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层春汛

　　一个月后迎来了本学期第一次月考
　　“我去这次卷子好难”
　　“就是我感觉我都及不了格”
　　…
　　考完后整个教室哀怨连天
　　林峰过来勾住牧野的脖子“木爷，你觉得你考的怎么样？”
　　“一般一般全校第三”牧野吊儿郎当的说。
　　林峰翻个白眼，“得了吧，你上课不是睡觉就是睡觉能考好校花都会给我表白了”
　　等考试成绩一放榜林峰傻眼了，他看见牧野两个大字明晃晃地排在第十五名的位置而自己则在中间靠下。
　　“…？牧野你开挂了吧？你上课不是睡觉就是睡觉咋考这么好？”
　　“这叫天赋懂不懂？哎…哥不用努力就能考这么好实在是天理难容…”
　　“。”林峰被他这种臭屁行为差点熏死“行…”随后转身离开。
　　牧野没有管被伤透心的独自 emo 的林峰，而是跑去找陆寒舟去了。
　　—
　　在一班，有人拿着 90 分的试卷欢呼“我居然及格了！太好了”陆寒舟被吵到不悦地皱眉“恭喜，你的分数和你对知识的掌握程度达成了完美的一致”瞬间那一团没了声，那个人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这时—
　　“陆寒舟！”牧野在一班门口喊着，一班瞬间鸦雀无声，转头看向里面做题的冰山美人，随后他们看到了惊悚的一幕，陆寒舟，他，站起来真的朝着牧野那边走去，和他一起消失在门口，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爆发出激烈的讨论声
　　“？陆寒舟被夺舍了？”
　　“卧槽妈妈我好像磕到真 cp 了”
　　“不对吧那谁啊”
　　“这你都不知道？好吧我也不知道…”
　　——
　　“陆寒舟”牧野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你看吧我很聪明的”
　　陆寒舟嘴角微微上扬，轻嗤一声：“哟，第十五名就开始嘚瑟了？真没出息。”但那上扬的嘴角却怎么也藏不住他眼底的笑意。
　　牧野佯装生气地跺脚：“喂，你就不能夸夸我吗，我这可是进步很大了。”陆寒舟双手插兜，挑眉道：“进步是有，微乎其微，有似无”
　　牧野不服气地鼓起腮帮子：“你等着，下次我一定超过你。”陆寒舟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轻笑：“行，我拭目以待。”
　　当天校园网直接爆了，各种照片话题层出不穷，无一例外都是关于牧野和陆寒舟的
　　#牧野和陆寒舟有猫腻#
　　#陆寒舟与牧野私会#
　　#嘴毒冰山居然笑了？！#
　　林峰看着这些话题一脸激动的看着牧野“我去牧野你牛啊，怎么把这座冰山拿下的？”
　　“我没有…”牧野很无奈，不明白只是一个正常的互动怎么传成这样。
　　“还说没有！”林峰一脸不相信“你俩绝对绝对有事”
　　“真的…没有…”
　　就在这时，陆寒舟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他的目光在人群中迅速锁定了牧野，而后径直走了过来。林峰见状，立刻识趣地闭嘴，还偷偷给牧野使了个眼色。
　　陆寒舟走到牧野面前，一脸淡定地说：跟我出来”随后往外走，牧野急忙站起身跟上去
　　牧野跟着陆寒舟走出闹哄哄的教室，穿过走廊，一路来到相对僻静的楼梯转角。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地面投下菱形的光斑。
　　陆寒舟停下脚步，转过身，背靠着栏杆，双手依旧插在裤兜里，目光落在牧野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气压莫名有点低。
　　“校园网。”他言简意赅地吐出三个字。
　　牧野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笑嘻嘻：“你也看到啦？没想到陆大学霸也关注这种八卦论坛。”
　　“推送。”陆寒舟纠正，“无聊信息自动屏蔽失败。”
　　“哦——”牧野拖长声音，凑近一点，歪着头看他，“那陆同学特意把我叫出来，是想兴师问罪，还是想……澄清一下我们纯洁的同学关系？”
　　陆寒舟瞥了他一眼：“我们之间有关系需要澄清？”
　　“比如，你其实暗恋我？”牧野眨眨眼，抛出直球。
　　空气安静了一瞬。陆寒舟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但他很快恢复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甚至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假笑：“你的妄想症病情加重了，建议去医务室，或者直接联系精神科。需不需要我帮你拨号？”
　　“啧，真无情。”牧野毫不气馁，反而更来劲了，“那你说，干嘛单独叫我出来？总不会是真想和我‘私会’吧？”
