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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若家招婿一事草草揭过。凌喻拿出澜沧二皇子所传信件复读,想看从里面还可以得到什么消息,加以利用。
一旁共同查看的若槿指着其中一句道:“二皇子母妃之事,为何要在青岚探查?”
“尉迟修生母在其尚在襁褓时便故去,难不成,她来过青岚上京?”凌喻顿觉此事越查越深,前方一团迷雾。
“看样子不仅可能来过,似乎还发生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不然尉迟修也不会专门让人查了。”
“可此事毫无头绪,该从何查起?”
“如若真如我们所想尉迟修生母来过青岚,金发碧眼必定惹人注目,为人所奇。”
“槿儿想说?”
“民间有人喜欢记录民间异闻,编成话本售卖。我想如果有异国之人来到青岚,引得百姓纷纷惊奇,可能会有话本子传世。”
“她已故去二十余年,就算有话本,话本当真能留存至今?”
“我们现在没有其他线索,只能一试。”
凌喻将信件折好放进盒子:“好,我现在去召集人手,我们分头行动去各家书肆寻找。”
凌喻和青山一行人在城门以南地区书肆寻找,白桑酒带了一群人和若槿在城门会合向北边开始寻找。
分头行动加上人手众多,一天内便可寻完城中所有书肆。
到了傍晚,街市上行人渐少。二只队伍约定好在一处会合,皆是垂头丧气,一无所获。
所有人都陷入挫败之感时,旁边摆书摊的阿翁仍在叫卖:“瞧瞧看看,最时兴的话本。”
凌喻见那老翁年迈不易,天色已暗不如让他早些收摊归家,便对青山说:“去将那阿翁书摊上的话本子全部买下。”
青山将银两给了老翁,抱着一大摞话本子走向凌喻。
凌喻拿出最上面摞着的那本摆了两下,对此刻心情有些低落的若槿说:“今天可不是一无所获。”
他们正要离去,那阿翁突然叫住他们问道:“我见你们方才去书肆,是在找什么书吗?”
若槿一听,眼睛立马又亮了几分:“阿翁有没有听说过记述金发碧眼之人的话本?”
那阿翁细想了一番:“当真有一本!可据那本话本传世已有二十多年了吧。”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最不起眼的阿翁这里有他们求之不得的消息。
“阿翁这里可还保留有那话本?”凌喻问道。
阿翁摆摆手道:“那话本谁都没有啊,当初那话本问世没几日,便被列为禁书全部被朝廷收缴了。”
“禁书?”白桑酒说完便笑了:“合着今天白忙活了。”
“今天谢谢你收了我的话本,阿翁我啊,就先回去了。”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后,阿翁背着包袱往家的方向蹒跚走去。
“既是禁书,说不定宫中有留存。好端端的话本变成禁书,想必有什么内情。”若槿一脸认真对凌喻说道。
“只好明日我去寻陛下,看秘阁中有无此物。”
第二日一早凌喻便动身入宫,早朝过后仍留在殿中。
“阿喻怎么不走?”凌辰起身欲离殿,却见凌喻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有话要和陛下讲。”
“准奏。”
“事关澜沧。”
“你们全部先下去吧。”凌辰屏退了众人,包括银公公。
凌喻看众人已经全部退下便坐到大殿中的凳子上,凌辰也从王座处下来坐到他身旁。二人在身无旁人时便一直这样相处。
凌喻细细讲述了昨日推测有关尉迟修母妃的事情。
“按时间往前推,那话本应是前朝旧事了,我不知秘阁禁书中会不会有,索性我派人领你去寻找一番可好?”凌辰道。
“好。”
凌喻被一路领至秘阁。因秘阁禁书多涉及皇家秘史与军事机密,凌喻不能带任何随从进入,如此一来,从众多书卷中寻到澜沧二皇子母妃那一本便不是易事。
好在每卷书籍都有标注年时,只要推测出她当年来到青岚的年时,范围便大大缩小。
凌喻本不抱希望于此,澜沧王妃事迹与青岚皇室并无太大关系,禁书被留存于秘阁的可能小之又小。
可在书卷中,凌喻的确找到了一卷标注着金缕销香传的话本子。
金缕顾名思义为金发,可见此人便是那澜沧妃子。“销香”二字本就让凌喻始料未及,话本内容更是匪夷所思。
凌喻拿着话本回到了大殿,凌辰还在殿中等他。凌喻路上已派人通知若槿入宫。
凌辰刚看完话本若槿便到了大殿中,“参加陛下。”
“无须多礼,弟妹来看看这话本。”
若槿看完道:“这上面说此女子漂泊至此,轻信他人丢了银两。后再遇贼人之时主仆二人同心却不敌贼人,恰遇帝王同皇后微服私访,不仅帮其夺回银两还予其屋舍居住。几日后主仆二人被发现双双暴毙于家中。”
“正是如此。”凌辰应和。
“话本多有虚有实,既然上面说同先皇与先皇后有关,不知可能找到以前服侍过二位的老人,说不定有人知道其中实情。”若槿上前问道。
“我儿时有位嬷嬷是我母妃先前的贴身侍女,后来年迈便被父王准许告老还乡。如果你们能找到她,应当能得知确切消息。只是不知如今年岁,她可还康健。”
说完,凌辰眸子忽暗了下去,嗤笑道:“此澜沧女子与我母妃是同一天薨。那日亦是我的生辰。”
“陛下,斯人已逝,珍重当下。”若槿无法感同身受凌辰所经历过的事情,只能尽力安慰。
“哥.....”凌喻喊了一声却不知说什么来安慰他。
“无事。我一会儿让人将辛嬷嬷居所告知你们,你们可以归家了。”凌辰对自己突来的情绪有些无措,现下冷静一下是最好的选择。
“那我和阿槿回府了,哥如果想喝酒随时召我入宫。”
“嗯,走吧。”
凌喻挽着若槿的肩膀一同出了大殿。
第二日,他们凭借凌辰提供的居所,找到了辛嬷嬷家。
满头白发的辛嬷嬷正佝偻着背将井口水桶提起,凌喻看到后上前帮她提了起来。
“你们是?”辛嬷嬷布满褶皱的脸堆起笑容,和善极了。
凌喻拿出凌辰随消息一并送来的贴身玉牌,他说辛嬷嬷定然认得这玉牌。
“我们听从此人安排,前来问辛嬷嬷一些旧事。”
果然,辛嬷嬷拿着玉牌颤颤巍巍道:“这是,这是太子的玉牌啊!”
