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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三)
赛场上旌旗摇曳,半凡的小红马一出场就夺得了人眼球和掌声。
铁木王身材魁梧坐在王位上,气势吞人,摸着大把胡子看着半凡,对袁青笑道:“你的女儿真是越发出色了,去年还是个小女娃,今年竟然敢骑马来比赛了。”
袁青道:“大王见笑了,小女甚是胡闹,只怕今日又要丢人现眼了。”
铁木王摆了摆手道:“本王送给的赤烟还能让她丢人了不成?赤烟可是千里好马。”语罢,铁木王又对袁青另起话头道:“袁大人,你看,本王的几个皇子也都长大了,正好与另千金结亲,不知道袁大人意下如何?”
袁青忙道:“小女还太年幼。”
铁木王笑道:“先定亲,等到日后再成婚也不迟。”
袁青说道:“袁青谢过大王厚爱,但,只怕小女生性顽劣配不上皇子们。还是作罢吧。”
铁木王充耳不闻,自顾道:“你女儿深得本王喜爱,不仅漂亮更是聪颖,像你也像露露。本王还要招你的儿子为驸马。”
袁青大惊,心里头忐忑不安看着赛场上自己的一双儿女。
铁木席因为上次同兄长铁木夺摔跤伤了手而没法下到赛场上去不免有些失望,落落寡欢坐在看台上。
半凡听闻此事比他本人还失望,摘了一大束不知名的野花跑到看台上递给铁木席道:“席皇子,你别难过,等你手好了,我们约在草原上再赛过。去年你可就答应我要和我比赛一场的。”
铁木席忙点头道:“当然,我答应你的怎么会反悔。”
半凡抿嘴笑,伸手勾了勾铁木席的手指,道:“拉了钩,一言为定。我今日一定会旗开得胜的。”
铁木席笑道:“你量力而行才是,千万别像去年一样摔着了。我不在可没有人会救你。”
半凡笑颜如花点了点头,甩着马尾跑下看台。
铁木夺将一切看得真切,走到铁木席身后一手搭在他肩膀上。
铁木席一惊,回头见是兄长,忽的涨红了脸。
铁木夺与铁木席虽然是同母所生,两人却性格相差甚多,铁木席为人温厚,铁木夺却自小让人难以捉摸,阴鹜不定。
“你说的心上人就是袁家小姐?”铁木夺问道。
铁木席点了点头,问道:“兄长以为如何?”
铁木夺年少老成,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道:“袁小姐生性开朗单纯,你可以去追求她。”
铁木席得到兄长的支持,欣喜坚定地点了点头。
“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兄长还不下去准备?”铁木席见铁木夺气定神闲地坐在看台上不解问道。
铁木夺道:“是我害你受了伤弃了权,若在你没有参加比赛的情况下我夺了冠,我并不光彩,所以,我也弃权了比赛。”
铁木席焦急道:“兄长何必呢?这可是兄长能在父王面前好好表现的机会!”
铁木夺一笑道:“阿席,你是这个世间上除母后外最关心我的人了,兄长心里明白,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不急于这么一时。等到明年我满十六岁,我便能带兵打仗了。”
铁木席道:“那兄长你在战场上等我两年,待我成年,你我兄弟一起出生入死,驰骋沙场,为父王打下半壁江山!”
铁木夺点头,用力握住铁木席伸来的那只手。
日落西山,跑了一天的人们才得以休息,半凡虽然没有想象中那样夺冠,但却也是满心欢心,因为胜出的人是辉凡。半凡沾了辉凡的光,跪在铁木王跟前等着嘉赏。
铁木王向半凡问道:“本王见你刚才赠花于我席儿不知道是意为何?”
半凡道:“去年,席皇子在赛马场上救了我,我只是想答谢席皇子。”
铁木王道:“原来你只是想答谢席儿,那本王就放心了,本王刚还在想你和席儿是不是两情相悦,若不是,我就要将你指给夺儿了。”
半凡闻言,抬头去看坐那一脸冷峻的铁木夺,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不要不要!”
