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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老板，把这个还有这个都包起来。”沈知意站在珠宝匣面前指了指。
老板将选好的钗子和镯子包好递给了沈知意。
赶在午膳之前回了王府，进门时遇见了正要出去的厨子，沈知意拉住他，二人在府门口商量了片刻。
“那就晚膳后叫你端去您的院子。”厨子说罢，出了大门。
沈知意回了屋子，将买来的东西藏进了妆匣子最里头，确定不会露出边角才去膳堂用膳。
饭桌上，王砚见她今日心情很是不错：“夫人今日心情甚佳，所为何事？”
沈知意神秘兮兮的凑近了些：“今日一过就是我生意开张的第一日。”说着还拿手比划了一番。
“另外，今日确实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沈知意脸上浮现了一股柔情。
王砚为她添了一勺汤：“为何对这营生如此执着，若是府上少了用度，我可再添些。这值得庆祝又怎么说？”
这话让沈知意不乐了，她本想着同他一起分享，这下看来不会被理解。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大片肉送到他嘴边。
王砚以为是要喂他，嘴咧着笑去接，快碰到肉片时，沈知意猛地抽回筷子，叫他扑了个空。
“夫人这是何意？”王砚带点委屈小狗的神色。
肉片被送进了自己嘴里，沈知意又夹了一筷子在他面前晃：“这肉片被我夹住，我给你与否都由我决定，你饿了都得来找我。相反，筷子在你自己手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心里踏实也不用担心别人。”
王砚眼神定在沈知意的脸上：“可是夫人是否听说过，女子不做抛头露脸的活儿？旁人议论都是无休无止。”
“那又怎样，我赚钱来的清白，没偷没抢，我挣了钱，那些不如我的心胸狭隘的人定会编排我，可我赚的钱丝毫不会减少。如若我挣了大钱，他们只有羡慕的分儿，背地里再怎么说，当面还是得客客气气的。”
“就喜欢他们看不惯我又不如我的样子，爽！”
沈知意大口喝尽碗底的汤水，桌上的菜食也被消化了个七八分。
王砚不作他论，只等她撞了南墙再回头。
吃罢，沈知意要走，临了又想起一件事来：“今晚的厨艺教学取消，明晚正常开始。”
王砚平静的面具破裂，没等问出个一二三，沈知意就离开了。
下午，去铺子检查扫洒情况，一进门，看着宛如崭新的内设，沈知意很是满意，其中有些超出预算，不再购置名单上的摆件，管家也未上报，她猜是王砚偷偷加进来的。
一圈看下来不禁感叹，王砚真是个贤内助的不二人选，建议开个培训班，大规模市场批发。
晚些时候，沈知意将素儿支走，自己和厨子在厨房里忙活小半宿。见东西都准备好后，自己去后院让素儿搬两张椅子和一张案几，说今晚要赏月。
素儿老老实实的照做，沈知意将准备好的东西都搁上了案几，盖了起来：
“你也坐，今夜是轮圆月。”沈知意把素儿按在靠椅上，自己则快步去了厢房拿了上午带回来的东西。
素儿坐在椅子上望着明亮的月色，突然，眼睛被一双小手挡了大半。
“小姐？”素儿没了视觉，有些惶恐，说话的声音都发着颤，双手也下意识捏紧椅子。
“是我是我。”沈知意在身后说着话，让素儿心里放心了许多。
“当当当当。”挡在眼前的手被撤走，桌上摆满了菜，她面前还搁着一碗面条，“这是？”
素儿望着这一桌子有些疑惑。
“你是个笨蛋！今天是你的生辰，你忘了？”沈知意将藏在身后东西拿了出来。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就挑了最好的两个，你看看。”
素银的簪身，顶端嵌着几粒小小的南珠，和田青玉镯子泛着柔和光泽，温润如凝脂。
面前的人嘴巴张着，说不出半分话来，一双手愣在空中不知进退。
“从前在沈府的时候，哪有这么多用度，只能偷着煮点长寿面，现在有些散钱，明日又是我们开张的日子，就当个好彩头！”说罢，沈知意起身为她梳发，又将簪子簪入。
声欲出，泪已落。
“怎么又哭了啊。”沈知意拿着帕子将泪痕拭净。
素儿呜咽着，片刻后才道：“只要是小姐送的，我都喜欢。”
沈知意摸了摸她的头，给她夹菜：“这是你爱吃的干煸鸡......”
