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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早上,南宫琪出来时一副郁闷至极的表情,清韵却是笑嘻嘻地出来的。
村长家的公子偷偷问殷寻梅是怎么回事,殷寻梅只是淡淡回了句:“年少轻狂。”“噗——”清韵当即把茶水喷了出来。
殷寻梅这句话也太有歧义了吧!
小公子没听出意思,倒是村长抬起头来朝他们意味深长地笑笑。
殷寻梅是真的生气了,一直没有理南宫琪,南宫琪无奈,只好可怜兮兮地去找清韵同乘一匹马。
“真的吗?小琪儿,你愿意和我一起啊!”
清韵今日似乎变了个样子,不过南宫琪总有一种终于“露出真面目”的感觉。
“你骑马就骑马,麻烦别动手动脚的行不行!”
南宫琪简直气爆了。一路上清韵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偶尔到了人稀少处还会偷个香儿。
“琪儿!”
殷寻梅看不下去,驱马靠近他们,右手一拎,南宫琪便稳稳地落在他的马上,南宫琪吓得赶紧抓住殷寻梅的手臂,嘴里还不忘说着:“寻梅哥哥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力气!”“没什么,我是学武的。”
“殷寻梅你!”殷寻梅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一手环住南宫琪的腰:“坐稳了!”说完加快了速度,清韵不甘落后,驱马追赶他们。南宫琪丝毫没看出这两人之间霹雳啪啦的火花,一路只开心地给他们鼓劲。年轻人总喜欢意气用事,竟连超了两个村子,天很快便黑了,只好露宿了。
“小琪儿~”清韵又凑了过去,南宫琪不由打了个寒战:“你变性了?”“去!你才变性了呢!”清韵微扬着的下巴颇有几分高傲。“我还是习惯你叫南宫琪。”南宫琪转向林子深处。
殷寻梅刚刚说去找水了,半天还没回来。
“你一个人待在这儿没事吧!”“啊?”南宫琪依旧盯着林子里,“没事。”清韵转而盯着他,许久,展颜一笑,坐过去倚在他身上:“不去了,正好现在姓殷的死人脸不在!”“姓殷的——死人脸——”南宫琪重复了一遍,忍不住笑出来,“哈哈!姓殷的死人脸!哈哈!”林子中传来声音,清韵站起身抽出软剑,一脸防备。殷寻梅从林子钻出来,这回不仅不说话,连瞥都懒得再瞥一眼。“琪儿,肚子饿了吗?”“嗯。”南宫琪凑过去,“兔子!”殷寻梅的手上拎着一只雪白的兔子。“等等!殷寻梅你哪来的家兔?!”
殷寻梅继续不理他,自顾自地准备烤兔子。
“喂!”
这次连南宫琪都不打算理他了。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转移到那只小兔子身上,这么可爱的兔子他都不忍心吃了,可惜殷寻梅不等他开口就把兔子杀了。还好南宫琪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很快就把养兔子的想法抛到了脑后,捧着香喷喷的烤兔子吃得不亦乐乎。
“明天要早起的!”殷寻梅似不经意地拦在两人之间,自己睡了。“你!”清韵在那边气得直跳,无奈没人理他。
第二日,由于屡次调节不成,在南宫琪的坚持下,增加了一匹马,清韵恶狠狠的目光就没离开过殷寻梅。
可怜南宫琪夹在他们之间,左看看右看看,不知如何是好。
天哪,为什么不多一个人呢!
南宫琪暗自慨叹,于是上天应允。
看到路边男子时,他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就是把如来佛祖观音菩萨之类只要想得起来的全都感谢了一遍。“寻梅哥哥,他没事吧!”“切!还想把他捡回去啊!”清韵一个人抱着双臂站在那里,与另外蹲在那里无比关心的两人形成明显对比。那人似乎不会武功,身上带着一种书生气,苍白的肤色几近透明,在光下如同镀了一层水晶,透出青色血脉。美丽虚弱,这就是南宫琪的评价。
他的容貌比起殷寻梅和清韵有过之而无不及。
清韵早已在心里偷偷地把那人咒了千百遍。
殷寻梅皱着眉,想推醒他却又犹豫,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又没说。南宫琪没那么优柔寡断:“寻梅哥哥,马上就到镇上了,我们先去给他找大夫吧!”“……”殷寻梅不回答。“啰嗦什么啊!”清韵开始不耐烦,“小琪儿你真想救他?”“嗯!”南宫琪期盼地看向清韵。“救就救!我来,照这么拖着,没事也会有事!”清韵卷起袖子抱起男子,却忍不住抱怨,“这人怎么那么重呢!看起来弱不禁风似的!”
南宫琪的脸上一凉。
“下雨了!”
“我受不了了!殷寻梅你能不能来帮把手啊!”殷寻梅盯着他们,一副敬而远之的神情,两个人互瞪着,长发在雨中渐渐湿了,雨水从面上流下也丝毫干扰不了他们。南宫琪赶忙把外衫脱下来罩在那人身上。殷寻梅立即脱下外衫披在南宫琪身上,阴气森森地飘远了。
“咳!咳咳!”
