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暗恋对象互相救赎后

作者:山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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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旧时晚来听风


      田时樾经常在想一个问题,是不是死了就能得到解脱,但若只是□□死了,精神意识甚至是灵魂还存在呢?那样的话死亡就像只是逃避了□□在世界所受的所有惩罚与疲累,意识是否还会借助某种载体而存在?
      他不知道。
      与杨宥禾不同,田时樾的初中是在私立贵族中学上的。
      田时樾初三那年,陆司媛因为成绩过于优异直接跳了一级,与田时樾一同读的初三。
      “诶,你听说了吗?那个初二特优班的陆司媛跳级了!”
      “听说了听说了!好像是跳来我们班来着?”
      “那可太好了!陆司媛可是初二的级花!长得可漂亮了!”
      “……”
      田时樾侧头尽量忽略同学八卦的声音,试图借助看书来逃避即将与陆司媛同班的事实。
      本来就是为了远离陆司媛才接受来自外公的去私立贵族学校上学的提议,谁成想张秀云愣是也把陆司媛送进来了。
      从来同校就已经够令田时樾头大,现在好了,直接同班了。
      昨晚——
      “田时樾!我的跳级审核通过了!以后我们就是一个班的了!”陆司媛举起手中的申请单在田时樾面前开心又得意地晃。
      “……”
      田时樾欲言又止,祝福?违心的话实在难以启齿;不作理睬?保不齐陆司媛又会做一些超过的引起注意的行为。
      田时樾嗯了一声,一边收着自己的衣服,一边道:“男女有别,你以后不要未经过我的同意就进我的房间,况且,这里是我家,你也没有义务随意进出。”
      陆司媛笑着的嘴角一僵,垂头捏紧手里的单子,有些强颜欢笑,“我只是想与你一同庆祝。”天知道她多想听到田时樾对她的夸赞和看到田时樾对她的笑,哪怕就一句话,一个微表情也好。
      田时樾叹了一口气,“与其来找我庆祝不如去找张秀云不是吗?让一下,我要去洗澡了。”田时樾抱着衣服这才有些不耐地看向陆司媛。
      陆司媛侧过身,想要传递的心情,此刻被弄得一团糟,她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
      田时樾经过陆司媛的时候停下脚步,陆司媛以为田时樾回心转意了,又重新怀着丝期待仰头看他。
      青春期的男生个子窜得快,以前两人差不多高,如今田时樾已经高出她半个头。
      “你走吧,别让我妈担心。”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陆司媛蹙眉:“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干脆豁出去,她又顺势拉住田时樾的手臂。
      明明是秋天,可裸露的肌肤传来的温度,却是那么的凉。
      “是。”田时樾回答得毫不犹豫,他拉下陆司媛的手,面无表情地往浴室走去。
      明明这么近的距离,看着他清晰可见的侧脸,却像是在遥望那可望不可及。
      “可是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啊,”陆司媛摇头,情绪有些激动地继而上前,“我所做的一切,努力学习,努力靠近你,缩短我们之间的差距,甚至经常为你在小张阿姨面前说尽你的好话,就是因为我喜欢你,你能明白吗?”
      突如其来的表白令田时樾一怔,随后冷冷道:“我不明白,”他缓缓回头看她,眼底愠色恶色交织,“陆司媛,别骗你自己了,你不是喜欢我,你只是不甘心。”
      田时樾毅然决然地转身就走,再也没回头。
      “你若是执意在这儿待下去,那我出去。”
      “嘭!”
      看着田时樾离去关上的门,陆司媛想要哭泣却强忍泪水,回想起刚才的争执,一边心烦意乱又一边伤心欲绝。
      想要一直站在他身旁,想要占据他心里的一点位置,为此她一直在等,一直在等,现在她终于追上他了,可为什么还像是她一个人徜徉在自己的梦境?
