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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吴邪再睁开眼的时候,觉得浑身酸痛,一抬手才发现根本使不出力儿,只能低声轻唤:“王盟。”这一开口才发现,居然连喉咙都哑了。
王盟早就在床边候了半天了,一听见声响立马撩了床帐用帐钩钩好但见吴邪脸色倒是好了很多却还是一脸疲态,于是将原本含在嘴里的话给咽了回去,“小三爷,您可还是乏累?”
吴邪点了点头,让他半扶在身后垫了个锦垫,“不知怎的,昨日才睡下就做梦,下半夜好不容易睡踏实了可今日却更加觉得不大爽利。”说着,侍婢已经鱼贯而入捧着漱具铜盆依次站好。
王盟就着他在床上服侍他洗漱了一番,道:“估摸着是昨儿淋雨淋久了,惹了风寒了,等等小的去把灵芝堂陈大夫给请来?”
听他这么说,吴邪摇了摇头,“就说有些乏,若是请了大夫让三叔知道了,指不定又要被他念叨许久,”见王盟应了声又让人将香木虎脚炕桌放到桌上,心念一转,不会吧?难道我一觉睡了个大中午了?又出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小三爷,都已经未时了,三爷都派人来了好几次了,见您没醒就又回去了,对了,花爷也派了人来过,说您要是醒了给捎个信儿去,花爷找您有事儿。”
“成,那你让人给小花带个口信,就说今晚我请他在祈湘楼雅厢里吃饭。”
待吴邪用完膳,王盟刚命人撤下炕桌,就听道:“我再歇会,你等等顺道给三叔说一声,我没什么事儿就是有些困,让他不用挂心。”
王盟应了声,又服侍他躺下刚想替他放下帐子就被他阻止,“别放了,这天有些闷。”
“那小的给您点上子午香?”见他点头,从一旁的案桌屉子里拿出子午香燃了放进香炉,见床上的人已经有些睡意了,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吴邪头刚沾枕就又开始做梦,这次又回到了那个树林里,他随意的走着,没走几步就看见那座猎人小屋,犹豫了片刻,抬步走近还未及推门直觉身体一轻就已经被人抱到了一棵树上。
他偏头但见一端丽男子揽着他站在离那木屋不远的树上,自己被他紧紧揽在怀里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冷香,饶是吴邪这跟着美人解雨臣混大的人都不禁看着他的侧面发起呆来,怎么说呢,这个男人长得很好看,跟解雨臣的阴柔一样却又不一样,同样的皮肤白皙同样的眉目秀丽不同的是,他一点都不女气,瞳如墨色,鼻梁挺直,水色的唇让人忍不住想凑上去一亲芳泽,这么胡思乱想着,就听见淡漠的声音戳上了耳膜,“看够了”
吴邪这才想起自己差点就这么亲了上去,那张脸一下子憋得通红,“咳咳,敢问兄台贵姓?还有为何把我带到树上?”
那人却不在说话,松开了揽在吴邪腰上的手轻松跳下树。
吴邪见他生的好看脾气却有些古怪,心道这人不会是疯子吧?我还是快些离开的好,这么想着也准备下树,却听那人道:“呆在上面别下来。”
吴邪本是被捧着手心里长大的,哪被人这么命令过,加上之前他阴阳怪气的行为,自然是不理他,脚下一点也跟着下树,看那人没说什么,正准备离开,那人却往那间小木屋走去。
看到他的动作,吴邪的脚步停了下来,刚刚自己原本是要进这个小木屋的,却被他给拦截到了树上,难道他有什么东西藏在屋里?原本他就是个好事儿的主,这么想着也不急着走了,抱臂靠在那颗树下看着那人。
男子走到屋前,三步站定,突然拔出别在腰间的黑金古刀,呼啦一声,那木屋像是纸一样立刻就裂成两半,倒下的却不是木头,吴邪这才看清,只这一眼却连胃都要给呕出来了,那居然是巨型的蜘蛛被一劈为二倒在了地上,吴邪认得,那东西是山蜘蛛,专门化了型在山里等人上门,若是自己刚刚推门进去正好就送进他嘴里了,想到这儿就吓出一身白毛汗,那人劈了蜘蛛将刀归了鞘转过身就朝吴邪走来。
吴邪心想,完了完了,我刚刚差点轻薄了他不是要找我算账吧?他功夫这么厉害,连这山蜘蛛都能一劈二....
