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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世界29
星盗们渐渐逼近,傅斯不动声色地说道:“我们可以谈谈条件,我可以给你们想要的,但作为交换,你们放我走。”
星盗头子没心情听雄虫废话,他将激光炮抵在雄虫的头上,凶狠地喝问:“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进去!不然我现在就让你脑袋开花。”
傅斯被拷在飞船的舱壁上,他没有和这些星盗硬碰硬,而是主动束手就擒。
星盗们在他的飞船里肆无忌惮地高谈阔论。
“我查到他是谁了!”一个星盗兴奋地喊道,“星网上有他的资料,他就是反抗军头领的雄主。”
“不会吧?真是他?我们这次可真是抓到了一条大鱼!”
“这回发财了,赶紧给反抗军头领发邮件,就说我们绑了他的雄主,想要救他的雄主,就拿一百箱炮弹来换。”
“一百箱?是不是要少了?”一个星盗质疑道,“他们头儿有的是星币,要我说,一千箱。”
“你他雌父的是傻叉吧,他要是有一千箱炮弹,直接就把咱们炸成灰了,还用得着咱们谈条件?”
懒懒悄咪咪地打开休息室的智能冰箱,拿出两盒果汁,哼着小曲儿,溜到傅斯身边:“宿主,你要喝哪个口味的果汁?”
傅斯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让那两盒悬浮在空中的果汁避开星盗的视线。
他无奈地在心里说:“我哪喝得下东西,你自己到一边去喝吧。”
“哎呀,别担心嘛。”懒懒心情愉悦,声音里透着几分得意,“我已经用你的光脑给元帅发了消息,他很快就会来救你啦。”
“你给他发了什么?”傅斯的心一提,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
前脚他还在兹伯恩面前信誓旦旦地说要给他自由,要和他离婚,可转眼间,自己被星盗绑架,又叫兹伯恩来搭救,他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
懒懒却不以为意,笑嘻嘻地回答:“我发了SOS,放心吧,元帅那么在乎你,肯定会第一时间赶到的。”
“他在乎我?”傅斯有一丝期待,却又被理智压下,“他巴不得我去死,怎么会在乎我?”
他笃定,前元帅收到消息后会赶来,但不是因为自己。
“你们两个啊,完全就是当局者迷嘛,我都看出来了,元帅他分明是喜欢你。”懒懒迫不及待地吸了一口果汁。
在酷热的沙漠中,能喝上一口冰冰凉凉的果汁,简直是太惬意了,虽然它感受不到炎热,但不妨碍它享受美味。
“不可能。”傅斯耳边传来吸溜吸溜的声响,看系统津津有味地喝着果汁,他皱了皱眉,“把另一盒果汁给我。”
懒懒把吸管插好,递给傅斯,“你去问问,长着嘴不就是用来问的吗?我敢打包票,要是你们离婚了,肯定都会后悔的。”
以前它不确定元帅对宿主是什么想法,但这次它看得透透彻彻,元帅看宿主的眼神,就像黏在了他身上,片刻不离。
傅斯就着系统的机械手喝了几口青提汁,一想到兹伯恩有可能喜欢自己,他就仿佛回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
飞船静静地停在港口,忽地,外面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声,西边的天空下,一堵土黄色的墙正气势汹汹地推进。
星盗们听到动静,乌泱泱地一窝蜂涌了出去,瞬息,舱室里便空空荡荡,只剩下一名星盗留守。
懒懒见状,迅速抓起果汁躲了起来。
飞船外,激光与流弹穿梭,傅斯透过舷窗向外望去,一艘战舰横亘在不远处。
那墙不是石头砌的,是沙,是被风卷着的沙粒,高得快顶到天,宽得望不到边,把天地都蔽得严严实实。
听见兹伯恩的声音,傅斯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角也跟着弯,笑意漾开。
他丝毫不担心兹伯恩会被星盗要挟,兹伯恩宁可用一百箱炮弹将这些星盗炸得灰飞烟灭,也绝不会向他们妥协,交出一颗炮弹。
那些星盗自以为抓住了兹伯恩的弱点,却不知道他们面对的是一个从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
“臭雄虫,你在那傻笑什么?”看守傅斯的星盗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跟我出去!”
刚刚接到老大的命令,反抗军的头领按捺不住,竟然直接开战了,他们要把雄虫押出去分散敌方火力。
“你什么等级?”傅斯斜倚在舷窗边,随意地屈起一条腿,另一条腿自然地伸直,姿态闲适,像只慵懒的猫。
“D级。”星盗回完话,便意识到眼前是个被铐住的雄虫,他立马换上一副轻蔑的嘴脸,“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少废话,快点跟我走,别在这儿磨磨蹭蹭的。”
“D级啊?D级你跟我横什么?”傅斯抬起腿,踢向那个星盗。
他在研究所的评级是S级雄虫,拥有着远超普通雄虫的力量,对付高级军雌不行,对付一只低级军雌刚刚好。
星盗踉跄了几步,扶着舱壁,“你找死!”他伸手摸向腰间的激光炮,却摸了个空。
傅斯悠闲地望着他,挑眉讥讽道:“武器都弄丢了,还当什么星盗?当拾荒的去吧。”
星盗脸色涨得通红,猛地挥拳冲向雄虫,风声直逼他的面门。
雄虫向来都是养尊处优,体质孱弱,稍微重一些的体力活都做不了,这只窝囊废雄虫为什么会打架?