袁青慌了神呵斥道:“半凡不得无礼!”
半凡委屈道:“爹,我长大不要和夺皇子成亲,我要嫁也只能嫁给席皇子。”
铁木王黑着脸,道:“袁半凡,本王念你年纪小不和你计较,你竟然当中驳了我孩儿的脸,你刚不是说你不喜欢席儿吗?再说,夺儿比席儿年长,自然先是兄长再是弟弟。”
半凡懵懂地快人快语道:“刚才赠花我的确是想答谢席皇子,可我也没有说我不是喜欢席皇子。”
铁木夺淡淡微笑扭头看微微红了脸的铁木席,起身道:“父王,孩儿觉得袁小姐同弟弟席才是天生的一对。姻缘这种事情只有合适不合适,哪有长幼之分,还望父王成全袁小姐的心愿。”
铁木王闻言,想了想,向铁木席问道:“席儿,你可中意袁小姐?”
铁木席忙站起身道:“孩儿,孩儿,孩儿中意。”
铁木王大声朗笑道:“原来你们早就情意相投了。罢了罢了,竟然夺儿都不介意弟弟先行,本王就不棒打鸳鸯了。”
半凡不自觉笑开了花。辉凡暗地里捏了把汗,在袖底捏了捏半凡的手,附耳道:“你这小丫头真不知羞,小小年纪就喜欢喜欢了。”
袁青暗自叹了口气,看了看敦厚的铁木席,想想结果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多了。
半凡欢天喜地地驱着赤烟回家,她从没有想过成亲的事情,铁木王的指婚来的那么突然,让她忽然有种明白,她原来从前心底就有个愿望要做铁木席的新娘,而这个愿望在还没有长成时就实现了,让她除了快乐就只能还是快乐。
半凡下马就欢乐地跑进得珠的帐子,喊道:“得珠!告诉你个好消息!大王把我许配给席皇子了!”
得珠伏在床头没有吱声。
半凡没有注意到得珠的异样,将从宫里拿来的镂空檀香扇打开在得珠头边扇道:“得珠,你快看看呀,闻闻,这个扇子多香啊,是你们中原的东西吧,我专门向席皇子讨来给你的。”
得珠依旧没有吱声,只是肩膀抽搐着。
半凡这才发现得珠的异样,轻推了推得珠,关心问道:“得珠妹妹,你怎么了?”
隔了会,得珠抬起头,满脸泪痕扑到半凡怀里大声哭起来。
得珠哭哭啼啼道:“我爹爹他入狱了。他是被冤枉的!”
半凡稀里糊涂,只听得入狱二字觉得十分严重害怕抱紧得珠道:“为什么呢,怎么了呢?得珠你不要哭了,得珠——”
袁青已预料到此事,快步走进帐内揽住得珠的肩头道:“孩子,你要坚强点,你爹只是入狱待审,还有希望平反的,你爹没有做过,圣上一定会还他一个清白的。”
“叔叔,我爹爹给陈贵妃的真的是安胎药!他不会加害贵妃娘娘的!”得珠哆哆嗦嗦说道。
袁青叹了口气,拍着得珠的背道:“叔叔知道,叔叔了解你爹的为人,他一定是受奸人所害的。”
得珠道:“叔叔,我能回去看我娘吗?爹爹入狱了,娘一定很着急,我要陪在她身旁。我弟弟快要出生,我好想能看到他,叔叔,我想回家!”
袁青沉吟半晌,道:“得珠,你爹娘让叔叔带你来草原就是不想让你陷入纷扰,你耐心等待好不好,不要让你爹娘失望。”
得珠想起临行前爹娘的叮咛嘱咐,大概明白当时爹娘就隐约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了才将她送走的,她娘肯定死活不愿意她回去的,得珠想着扑在袁青身上伤心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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