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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识
虽然杨墨很胖,但是在县城的时候却没有人因此而嘲笑过他,说实在的,杨墨的胖,不是那种肥的流油似的恶心的胖,他很匀称,皮肤白白嫩嫩的,看起来手感很好特别想让人咬下去,头发软软的稍微有点黄,盖在脑袋上面再垂下几缕,还有点小小的飘逸呢,小孩子胖点是特别可爱的可亲的,以前的大人们总是说他长的很有福相,很像菩萨跟前的小童子,不过就是眼睛没有那么黑那么亮,总是清清淡淡的,程军在若干年以后总是很感慨的说“谁能想像的到你这不单不双的眼睛以后能长成这样呢”也不由得他那么感叹,杨墨自己也纳闷着呢,这么个福娃娃的脸上却有一双几年后长的很妩媚又很清澈透亮的眼睛,要是女人肯定很高兴,自己是个男人,真是,唉.
杨墨的外婆不是很有审美眼光,也不觉得小孩子特别是小男孩需要什么美,吃饱穿暖就行了,所以杨墨的穿着一直以来都是别人嘲笑批评的对象,直到他开始自己买衣服才摆脱这种命运.
回家后没有他想象的责骂,大人们以为他被晒的脸红了也没在意,却不知道他的自卑感由此萌芽.以后吃饭时总是尽量克制,以前能吃满满一大碗面条,现在吃了半碗就忍痛不吃了,然后拼命和肚子里面的谗虫对抗.外婆刚开始以为是水土不服,就买山楂什么的给他吃.
家里收拾了几天之后终于像个样子了,外公也开始琢磨着外孙的转学事宜,带这外孙去了老战友的家里.
程军爷爷和杨墨的外公以前是战友,只不过程老爷子走了官路并且发展的顺风顺水,扶摇直上并且把子孙后代的路子也给铲平了.杨墨的外公却成了中医,这次给程老爷子做针灸很有成效就走关系调到了市里,并且有幸住进了这有些地位才能住的进来的小区.
“墨墨,叫爷爷”外公催促他.
他有点害怕这个长的像托塔天王似的爷爷,小小声的叫了人就躲到了外公后面.
“小军,出来”程爷爷叫了声就见一个身影从厨房窜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盆苹果,放到茶几上面特有礼貌的说“爷爷,您跟我爷爷慢慢聊,我带他去我房间玩了”
小墨心里一颤还没来得急反驳就被拽着走了几步,他也不敢挣扎就乖乖的过去了.只是在想“难道他敢在家里打我吗,难道我不会喊吗”
“给你”程军拿瓶饮料给他.
他看着那像中药似的水心里想着程军害他的可能性,里面会不会有蒙汗药之类的(没办法,评书听的多了就是容易胡思乱想,不知道程军知道他那么想会有什么感觉)
“矮冬瓜,怎么又傻了”他的脸被程军向两边扯开,犹如扯橡皮筋似的,他一口咬在程军手上,一用力,只听“哎呦”一声,他的下巴被程军狠狠的捏住了.
“你是属狗的啊,发什么疯,我还好心把私藏的可乐给你喝,你就这么报答我啊”
杨墨哼哼唧唧想说话,下巴被制住说不出来,又钻心的疼,不由红了眼圈,这眼看着就要掉金豆豆了程军赶紧松开“喂,喂,你可别哭啊,我可不是欺负你,我是怕你咬我.”
“你倒是说句话啊,成哑巴啦”
“你才哑巴呢”杨墨嘶嘶嘴角,觉得今天倒霉透了.
“好了好了,不跟你计较了,我比你大总得让着你啊,吃点亏没关系,你要不要玩游戏,我这有最新的游戏碟”说着就示范给杨墨看,这个这个比较好玩,这个这个我能过通关.
杨墨眼巴巴的瞅着,先前的志气早被这些看起来五花八门的游戏给消灭了.他凑过去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不会玩”
“呵呵,没关系，我教你”程军在杨墨软软的头发上面抓抓,特别阿莎力的拍拍胸脯.
杨墨的一边嘴角悄悄的翘了起来,突然觉得这个军子也没那么讨厌啊,只要以后他不再笑自己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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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墨外公来了之后程爷爷总是过来切磋棋艺,这时刚放暑假没多久,杨墨外公觉得应该让孩子先熟悉熟悉环境,也不能总把孩子圈屋子里啊,程爷爷就让程军带着杨墨去玩.因为杨墨身体不好容易中暑,特别嘱咐不要总去外面多呆家里之类的话.
程军本来觉得有点麻烦有点不高兴,好不容易放假了就跟个小屁孩呆屋子里还让不让人活了,他想着过两天就把这包袱给甩了过自己的大人生活去.唯一庆幸的是杨墨很安静很乖巧,不象自己姑姑家那两个小霸王那么能折腾.
其实杨墨也看的出来程军不高兴带自己玩,他心里挺难过的,就越发的沉默了,明明呆一个房间,可是程军就觉得他没有那种存在感,感觉特别自在.有的时候程军从外面自己玩回来冲个澡之后还是觉得燥热不安,但是看到这个安安静静的小身影,那双清清淡淡的双眼,就觉得一下子浑身舒畅,也就打消了赶他走的念头.
“墨墨,别看书了,离开学还早着呢,咱们说说话吧”
“恩,说什么?”
“随便说点什么吧,就当给我催眠.”
“我给你说评书吧,我舅妈说听评书能让人睡着,不过我是睡不着的.”
“你还会讲评书啊,讲黑猫警长的评书吗,哈哈,小家伙,知道什么是评书吗,听你外公讲还差不多.”
杨墨有点不服气,别看他年纪小,那记忆力可是很惊人的,跟着外公听了很多段子一遍又一遍,虽然很多东西不太明白意思,可是就这么死死的就记下来了.他于是咬着嘴唇想了半天“我给你讲白眉大侠吧,”他不待程军应承就徐徐开口了“长安侯仗势霸民女白眉毛除暴惩顽凶.三月的天气，万物复苏，八百里秦川，绿柳成行，风景如画。这时顺着大道来了一个人。此人长得真是与众不同，身高八尺左右，溜肩膀，两条大仙鹤腿，往脸上看面如紫羊肝，小眼睛，鹰钩鼻子，菱角嘴......”
程军看着杨墨摇头晃脑的讲着,有一种很神奇的感觉,他几乎是着迷似的听着这带着稚气的柔柔缓缓的声音讲着一个他看过的故事.原先那电视上面的情景在杨墨粉粉嫩嫩的嘴巴里面重现了,却感觉比电视形象逼真了许多.他对一个十岁的孩子能如此清晰的讲这么全的故事很是惊奇.他爬在床头看着听着,仿佛也进入了那个行侠仗义的世界,也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原意是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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