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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棒打坏蛋
早上,溪初抱着知柱的腰,呼呼大睡。
知柱要起床,溪初不给,又往知柱的腰窝里钻,说着再睡一会儿吧,现在还早,起不来。
知柱在一旁没脾气地笑,“都没看几点怎么知道现在还早。”
从被窝里捞出溪初的脸,亲了一下脸颊,想下床,被溪初推了回去。
溪初半边身子靠在知柱身上,又让知柱平躺了回去,又闭着眼睛找知柱的嘴唇,轻吻了几下。
“今天不还是在放飞花节吗?起这么早干什么。”
“小溪,一个天大的坏消息,外面是外面,里面是里面,我们今天已经不放假了。”知柱就这么带着打工人安静的崩溃说完了这段话。
溪初的困意顿失,拖着没有灵魂的身躯,漱口穿衣。
知柱动作很快,整理完衣着就丝滑地翻墙出去。每天早上溪初对知柱就无比佩服,居然有人可以把起床这件事治得服服帖帖,毫无怨言,一个能翻墙的打工人。
本以为老夫人和老爷回原定的计划一样,两天之后才回,溪初在院里发了会儿呆,想体会一下自己今天极可能没有工作的幸福,老夫人的门便打开了。
伸着懒腰,还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塞好上衣露出肚皮的溪初就这么和老爷对上了眼。
溪初迅速收起动作,向老爷问好。
慎吾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
感天谢地,有个好领导比什么都重要。
夫人说要去金鸣堂,有事情要谈。
今天的氛围很不对劲,就算外边艳阳高照,溪初也觉得室内阴风阵阵。大小姐、二小姐、缚秋都在,老夫人边上长空的座椅也坐上了权威的主人。
几个人谁也没有先说话,只有喝茶声在室内回荡,这样也好,发发呆一上午就过去。
溪初开始观察,谁端杯喝茶的次数最多,二小姐看着自己的新衣服上的手工金丝线,一口没喝,缚秋的杯子就没放下来,一直
在不停地吹凉、小口呡着喝。这俩的次数都不作数。大小姐喝了五次,老夫人喝了三次,慎吾喝了两次。
“今年怎么知道回来了,外面的潇洒日子不过了?”二小姐放下手里甩动的长布条,是衣服上的装饰,看着老爷,语气不算好,阴阳的意味很重。
慎吾眼睛低垂,像被说中了似的,但是没有回话。
“每次都是这样……”二小姐将甩出布条收回,胡乱地塞在掌心像是在长久抗争没有任何结果之后,只是忍着气,看着一地鸡毛。
老夫人也是沉默,现在的场景倒像是两个女儿虐待老人,如果溪初之前没有听知柱对鹤田家的财务分析,溪初真会这么觉得。
所有财政大部分都归老夫人和老爷掌管,大到商业合作,小到府内采买都需要老夫人点头。大小姐和二小姐的事务老夫人不过多插手,一般以她们自己经济能力都不太有问题。
但若是是需要一大笔钱,需要老夫人搭把手的时候,事情就变得困难起来,十个提案九个被拒,两个女儿都对老夫人帮得太少有怨言。
“这次的事情和之前都不一样,拿下这一次,我们跃升的不只一个、两个的阶级。”大小姐向老夫人解释。溪初听着感觉大小姐有些走火入魔了,又在想说,现在阶级难道还不够她享受的吗?
“风险太大了,我们没必要接这种活。”老夫人摆了摆手,拒绝了。
“你怎么每次都想不通,别人有好事真的会都找上你吗?”
