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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之后
肆级的邪魔在没有时阶修者应对,以及没有大量灵力形成的结界情况下,可以说是能在四国横着走。
但北冥西边一处镇子出现的肆级邪魔,却在惊恐地在林中逃命。
它头不敢回,路线也没有规划,就凭着想活命的念头在奔跑。
但在它身后跟随的人,如幽灵一般。
明明被甩开距离非常远,却不时能见到其身影。
邪魔再度瞄到那道白影时候,已经彻底不敢再跑。
它停在林中,做出狼犬遇到敌人时的姿态,嘴里也在发出低吼。
而那道如鬼魅的白影,也不紧不慢地穿过草丛,来到邪魔前方。
他没有拔出藏在箫中的刀,仅是站在前方,面无表情注视那个恐惧到顶点的邪魔。
时间点点流逝,邪魔越来越不敢与那双带着菱形图案的蓝眸对视。
哪怕是因为需要平衡物才出现,作为蛮荒一方去消灭代表文明的妖,但此刻也满脑子是求生念头。
所以在一滴雨水落下之时,它冲出去朝那白衣少年发动攻击。
对方则是诡异的不躲开,硬是用□□接下邪魔那锋利的爪子。
但哪怕腹部被划伤,少年也是诡异的冷静,表情没有变化。
他靠着后方的树木,在邪魔要拍飞自己脑袋之前,他抬手食指抵住其脑袋,嘴里轻声说“死”字。
没有任何攻击,甚至连灵力波动都没有,但那邪魔却瞬间化成红水躺在泥土上。
少年保持他的漠然,看几眼地上那滩与雨水混杂的红色液体,拔出手中参与这场战斗从头到尾都没出鞘过的刀。
可此刀出鞘不是为斩除更多邪魔保护百姓,反而是在伤害自己主人。
刀主人没有任何犹豫地将伤口扩大,过程中依旧连眉头都没皱过,就是如此诡异冷静。
仿佛他遗忘叫做疼痛的感官。
而等差不多时候,他才调动雨水洗好刀归鞘,朝着镇子方向走回。
而那些组成除妖小队,此刻守在镇子的云曦门弟子,见到身份特殊的师叔回来,赶紧过去迎接。
可见到白衣染血,以及那狰狞伤口时,他们都紧张地带去附近屋中,取暖顺带为其包扎。
“不必。”蓝眼的少年人婉拒同门帮自己处理伤口,“我自己来。”
这位师叔身份在门内贵重,实力也高超,且现在表示自己不需要帮忙,几个弟子犹豫再三,最终因为那张没表情的脸,而放弃好言相劝。
少年人得到清静,开始处理腹部这些伤口。
他主动受这次伤本就抱着坏心思,所以潦草撒个药粉,就缠上绷带换身新衣。
把自己整理好,他便带上包袱离开屋子。
外面已经天黑,甚至还下着细雨,但对少年来说都不碍事。
他的师侄们反而担心,想挽留让其今晚在镇子好好休息。
“不必。”他依旧拒绝并翻身上马,拉住缰绳调整方向,“六个时辰以内,邪魔不敢靠近此处,你们只需加固我留下的阵法即可。”
他向师侄们简单交代情况以及任务,随后让马儿朝西南方向走。
而被他留下云曦门弟子则是欲言又止。
因为这几个弟子其实才是一队的,而他们师叔仅仅是恰巧路过帮忙处理。
回忆那白衣少年带伤回来时的面上冷静,他们都不禁在心中暗说此人诡异。
“萧师叔是月先生的弟子没错吧……?”
一个女弟子发出疑问。
“萧师叔是水云阁月先生的弟子。”
“完全看不出来,月先生和掌门都没这么…漠…冷静。”
“但他实力能证明,月先生带出来的三个弟子没一个不耀眼。”
主动提出疑问的女弟子扯扯嘴角,无法反驳身边同门师妹的话。
能在十九岁到天阶,在云曦门的确没有先例。
但想想萧重桦是神明代行人的徒弟,他们又觉得性格冷漠也不是不行。
只要厉害且还愿意解决邪魔就够了,而且近年邪魔繁殖速度实在异常的快,人手非常紧缺。
女弟子叹口气:“但我还是更希望萧师叔下山时间能长些。”
……
靠近云州的城市外围,被吸引追逐同个目标的邪魔们,四面八方围住穿白衣的狼族少年后,才发觉到真正危险的是自己。
可它们已经没有逃跑机会,不久前意识无法自控选择追杀此狼妖开始,就只剩死这个选择。
甚至死之前,它们也没有机会搞清楚为何要放下城中的妖,去追逐这个落单并主动周旋的狼妖。
白衣少年看着地上这些红水向泥土下渗,如往常处理完邪魔那般,毫不在乎地离开行刑场。
他这么处理邪魔已经很久,主动牵引这些东西聚集去跟随自己,引去无人之地,然后手指轻轻一勾,目之所及的敌人都能解决。
但他手中的刀还是有出鞘机会,在无法引诱单独处理,必须与同门合作时,他才会不得不出用刀。
虽然两种方式处理都不差劲,但他还是喜欢前者。
毕竟他需要邪魔帮自己做些事。
处理完邪魔便马不停蹄赶到隐灵山下的少年,检查似的撸起袖子查看两条缠着绷带的手臂。
他不敢肯定伤口愈合情况,于是用左手用力捏住右臂,直至血液渗出来才肯放心。
他克制自己激动的心情,不紧不慢地踏着台阶上这满是白雪的山。
而从山门去看眼前流云场,那里没有像往常那般,有许多云曦门弟子在那玩耍放松。
基本上都在严肃的练习和切磋。
但这不是少年愿意停下观察的原因,他只想从中找出有着双棕色眼睛的白发人。
可惜这群弟子中没有他熟悉的身影,所以最后是迈出脚步继续前进。
从庆云殿右侧主路走出几步,随后他停下脚步抬起拿刀的手。
“铛!”