“如今是陛下了。”若槿道。
在辛嬷嬷的记忆里,她归乡离去之时凌辰还是太子,如今成了陛下,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对,对,如今是陛下了。”辛嬷嬷喜极而泣,老泪纵横。
“嬷嬷莫哭,待会儿眼睛要不适了。”若槿拿出帕子帮辛嬷嬷擦眼泪。
“不哭不哭,对了,方才你们说要问一些旧事,是要问什么?”辛嬷嬷接过帕子擦了擦,玉牌还被紧紧攥在手心。
“辛嬷嬷,我先扶你进屋。”若槿搀扶道。
“好~我们进屋说。”
屋内。
“辛嬷嬷可在先皇后薨前见到澜沧国女子?”凌喻道。
“你是说玉娇儿和蒹葭?”辛嬷嬷反问。
“事关她们的一切可否跟我们细细道来?”若槿追问。
“因为我一直跟在先皇后身边伺候,那段时日发生的事情老身到现在都还记得啊!”
永昌四年,凌云风是坐拥天下的帝王,惜凤野是他的皇后,亦是他的发妻。
大选入宫之人络绎不绝,充盈着那冷寂的后宫,如同飞蛾扑火那般勇猛又壮烈。
起初,凌云风对入宫的妃嫔们冷眼相对,整整三个月都未曾踏入过任何人的殿中,瑶华宫内却是常常传出帝后二人的欢声笑语。
一开始惜凤野以为凌云风只是在耍孩子气性,过一段时日他自会明白帝王所肩负的使命是不会容许他如此胡闹下去的。可事实证明,惜凤野把他想的太过成熟了。
一日深夜,劳累了一天的凌云风照常宿在了惜凤野的瑶华宫中。
二人坐在床上聊着白天发生的事情,凌云风用手指将惜凤野的发丝绕着圈把玩着。惜凤野的话风突然一转说道:“云风,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凌云风的指尖一顿,他听出来她想要说什么了,于是便侧过身来躺平,迅速闭上眼睛时还带上一句:“我困了,姐姐我们睡吧。”
“你.......”惜凤野接不上话。
凌云风悄悄睁开一只眼,看到惜凤野气呼呼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拉着她的手道:“姐姐快躺下睡吧,好不好,我明日还要上早朝呢,嗯?我明天再听你讲好不好。”
惜凤野无奈顺着凌云风的意躺下,她其实心里明白,明日他也不会听她讲的。越是这样想着,她越是睡不着,每过一段时间就会翻翻身。有时候她看到身边的人一动不动,以为他睡得正香,都想在他身上打两拳好出出气。就这样凝视着身旁人的脸庞在月色照耀下所见的明晰,她被突然开口的声音吓了一跳。
“姐姐不睡吗?”
“啊!你没睡着啊。”
“你不睡,我还能睡着,我心也太大了吧。”
惜凤野咬牙切齿道:“你装睡是吧!”
凌云风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在惜凤野要发怒时示弱或者装傻,他一下子坐起身来,目光灼灼地看向惜凤野:“惜惜,我第一次觉得,我不想当皇帝了。这个位置,是我争取了很多年才争取来的,我从未想过有一日我会如此厌恶这个身份。我原本以为,只要我护的住我的子民,守得住我的江山,我就不愧对于任何人。可是惜惜,他们在逼我,我不要成为背信弃义之人,我只想和你一人执手白头。如今你也要将我推出去吗?”
“可是我们已经成婚几年了,我却迟迟还未有身孕,太医说我的体质很难成孕,你的江山,总不能后继无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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