      陆司媛站在田时樾家客厅的镜子前,轻轻触摸倒映中的自己的脸,精致玲珑的面容满是忧伤与不甘。
      不该是这样的。
      我才是最了解你的人,田时樾,就算被你遗忘,我也不会放弃的,即便是痛彻心扉,即便像是个傻瓜一直在追逐,我也不会放弃的。
      陆司媛如是想道。
      ****
      如大多数人想的一样,陆司媛在初三的特优班很受欢迎,仿佛自带主角光环一般,她的所至之处无不令人想要追随。
      但令田时樾惊讶的是,陆司媛居然从那以后再也没主动找过田时樾,甚至是平常的偶遇也会装作不认识地擦肩而过。
      对此田时樾倒没有什么惊讶和不习惯,相安无事这样最好不过了。
      但令他意外的是,陆司媛的中考成绩居然比他高,仅两分之差拿下覃州市第一名。
      毕业晚会上的大家都语笑喧哗,平时没敢开的玩笑和打的趣都在那天尽情发挥。
      田时樾本不想参加,但同学们不能说肝胆相照,也可以说是和谐友好,况且高中他不决定继续读私立贵族学校,这也可能是大家的最后一次见面,耐不住盛情邀约他还是来了。
      “诶,田时樾,你这个万年老一居然被跳级的陆司媛打成第二了,你有什么想法吗?”一个平时跟田时樾关系还不错的男生一边比出话筒的手势朝向田时樾一边比着下巴看热闹似的询问他。
      听见男生的大声调侃,众人的目光也随之而来,包括陆司媛的。
      陆司媛嘴巴微张,面色有些泛红,她有些期待田时樾会说什么。
      “没什么想法。”田时樾笑得温和,看起来谦逊又亲和。
      要说嫉妒是没有的,更多的算是佩服吧,毕竟她初二内容都没怎么学直接上了初三,中考还能考上全市第一。
      陆司媛抠了抠手指,有些失落。
      “哦~那你俩有什么话要对对方说说?毕竟未来还有可能同一个班,是竞争对手哦~”男生又顺着势头继续得寸进尺地问道。
      田时樾这才看向人群中心的陆司媛。
      教室里的灯光落在田时樾身上,勾勒得他整个人暖洋洋的。
      对视的那一刹那,陆司媛仿佛有一瞬间的酩酊,她的呼吸频率变得有些快,抿着唇先移开了视线。
      田时樾在陆司媛移开视线后摇了摇头:“也没有什么想说的。”
      男生似乎有些吃瘪,尴尬地又问田时樾真的没有什么话想对陆司媛说吗?
      还未等田时樾回答,陆司媛便开了口:“先听我说的吧。”
      男生似乎是得了台阶下,笑吟吟地点头。
      陆司媛见众人的目光又期待地聚集在了自己身上,她浅浅一笑,捏了捏发尾:“时樾,以前是我一直在追赶你,现在,我终于超越你了。我很开心也很荣幸,不过未来我也不会松懈的。”
      众人像是听到什么惊天大瓜,捉住“以前”二字不放,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不愿放过八卦的众人又问道:“你们认识的啊?还以为你们不熟呢!”
      田时樾没有说话,倒是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陆司媛脸上的羞红未褪,颇有些欲说还休的模样。
      “哎呀,说嘛说嘛,都毕业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不把我们当朋友啊?”
      陆司媛被起哄得有些不知所措,这才娇怯开口:“我和时樾,是青梅竹马。”
      “哦。”
      “噢——”
      弹指间,教室里全是起哄的嚎叫声。
      “那你们为什么表现得像陌生人一样?难道你们……在一起了?”有人乘胜追击。
      “我靠!怪不得田时樾从来不说,你也从来不接受任何男生的谄媚,原来是这样!”有人
      坐地编排。
      陆司媛见众人起哄得愈来愈烈,明明没想多说的内心忽的涌起巨大的满足感,于是她又道:“没有啦,只是我单恋他,时樾还不喜欢我呢。”
      “什么啊,怎么能让女神单恋呢?田时樾喜欢你的吧?”
      “诶!是啊,田时樾!你喜欢陆司媛吗?!”
