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能力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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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 章


      某个只有两个楼层的小医院的二楼的唯二两个二楼房间的其中一个。
      “对不起……我……明明答应……不跳……不跳的……”阿麦克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
      他的病症有三个:内脏出血、骨折,以及粉碎性骨折。
      “没关系,这次你做得很好。”女人说道,“真的,非常非常的棒。”
      “真……真的?”阿麦克好像随时都快要死去。
      “真的。你是个英雄。”女人说道,女人这么说道,“悠雅马上就到了,你撑住,可不许给我死掉。”
      我早说过了,在这个世界上,有两个人的短信阿麦克非读不可。一个就是这个女子,第二个便是她口中的悠雅。
      “放心……我……纯老爷们儿。”阿麦克两眼翻白。
      这个小医院根本就没有那种测量重症患者心跳的我不知道叫什么的医学仪器,不过如果有的话,一定会显示阿麦克马上就要完蛋了。

      这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大力轰开,一个美貌少女冲进屋子,大吼一声:“老公!!!!!!!!!!!!!!!”

      “一切都交给你了。”第一个女子说道,并走出门去。
      她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所以她才不想看。
      她是很了不起,但她毕竟不是变态。
      “放心吧大姐。”美貌少女说道,反手关上门。第一个女子当然并不是她血缘关系上的大姐,但所有人称呼她的时候都会带上一个“姐”字。
      这无关血缘或辈分,这是人格。

      “老公!!!!!悠雅来晚了,悠雅真不好!!!!!!!!”美貌少女一下伏在阿麦克的床头失声痛哭。原来她就是悠雅。
      “…………”阿麦克用仅剩的力气轻轻摸了摸悠雅的背,嘴角挂起回光返照一般的,温柔的笑容。
      他的温柔,出自真心。
      “这个医院只有两个楼层,有点太矮了,”悠雅一抹眼泪,“不过没关系,悠雅一定会加油。”
      阿麦克面无表情。
      他就快要死了,马上就要死了。
      “悠雅绝对不会让你死掉的,亲亲乖老公。”悠雅说道,看来她一定有着高明的医术。
      “要开始了,会有点痛哦,忍着点,亲亲老公最坚强了。”
      阿麦克用微乎其微的动作点了点头,表示收到。
      于是悠雅打开窗户,抱起阿麦克,把阿麦克从二楼扔了下去。

      “我草!!!!!!!!”马路上碰巧站在刚才那扇窗户底下的路人失声大呼。
      虽然楼层不高,但毕竟一个活人从天而降,这句粗话骂得无可厚非。

      “下次小心点啊,”刚才马上就要死掉了的阿麦克却突然站了起来,伟岸的身姿在路灯下反射万千光芒,宛若天神,“以后别随便站在窗户底下,你看你刚刚,差点就被我砸死。”
      阿麦克说完,捂着腹部,一边踉跄一边踱步走开,慢慢蹭到医院大门,走了进去。
      路人揉了揉眼睛,然后又揉了揉。
      然后又揉了揉。

      “悠雅真是大笨蛋!!!悠雅应该下去接老公的,都是悠雅不好!!!!!”病房里的美少女看到阿麦克费尽全身力气走上来,恍然大悟,万分抱歉地紧紧抱住阿麦克。

      阿麦克强忍着,用力忽略掉那些快要被悠雅抱碎的已经断掉的骨头,无限爱怜地摸摸悠雅青春无敌的俏丽脸蛋:
      “没关系,老公自己能走。”

      “悠雅总是这样。”悠雅说道,把小脸蛋往阿麦克的怀里拱了拱。
      “再一次,我估计就差不多了。”阿麦克鼓励道。
      悠雅娇笑起来:“好。”

      楼下的路人已经认定了刚才所见都是幻觉,于是在呆呆站立好久之后,终于下定决心走开,并忘掉刚才的幻觉。
      然后阿麦克又被悠雅扔了下来。

      “我都告诉你了离开窗户下面远一点,”阿麦克皱皱眉,一脸不悦,“把我说的都当耳边风吗!”
      阿麦克说完,悠闲悠哉走近医院,留下狂揉眼睛的路人。

      “老公痊愈了吗!”病房里悠雅看到阿麦克回来,开心笑道。
      “还没有,”阿麦克轻轻捂住体侧,不过他的脸色已经好转太多,“还有两到三根肋骨,再一次。”
      “好。”悠雅开心答道,并且潮红了脸蛋。看来她不但心情很好,身体里的某些欲望也被勾了起来。