说话间，她的碗里就堆满了食物，如果出身是老天爷给她布下的劫难，那么遇见沈知意就是留给自己的礼物。
“等明日开了张，你就去铺子里帮忙，不用干在府里了。”
“这玉镯，你明日就带着！”说罢镯子放进了她的手心。
......
鞭炮噼啪作响，铺子顶头盖上新匾，素儿在外吆喝着生意。
今日她穿的格外不同，沈知意让裁缝特意给她定了一套浅色襦裙，晨起时又添乐些妆，看着很是店家掌柜模样。
沈知意抬出自己弄了小半宿的告示牌，立在店铺门口，配合着素儿的吆喝，不少路人来围观：
“开店大酬宾：今日进店购物，满十送一，回头客首张免费，即享八点五折。还可免费在店试用。”
路人甲问着：“首张免费是什么意思？”
素儿解释着：“要是您是第二次来我们店里买东西，那就送您一张宣纸或者一个墨条，可以自己选。”
说罢，一群人先后进了铺子，免费用过之后，排着队在沈知意面前结账。
快到晌午，店里的东西卖了些去，沈知意让素儿去清点着剩下的东西，自己在柜台前对账目。
“小姐，草纸，墨条剩大半，宣纸十张有余。”
余货对得上沈知意清算的账目，“小姐这半日卖的如何？”素儿走到柜台前问着。
“等到明日再看看吧。”沈知意合了账本，“当务之急是先去吃点饭。”
说着抬头望见铺子外头站了个人，“我先出去一下，回来咱们就去吃饭。”说着就出了门。
“你怎么来了？”沈知意看着站在门口撑伞的青衫。
“王爷非说，外面的饭菜不放心，晌午大热天的让我来送饭，还备了一盅凉茶。”说着跟沈知意一同进铺子，“要不是说给你送，我才不来呢。”
素儿泡了杯花茶递给她，提来的两个提盒被层层打开，有素有荤还有糕点和凉茶。
“王爷当真贴心贤良。”青衫看着一碟又一碟端出的东西不禁感叹。
素儿浅笑着将桌子收拾干净：“这看着不用去外头吃了。”
“你吃过了吗？”沈知意看着青衫的眼睛都要黏在桌上了。
“还没，老早就在外面候着了。”青衫委屈巴巴的望着面前俩人。
“那一起吃。”沈知意从里屋拿了副碗筷放在案几上，三人坐在桌上大快朵颐。
饭时，青衫问着她俩上午生意如何，累不累，素儿很是兴奋，和她说了许多沈知意用来揽客的机灵点子，自己揽客时候遇见的趣事。
青衫听着觉得很有意思，俩人又趴在一起聊了许久。
饭消化大半，三人吃的都很饱，青衫提着轻乐不少的提盒挥手跟二人分别，临走的时候又交代着：“明日王爷应该还会来送，我勉为其难继续当跑腿的，记得叫他多准备些啊。”
沈知意点头允承乐。
午间酷暑，两人没有回府，在铺中里屋轮流小作歇息。
下午，铺子又迎了新一轮生意。
......
晚间关铺，沈知意看着下午的生意略显惨淡，还得另寻他计。
带着素儿回府，膳堂里仍然透着灯火，沈知意进门见桌上饭菜还是热的，但没人，晓得这是留给自己的。
“来吃饭了，素儿。”沈知意小手一挥，让她坐下。
望着她前后不定的样子，沈知意拉着她坐下：“放心，没人，我已经看过了。而且你看，这放着两副碗筷。”
素儿瞅了瞅，找了个靠边的木凳坐下，“小姐，多吃些，今日忙前忙后累着不少。”夹了好几块沈知意爱吃的肉，放了碗里。
沈知意不客气的大口吃着，“明日跟着我学算账吧。”
素儿愣了愣，其实相比其他丫鬟，虽然从前主子待遇是最差的，但她确实丫鬟里面待遇最好的。一些主子才能吃的糕点，沈知意经常留一些偷偷给她，每年也会给自己过生辰，更是教会了自己识字认书，偶尔也跟着学学书写。
如今又要教自己算账，素儿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像个丫鬟了。
“想不想学？”沈知意戳了戳她。
素儿有些犹豫，回应的声音也放轻了许多：“我太笨了，肯定要花不少时间。”
沈知意放了筷子：“没学怎么知道呢，就算笨，只要你想学，我一定教会你！”
语气坚定之下，给了她一些底气，素儿点点头，应了沈知意的邀请。
沈知意望着桌上的青菜出神，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但想了半天没想起来。
“吃过饭，你来我房里，我先教一点基础的东西。”沈知意给她舀了一碗汤，自己草草扒了几口，回房间准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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