……
“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
谈话无疾而终,习枫带着缚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第一次见习枫有股小孩子脾气。老夫人坐在座位上似是有些心累地看了口气,挥挥手叫来溪初,一起出发去了一处商户。
是一家夫妻合营的商铺,老夫人来的路上没少叹气,不知道是因为大小姐的事情,还是这家即将要见面的夫妻合营。
老夫人在进入这家商铺前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这家商铺的挂在高处的店牌,转头问溪初,之前有没有和商户打交道的经验。
溪初摇摇头说没有。老夫人似是预料到了,说一会儿在边上好好听着就行,别有压力,但是记住一条,你想象的上限远不及他们无耻的下限,任何你觉得下三滥的手段,都可以去使用。
溪初开始一些疑惑,怎么冒出这么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直到看到夫妻二人上赶子似的出来迎接,她便懂了大半,控制好表情,跟着老夫人进去。
桌面上摆了几杯茶,四个人面对面坐着,老夫人谈了几句商务事宜,就进入了正题,“上次的货款今天可以给了吧。”
对面二人突然从话如山倒变得支支吾吾,“给的给的,肯定给的。”男人说道。
“我这就去里面取票据。”一旁的女人积极地接上话,起身去里屋。
在那里捣鼓了好久,翻箱倒柜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头发散乱的出来了,手上什么也没拿,倒是带着一肚子火气出来了。
脸上扯了一个难看的微笑,趴在桌子上,整张脸突到溪初面前,“小孩,你别怕,做错事了承认错误就好。”
没前没后的……溪初心里轻叹一口气,又被找上麻烦了,先看对面表演吧。
妻子将头上的发簪一个个拿下,不停地来回清数。终于等来那一句,小妹妹,我那个凤眼青花簪你是不是藏起来了?
什么奇怪的名字,凤眼上的珠子能有知柱的鸽子蛋大吗……
溪初整理了一下情绪,免得一开口白眼翻到脑后跟,“夫人,从进门到现在,我从未离开过这个位置,又怎会拿您的簪子呢?”
一个毫无道理的诬陷就这样被抛了过来,看来偷没偷簪子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只是想把交钱的时间拖久一点。
“那你看看你带垫子下面呢?”丈夫开口,满眼是计划即将得逞的得意。
果然是早有计划,夫妻二人将溪初和老夫人迎进门后,一直不停的向那个位置看,溪初觉得不对劲,坐下之后也一直觉得有东西硌屁股。
一根细长,头上犹如凤冠,点缀了一颗米粒大的红宝石,下面缠着绿色枝叶的金黄色藤蔓,顾名思义——凤眼青花簪。
溪初从坐垫下面抽了出来,被妻子一把夺过,像被宝贝一样,在手里抚摸,“我就知道是你偷的。”
……好拙劣的计划
“是你们一早就放在这里,等着诬陷我,明晃晃说是我偷的,不害臊吗?”溪初说道。
对面的男人一下把桌子拍得震天响,溪初耳朵一疼。
“是你偷的,就是你偷的,狡辩什么。”他的动静很大,引来了不少路人。
他的妻子也开始叫唤,还带着哭腔,“就是啊,这可是我的传家宝,你居然这么随随便便就想把事情解决,太过分了!”
门外的人越挤越多,按照溪初往日的经验,这种人群一旦被煽动,就算是有脑子的人也会变成傻逼,必须速战速决。
“不想付钱还想给别人泼脏水,你那簪子对面铺子外面的桌上都摆满了,说什么传家宝……”
众人一听纷纷回头,对面是一个人首饰铺,只是溪初来时随便瞄了一眼,看到上面摆了许多支簪子,也许可以挑支好看的送给知柱,没想到在这会儿派上用场了。
到底有没有和凤什么花什么的簪长得一模一样的,但是样子相近的总会有吧。
“啊!是真的!”
“天呐,真的一模一样。”
“这俩夫妻怎么能这样。”
人群里传来溪初想要的声音。溪初嘴角一笑,转头看向夫妻俩人,略带审视意味地看着他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可以给支票了吧。”
男人身体颤抖着,没有回答溪初的问题,外面依旧人声鼎沸。他大步向前,向人群挥舞双手,“散了,都散了,看什么看!”