      “小丫头又思春了。”阿麦克笑吟吟地,捏了捏悠雅的俏脸。
      于是悠雅又把他从窗户扔了下去:

      “……讨厌。”

      楼下的路人眼睁睁看着从窗户掉下来第三次的阿麦克一路小跑冲进医院。
      路人的汗水从脑袋、肌肤、脊背全方位缓缓渗出,打湿了他最喜欢穿也最常穿的黑色汗衫。

      “老公!!!!!!!!!!!!”悠雅抱住第三次回到病房的阿麦克,“痊愈了吗!痊愈了吗!”
      “是呀。”阿麦克实话实说,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杜蕾斯。
      “哎呀你坏死了!!!!!!!!!!”

      门外的女子看到阿麦克的模样,终于放心下来。她笑着摇了摇头,带着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并帮这对小情侣锁上了门。
      毕竟如果他们从里面打不开的话,拥有特殊本领的阿麦克重复刚才的动作,然后从外面把门打开。
       
       
       
       
       
       
       
       
       

      第二天早上,老王家。
      “哎呀我去阿麦克,你小子可以啊!这都能活下来!哎我去你痊愈了吗?啥四儿没有?”陈大宝用雷霆吼声的东北话热络地问寒问暖。
      “好说,好说,劳您惦记了。”阿麦克道谢了一圈,并且脊背微微有些发冷。
      毕竟他听了老王昨天讲的故事,知道这一屋子所谓的穿墙术气功爱好者到底是些什么人。

      “你……你到底……”小刘目瞪口呆。他昨天担心了一晚上,彻夜难眠。
      毕竟他还是个善良的小学生,对一个小学生来说,“某个人因自己而死”这种事情还是太过不能想象,这和喜欢讲什么样的笑话无甚关联。
      “放心吧小刘,不过以后可不要假装跳楼了。”阿麦克苦笑。
      虽然他有超能力护体得以不死,但毕竟昨天那粉身碎骨撕心裂肺的疼痛可是货真价实。

      “放心我再也不会了,实在是对不起啊!”小刘大鞠躬,如释重负,痛哭流涕。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根本不是光头的光头王一脸不解问道。
      “是呀,到底是为什么,可不可以告诉奴家。”阿碧妩媚一笑,对悠雅耿耿忠心的阿麦克用尽全力才搬回自己的视线。
      “你就说吧,一五一十告诉我们,不用顾忌小刘,不然小刘会扯着我问个没完咧。”老王一手拿着漫画,一手搓着肚皮上的淤泥,用肮脏不堪的样子一头钻进《山贼王》的世界里。

      阿麦克,长出了一口气。
      “既然这样……那么,就让我来讲讲,我的恋爱吧。”
       
       
       
       
       
       
       

      阿麦克在他十七岁那年找到了人生的真谛。
      当时阿麦克上高三,他根本没有高考的压力。
      他的生活早就陷入了死寂。他每天没有笑容,对异性提不起兴趣,毫不考虑明天。他发现不了任何一件能够让他认真对待的事。

      有一天他在四楼天台上抽烟。

      阿麦克没有烟瘾。他抽烟也不是为了消磨时光,阿麦克抽烟的原因就和突然有一天他再也不抽烟了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可说。
      然后他同学喊了一句阿麦克。
      然后他想转身。
      然后他转身。
      然后他转身的时候撞到了栏杆上。
       
       
       
       
       
       
       

      然后他掉了下去。

       
       
       
       
       
       
       

      是的。
      他掉了下去。
      这不是出现在栏杆上的毛病,这可以说是一个契机,我们一会再说这个。
      阿麦克掉了下去,身体右侧着地,摔得很实在。
      周围的人全都吓了一跳。

