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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这天廖青生睡得很不踏实,饶是换了几个舒服的姿势都不得安生,翻来覆去搅醒了天禄,天禄半支起身子一看:这呆子把厚重被褥全都卷到自己身上去,难怪梦中也急得满头大汗。他捞起廖青生塞到自己怀里去,又把那好几斤重的绣花绸缎利落踢了下床,一阵清风斜着花香从窗口顺了过来,只觉心旷神怡,不一会子就又陷入了另一番绮丽梦中。
一晃眼天禄回来也有半载,春天早早的被烈阳推搡着挤走,就算穿的单薄也不怕感冒的时候就是夏天了。廖芝早早的起床出门去河边耍,穿着个无袖绸背心就跑了没影,廖青生伺候着天禄吃早饭,家里一干奴仆早已适应了这种忽然多出个孔武大男人的生活,个个脚底抹了花生油溜得没影。天禄嚼着菜丝看廖青生心不在焉,挑眉道:“你有什么还不摊开来,等着我扒开你的胸腔自个儿探去看?”
廖青生闻言一哆嗦,他确是有求于天禄,但又恐天禄嫌自个麻烦不愿搭这把手,五百年前就是自己死皮赖脸追着天禄,当街扑了过去才有了后话,五百年来又是自己苦苦循着匣子候着天禄,现下纵是好生伺着,那感情也是镜中花水中月摸不透彻。
天禄见他巴掌大的脸上像变戏法时而欢喜时而忧愁,嘴里像塞了小蛇要吐出来又强咽回去,干脆自己挑开了话:“不就是求我个事,哪恁的为难。”
廖青生大惊,更是拿不准主意,急的吞吞吐吐不知所云。
天禄把他抱到腿上,凑近了去吻他粉腮,胡茬子搔他痒,廖青生被这一逗弄才开口道:“要说我这傻侄儿也快到了念书岁数,你看让她随着去你们那神仙地方读书可成?”话出了口才发现没把住嘴门,廖青生绞着袖子胸腔里咚咚乱跳,他平日里在廖芝和众奴仆面前作威作福,唯到了天禄面前弱的像寒风下的花瓣,颤颤巍巍一吹就要散成渣。
天禄“噗嗤”笑出声:“我道多大的事,你怎吓成这怂样?”他拉起廖青生一只粉嫩玉手顺着自己衣衫按进去,笑眯眯的看着怀里的玉人儿这才定下心的松懈娇俏样,把持不住的威猛大将军抱着他又进了卧房。
两人分外甜腻,搁床上滚了一下午这才想起正事,廖芝在院外的河边逮了一小桶鱼,回来正好蒸煮烧烤着吃,廖青生在院中置了烤炉,捏着铁钎子翻滚那几条烤得金黄的鱼,廖芝在一旁吸溜着口水,急红了眼。
天禄在一旁嚼着花生米道:“芝芝明天随叔叔上天可好?”廖芝闻言瞪大了眼欣喜从嘴边溢出来:“真的真的?天禄叔叔,那我还要去听那龙人弹琴!”嘴里说着一出脑子里又急着和那蠢叔叔分享,廖芝奔过来挽了廖青生的胳膊嘻嘻笑道:“廖青生,姑奶奶在那天上可见着比你还好看的人!还可会弹琴了!”
“原来你祖宗一早就背着我去过啦?还沾光听了仙乐?”廖青生伸出一指去刮廖芝的鼻子,又被嘻嘻笑着躲开,她和亲叔叔调笑着又去抓天禄痒痒,白嫩圆润的身子却分外灵活,在小小院子里跳着乱跑,逗得廖青生满心欢喜。廖芝本是廖青生哥哥的遗腹子,能活下来实属不易,廖青生就格外宠着她,娇惯上了天,深闺大院又没有玩伴,天天没大没小就捉弄她那亲叔叔玩。
天禄带走了廖芝,廖青生欣喜之余又觉得空虚,院子里奴仆平日从不主动叨扰,他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起呆来,忽然眼前晃过一道白光,修长身影稳稳落地,这才看清原是那鳖精赑屃。
赑屃在天上逗了鬼王,鬼王仍是不冷不淡,铁了心划清界限,赑屃无奈憋着火下凡来,正巧想起那日为天禄老相好所救,便寻来报恩。
鳖精一袭青袍,头发早已削短,看起来不伦不类,廖青生不知他根底,坐在那青石门槛上看着待他开口。赑屃知廖青生在探他深浅,恬着脸娇笑:“哎,你发什么呆,我特意来找你报上次恩情,你可不要误会。”那赑屃本是自恋种,成天没个正经,廖青生接过话头笑道:“可不是,你这小小鳖精却是能吃,肚子像那天池,怎么都填不饱。”
调笑间二人很快熟稔起来,性子相合,嘻嘻哈哈好不快乐,赑屃帮着廖青生调墨,漫不经心道:“最近我们天上可发生了一件好笑的事儿。”廖青生挑眉插嘴:“可是你和那鬼王又整了什么幺蛾子来?”赑屃翻了个白眼:“哪里,我们这都是陈年笑话,不经提的,这次说的是那囚牛和那天猷元帅。”这里他故意卖个关子,果然廖青生的脸色变了:“你说的那囚牛,可是那琴艺极好的?”
