰自己的内心。当年的一切,当年的那个素素,他都忘了。当他看见兰珠用一双绝望的眼神看着他时,他的心那样痛,他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她那么熟悉,那么不舍。
这个夜太深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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