傅斯只是侧身避开了他的拳头,顺势踢中了他的小腿。
“啊!”星盗吃痛地叫了一声,单膝跪地,双手捂住被踢骨折的地方。
傅斯:“就凭你那点三脚猫功夫,配和我打吗?”
星盗咬牙切齿地瞪着雄虫,想要抓住他,雄虫却轻而易举地躲开了他的手,一脚踹在他的侧腹上。
他闷哼一声,痛苦地倒在地上。
傅斯低头俯视着他:“手铐钥匙呢?”
星盗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往反方向用力地扔了出去,低级军雌的自愈能力缓慢,他忍着腹部的疼痛,逃出舱门。
傅斯没有理会逃窜的星盗,转动着钥匙解开手铐,懒懒兴致勃勃地玩着刚顺来的激光炮,和傅斯对视了一眼。
“老大,不能再打了,咱们得撤!他们头领疯了,根本不顾死活。”几个星盗狼狈地退回飞船,个个身上挂彩,伤口不断渗血。
“撤你个雌祖父!他们要是追上来,咱们全都要死!”
星盗头子不甘地觑向角落的雄虫。
“把他带上,那个没用的西蒙,带个雄虫都能被反制,不如滚回他雌父肚子里重造。”他几步走到雄虫面前,按住傅斯的胳膊,把他拖出去。
在硝烟漫天的沙漠上,傅斯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鲜血染红的残阳黯然失色,兹伯恩身着绯色礼服,像是盛开在死海里的红玫瑰。
傅斯看不清他是不是受了重伤,但他的动作比上次远征迟缓许多。
其他虫占着翅翼的优势,灵活地飞行、攻击和防御,前元帅的翅翼尚未修复,只能依靠精神海的蛮力和重型炮来瞄准拥有空中优势的敌虫。
“兹伯恩·拜伦,你的雄主傅斯·艾尔顿在我手里!立刻命令你的手下停止攻击,否则我保证,你会再也见不到他!”星盗头子手持激光炮,炮口指着傅斯的后脑勺。
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了整个战场,确保每个军雌都能清晰听见。
他的目的不是单纯地威胁兹伯恩,他要做的,是在反抗军内部引起内讧,扰乱他们的军心。
没有一位军雌会不恨雄虫,尤其是这些逃到荒星上的罪犯,如果反抗军知道,他们的头领是为了一个雄虫而战。
他们会怎么想?
他们还会继续效忠他吗?
兹伯恩镇定地瞄准星盗头子,按下了发射键。
那颗带着强大精神力的炮弹穿透了傅斯的肩膀,射向星盗头子的心脏,只听一声巨响,爆炸产生的能量波将他炸成碎片。
周围的星盗抱头鼠窜,只恨雄父雌父少生了两条腿,生怕下一个被毁灭的就是自己。
“炮轰雄主,牛!”塞缪尔张开桃粉色翅翼疾飞到兹伯恩身边,沿途击飞了两个星盗。
兹伯恩手中的重型炮还散发着余热,他却没有任何打败星盗的喜悦,叩着重型炮的指尖在微微颤抖,“剩下的残局你负责清理,我过去看看。”
“遵命,头领!”
硝烟混着黄沙,焦糊味呛得兹伯恩喉咙发紧。
炮轰过的地面,殷红的血泊与滚烫的沙粒黏连,没有雄虫,一具完整的尸骸都没留下。
他没想过傅斯会死。
上一次,他把傅斯从六楼推下去,傅斯只受了皮外伤,他自作聪明地以为傅斯是杀不死的,以为这次也会像上次那样。
兹伯恩跪在血泊中,双手颤抖着按在自己的心口,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自己是如此害怕失去傅斯。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希望傅斯死?
他不知道。
他的喉咙像是被一块湿漉漉的棉絮堵住,想喊傅斯的名字,但那两个字被胶水粘在了嘴里,无论如何也喊不出来。
他只能徒劳地攥住沙子,粗糙的沙粒磨砺着掌心,直到细微的疼痛唤醒他麻木的感官。
兹伯恩的眼眶红了。
“哭什么呢?”傅斯边揉着自己酸痛的左肩,边从飞船的舱门内走出,刚才外面的空气实在刺鼻,他不得不暂时避进飞船里。
兹伯恩跪行到雄虫面前,泪水温热,滴落在沙子上:“请您罚我,怎样罚我都愿意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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