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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球暴徒抱着哄
费兰低头看了一眼女孩的手,瓷白的肌肤被黑色丝巾紧紧束住,勒出隐约可见的红痕,无端惹人遐思。
费兰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他伸手解开了那条丝巾,价值六位数的限量款丝巾被他随手揉成一团塞进了口袋。
费兰坐回沙发,眼睛盯着汤言,“你可以试试能不能跑掉。”
被捆了半天,腕部的血液都流通不畅了,汤言赶紧揉了揉手腕,他怯生生地看着费兰,欲言又止。
费兰深邃迷人的蓝眼睛一直看着他,将他的犹豫不决尽收眼底。
“你还要说些自己不是Vivian的蠢话吗?”费兰眯起眼睛,“省省吧,亨利来了自然就有分辨。”
对哦!
汤言眼睛一亮,等那个大冤种亨利来了,一切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自己又何必多言,去惹怒这个身高近两米,看起来能赤手空拳打死一头狮子的冰球暴徒。
汤言想明白这点便不再说话,他贴着墙壁坐在柜子旁边的凳子上,小心地偷瞄着男人,像躲在洞口暗中观察环境是否安全的小兔子。
费兰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
为什么听到亨利,她整个人都变得安静乖巧了?明明面对自己是那样抵抗和恐惧。
还有她的眼睛,听到亨利要来,瞬间就亮了起来。
她对亨利那个蠢货还念念不忘吗?
费兰阴沉地看了她一眼,冰球队的队员强壮粗犷,甚至有些人还会出现暴力倾向,他们参加的比赛打架是常事。至于性.观念更是开放,费兰知道的亨利前女友就有五六个。
费兰可以想象到这样娇弱的女孩,在得罪了亨利后会得到怎样的惩罚。
盯着汤言纤细手腕上的几道红痕,他的眸色愈深。
也不知道这个羞涩胆小的女孩哪来的自信去玩弄亨利的感情,她知道这会带来怎样惨烈的后果吗?
汤言知道这个男人在看自己,他不敢直视对方,生怕男人会将对视看作挑衅,突然对自己实施暴行。
汤言在出国前就了解到波士顿算是美丽国相对安全的城市了,至少这里的持.枪规定就很严格。他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所国际知名学府里面临人身威胁。
实不相瞒,刚刚被男人绑在架子上时,他脑海里滚过了好几部恐怖片。
什么变态杀人狂啦,电锯狂魔啦,甚至还有灵魂互换。
不过男人身材这样威猛,想必对自己这样的小身板没有兴趣吧。
好在男人解开汤言后就没再有什么举动了,汤言忐忑不安地等待那个能解释真相的亨利的到来。
头顶的灯光突然颤了一下,随后休息室内运转电器的微鸣声突然停止,几乎是一瞬间,汤言和男人陷入黑暗中。
“啊!怎么……停电了?”汤言面色发白,尖叫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男人的声音沉稳又带了一丝疑惑。
原来汤言慌不择言,脱口而出的竟是中文!
汤言这下是真的怕了,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阵快过一阵,仿佛下一秒就能跳出喉咙眼。
他感到一股浓烈的窒息感,呼吸间的空气是热的、苦的,嗓子突然干得发痛,他说不出话来。
汤言无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住了一片黑暗。小时候被关在衣柜里的恐怖回忆再次缠上他,他颤抖着把自己缩成一团,小声地哭了起来。
急切的脚步声落在自己身前,男人焦急却温柔的话语响在汤言耳边,“你怎么了?”
汤言什么也听不到了,他仿佛又变成那个小小的、无助的孩童,被继母带来的继兄欺负、愚弄。
那是一个家长都不在家的午后,继兄抢走了汤言妈妈送给他的玩具车,他想要反抗,却被继兄压着推进了衣柜里,继兄恶毒地说着这是在替父母管教他,然后残忍地锁上柜子,拍拍屁股出门玩去了。
汤言哭了一个下午,他哀求继兄饶了自己,说自己错了,再也不跟他顶嘴了。然而并没有人听到他的哭求,整整四个小时后,汤言的父亲回到家才把汤言放出来。
汤言没有得到继兄的道歉,只得到父亲轻飘飘的一句“小孩子闹着玩而已,汤言你别这么娇气。”
黑暗中,汤言的脸全白了,冷汗不停地沿着脸颊流下,他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一会儿用中文说着:“我不敢了”,一会儿又小声哭着说“Sorry”。
白人夜视能力极好,费兰的蓝眼睛将汤言的失态看得清清楚楚,他莫名地产生了一股心痛的感觉,没有任何犹豫,他伸手抱住了汤言。
“乖孩子,没事了,我会陪着你。”
费兰毫不费劲地将他完全拢在怀里站了起来,汤言下意识地寻求庇护,他伸手抱住了费兰的脖子。费兰的胳膊僵了一下,却没有松手,他抱着哭泣的汤言坐到沙发里,让汤言侧身坐在他的腿上。
汤言始终紧抱着男人,他的脸贴向男人温暖的胸膛,不断流出的泪珠打湿了费兰的胸口。
费兰从未和谁建立过亲密联系,他不知道怎么哄人,只能笨拙地用自己宽大的手掌轻轻抚摸汤言的后背,好像这样就能给他一点力量一样。
汤言觉得有人把他从那个黑暗封闭的衣柜里抱了出来。是父亲吗?