“诶呦,还好意思,叫人散了,快把钱给人家吧。”
“我的钱你也没还呢。”一人正打算冲上来,一起要钱,被男人制止了。
“你的钱我一定给,一定给,在宽限些时日,屋里有老人,见谅见谅。”
“是你家老人吗,你就见谅……”那人不屑地回答道,然后走入了屋内,坐在了老夫人边上。
溪初“趁火打劫”道:“既然传家宝还在,那肯定身上有余钱吧,今日就把两单的钱一起了了吧,别把事情弄得那么难看。”
妻子气不过,朝丈夫看了一眼,丈夫挥挥手,示意她进去拿支票。
很快,白纸黑字支票写完,人群散场,溪初甩甩手中的支票,听着清脆的响声,走出夫妻店铺,心中畅快无比。
“干得不错。”老夫人在回去的路上和溪初说。
“真的吗,老夫人,我刚还想这次外面聚了太多人,场面太难看,不利于下次合作了。”溪初嘴一快,就把想法都说出来了,应该好好说谢谢就好,不必提短处。
“没事的,能想到这点很好,但今天他们欺人太甚,你解决的很好。”
“而且,”老夫人轻笑一声,“并不是我们上赶着求他们合作,只是与我们常合作那一家正好有事,轮上一次他们,之后不会在和他们合作了。”
“太累,没必要和他们多打交道。”老夫人靠着座椅闭上了眼睛。
溪初手里攥着支票,看着一旁小歇的老夫人,第一次有机会仔细看看她。
溪初从不觉得老夫人是什么很可怕的人,这和老夫人的面相很有关系。面部没什么棱角,眼睛的大小也刚刚好,不让人觉得心眼小、心机多,也不会特别狠厉,倒是有些善相。
一些敌不过时间的皱纹与雀斑,眼下的黑眼圈,让她看起来憔悴不少。她身形和慎吾有几分相像,都瘦,瘦的撑不起衣
服。
车在一处溪初从未到过分地方停了下来,在山脚,眼前有一条大路,老夫人就让司机停在外面,不让骑车上山,打算与溪初徒步上山。
也许是不打扰山灵的做法吧,溪初猜测到。
山脚下的春天一直蔓延到山顶,一路上的树都十分翠绿。老夫人推开山顶独户人家的门。
自鹤田真平和慎吾卷钱跑路之后,阁女隔了三两天也离开了,拿着牌算着二人离开的方向一点点摸到了二人的住处,短暂和二人打过招呼之后,又找了一处没人的山,造了个小窝。
老夫人带着溪初进去,新房子和阁女的旧房子在结构上都差不多,但是建材高级了不止一倍,真平和慎吾来为阁女修缮了很多次,当做逃脱旧生活的贵人来报答她。
阁女对此没什么拒绝的话,坐在凳子上听着二人发自肺腑的感谢,她依旧玩着自己手中的牌,喝着甜饮答应下来。
溪初与阁女初见时,她还是那副像小孩一般的模样,两颊饱满,皮肤白皙,唇红齿白,像用魔法永葆了青春。
真平也对这一切感到疑惑,慢慢地对阁女的态度就由科学上的巧合变为玄学的馈赠。遇此贵人,还有什么可抱怨,猜忌的。
阁女和老夫人对两个眼神,阁女就向溪初伸出手,邀请她进屋。
溪初一下便警觉起来,觉得事情七分有九分不妙,转头看向老夫人,却向她微笑着点头,意思是我也想让你进去。
溪初看了眼屋内,明明是白天,可里面却像一只在大口吞入光线的怪物,漆黑一片。
溪初怔了怔,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想等个机会跑路,可肩上却搭上一只手。
“在担心什么?我又不吃人。”阁女睁着疑惑的眼睛,皱着眉看向溪初。
看着阁女人畜无害的长相,溪初的情绪缓和一下,便被阁女快速地拉入了屋内。
进屋的这段记忆像是被删除了一样,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只是眼睛一闭一睁就跪坐在了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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