      “哎呀我草!”大家喊。人们纷纷拿出手机,迅速拨打急救电话。
      但其实拿手机照相的人更多。

      但是阿麦克站了起来。

      他咳出一口血,觉得右臂疼痛。
      没有其他异样。

      所有人目瞪口呆。

      以阿麦克当时的性格他当然转身就走,但是大家坚持把阿麦克送到了医院。
      除了右臂轻微骨裂,没有检查出任何异样。

      人们纷纷感叹阿麦克侥幸,这样的高度摔下来但只伤得这么小,这是非常少见的

      阿麦克之后回家,一切照旧

      除了一件事:
      阿麦克躺在床上,回忆今天,他感觉,在他摔在地上的那一个刹那,有一种贯彻灵魂的快感。
      就仿佛这是一个契机,或根本就是。
      和以前的麻木不一样,和从来的漠不关心不一样,和什么什么都不一样。
      在接触地面的时候,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皮肤慢慢发出的撕裂感,然后肌肉拉伸,骨骼一点一点碎开;这好像是一个无比漫长的过程一样
      他清楚感觉得到。
      他清清楚楚地,爽到。

      阿麦克觉得,自己活过的这十七年里,根本没有比这更加愉悦的回忆,并且很肯定,以后也不会有。

      仅仅一下,他就爱上了这种无与伦比的快乐
      “怎么会这样。”和一般人一样,阿麦克遇到这种不一般的情况,这样想。
      但是不是那种“天啊怎么这样我该怎么办”的怎么会这样,而是“天啊怎么这么爽哎呀我草了”的怎么会这样。

      草了,阿麦克想。

      阿麦克确认自己的爽快感完完全全是来自于高空坠落之后摔在地上的感觉,他简直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摔一次。
      但是就在阿麦克萌发了这样的想法之后,最关键的问题接踵而至:

      他不敢

      阿麦克从前一直认为,自己不去死根本是因为自己懒得去死,但是就在这时候,他独自一人站在天台,准备再次从四楼摔他去的时候,他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怕死。

      怕得要死。

      望着脚下相距自己甚远的地表,又想起落地时爽彻心扉的愉悦,阿麦克突然油生一种异样的眩晕。
      他无力地闭上眼睛。
      不想,于是不做,这是以前的阿麦克。以前的阿麦克就是这样的人。
      这样的懦夫。
      阿麦克以为最痛苦的不过是这样了,直到他变成现在的阿麦克。
      想,但是不敢做,这就是现在的阿麦克
      更加痛苦了,我更加地痛苦了,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痛苦。阿麦克这么想。
      虽然上一次摔下去并没有死,但是阿麦克说什么也不敢再摔一次了
      他每天又好多时间都在天台上站着,望着脚下,想着脚下,而又抗拒着脚下。

      他本该就这样碌碌无为着,说不定就这么过了一生。

      直到有一天,他又一次失足,掉了下去

      没有什么意外,这算不得意外。
      一个每天都在天台边缘徘徊的人,很难保证他的每一步都只踩在建筑物的边缘,而不是更加边缘的空气上。
      可如果硬要说有什么意外的话,好吧,这次是在七楼。

      阿麦克满脸是血,他觉得自己的右腿完全失去了知觉,每一次呼吸的时候,他觉得两个肺叶都会炸开。
      从此以后,黑就是整个世界的颜色,他的眼球这么告诉大脑
      阿麦克的四周没有人,一个都没有,否则他肯定觉得眼前这个阿麦克完了。
      摔烂了。
      死定了。
      死得彻头彻尾。

      但阿麦克站了起来
      又他妈站。了。起。来。

      虽然以血洗面,但是阿麦克的身体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具从七楼失足的尸身,而像是一个被五人以上八人以下规模的暴走青年痛扁一次的可怜学生

      不一样的是,阿麦克爽得几乎勃【起。

      他痛快得笑了出来。
      大笑了出来。

      阿麦克自己打车去了医院,他装扮状态得比他实际受到的伤更重。

      出租车司机当然吓得屁滚尿流,不过这个司机够好心,背他到医院,帮忙挂号,帮忙买水。
      帮忙在买水前摸走了阿麦克全部的钱。

      但是这都不是重点。
      装成残废一样的阿麦克被安置到了安静病房以后,立即起身,前去偷听检查结果。
      很容易找,因为医生惊叹的声音大半个走廊都能听得到。

      阿麦克静静窃听他自己身体的情况,连他自己都有些承受不了,这简直超出了医学奇迹的概念。

      首先,阿麦克有一个异常坚韧的抗打击体质,同等力道的打击对阿麦克的伤害在对正常人的一半以下,不过这种体质在现实生活里虽显得稀少,可实际在医学和生物学领域却屡有先例。