      众人的舆论又导向田时樾,正是这一导向,众人才发现田时樾的不对劲。
      田时樾的脸色有些异常的苍白,忙有人上前探他的情况。
      陆司媛此刻的一颦一笑,与她每次在张秀云面前撒娇拐着弯控诉他的时候一模一样,让他仿佛回到以前每个被张秀云误会谩骂的时刻,好难受,好反胃。
      田时樾心口好像被堵住一般,胃里也仿佛海啸似的翻涌着,喉咙里不断有酸水冒出。
      说时迟那时快,田时樾侧过身体,背过人群吐了出来。
      是的,吐了出来。
      整场毕业晚会以田时樾呕吐而匆匆结束。
      能在私人贵族学校读特优班的都不是普通人,自那次呕吐,大家都心知肚明田时樾与陆司媛之间似乎并不像网文中的青梅竹马那般两小无猜,倒更像是存在着巨大的龃龉。所以,没人再同时提到过他们两人,只不过还是有少数八卦无果的人偷偷问过陆司媛,但都被陆司媛以婉转的方式给敷衍过去了,也就没多少人再去关注他俩的关系。
      ****
      在高中录取通知书发下来之前,陆司媛又借着张秀云的口旁敲侧击过田时樾会继续在私人贵族学校读书吗?
      田时樾没有回应,甚至说,田时樾在初中毕业晚会后直接拉黑了陆司媛所有的社交账号,包括手机号码。
      这也就导致陆司媛马失前蹄地没有与田时樾继续在同一所学校。
      陆司媛没有料到田时樾居然去了覃州中学。
      覃州中学虽说是普通的高中,但好歹是覃州的第一中学。
      在不断给张秀云的洗脑下,张秀云终于在他们高一开学后的第一个星期同意了陆司媛的转校申请。
      虽然没有成功转到一个班,但陆司媛也满足了,只要在他周边,就好了。
      虽然张秀云有些不满自己动用了人脉才让陆司媛继续留在贵族学校她却改变主意想去普高的行为,但也还是依着她。
      张秀云知道陆司媛喜欢田时樾,所以她经常因为这件事把着控制着田时樾。
      以前这种控制还不算严重,只要不与陆司媛有关,张秀云就不会管田时樾。但在高一第一学期的后半学期,张秀云拿着离婚威胁田修年以此来实现她对父子俩的控制。
      ****
      田时樾已经习惯当天有女生向他递情书被他礼貌拒绝后明明两人都很体面,但女生都会在第二天看见他之后像是避嫌一样躲得远远的。
      他都知道是为什么的。
      每次拒绝后他好几次都有看见陆司媛会去与那些女生交流,并送些零食给她们。
      虽然不清楚陆司媛同那些女生说了什么,但想必也不是什么很好的话。
      田时樾不再给陆司媛留情面,他警告她若是再做出如此出格的事便上报教务处,陆司媛痛斥她不懂她的心后确实没再这样做了。
      但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有两个陌生的学姐突然在他上完厕所后来要他的□□,说是她们有一位朋友最近很想教别人写作业,让他江湖救急帮帮她。
      面对如此拙劣的理由,田时樾有些忍俊不禁,但鬼使神差下,他居然在其中一位学姐的手心及写下了自己的□□与姓名。
      写完之后他又有些后悔,毕竟这肯定不是来教他写作业的,他又实在没有想要谈恋爱的心思。
      莫名的事又发生了,在高一放元旦的前一天,他在食堂遇见一个有些呆呆又有些可爱的女生。
      长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田时樾借着抬头看菜谱的余光扫着身前的女孩,女孩似乎也在偷偷打量他。
      莫名的,心情有些紧张。
      后来回家,他看见手机弹过来的好友申请,海?这个昵称有点意思。
      随意扫了一下对方的资料,见没什么信息可以得知本人情况,他放下手机,打算给一个多月没动过的吉他调调音。
      突然手机又弹出一条消息:你好,我是高二五班的杨宥禾。
      杨宥禾?很好听的名字。
      田时樾因着想要试弹一些在学校想到的灵感,就简单回了杨宥禾几句,便没再多留意手机。
      “新年快乐。”
      杨宥禾是唯一一个给他发新年快乐的,田时樾的视线有一瞬的失焦,不知为何,有些别扭的感动,于是出于礼貌,他也回复了新年快乐。
      ****
      很快放了寒假,田时樾天天泡在覃州图书馆里,不到一周就把期末作业写完了。
      毕竟假期是用来享受的,他想用更多的时间来学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比如他想在高一就学会韩语,所以寒假便是起点。
      为什么想学韩语?因为闵玧其的原因吧,他想弹唱闵玧其的歌,毕竟闵玧其的歌大多是饶舌,如果要熟练地唱,还是得学学韩语。
      偶尔的游戏放松也是必要的,这个寒假,张秀云带着陆司媛去国外度假了,所以他可以尽情放肆地玩游戏。
      上一秒还在和宋岂珩双排的田时樾下一秒就因嫌弃宋岂珩菜而下线,也正在这时,他收到了来自杨宥禾的消息:
      “你也玩王者吗?”
