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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精灵密语。】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阿梓鹤如今是处于一种顿悟状态当中。刚才的声波攻击确实给她带来了不小的伤害和打击,就像是有人在她的脑海里投了无数枚原子弹一般。但是,那种混乱毁灭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在那连绵不绝,壮观磅礴的声波攻击当中,她似是摸到了什么,那是对声音的另一种,更深一层的诠释。
对了,是——势。
那种让人感觉天崩地裂,地动山摇,地震海啸,狂风怒吼,暴雨咆哮的气势;那种人双膝发软,汗流满背,跪地膜拜,丧失斗志的气势;那种天下唯我独尊,高高在上,傲视群雄的气势……没错,是气势,是声势。声音若是没有了气势,也只能够扰他人精神情绪。但若带上了势,就可以做到像刚才那样王者降临,天神下凡,让所有人顶礼膜拜的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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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勒图特看到阿梓鹤逐渐平静了下来,不禁松了口气。但是阿梓鹤并没有睁开眼,难道还发生了什么事?
团长看着渐渐平静下来的阿梓鹤,目光深邃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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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梓鹤睁开眼,看到额勒图特那担忧的表情,浅浅笑道,“师傅,我没事。”
“嗯。”额勒图特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你先休息一下吧。”
“不,师傅,我没事,我们还是尽快找到‘精灵密语’吧。”刚才的顿悟让阿梓鹤的精神跟着亢奋雀跃了起来,她总有一种感觉,‘精灵密语’就在这座森林的深处,在呼唤着她,在等待着她。
“不要太勉强自己了。”额勒图特说道。
“是,师傅。”阿梓鹤应道。
阿梓鹤看向团长侠客那边,四个人早就整装待发,等着她带路了。她自然明白团长他们的意图,却也无可奈何。不过,‘精灵密语’可不是件寻常宝贝,最终花落谁家也没有个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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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近黄昏,倦鸟归巢,晚霞映空。傍晚景色大好,林中行走这几人却无暇去欣赏。
阿梓鹤一行人在林中走了一天,没有一个人脸带疲乏,尽管‘精灵密语’的攻击总在所有人不经意间袭来,但在场的每个人都不是普通人,没有主人控制的‘精灵密语’对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威胁。阿梓鹤的身体素质自然没有其他人好,但是因为越来越接近‘精灵密语’,反倒是越来越精神了。
团长他们漫散随意的走在阿梓鹤和额勒图特的后面。阿梓鹤突然回头,团长他们立即警惕戒备。团长开口道,“怎么了?阿梓鹤小姐。”他的声音刚落定,周围所有人除了阿梓鹤之外全都消失不见了。
“又一波攻击来袭了,小心。”阿梓鹤神情凝重的说。
团长并没有应。
这一次的攻击并不强大,雷声大雨点儿小,不过攻击过后却依然不见其他人。
“…你之所以还跟着我和我师傅,是想借我们之手夺得‘精灵密语’吧。”阿梓鹤走在前面,轻描淡写的说着。
团长不置可否。
“看来我是说对了。”阿梓鹤偏头,看着团长,轻笑道。
她不是阿梓鹤。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团长从一开始就察觉到阿梓鹤似乎相当信任他们的实力,每次‘精灵密语’来袭时,阿梓鹤都只是极为平淡的说一句,“来了。”而且,阿梓鹤一开始就知道他们的目的,这个时候提起来完全没有任何意义。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团长目光一冷,他想起了阿梓鹤先前说的一句话,“若察觉到任何不对,立即动手,不要犹豫。”
没有任何预兆,团长消失在原地。
阿梓鹤只觉得漫天杀气向自己扑杀而来,自己就像是一只撞上细密蛛网的飞蛾,被等待猎物多时的蜘蛛盯上了一样,让她顿觉危机四伏。大脑还来不及反应,手下却有了动作,握着重剑的右手快速抬起,重剑横在身前。团长蓦然一击砸在阿梓鹤的重剑之上,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自剑身侵入体内。阿梓鹤口喷鲜血,连退数十步,在额勒图特的帮助下才停了下来。额勒图特怒眉,还来不及质问团长,阿梓鹤擦去嘴角的血说,“师傅,他是中了幻术。”