　　陆寒舟移开视线，看向窗外：“那些帖子，影响不好。”
　　“对你还是对我？”
　　“对校园风气，以及学生会的公信力。”陆寒舟一本正经，“作为纪检部长，我有责任制止不实传闻的传播。”
　　“所以你要怎么制止？发公告说‘陆寒舟和牧野只是普通同学，请大家不要磕CP’？”牧野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差点笑出声。
　　陆寒舟皱眉：“那只会越描越黑。”
　　“那怎么办？”牧野摊手，“除非我们绝交，老死不相往来，不然以咱俩这‘缘分’，估计绯闻能传到毕业。”
　　他说完，仔细观察着陆寒舟的反应。
　　陆寒舟沉默了几秒，就在牧野以为他又要吐出什么刻薄话时，他忽然开口：“没必要。”
　　“嗯？”
　　“没必要绝交。”陆寒舟转回视线，看着牧野，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清者自清。况且……”
　　“况且什么？”
　　陆寒舟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说了出来：“你的问题，目前为止，只有我能高效解答。浪费你的天赋……不符合效率原则。”
　　牧野愣了两秒，随即眼睛弯成了月牙。他听懂了陆寒舟的潜台词：我不想和你绝交，因为你挺有意思（或者，你归我管）。
　　“哇，陆同学，你这算不算变相承认我很有潜力，值得你亲自栽培？”牧野得寸进尺。陆寒舟：“……算我多管闲事。”
　　“别啊！”牧野连忙顺杆爬，“那说好了，以后我还找你问题，你可不能因为绯闻就把我拉黑。”
　　“看你表现。”陆寒舟给出标准答案。
　　“表现？什么表现？”牧野好奇。
　　“比如，”陆寒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减少翻墙逃课这种低质量违规行为。以及，在公共场合，保持适当距离。”
　　“适当距离是多远？”牧野故意问。
　　陆寒舟想了想，比划了一个大约一臂的长度：“这样。”
　　牧野立刻往前跨了一大步，瞬间将距离缩短到几乎鼻尖对鼻尖：“这样呢？”
　　陆寒舟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但没有后退。他能闻到牧野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混合着一点阳光的气息。牧野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狡黠的笑意，像是在进行一场有趣的冒险。
　　“……违规。”陆寒舟的声音低了一些，听起来没那么有威慑力了。
　　“哪条校规规定了两个人说话必须隔一臂远？”牧野追问，呼吸几乎拂过陆寒舟的下巴。
　　陆寒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发现自己竟然一时语塞。校规……好像真的没这条。他惯常的逻辑和规则，在牧野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生物面前，有时会突然失效。
　　“影响市容。”他最后憋出四个字。
　　牧野噗嗤笑了，退开半步，但还是比一臂近得多。“行吧，给你点面子。”他见好就收，心情大好，“那说定了，绯闻不管，问题照问，你还是我的专属‘小狗老师’。”
　　“不准叫那个。”陆寒舟立刻驳回，耳根却有点发烫。
　　“哪个？小狗老师？”牧野装作不懂，“我觉得很贴切啊，你看，你教我东西，还总是一脸‘莫挨老子’但实际有求必应的样子……”
　　“牧野。”陆寒舟打断他，语气里带着一丝罕见的、近乎无奈的警告。
　　“好好好，不叫不叫。”牧野举手投降，但眼里的笑意表明他根本没打算改，“那……陆部长？寒舟同学？还是……舟舟？”
　　陆寒舟深吸一口气，决定结束这场对自己定力的考验。“随你。我回去了。”他转身就要走。
　　“等等！”牧野叫住他，“图书馆？老位置？我物理卷子最后一道大题好像有点思路了，但不确定……”
　　陆寒舟脚步没停，声音远远传来：“两点半。迟到自己找地方。”
　　牧野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他摸出手机，给林枫发了条消息：
　　「木爷：澄清一下，不是私会，是陆部长对我进行思想品德教育，顺便约定今晚辅导功课。」
　　对面秒回：
　　「林枫：？？？你俩这澄清跟官宣有啥区别？！还有，辅导功课？？？木爷，你坠入爱河的样子虽然很狼狈，但你居然开始主动学习了，这更惊悚好吗！」
　　牧野笑着关掉屏幕，哼着不成调的歌往回走，他好像，挺喜欢训这只冰山小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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