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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庆典如期举行,整个长安一派繁华,正午时分,越国皇宫正墙之上大摆宴席,皇室成员与天下百姓共同进食,各位朝廷要臣亦携重要家眷出席。
众位皇子以及后宫佳丽全数到齐,充分满足了百姓对与皇室的幻想欲望。
宴席之上,九位皇子公主按长幼顺序入席坐定,最小的皇子,即此次庆典的主人公,由其不久前母凭子贵荣升皇妃的母亲——洛妃抱在怀中。而应越国皇室之邀前来祝贺的单国皇太子一行则端坐在皇嗣们对面的贵宾席上。
“六弟,真是好久不见啊。”
“噢?难得四哥这么想我。”为什么要坐在这个人的旁边。
“那是,父皇昨天还提起要我多关心六弟。”
“那可真是感谢四哥的照顾了。”月杀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身旁的无聊人士——当今皇太子月袭,“听闻四哥忙于朝政,不宜分心罢,若是因为小弟的事情误了大事,小弟可是会很内疚的。”
本杀的事,你最好少管。
“六弟多虑了,六弟的事情乃帝国头等大事呢,这可是父皇特地嘱咐的。”
翘家的皇嗣不只你一个,可你为什么偏偏每次都弄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每次都要禁军出动方才回宫。
“四哥真会说笑,”你不笨嘛,听出话中寓意的月杀突然来了兴致,“比起我,父皇可是更爱护四哥呢。”一席话故意说得醋味横生。
对方果然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答案。
即兴表演结束,月杀满意地看着月袭陷入沉思的表情,亲爱的皇太子殿下,慢慢想去吧。
而这段暗潮汹涌的对话,落到坐在太子身后的谋臣们耳中又是另外一种意思。
原来六皇子嫉妒太子受宠,心生不平,因而妄图靠出格的举动引起皇帝的注意。
这样一推敲,原本就对六皇子荒唐行为不满的太子派更加看不起这个草包皇子了。
正当身后众人向六皇子投去轻蔑的眼神时,本应感觉芒刺在背的某人却对一直在暗暗观察自己的单国使臣产生了兴趣。和身旁号称近东第一美男子的单国皇太子耽练相比,那男子的长相最多只能算清秀,可是散发出的高贵气质却是庸脂俗粉望尘莫及的,特别是那双眼睛,看似一湾深不见底的幽静水潭,但透出的却是足以抵挡雷霆万钧的气势。单国新贵,官至右相,蓝冷若,想不到单国出了这号人物。
同时,对面的人也在不动声色地评价四位越国皇子——
为首的大皇子月翼,因出生时预言师忽见大鹏展翅,故字天翔,天之骄子果然名副其实,近五年在鄂德西边的国境立下赫赫战功,眉宇之间透着一股英气。
只可惜不是皇太子,看来以后也只能是个武将了。
旁边坐着的是四皇子,也就是现今的皇太子月袭,字月下,相貌偏属阴柔,虽谈不上倾国倾城,但也是飘逸非凡的人物。据说从小就是才华和大皇子不相上下的人物,文韬武略,让天下人赞颂,虽然传说皇太子之位是大皇子有意谦让之嫌,可这并不能遮掩他的光芒。
不苟言笑,目光锐利,看来是个有野心的人。将来登上王位之后应该不会仅仅满足于越国现有的国土面积。
七皇子,母亲乃当年才华横溢的越国第一女神官,死于难产,其最有名的词作:天思季,死后皇帝睹词思人,故赐名月季,字天思。继承其母,任鄂德第二神官,主司水。只是长相与其他皇子甚不相像,因此曾招来许多流言蜚语。
最后剩下的就是鄂德皇室最著名的败家子,六皇子月杀,因其一头银发与这个世界的主神“菩”发色相同,故取字天禁,意为天护之,可是让人费解的是,这位据说连神都宠爱的人,却有着血腥的名——杀。
除去这些,这位六皇子还是个近东各国百姓都津津乐道的风流人物,如今一见,传言果然不假,长相绝色倾城,虽然不像自家皇太子那么美艳动人沉鱼落雁,但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像是——
正要细想,蓝冷若蓦然注意到有一道炙热的目光正虎视眈眈地凝视着自己,待他找寻时,却又消失了,之前刚要抓到的感觉也就消失不见了。
午时过后,庆典暂告一个段落,众皇嗣嫔妃各回其主宫。
时值五月,鸢尾花开。
绶清宫内,一片蓝色花海随风起舞,将站在其中舞剑的女子轻柔缠绕。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洛儿。”
剑峰陡然一抖,削落一枝无缘绽放的花苞。
低头拾起那花苞:“大皇子有什么事么?”
事到如今,你还要说什么呢?
“……”欲言又止。
“大皇子是来看夕儿么?我这就让奶娘将他抱来。”
一席话将月翼堵得哑口无言,眼前人已不是当年的师妹。
月翼呆呆地看着奶娘抱上前来的婴儿,直到孩子哇的一声哭出来。
洛妃接过孩子,温柔地哄着,一幅慈母育儿图。
月翼只是站着,恍然觉得记忆中原以为刻骨铭心的那个身影其实早就模糊了……
“娘娘,”是洛妃的贴身丫环,“蔺大人到了。”身后站着一个长相英俊狂野的男人,一头卷发随意地束在脑后。
月翼当即认出了来人,此人是当朝第一宫廷画师——蔺阎,不仅一手画艺让人叹为观止,而且善于用香料调制颜料,最为著名的就是传说中用一百种香料调制而成的“影墨”,色泽经水不化,幽香经久不衰,无论是达官贵族还是富商巨贾都梦寐以求。只是为人放荡不羁,杀这几年的胡闹,这个人肯定脱不了干系,因此自己对他的印象并不好。
“大皇子。”他朝月翼挑下眉,算是行礼,随即转向洛妃,“我是来为九皇子画像的。”
“好,画师请。”
月翼紧跟着他们来到前厅,下意识不希望他们两个人独处。
提笔正准备作画,蔺阎看到站在一旁暗藏警戒的大皇子,仿佛是猜透来人心思一般,他扯开一抹嘲弄的笑容:“大皇子莫非也想看本人作画么?”
月被看得有点恼火:“久仰大名,听皇弟一直提起你,今日想讨教讨教。”
蔺阎不接话,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下他,随即转过身去,不再言语。
随着他的落笔,影墨特有的幽香渐渐在整个绶清宫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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