      下面才是重点

      人体的细胞每时每刻都要新生和死亡,但是总有快有慢,如果不出特出情况,一般是以七到十天为一个周期,这包括红细胞,淋巴细胞,甚至骨骼等等。

      但是阿麦克不一样。
      阿麦克在他的全身受到均匀而强烈的巨大冲击,却又由衷感觉到快感的时候,他全身新陈代谢的周期将被缩短为7至10秒。
      在这个时候,阿麦克的皮肤角质层会迅速生长,从而封住伤口,血小板凝结的速度增加50倍不止,以完全确保在皮肤长死以前止血;

      同时,他的血液循环加快,能够迅速代谢坏死的红细胞以及血浆,而这些废物血液将会被他独特的体质转化成一种生物酸,溶解折裂破碎的骨骼粉末,将他们转化成固液混合物,自主从血管渗出,由自我修复的同时高频震动的肌肉灌注到骨骼裂缝内,重新塑造骨骼。

      最后,这些所有生理活动所代谢的废料,被根本不应该是这个作用的骨骼疏孔输送到淋巴液中,再由根本好像扯屁一样完全没这个作用的淋巴器官很扯屁地转化为新血,重新输入到血管中。

      也就是说,如果阿麦克受到均匀的全身打击,而且他还因为这个打击很高兴的话,那么只要他还有口气在,他就基本,不,他就根本。死。不。了。

      阿麦克心里有了计较,但是这不是现在该考虑的,阿麦克知道。
      于是他找到一个灭火器。
      一脚踹开门,阿麦克连叫骂都没有,冲着屋子里两个医生劈头盖脸一顿灭火器。
      狂喷。
      “啥啊!!!!!!!!!!!!!”医生大喊,但是阿麦克也就给了他们喊一喊的时间。
      阿麦克瞄准够脑勺,又是一顿灭火器
      暴凿。
      现在网路上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那一年,阿麦克十七岁,十七岁的阿麦克不巧就是这样一个能保送进少年法庭的有为青年。
      等这两个人倒地以后,阿麦克抓起盛满自己血液的医学研究用大烧杯一口喝干,拿起自己的碎肉扔进嘴里嚼都不嚼直接咽下,接着打开窗子,用尽全力把布满血迹的烧杯扔到看都看不见的地方。

      毁灭一切证据以后,阿麦克飞一样逃走了。
      期间路过窝棚住宅区,偷走绳子上看起来还算合身的一切外套,换了两次衣服。跑到公车站后,模仿赶公车的人满身是汗地上车,坐了一站,脱掉上衣,下车,再乘出租车去学校。最后从学校步行回家。

      虽然根本就没有人跟踪他。
      这就是电视看太多的坏处。

      阿麦克现在什么也不想,也什么也不想想,倒床便睡。
      天黑睡到天亮,天亮睡到天黑。
      天黑以后,阿麦克走上天台

      阿麦克,走上了天台。
      夜晚还是那么沉寂,但是阿麦克反而很习惯,这就是阿麦克的死寂人生。
      但是夜晚的大地并不是那么可怕了,一切就要开始不一样。

      阿麦克再也不会迟疑。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纵身跳了下去。
      摔到地面的刹那,还是像以前那么漫长。
      摔到地面的感觉还是像以前那样爽快。

      然后,阿麦克像以前那么样,站了起来。
      毫发无伤。
      毫发无伤。
      毫发无伤。

      但是阿麦克没有像以前一样大笑

      阿麦克哭了。

      听到的话,可能你不会理解这种哭声。
      如果你孤独已久,久到你自己几乎忘记了孤独。
      如果你觉得这个世界已经灭绝了一切希望。

      然后突然有一天,你发现一件事,一件你自己做得到的事,能够让你自己完全依靠。

      你就应该会发出,这种哭声。
       
       
       
       
       
       
       

      阿麦克从此按时上课,认真学习,最后考上了一所说得过去的大学,甚至在大学一年级的时候交到了一个自己比较喜欢的女朋友,玛丽安。
      因为每天放学后,阿麦克都有了一个对与他来说,比吸毒都享受的娱乐。
      不,不能说是娱乐;从高层跳下去,已经成为阿麦克最最主要的生活。
      这就是精神世界的伟大力量。

