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缠鹤(原名:双剑诀)

作者:恨断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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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卷.青龙篇之二.龙七太子霸王硬上弓(青冥案)


      事故之后,少爷从此收起了火荆鞭,也连带收起了他一贯娇生惯养、任性跋扈的少爷脾气。鉴于老爷的严厉,我没有去状告他对我兄弟六蛟滥用鞭刑,他似乎为此相当感激。我兄弟六人养伤期间,他每日都端茶送水,嘘寒问暖,对我竟然有点讨好的谄媚了。我看了他一脸胆战心惊的模样,想逗逗他也不错,所以一直没有松口说自己放弃了告状。他于是近来受制于我,成了我的免费小跟班,完全失去了少爷的架子。
      是日,少爷又在我处逗留,我知老爷不喜他如此,故而劝说:“少爷,老爷不喜你和我等在一起厮混,你还是少来找我吧!否则老爷要不高兴的。”
      少爷却薄唇一咧,大大咧咧道:“他是太古板了些,哪里来这么多身份规矩?我必方是不屑的。”
      “你贵为天神,和......牲畜在一起,终究是落人贻笑......”我自己都实在不想提“牲畜”二字,说出口就是抑郁的难受。
      “别人不曾轻贱了你,你倒自我轻贱了起来?”少爷睥睨:“青冥,我可从来不想这些有的没的,只想和你交好罢了。”
      “......”
      难得少爷不计身份之别,依旧与我等同行交好,我甚是感动。但是少爷态度的谦和,难以填补我长年的抑郁……
      我其实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就在思考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以“青蛟”的身份入住天庭,却永远贱为牲畜?或者该再老实修行一千年,等待有幸羽化为龙?即使只治一方之水,亦断不至失了尊严与自由?亦或许,无需封神,仅仅在人间逍遥,也是另外一种幸福?最不该,去西海走了那一遭,导致前功尽弃,进退两难……
      在天庭呆了数千年,我似乎依旧想念着凡间的人声鼎沸,鸟语花香,还有市井的卿卿我我,儿女情长……这,皆是天庭没有的颜色……而我,或许本就不该留在天庭掩耳盗铃、自欺欺人?……长得没有尽头的时间,变成越勒越紧的绳索,我觉得自己在缓慢窒息之中等待死亡……

      瑶池,蟠桃宴。
      必方少爷首次独立驾驭六蛟,护送黄帝赴宴。我等牲畜在门外等候宴会终结。门内的悦耳丝竹、鸾歌凤舞都与我等无关,只是昆仑云层的湿冷,不断侵蚀身体热度,冷得我瑟瑟发抖……心情又不禁蓦然悲凉,我到底身处此处奈若何?
      “青冥!”正胡思乱想之间,有人唤我名字,抬头一看,竟是西海龙王七太子——狴犴!
      “七太子……你……怎在此处?”我有点手忙脚乱,慌忙低头避过,如今套着缰绳的模样着实令我难堪。
      “我随父王来参加宴会啊!”狴犴说着已经情不自禁,双手似乎都想移上我的脸颊。我连忙闪躲,之后借口如厕,避开众人,而狴犴也果真尾随而至。
      “青冥,我想你想得好苦……”刚到僻静处 ,狴犴就用瞬移术截住了我的去路。
      我已经察觉到他身上有危险蛮横之味:“七太子,请自重。”
      狴犴似乎根本没有听我在说什么,自说自话,欲要亲吻:“青冥,我一直在想你……”
      “七太子,你再这样我叫人了……”狴犴虽是龙脉,却似虎形,他的脸和爪牙皆让我害怕......我用手肘抵住了他即将压下的虎头。
      “叫人?!”他有一瞬间的停顿。
      “我反正是牲畜,名声无关紧要;而您贵为龙王七太子 ,怕是受不住如此污名吧?”
      狴犴却嘿嘿笑起来:“是吗?看你还怎么叫?”说着他稍加施法,我的声带失去了功能,一点声音也不能发出……我很快被狴犴剥得赤*身*裸*体,羞愤难当。我化掌为爪,想给他见血的反击。但是他很快发现了我的企图,立刻用一只龙爪制住了我的双手,而另外一只龙爪则像拉弓一样拉开了我的大腿,我就这样下贱而毫无保留地曝露人前,像任人宰割的羔羊最后被人拔掉了所有遮羞的毛……
      随着他的挺身而入,好像撞木突然撞开了久闭的城门,我一瞬间痛得眼泪迸发,却已然城阙失守、回天乏术……
      “你哭了?这么痛吗?”他发现了我的眼泪,解开了桎梏我声带的法术。
      我欲要挣脱,他却制住我不放:“青冥,我和龙女已经协议从此互不干涉......其实,我一直都忘不了你,惦记着你……”
      他看着我,虎眼中似真的有柔情隐现......
      前尘旧事再上心头,我却端端是心头一酸又痛:“滚——”猛地推开了他,他猝不及防,怔在了当场。
      我趁机转身逃离,幸好狴犴没有再追......
      回到瑶池门口,必方少爷果真发了火:“青冥,你跑到哪里去了?大家等你半天了!”
      “对不起 ,我拉肚子……”我只好搪塞,为说谎而羞愧。我刻意正襟危立,掩藏自己身体的酸痛和不便,也不知他是否发现我眼底的红丝泪痕?
      必方仍旧黑着一张脸,像我欠了他一千年道行。他瞪着我,欲言又止,最后狠狠说道:“回去跟你算帐!”典型的少爷脾气再次复苏,我无奈地苦笑了,估计和哭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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