“不要啊!!”吴邪大喊着呼啦坐起身,原本侯在中阁的王盟听到他喊的声音立刻快步走了进来,“小三爷,怎么了?”
吴邪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深吸了口气道:“让人备水。”
等吴家小三爷到祈湘楼的时候,解家的当家都已经自己吃上喝上,见他面色疲惫,喝了口酒道:“不都睡了快一天一夜了么?怎么看着还这么乏?”
吴邪坐到他对面,拿过酒壶替自己满上喝了一口,将做的梦大致说了一下,看着对面解雨臣一副呆愣的样子,又开口,“你说奇怪不奇怪,昨晚那个梦我明明惊醒了,说明我印象挺深的,可是今早起来怎么就完全不记得了呢?”
“那今天下午的那个呢?”解雨臣用指背摩挲着尖细的下颚,微微皱眉,“那天我让你不要胡乱走,我在那个林子里走了半天结果却迷了路,等我出来的时候你却盖着蓑衣靠在树下躺着,我离开了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吴邪抿了抿唇,“就是我刚刚跟说的,我下午做梦梦到的,那天后来发生的...我真的不记得他靠过来究竟做了什么...”
“那你手上这个镯子就应该是那个人给你带上的了?”听他这么说,伸手拉过吴邪的手腕细细打量起那只镯子来,“嘶...这成色,这做工...咦....这个...”
“恩?”吴邪看着解雨臣脸色一变,忙凑了上去,打量起来,玉是上好的昆仑青白玉,看这质地也有些年头了,在看着雕工,若不是手艺极好的老师傅估计都雕不出这二龙戏珠的镂空纹,端得是上品中的上品,搁现在真叫是有钱也买不到啊,吴邪看了直咋舌,端起桌上的杯盏刚想喝,看着一旁解雨臣微皱柳眉的样子,道:“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吱一声啊。”
“那什么...吴邪啊...你、你仔细看看,这只镯子,跟当初张大佛爷重金聘红爷雕的那块像不像...”吴邪听他这么一说就想了起来,当初张大佛爷不知道从哪儿得了一整块昆仑青白玉,重金聘了当初名噪一时的二月红红爷给他雕了两个镯子,说是留给他将来的孙子和孙媳妇,后来这二月红雕完这镯子人也不见了,有人说是被张大佛爷给咔嚓掉了,也有人说红爷是觉得这辈子再也雕不出这么好的玉了,就隐迹江湖了...总之众说纷纭。
吴邪呆呆的看着手上的镯子,愣了半响立刻放下手里的杯盏脱镯子,先不说是不是,脱下来才是最主要的!
奈何吴邪折腾了半天,手踝这儿都被磨得通红的了,可那镯子死活就是拿不下来,“我说,小花,你别光看啊,替我一起想想办法啊。”
一旁的解雨臣早就不复刚刚的吃惊样子,自顾自的夹菜喝酒倒是好不快活,听了吴邪这么说,白了他一眼,“你自己瞅瞅,那镯子的大小正好扣着你手腕,正所谓带进去容易脱出来难,要么你把这镯子砸了,要么让王盟去问掌柜的要把菜刀你把手给剁了。”
“你这说的什么废话!万一这镯子真是张家的我砸了,砸了也就砸了,可万一那小哥找上门来我拿什么赔给人家!”
“那他来了你拿不下来,不还一样没办法赔给人家么?”解雨臣挑了挑眉反问。
“我...”被他一句话噎的不上不下,吴邪只能愤愤拿起杯盏一饮而尽,“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到时候再说吧。”
这么想着倒也想开了,两人折腾到定昏才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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