      现在的阿麦克大学一年级,他并不很有钱,他成绩并不很好,他并不很帅,他和女友并不很亲密。
      但是他很开心。
      活着对于他来讲终于不再是一种折磨。
      他享受着人生,更享受着每一天夜深人静,从楼上摔到地上的人生。
      他真的感到平淡的快乐。

      直到有一天,他在女友的宿舍发现了一个保险套。
      用过的保险套。

      阿麦克的女友玛丽安住宿在二人寝室,她的舍友在校外租房,常年不回学校。
      啊,还有。
      阿麦克今年18岁,处男。
      又一次,无助的眩晕感。
      隔天下课,学生们陆续走出教室。
      直到剩下阿麦克和玛丽安。
      “说吧。”玛丽安一脸满不在乎。
      “玛丽安。”
      “嗯?”玛丽安。
      “你背着我,做了什么?”阿麦克说着,痛哭出来。
      “什么?”玛丽安突然变脸,“我能做什么?我能背着你做些什么?”
      “……”阿麦克竟然语塞,他的连开始涨红。
      “你是不是在怀疑我,你究竟有没有信任过我!”玛丽安接着吼。
      “你……”
      “我什么,你今天给我说清楚,我什么,我怎么了!”玛丽安咄咄逼人,仿佛无比气愤。
      阿麦克证据确凿,但是阿麦克没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究竟想说什么!”
      “玛丽安,”阿麦克终于开口,“玛丽安,我错了,我误会了你。”虽然他知道根本不是误会。
      “哼,误会?光误会就完了?”玛丽安不得理但是也不饶人。
      “那你要我怎么样。”阿麦克憋屈地说。
      “扇耳光。”
      “什么?”
      “扇你自己的耳光,”玛丽安不耐烦道,“要那样和我道歉,如果你还爱我的话。”
      阿麦克带着泪水的脸阴沉下来。
      再怎么样,阿麦克还是有尊严。
      但是阿麦克真的喜欢玛丽安。
      “果然你还是不爱我!”玛丽安摆出一脸失望的委屈
      然后阿麦克终于扇了自己一下。
      玛丽安的脸也终于转晴。
      “再扇一下!”玛丽安拍手叫好。
      阿麦克又扇了一下。
      “哎呀你都不会扇,我来帮你扇把,咯咯!”玛丽安发出母鸡一样的笑声,然后左右开弓,扇了阿麦克四个力大无穷的大耳光。
      阿麦克的愣住,脸上火烧一样疼。
      “我要过什么样的生活随我喜欢,关你什么事,土包子!”玛丽安哈哈大笑,“这几下是姐姐赏给你的,痛快吗?”
      “……”阿麦克无言。
      “说话啊!”
      “……我想继续和你在一起。”阿麦克咬牙说道。
      你可能会觉得阿麦克没志气,事实上他确实没志气透了。
      阿麦克再也不想
      不想
      不想
      不想
      不想
      不想再孤单。

      但是玛丽安哈哈大笑起来:“继续在一起?我们在一起过吗?”
      阿麦克的脸愈发阴沉。

      “想和姐姐在一起?”玛丽安拿手一指窗外,“除非你现在从6楼跳下去!”

      然而。

      出乎玛丽安之所料。

      阿麦克没有犹豫,没有迟疑,也再没有露出她最喜欢看到的憋屈至极的脸。
      阿麦克阴沉的表情都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微笑。
      “好呀!”阿麦克说道。

      当然,最后玛丽安还是没有和阿麦克走到一起,阿麦克也很少能再看到玛丽安。
      这不是因为玛丽安理所当然的绝不履行承诺,也不是因为阿麦克对玛丽安已然全无感情。实在是因为,现在不要说看到阿麦克的脸,不论看到窗户边的任何人,只要他站在窗户边,玛丽安就会吓得尿出来。

      完全不是初衷,但是阿麦克用一个干净利落的纵身而起,一个姿势老练的空中坠落,以及一个脆脆生生、实实在在的全身着地,结束了自己的初恋。
      并把初恋送进了精神病院。

      怀念,后悔,不甘,以及,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的忿忿不平,就是阿麦克的这段感情。
      但这并不是阿麦克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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