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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王爷
晨起,冷月着一身大红喜服,青丝如瀑散落腰间。
今日天气不太好,绵绵的小雨有些凉意,按照绵祈皇朝的规矩,是要进宫参见皇上皇太后的,可这逸王至今都没有回府,怎么?这是给她的第二个下马威么?
冷月揉揉还有些痛的膝盖,轻唤:“清涟。”
清涟推开门,手中端着铜盆,浅叹:“小姐,逸王并未回府,我们……?”
“无事,用过早膳后,我们进宫便是。”冷月走到梳妆台前落座,摸索不到梳子,只得轻唤:“清涟,把梳子给我。”
清涟放下铜盆,执起桃木梳为冷月梳理头发,盖头还盖在头上,十分不方便,清涟皱眉:“小姐,先将喜帕拿下去可好?”
女子的笑容清浅:“傻丫头,你以为只有我们两个吗?门外那人,你要不要进来喝杯茶,歇歇脚?整整一晚,你不累么?”
门外那女子一僵,新王妃明明是没有武功的。又怎么会发觉到她的存在?莫非王妃是深藏不露?半晌,转身离去,她可不是傻子,去自讨无趣!
清涟一窒:“小姐,马上就要进宫了,你头上还盖着喜帕,这可如何是好?”
冷月拿起手帕净面,声音如泉水击石清泠:“那便盖着喜帕进宫,也不只是我一人丢脸,无事。清涟,备轿,我们进宫罢。”
清涟蹙眉:“小姐,还没有用过早膳。”
“罢了吧,再要拖延,惹怒了皇太后,可就是个麻烦。”
雨愈下愈大,冷月盖着喜帕只好靠着清涟来扶。喜服下摆已经湿透,黏黏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王府门前,司徒逸一袭金衣洒脱。凤眸微眯,皇兄这次派来的这次的探子,倒是比以往的都要聪明一些。
迈步走到冷月面前,司徒逸将她一把扯进怀里。
“王爷吉祥。”家丁丫鬟跪了一地。冷月暗道这规矩真真无趣,地上雨水如此脏,竟还是要像一棵树一样笔直的跪下去!
“王妃。”隔着喜帕,司徒逸轻轻将薄唇印在冷月脸上。与他满身浓烈的酒气不一样,那唇带着淡淡的薄荷香。
“妾身在,王爷恕妾身无法行礼。”
冷月淡淡道,不温不火,不卑不亢。微挣,想要摆脱开他的钳制。却也是徒劳,于是放弃挣扎,安静等待着他的下句。
“那些无用的规矩,不行也罢。”司徒逸笑得十分邪肆,拽了冷月的喜帕。将冷月打横抱起,俊美无双的面容几乎要贴上冷月清秀的脸。连声音都透着丝丝蛊惑:“不如,王妃,我们先把洞房花烛补上了吧。”
冷月一惊,没有想到他会在这喜帕掀开。更没有想到他竟在如此众人面前,将自己抱起说出如此透骨的话。
“小姐!”清涟心疼的想要上前,却被王府管家挡住。
冷月轻笑,给了清涟一个安慰的眼神。
“王爷,今日要进宫面圣。”冷月声音依旧浅淡,司徒逸俊美无双的脸就在眼前,索性把眸子别了开去:“再者,王爷公务甚繁,昨日一宿未眠,定也是疲惫至极。妾身觉得,王爷还是先歇歇吧”
“面圣可以改日,可是这洞房花烛,是耽误不得的。”
语罢,司徒逸踢开新房门。将冷月抱进新房,留下门外跪了一地的家丁丫鬟。
“没有本王的允许,谁都不准进来。”
冷月被丢到床上,不无戒备的迅速的坐起身来。琥珀色的眸子倒映出司徒逸的影子,仿佛一眼便把人看穿。
司徒逸暗笑,倒要吓吓她,凑近冷月。甩掉外衣,霸道的将冷月按倒在床上:“王妃,本王会补你一个洞房”
空气中弥漫着昨晚燃尽的熏香,和着冷月身上的幽幽兰香。使得气氛十分暧昧。
冷月盯住他的双眸,试图从他的眸中找到一丝玩味,可是没有。冷月咬咬下唇,没有让惊慌失措从眸中流露出来。
疲惫的阖上眼眸,这便是宿命么。
“司徒逸,不要让我恨你。”
冷月的声音空灵而飘渺,恍若隔世。不怨恨,不惶恐,不颤栗。只是淡然安静的一句话。
不要让我恨你……
与他想象的不同,她竟如此冷静,不哭不闹。甚至都没有反抗。
她说,不要让她恨他。
司徒逸心跳莫名的漏掉一拍。
那么理智的夜冷月,理智的让人心疼。如果他真的无所顾忌的要了她,那么她就打算这般不哭不闹不反抗的承受一切吗。
如果她不是皇兄派来的探子,那么……
不可!即便她不是皇兄派来的探子,也绝对不可以动心。大仇未报,他又怎可有儿女私情?
毫不犹豫的,将刹那的心动丢进万丈深渊。
司徒逸笑起来,翻身躺到冷月身边:“王妃说的不错,本王确实是疲倦至极。面圣的事改日再说,今日,本王要好生休息。”
冷月觉得肩头一轻,暗自松了一口气。坐起身来,想要退出新房。
“不准出去。”
冷月回眸看他,司徒逸依旧躺在床上,分毫未动。只得寻了把靠近窗边的椅子坐下,倾盆大雨打湿了院里的花瓣。
再回不去了,她已经嫁为人妻。一切都来得太快,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面对这一切,时间在不断的向前,究竟要怎样,才能简单的生活。
琥珀色的瞳安静的看着大雨,露出了鲜少露出的迷茫。伸手接几滴雨水,冰凉的触感从手心直接传进心房。
恨吗?不,她不怨恨什么,也不怨恨任何人。虽然嫁给司徒逸非她所愿,可也没有谁是她特别愿意对他付出爱的。所以,也是无所谓。冷月偏头看向躺在床上的司徒逸。
那个已经成为她夫君的人。
那个她绝对不可以动心的男人。
冷月阖眸,轻轻将手伸出窗外。感受着冰凉的雨水,感受自己还真实的存在着。
此时,司徒逸睁开凤眸看着她,忽然觉得她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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