那人忽然剧烈咳嗽起来,眼睛睁开的一刻,清韵愣了一会儿,大叫道:“鬼啊!!!!!”他不知哪来的力气,十分痛快地把男子扔到了马上,还不忘把南宫琪护在身后。
男子跳下马,晃了几下,南宫琪冲过去扶住他:“清韵你不要这么粗鲁!谁是鬼啊!”男子抬眸,清韵明显退了一大步:“小琪儿快过来!”“到底怎么了!”“咳!如果我让你们为难了,我可以自己走……咳咳!咳!”有气无力的声音,刚说完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南宫琪转过头去,他刚好垂下头,甩开南宫琪的手,一个人摇摇晃晃地向林子走去。“清韵我不管他是人是鬼!总之我就要救他!”南宫琪冲过去扶住他,一脸坚定的神情。清韵被他的眼神射得全身发毛,犹豫地点点头。“清韵你太好了!”如果不是手上扶着人,南宫琪一定会冲过去亲他几下。
“你们争完了?”殷寻梅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无语地看着湿漉漉却丝毫不觉的三个人,目光移向男子,身子忽然颤了一下。
刚才,他好像笑了。
“咳!咳咳!”那边又开始咳起来。
是我看错了吧!
殷寻梅摇摇头,身后传来马蹄声和车轴的骨碌声。
“你去哪儿了!”清韵正在气头上,没有注意到殷寻梅奇怪的举止。“马车!”殷寻梅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寻梅哥哥!”南宫琪本想扶着男子去,刚一移动,他便沉沉向下栽去,好不容易站稳了,南宫琪不敢再迈步。“你……抱我过去吧……”南宫琪有些为难,先不说这是个男子说的话,最重要的是他比自己高了许多,清韵都抱不动何况自己。只是不那么严重一个大男人绝不会提出这种要求。清韵哪里想得到许多,他尤其讨厌没有什么轻易服软的人,大步走过去,连拖带拽的竟然真的把他弄上了马车。
殷寻梅扯扯嘴角,自己跳上马车,顺手把南宫琪拉了上去。车夫把另外三匹马套上车,鞭子一挥,车子向前驶去。
马车外下着雨,马车内也好不了多少。男子不知为何,总能找准南宫琪的方位,似乎睡着了,头却始终不离南宫琪的肩,南宫琪干脆让他靠在了自己身上,剩下两人,平时水火不容,此时却一致冷着脸,弄得南宫琪十分尴尬。
男子依旧熟睡,长睫轻颤,笑容安详满足。
到达目的地时,雨刚好停了,下了马车,清韵立即拉着南宫琪躲得远远的,殷寻梅无奈,扶着男子进了客栈。考虑到有两位不会武功的,要了两间上房,清韵坚持要陪南宫琪,殷寻梅不和他啰嗦,直接拔剑,几招下来,清韵败阵,只好与男子一房。
其实他是想把这人丢下的,南宫琪坚持要带着他,再加上付钱时发现男子简直是个小金库,理由充分,无法反驳。
“寻梅哥哥,我们今天下去吃好不好!”南宫琪凑到殷寻梅身边,拉着他的袖子。殷寻梅转头看了他好一会儿,点头:“好!”
南宫琪本来有些婴儿肥,连续几天的奔波,原来的娃娃脸也有了尖下巴的雏形。殷寻梅伸手摸摸他散下的几缕发丝,有些傻傻的琪儿,希望不要被那人盯上……
获得殷寻梅许可,南宫琪把头发绑绑好就去了清韵房里。
推门,气氛诡异。
清韵持剑横在胸前,一脸防备,男子坐在床上,散乱的发遮住了眉目,面上带着些许忧伤,衣衫半敞,露出精致锁骨,胸前斜着一道血红伤痕,伤口渗着血,脸渐显苍白。
“清韵!”矛头立即指向某个拿剑的人。
“没事!这伤是之前留下的,谁知道裂开了,我只是想让清韵公子帮我上药而已。”他摆摆手,微微一笑,言语间颇有些无奈。“什么!刚才明明是你!”“清韵!”南宫琪恶狠狠瞪了清韵一眼,想起之前他直接把人家扔到了马上,错果然还是在他!南宫琪感觉他一直沉着头,未抬眼:“你的眼睛怎么了?”
“不敢抬而已,怕吓到人。”
南宫琪上前,伸手拨开男子额前乱发,他终于抬眸。
淡金色的双眸如有波光流转,一瞬间霸气席卷,夺人心魄。
他倏地低头,嘴角牵出一丝笑。
据说,金眸者是真龙之身,必得天下。
南宫琪沉默着。
他的父亲,他的家人们,那些好像前一刻还在与他打招呼的仆人们……
只是因为与这天下扯上了什么关系……
一夜之间……
这个从出生起便备受宠爱的孩子已举目无亲。
他突然有种崩溃的绝望感。
“小琪儿!”
清韵扑过去把他紧紧搂在怀里,慌乱地抹去他的泪水。
南宫琪胸口一窒,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心中悲痛得无法呼吸。
“他怎么了!”他刷地站起来。
“他有先天性的疾病的……”清韵呢喃着,双目渐渐空洞,“受了刺激的话……会死的……”“我去喊寻梅!”男子踹开门,疾步走出去。
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
他对南宫琪总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南宫……
是姑父失散的孩子么……
他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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