      如果不是杨宥禾主动与他发消息,他还以为她也被陆司媛劝退了。
      被杨宥禾的发言突然勾来了兴趣,田时樾邀请她打了一局。
      嗯……比宋岂珩厉害一些。
      不过看她聊天发言如此地小心翼翼,田时樾本来是想告诉她不必如此,但转念一想自己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还是不要给对方留下幻想,于是便没再多说什么。
      ****
      若说前15年是无尽的噩梦,那么第16年,算是噩梦的顶点。
      张逢身体突然垮了下来,张秀云趁着老爷子终于快油尽灯枯没有精力管她之后便迅速与田修年大闹离婚。
      一开始田修年不愿意离婚,口口声声说着为孩子着想。
      田时樾很想嗤笑,拿他做挡箭牌的作用就是形同虚设。况且他也不在意他们之间名存实亡的感情。
      一开始张秀云只是在田修年面前放泼撒豪,无果后张秀云的炮火便转移到了田时樾的身上。
      他在张秀云无止境地嗔怪中毅然决然地离家出走,但因走的匆忙,就什么都没带的去了因为老爷子生病不得不回来当执行总裁的舅舅张秀海家。
      因此在高一第二个学期的期末那会儿,他也没有使用任何智能手机。
      直到那个女孩来找他拍照。
      她说那天是她的生日,生日啊……自己好像好久都没有过生日了,看着透过走廊照进来的光线,斑驳地打在女孩的身上,莫名有些绯红耀眼。
      田时樾答应了她的请求。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真心的,祝她生日快乐。
      那女孩自那以后再也没有来找过他,是因为陆司媛吗?他有旁敲侧击过陆司媛是否又做了相同的事,得到的却是陆司媛不屑地回应:“田时樾,我是喜欢你,但我的生活不是围着你转,我没做过的事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
      好吧,见陆司媛如此决绝,自己也没有多少心思来想太多了,因为张秀云这几日都来张秀海家找他谈心,导致这几日都没怎么休息好。
      心烦意乱到甚至模考都从年级第一掉到了年级第七。
      张秀云找他谈的内容,无非就是说她胜诉了,成功离婚了,虽然抚养权在田修年那儿,但她也会尽量做到母亲的义务。
      田时樾知道,张秀云是在试探他,毕竟老爷子的身子垂危,最多活不过两三年,而他是他们家唯一的后代了。
      果不其然,见田时樾不领情后,张秀云只列摊牌:她能履行母亲的义务,但前提是田时樾以后的妻子,只能是陆司媛。
      田时樾蓦地有些可怜张秀云,以为抓着陆明的女儿就能嫁接自己对陆明的感情,以为田时樾真的还在意,那有名无实的母爱。
      田时樾没有妥协让步,张秀海更是出面警告张秀云别再上门打扰。
      迫于张秀海的身份,张秀云没再来找田时樾。
      正式高二前的那个暑假,田时樾谢别了张秀海,被田修年接回了家。
      家里被翻新了一遍,田时樾问田修年为什么,田修年透过火锅的热气腾腾,只道:“庆祝新生。”
      田时樾的手机被田修年保存得很好,他将手机物归原主。
      也正是得到自己的手机,田时樾才发现杨宥禾给她发了请求合照的消息。
      原来,那个女孩便是杨宥禾么。
      杨宥禾从那以后再也没来找过他。
      高二期末,高中的生活过去一半之久,陪伴田时樾11年的兔子挂件丢了。
      陆司媛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看见了那两个学姐来找田时樾要联系方式,也看见了那两个学姐和杨宥禾来找田时樾照相,并且未来可能会一直来找他。
      说不难过说不嫉妒是假的,但她又不能干预什么。于是终于在做了将近一年的心里建设,在宋岂珩来到覃州中学后,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就是让宋岂珩误会田时樾和自己的关系,所以,她在有一次趁着田时樾在洗澡的时候,偷偷拿走了他的兔子挂件。