剑碰撞刀鞘发出声响,他对于突然袭击面不改色,站在原地挡下之后的每一剑。
过程之中,他的刀至始至终都不出鞘,但也不会因此让那冒犯的家伙继续下去。
在对方持剑朝他后背突刺时,他转身抓住其的手腕拉过来,然后趁没反应过来前,朝此人腹部来一击膝顶同时,手肘又狠狠痛击后背。
“唔!”
那人瞬间瘫软,若不是被少年及时扶起来,脸估计得与地上未扫去的雪亲热亲热。
“急躁,沈从华,你应该继续和师叔学习定心。”
“我很努力了!”
沈从华揉揉被师兄毫不留情痛击的腹部,发出抱怨:“但是桦仔,你那么凶做什么呀。”
“你要去边境,不能心软。”
“呃…好吧……”
沈从华无话反驳,只得缓解自己疼痛。
可少年不想继续停留在此地,他有想见的人。
“我该走了。”所以他把这便宜师弟扶去树木靠着之后,没有任何犹豫地转身离开。
而他师弟也知道自己师兄如此急切的要去见何人,便没有出声挽留。
沈从华望着那白衣的背影,回忆方才被其扶着时候闻到的气味。
“嘶…这家伙又故意受伤了?”他鼻子动动,然后更加确定自己方才没有闻错那股血腥味。
不过就算知道师兄故意受伤,他也没到其家长面前揭穿。
毕竟他可不想再度因为知道小秘密然后管不住嘴,导致被秘密主人胖揍一顿。
他现在伤还没好呢,再被揍真得下不来地。
回忆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神,沈从华打了个颤。
“切,别仗着有个好师父就得意忘形,总有一天我会打赢你的。”但他嘴里还是忍不住嘟囔。
……
白衣的少年独自踩着雪,一步步走上坡,在看到熟悉的小竹楼露出部分时,他身后垂着的尾巴已翘起尖尖。
而再继续上前,见到门口站着棕眼白发人时,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情,一路小跑过去抱住对方。
“急什么?”顾贤之笑着摸摸小徒弟后发。
萧重桦没说话,他紧紧抱住顾贤之的腰,把头埋在其颈窝内,嗅那股多日没能闻到的气味。
他身后大尾巴随欢快心情摇晃,耳朵也别向两侧。
只是这样他还是感觉不到满足,于是更用力地抱住白发人,甚至手按住对方后背,试图把其揉入血骨之中,再也不分离。
“这才离开几天啊?”白发人听着那不稳定的呼吸,趁着对方欲把腿卡在他两腿之间前,拍拍这家伙脑袋,“快撒开手,你想我窒息吗?”
狼崽子一听他话,老老实实撒开手,低头抬眼,耳朵垂着显得可怜。
虽说他吃这套,但还是得让人涨点记性,所以他没说话,转身往屋内走。
可狼崽子不乐意了,箭步冲上来又抱住他。
“师父对不起……”
萧重桦这次抱师父没那么用力,头也改成抵在对方后背。
“你瞧我哪儿像生气的样子?”顾贤之无奈叹声气,随后闭眼琢磨了下,“还是说,重桦打小就觉得我是个凶巴巴的人,所以从来都是背着良心小心翼翼的讨好我,生怕我不高兴从而被打骂?”
“没有!”萧重桦着急地把师父向下压,他手贴在其心脏位置上,“我从未觉得师父是那样的人,对你喜欢也是真心。”
虽说话是好话,但摸人胸口这事……
顾贤之感受着小徒弟那只贴在心口的手,指尖按压力度似乎要按出印子,加之听其喃喃对不起,他耳朵越来越烫。
他受不住这股开始在身体流窜的燥热,赶紧哄人放开自己。
“师父真不生气了?”但小徒弟还是害怕地牵着他的手。
顾贤之怕这家伙又来刚刚那样的拥抱,于是肯定地摸摸对方脑袋。
“没生气呢,就单纯逗逗你。”他说。
同时他也不明白,毕竟自己都逗这孩子不知道多少年了,怎么还如此较真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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