不,他的父亲只是个自私的混蛋。
父亲的怀抱也没有这样有力,这样踏实。
汤言本能地钻进那个温暖的怀里,紧抱住那个救他的人不愿意松手。在那人温柔的安抚下,汤言逐渐恢复了平静。
汤言的哭声逐渐转小,直至听不见,男人带给他的强大安全感让他不愿意离开。
“嘀!”电力恢复,电器重新运转发出低微的嗡鸣声,休息室重新回归光明。
费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该死的停电已经结束,女孩的情绪逐渐平复;明明这女孩是个骗子,害得他们队差点输掉比赛……
他有千百个理由推开,最后却只是任由女孩靠在他的胸口,两人紧紧相拥。
费兰给了这个初次见面的女孩前所未有的温柔与耐心。
汤言花了一会儿适应光明和自己目前的处境。
等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正被一个刚刚威胁、绑架了自己的冰球暴徒抱在怀里时,他红温了。
吓的。
汤言红着脸一下子跳出了男人的怀抱,连连道歉:“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只是……”
他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用英文如何正确表达他偶尔会被黑暗刺激发作的应激障碍。
男人看了一眼自己空落落的怀抱,不知为何,汤言觉得他看起来有些失落。
“创伤后应激障碍?”
创伤事件的种类有很多,严重伤害、死亡、性侵……
她是因为什么?
费兰湛蓝的眼眸暗了下来,他皱着眉问汤言:“你以前经历过很坏的事情吗?”
汤言抿了下唇,含糊地回答道:“没有,我只是怕黑。”
小骗子。
费兰挑了挑眉,没有拆穿他。
汤言此刻尴尬地快要死了,他简直想连夜扛着飞机离开波士顿。
他抬头看到男人的胸口湿了一大块,湿透的t恤下,饱满的胸肌轮廓格外清晰。
汤言自然知道那是因为什么,自己因突发停电陷入无法自控的应激障碍中,居然抱着这个陌生男人,把他胸口都哭湿了!
汤言的耳朵都快熟了,他左顾右盼,口中问道:“亨利还没有来吗?”
费兰的脸倏然沉了下去,她果然还惦记亨利!
费兰一瞬间就做好了决定,他起身拉着汤言向外走,“跟着我。”
费兰想,女孩是这样柔弱胆小,绝不可能做出欺骗男人感情的事情。
一定是亨利那个家伙因为追不到人,恼羞成怒说了谎,如果让她落到亨利手里她就惨了!
费兰觉得自己必须得保护她。
如果女孩真的骗了亨利的钱,就由费兰来补偿亨利的经济损失好了。
不过以后这只胆怯的小兔子就得由自己来看管了,免得她再出去惹出什么债来。
汤言愣住了,他的手腕被轻松包裹住,男人拉着他走出了休息室。
亨利还没来呢?他要带自己去哪?
等等,还是说他要撕票了吗!
汤言开始剧烈地反抗,他去掰男人紧握他的手指,甚至还想上嘴咬,“不要!你要带我去哪?”
费兰“啧”了一声,他弯腰,干脆利落地把人扛在了肩上。汤言依在费兰肩上,就像一个小玩具似的,费兰轻轻松松地扛着他向前走去。
汤言身子突然腾空,男人太高,在这个位置上,他甚至有点恐高。
汤言一手抓紧了他的衣服,一手去推男人的后背,然而他的攻击落在结实的背肌上显得毫无力度,男人稳健得几乎像一堵墙。
汤言慌张说道:“放开!你要对我做什么?”
费兰拍了拍他的屁.股,手指轻易地陷入柔软中,“乖一点,我不会伤害你。”
汤言再次红温。
羞的。
这人,怎么能这样!
男人扛着汤言大步走向了走廊尽头的电梯,乘着电梯来到地下车库,汤言被塞进了一辆跑车里。
?
转移作案地点吗?
神圣的学术殿堂不适合做出沙人纷诗这种血腥的事情,所以换个地方吗?
这个冰球暴徒还挺有信仰的。
才怪嘞!
汤言无声地尖叫,他还没毕业找到好工作带母亲过好生活!
他不要死啊!
见识过男人与自己犹如天堑一般的力量差距,汤言放弃挣扎,绝望地缩在副驾里等待着他悲惨的结局。
汤言开始后悔,为了区区500刀居然把自己搅进一场莫名其妙的感情纠纷里,还惹上了这个可怕的男人,连小命都不保!
费兰坐进主驾,他看着汤言弯了下唇角,心情很好地问道:“你好像在发抖?”
汤言抖得太厉害,他抱住了膝盖,将自己完全地缩到座位里。费兰看到他细长白嫩的腿上因为紧张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膝盖因为刚刚被扛起的姿势,磨出了淡淡的粉色。
总而言之,可爱极了。
费兰看着这个处处都让自己满意的小兔子,愉快地告诉她:“Vivian,别担心,我会帮你摆脱亨利的。”
汤言愣了一下,随之升起一丝决绝的希望和勇气,他小声却坚定地告诉男人:“先生,我真的不是Viv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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