赑屃点头:“正是,你那调皮侄儿可把人家累惨了。”廖青生倏地一惊,暗暗自责自己平日把那娃儿搁心窝里宠着没几分能拿出手的教养,攒住赑屃的胳膊急着问道:“这话怎么说?”
赑屃笑得越发鬼魅,这边吊着廖青生的胃口好似出了胸中一口郁结气:“那囚牛和天猷元帅本是一对交颈鸳鸯,可惜天猷元帅只是和那囚牛逢场作戏,过了那几个开心日子便要走人,那囚牛被人捏着心肝耍了一通,郁郁寡欢再弹不出美妙曲子来,正好廖芝前去求教,见了那颓废样子,在囚牛府上好生吵闹,小娃儿细尖俏嗓直冲云霄,嚷的三清六御无人不知,都在掩嘴偷笑看那热闹,那囚牛不敢出门,日日在府上拼命弹琴,只求你那侄子嘴下开恩,早早放了他好。”
廖青生明了大概,放下心来,脑中又没那繁复规矩框条,便洋洋得意沾沾自喜起来,自家侄儿得了他真传,到哪儿都是“出人头地”的,给自家祖宗面上长光。
赑屃又拖着耍了许久,散了心中闷气,复又扭着纤腰上天去巴结那冤家去了,廖青生见天禄还不回来,紫黑的夜幕又逼了下来,就洗漱了一番自个先去那柯南梦中畅游了。
待到明日,那天禄还没回来,倒是院里又来了位想不到的客人,那唇红齿白少年郎蹲在院外的石狮下发呆,被廖青生请了进府中,倒也不言语,仍坐着发呆。
廖青生这边心里急的痒痒,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可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侄儿来?”那少年抬头看了看他:“恩。”
“那你可是她的朋友?”廖府周边没有邻里,廖芝又少往远处跑,这荒芜无烟地,何来的朋友?
那少年傲不可攀,高仰着头用鼻孔说话:“哼。”
廖青生探不到他身上有一丝灵气,心知遇到大仙,便不再多说,备好了茶水毕恭毕敬候在一边。
不一会子那天禄也带着廖芝回来,只听遥遥的传来廖芝那脆生生的娇俏嗓音:“我断是不信你们神仙再有什么好本事!都是绣花枕头一包草罢了!”天禄在一旁赔笑:“是是,都怪那囚牛不知好歹,没那本事还要瞎卖弄。”廖芝走进厅里来正要跟亲叔叔埋汰那无良龙子,眼珠子一转看到一旁那冷脸少年正是那包绣花枕头,“呔”一声大吼冲了过去:“你这不要脸的狗屁神仙,竟还追到姑奶奶家里!”廖青生这才知道那少年就是天禄的大哥囚牛。廖芝在天庭上抹了他的面子,他一面心生不满怨气冲天一面洗心革面改过自新,利索放下了对天猷元帅那些七七八八,只一心为自己谋反,重又谱了一篇曲子要给廖芝听,廖芝骂够了囚牛,心中捉一当百连带着对着天上的教学水平失去了信心,匆匆的推搡着天禄要带她回家,前脚刚到就发现那囚牛不知好歹追到家里来。
廖青生好生劝着廖芝坐下来给囚牛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那囚牛仍是冷着脸,却从背后一晃抬出那伏羲琴来,先是轻巧的调了音,那囚牛也是使了花招极其用心的,轻拢慢捻荡出浅浅妙音,直冲进那廖芝的耳朵中去,如仙石滴答相撞清脆夺耳,又如泉水淙淙滚过石滩摩挲有声。
囚牛挑眼看到廖芝半张着小嘴,眼睛愣愣的盯着伏羲琴,一阵得意荡涤心间,更是使出浑身招数,修指抚节,忽而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转又花咽娇莺玉嗽泉,从遣新声坠九天。一曲终了,廖家没出息叔侄俩面上竟挂上了清溪泪痕,抚掌称快,囚牛自己也激动难耐,飘飘然望向廖芝,急迫等着那一声认可。
廖芝终于同意认囚牛做师傅,那囚牛明明欣喜的红了耳朵,却非要端出姿态,天路和廖青生笑嘻嘻的望着那一对娇俏软嫩娃儿远走越远,这一只黑毛大手偷偷勾起那一只白嫩红酥,牵着就又奔向那罗帐软榻,共赴云雨巫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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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国家的神神仙仙真是捉急死人,我挑的是度娘上关于龙生九子的第一种说法,这囚牛就是那温顺老大。而貔貅是被我加进去的小十~吸吸 反正度娘也说了九只是一个象征,并不是确切数字。
看到点击什么的真的很开熏= =蟹蟹戳进来的每一个可爱妹子~~~~~~~Q33333333333333333Q
感情戏我真的不会写= =orz好想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