      丢失兔子挂件的田时樾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在一次晚自习,他捏着从张秀海那儿拿来的烟,靠坐在学校绿植园角落里的铁皮墙上,有些麻木地将其点燃。
      张秀海说,烟能短暂麻痹人类的情绪,在那短暂的时间内,你能放松大脑去到任意地方徜徉。
      这是田时樾第一次抽烟。
      好呛,但当烟雾进入喉咙时,带来一种轻微的刺激和凉意,随之而来的是烟雾缭绕与释放的轻松感。
      “咳咳咳。”
      突然从铁皮墙后传来咳嗽声,田时樾吐出一口烟,轻轻敲了一下铁皮墙。
      绿植园和操场的分隔是一层薄薄的铁皮墙,有大概三米高左右,只有离近地面露出了10cm左右的空隙,所以田时樾看不见背面咳嗽的人是谁,只能听出来是个女生。
      “抱歉,呛到你了。”田时樾将烟头放进他提前准备好的装了水的小塑料瓶里将其熄灭。
      对方似是有些惊讶,愣了一下才回答:“没事。”
      不知道为何,田时樾感觉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但见对方没有追究,他也不打算多说什么。
      既然今天晚自习没有老师,那么便再坐一下就走。
      空气安静到田时樾以为身后那人已经走了,直到对方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是田时樾吗?”
      田时樾哑然失笑:“怎么,你是想去举报我吗?”
      “不是……”女孩的声音弱了下去,紧接着,好像是侧过了身面对他:“你不开心吗?”
      “没有。”几乎是斩钉截铁,田时樾没有一丝犹豫回答道,不想被看穿。
      “是失恋了吗?”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冒犯了,女孩又连连道歉。
      “我没那么幼稚。”田时樾有些不耐烦,不懂为什么连抽个烟都要提到情爱。
      但听到女孩一直在道歉,便也没那么烦躁了。
      于是,他主动开口:“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来这儿?”
      “马上高考了,我压力有些大,来这里听歌放松。”
      操场一股塑胶汗味,能放松?再怎么选放松的地点绿植园也比操场强一百倍吧。田时樾心里想道,但他没那么说。
      于是,他转移话题:“你在听什么歌?”
      也许是看不见对方,田时樾有些放松下来,或许就这样不问姓名地盲目聊聊,也不错。
      “《开不了口》。”
      “我可以一起听吗?”不觉地,田时樾提出了请求。
      见对方没有立刻回应,也意识到自己的冒昧,田时樾立马表示打扰了。
      “啪”地一声,像是数据线拔出的声音,磁带音质的歌声就这样隔着铁墙从缝隙传过来。
      “就是开不了口让她知道
      就是那么简单几句我办不到
      整颗心悬在半空
      我只能够远远看着
      ……”
      田时樾眼眸低垂,同身后的人一样,安静地享受此刻的松懈。
      夏风缓缓掠过,树影婆娑,明月高悬,就让此刻的心情付与音乐吧。
      直到好几首歌结束,田时樾这才开口:“你的歌都好好听,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身后的人没有回答他,以为对方是不想告知,田时樾只好说抱歉,又道了句高考加油起身准备离开。
      正是这起身时的下意识回头看,田时樾这才发现mp3就在那缝隙下放着,旁边还压着一张纸条:
      “谢谢你陪我听歌,我高考结束后就用不上mp3了,如果你不嫌弃,就收下吧,愿你无忧顺遂。”
      田时樾关闭mp3后将其和纸条揣进兜里,又抄起塑料水瓶连忙跑出绿植园冲向操场。
      来晚了,操场已经没人了,晚风撩起田时樾额前的碎发,带来塑胶的气息。
      看来活着,好像没那么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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