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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沈玉微趁太后神志恍惚,诱其写下废黜李贵妃的手谕。
沈玉微在太后又一次惊醒的深夜,提着宫灯来了。
沈玉微捧着一碗新熬的安神汤,轻声道:“太后莫怕,臣妾请了高僧在佛堂诵经,先帝怨气已散。”
太后眼神涣散,颤抖着问:“当真……不是我害的他们?”
“当然不是,”沈玉微柔声接话,“是李家叔父擅权,瞒着您做的。”
沈玉微递上笔:“您写一道手谕,废了李贵妃,向先帝谢罪,梦魇自然就消了。”
太后果然照写,字迹歪斜如鬼画符。
天亮后,萧彻看着那道手谕,久久不语。
“你让她在神志不清时落笔,”萧彻冷冷道,“算什么证据?”
“可它盖着凤印,”沈玉微低头,“昨夜掌印嬷嬷听见太后亲口下令,还录了口供。”
萧彻盯着沈玉微,忽然笑了:“沈玉微,你比蛇还毒。”
沈玉微跪下,声音平静:“臣妾只是,让该倒的人,亲手推自己进坟。”
沈玉微将手谕藏起来,等李贵妃犯错再用。
沈玉微将那道手谕锁进妆匣底层,上面压着嫡姐沈清沅的信。
“现在用,她是被废;等她自己跳出来,”沈玉微指尖轻叩匣面,“才是众叛亲离。”
云芝低声问:“万一她真收敛了呢?”
“不会,”沈玉微冷笑,“李贵妃最受不了冷落。”
果然,三日后李贵妃听闻太后病重,竟擅自穿回正红宫装,在御前献舞。
萧彻脸色阴沉,却未发作。
当晚,沈玉微便让织造局“不小心”克扣李贵妃宫中的炭例。
一连五日,冷宫寒如冰窖。
第六日清晨,李贵妃怒闯凤仪殿,扬手打翻茶盏:“你不过是个庶女,也配管我?”
沈玉微缓缓抬头,袖中手指抚过那道手谕的轮廓。
时机到了。
沈玉微当场取出手谕,命侍卫即刻押送宗人府。
沈玉微缓缓抽出那道手谕,纸面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太后亲笔,凤印为证,”沈玉微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李贵妃,你听清楚了么?”
李贵妃脸色骤变,后退半步:“假的!她神志不清……”
“掌印嬷嬷在此,录供三日,”沈玉微抬眼,“你说假的,是质疑太后,还是质疑先帝托梦?”
门外侍卫应声而入,铁甲铿锵。
李贵妃尖叫挣扎,却被一手捂住嘴拖了出去。
萧彻站在廊下,不知何时已立了许久。
“你等这一天很久了。”萧彻语气平静,看不出喜怒。
沈玉微跪下,双手呈上手谕:“臣妾只等她,再犯一次错。”
沈玉微没说的是,那碗安神汤里,还加了一味让人易怒的药。
错,是沈玉微逼出来的。
沈玉微派人查清李家私产,将田锲铺面尽数充公。
沈玉微将查抄的账本呈上御案时,指尖未沾分毫。
“李家七处庄子、十二间铺面,三座当铺,尽数充公。”沈玉微声音清冷,“连同藏在城外的私兵名册。”
萧彻翻着账本,忽然冷笑:“你早知道?”
“臣妾只是顺藤摸瓜,”沈玉微垂眸,“药房的账对不上,总得有人负责。”
三日后,内务府查封李家宅院,挖出埋藏的兵器与边关密信。
朝堂震动,旧勋派人人自危。
云芝低声禀报:“各府都在连夜转移田契。”
沈玉微端坐凤仪殿,只说一句:“派人盯着周太后送出去的每一只食盒。”
沈玉微不急。
今日收一寸,明日取一尺,等到大势尽失,连太后都救不了他们。
沈玉微暗中留下两处桩子,作为后手筹码。
沈玉微在抄家清单上轻轻划去两处偏远庄子,笔迹轻得像拂去一粒尘。
“记作已毁,”沈玉微低声对云芝,“地契藏进嫡姐的信匣里。”
云芝懂了:“留着,将来换命用。”
“不,”沈玉微望着宫墙外的天,“是留着,让某些人以为还有退路。”
当夜,李家残党果然派人潜出京城,直奔那两处“幸存”的庄子。
他们不知道,庄中早已埋下眼线,连说的梦话都被记下。
萧彻后来问起:“为何独留这两处?”
“蝼蚁将死,总要爬一爬。”沈玉微垂眸,“臣妾好跟着它们,找到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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