团长看到额勒图特以及侠客他们,心下起疑,在听到阿梓鹤的话,也猜到了事情是怎么回事。从最初阿梓鹤回头之后便是幻术,他识破了幻术,攻击阿梓鹤时,幻术就破碎了,但他的攻击并没有停止,所以就直接击中了真正的阿梓鹤。
“这‘精灵密语’还真是狡猾。”侠客或多或少也猜到了一些,他四下打量着周围说,“又是声波攻击,又是幻术,简直是防不胜防。还真是辛苦阿梓鹤了。”从开始,受伤的只有阿梓鹤,他们对声音没有那么敏感,反倒是没有阿梓鹤遭的罪多。
要不是你们,我也不至于被伤得这么严重。
阿梓鹤压下涌上胸口的血气,不禁埋汰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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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梢头,虫鸣不断,深山野林当中,窸窸窣窣声音不绝于耳,却又不知从哪里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潜藏在阴暗之处偷窥着他们。就连白日清新可爱的树木花草也在绵绵月影中婆娑摇曳,像是迎着夜色舞蹈的鬼魂,阴森可怖。
没有人怕鬼怪,但是没有人放松警惕。
阿梓鹤用重剑斩掉碍手碍脚的荆棘蔓藤。然后似是听到了什么,那双漂亮的青绿色眸子陡然一亮,她惊喜的喊了一声,“师傅,就在前面。”然后就一头冲进了一蓬杂丛之中。但她不是第一个,团长,侠客,玛琪和派克在听到阿梓鹤那一声呼喊之后,便冲了过去。额勒图特为了保护阿梓鹤,也冲在了阿梓鹤的前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先阿梓鹤一步冲进杂丛中,却都比阿梓鹤慢一步冲出来。当他们穿过杂丛,眼前豁然开朗时,就看到了月光之下,阿梓鹤独立于一片纯色花海之中,迎着光亮,手中有一管状的东西盈盈流转着月华。
“这就是‘精灵密语’?”派克喃喃道。
“循着你的呼唤,我来找你了。”立于花海中的阿梓鹤微弯下腰,伸手拨开紧紧挨在一起的花朵,找到了在花朵簇拥之下‘精灵密语’。阿梓鹤在花瓣的亲吻当中拿过‘精灵密语’,放下月光下端详着。
这‘精灵密语’ 似笛非笛,似箫非箫,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像是玛瑙,像是汉白玉,又像是某一种动物的骨头。上面明亮如月色,光滑如上等丝绸,没有多余的图纹和装饰,只是刻着两个字——万籁。
阿梓鹤指尖划过‘万籁’二字,一股清凉之感让她心旷神怡。阿梓鹤将其放置唇边,轻轻吹响,其声悠悠然。
万籁响起,百花凋零。
团长他们所见的便是——在这清凉如水的月光下,幽幽潋滟声曲之中,那成片成海的花儿连根带茎一点一点的凋零,都化作了齑粉,迎着微微晚风,染着皎皎月色,纷纷扬扬地飘向天空,好像是在迎合着万籁,翩翩起舞了。
阿梓鹤就像是一个为百花哀悼,吊唁的演奏者,没有伤心悲戚,脸上只有从容淡然,从她吹奏的曲子声中,却听出了感谢与伤感。是‘万籁’在感谢百花的陪伴,是‘万籁’在感谢百花的呵护;是‘万籁’在为百花的凋零而伤感;是‘万籁’在为百花的离开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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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吧。”团长转身离开。
“团长。”侠客,玛琪和派克跟上。
“我们从一开始就被淘汰了。”团长只说了这么一句,侠客他们也就明白了。
这不过是‘精灵密语’在寻找适合自己的主人,如非它认定的主人,没有人能够拿走‘精灵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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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毕。
阿梓鹤刚睁开眼,就只看到团长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树林当中。阿梓鹤垂眸看着手中的万籁,想要为幻影旅团吹奏一曲,,可是想一想,似乎没有这个必要。那群蜘蛛只走自己的路,谁也无法阻止蜘蛛的前进。
“我们等天亮再回去吧。”额勒图特抚摸着阿梓鹤的脑袋,欣慰而又和蔼的眯眼微笑着。
“是,师傅。”阿梓鹤仰着脸,嫣然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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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德堡的人再也没有听到精灵的密语了,但是没有了精灵的歌声,冬天一样过去,春天一样到来。冬天依然萧条,春天依然美好。只是,偶尔总会怀念,在那冬去春来之际,在天地之间悠扬的精灵细细的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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