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终年

　　“小提琴我刚好会拉一点，怎么了吗？”周若感觉有什么大事要落在自己的头上。否则莫案声为什么要问？
　　“你现在跟我过来一下，我需要你帮个忙。”
　　周若很听话的跟着莫案声走到另一个房间。
　　顾袅拉起周若的手，恳切的说：“小姑娘，就拜托你了，等会儿在婚宴上拉小提琴。”
　　“啊？我拉的不好，要不你们……”周若想拒绝。
　　她都有差不多两个多月没有拉过，有些生疏。
　　“不行，我们原来那个请假走了，现在没时间去请，而且客人也到要到了。”顾袅戏精上身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完全不像一位夫人。
　　周若见也推脱不掉，只好答应。
　　“那好吧，拉哪首曲子？”
　　“德彪西的《月光》，我记得你在朋友圈里面发过你拉过的视频啊。”莫案声在旁边回答。
　　“这是合奏，我弹钢琴。”
　　“《月光曲》我拉过几次，勉勉强强，记得到谱子。”
　　周若对《月光曲》这首曲子有很深的印象，谱子差不多都记全了。
　　“你们有乐谱吗？我练一下。”
　　“有，等会儿我去找。”莫案声答应下来，“妈，你就先出去吧，外面需要你招待客人。”
　　顾袅被莫案声朝门外推去。
　　“那……你们加油！”
　　顾袅站在门口盯着我，眼睛没有从周若身上移开。
　　“你们注意点啊。”
　　“好。”莫案声很干脆的将门关上。
　　周若我才发现他她们现在所在的房间是一间琴房。
　　一架钢琴摆在阳光洒落的地方。上面一尘不染，反射着光芒。
　　莫案声从角落找的乐谱递给周若：“周若，这是乐谱，你先看着拉吧。如果实在不得行，其实上台看乐谱也是可以的。”
　　“好。”周若结果乐谱大致看了一遍。
　　和她记忆里的差不多，只不过有少部分比较生疏。
　　周若在知道和莫案声合奏时的第一想法是：
　　这首曲子就算没有人拉小提琴。不照样也是能很好的演奏吗？
　　“这首曲子原本是只有小提琴的，我姐硬是要把我塞在里面。”莫案声讲述原因给周若。
　　“我又拉的不好，你们为什么不找别人？”
　　“因为有现成的，不是更好吗？”
　　“这个我还是认为加上小提琴更好听。就只好临时找你啦。”
　　莫案声说这话是脸不红心不跳。
　　她故意支走拉小提琴的人，不就是为了和周若一起合奏。
　　怎么可能会让半路冒出来一个人呢？
　　周若同意她的观点，点了点头。
　　“那我先去练了，小提琴呢。”
　　她环顾四周一圈，也只看见中央钢琴的影子，除此之外没有看到别的乐器。
　　“在这儿。”莫案声领着周若到一扇门前。“里面有小提琴，你先练吧，一会儿再试试。”
　　周若轻轻推开门，里面与外面简约不同，这个房间里多了一些装饰，也不多，看起来并不花哨。
　　“那你先去弹吧，我试试。”周若让莫案声先去练自己关上门，靠在门上。
　　来的时候没说要演奏，现在是要上台……
　　周若心里没底，给自己一顿心理建设。才缓缓起身，拿起小提琴。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看着琴谱，拉了几遍。
　　后面就把谱子放在一边尝试自己拉。
　　或许是太紧张的原因，周若拉了几遍都感觉不好，还没自己平时在家里随便拉的好听。
　　不管怎么拉都达不到。
　　在一次又一次的否定一下，她是真的受不了了，一次没一次拉的好。
　　她怕等会儿那些人嘲笑，也怕给莫案声她们家丢脸。
　　心里想的越多越怕就越来不好。
　　最后她不得不放下小提琴，准备开门告诉莫案声自己无法胜任这件事情。
　　刚碰到门把手，房外响起悦耳的钢琴声。
　　谈的不是德彪西的《月光》，而是贝多芬的《月光曲》。
　　琴声悠扬婉转，让人心情平复。
　　周若听的入迷，一曲终，她也没有缓过神来。
　　只是把放在门把上的手收了回来。
　　她想：难道莫案声就不怕吗？自己咋就那么没有用呢？
　　周若转身拿起小提琴，心里告诉自己，下面的人不会在意自己的自己只是一个小平民，也比不上那些富家子弟，没有人会把目光放在一个普通人身上。
　　她不见门悄悄的打开了一条缝，莫案声在门外偷偷观察周若。
　　刚才弹“月光曲”就是想帮周若平复心情，让她不要太紧张，现在看来好像也没有什么。
　　周若心里没有那些乱七八糟。弹出的乐曲也就悦耳了许多，没有了原来的急躁，舒服了不少。
　　她又拉了几遍，感觉现在的状态很好。便拿着小提琴走出房门。
　　见莫案声还在强没有打扰她，悄悄找了把椅子坐在她身后静静的听她弹完。
　　太阳照在她棕色的头发上，发梢就拥有了暖黄色。
　　莫案声弹完一曲，习惯性的往身后的房门看，不曾想周若就坐在身后。
　　周若用手撑着脑袋，手放在翘起的腿上，满面笑容的看着莫案声。
　　“你多久出来的？”莫案声转过身问周若。
　　“也就刚才没多久。”周若小智回答，从桌上拿起小提琴，夸赞：“莫案声，你的琴艺真好。”
　　“其实没有多好的。”莫案声第一次被周若夸出了外貌外的事，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来，我们试试合奏。”周若调整好状态，提醒莫案声。
　　“先试一下。”莫案声也回过身。
　　莫案声和周若不过第一次合奏，两人配合的却很好。
　　好像一直都是一对搭档。
　　既流畅又有该有的意境。
　　周若拉完后没有想到第一次合作居然效果这么好。
　　“不错，就是要磨合一下我们俩的合作还是有点生疏。”
　　“再练几次？”周若想先把磨合这事解决一下，这样就不怕到时时间不够。
　　“要不休息一会儿再说？”莫案声不想累到周若，希望休息一下，不用急于这一时。
　　“练了再休息，”周若仍是坚持，“否则休息完之后我就不想练了。”
　　“好吧。”莫案声劝不动她，只能和周若再合作几次，再休息。
　　时间渐渐临近，离婚宴开始也不剩多久了。
　　周若虽然手都有些酸了，但还是提出再拉最后一次。
　　莫案声顺着她继续弹，弹奏时眼睛不自觉的看向周若。
　　周若正巧看见投给她一个放心的笑容。
　　甜甜的。
　　等周若和莫案声赶到现场婚礼，婚礼还没有开始。
　　不过礼堂早已人声鼎沸。
　　到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莫案声默默的站在周若身边，生怕等一会儿人就不见了。
　　这是一个人上前主动搭讪。
　　“小姐，你好，又见面了。”
　　周若望着那人和善的笑容，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您是？”
　　“我就是那天给你卖气球那个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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