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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支5-5-唐昊(已修)
分支5-5-唐
你的选择B/去月牙潭公园找唐昊 已经做出，人生·唐昊支线加载中……
时间-2020年10月（S6常规赛上半程）
地点-K市
关于唐昊会去哪里，岑婉并没有什么头绪。
她突然发现她并不真的了解唐昊。她说得出他的操作习惯，知道他在食堂最喜欢点哪几个菜，却不了解他难过的时候会去哪里。
她毕竟不是K市本地人，除了百花周边这块区域还比较摸得清地形，很多地方都不熟悉，姑且只能在周边找他。
……月牙潭？
没有来由地，岑婉越想越觉得这就是正确答案。她拿上自己的手机，转身就往训练室外走。
邹远叫住了她：“去找糖糕吗？”
“嗯，我去月牙潭。”岑婉匆匆丢下一句不算解释的解释，“如果晚上我还没找到他，我自己会回来的。”
“那我去他家找……”望着岑婉已经远去的背影，邹远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他在原地多站了一会儿，发现玻璃门上映出的笑容有点苦涩。
*
唐昊靠在湖边的长椅上。
荷叶已经谢尽了，目所能及只剩下一片惨淡的褐黄，时节入秋，夏日的鲜红已经成为回忆。
团队赛糟糕的发挥不断在他脑海中闪回。岑婉说的话当然没有什么问题，甚至还在试图顾全他的面子，唐昊都懂，但他就是接受不了。
他受不了在她面前失败得这么彻底。
他们的相识始于单方面碾压的对局，5-0的结果血淋淋地撕碎了唐昊的骄傲。他面对灰暗的屏幕，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从现在起，他一局都不要输。
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开始仅限于游戏的输赢，竟波延到了每个眼神、每个动作、每句话。
唐昊心烦得很，直觉告诉他，再想下去，他就真的要输了。
“……你果然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唐昊瞬间感觉更烦了。
“果然？别以为很懂我。”
岑婉好像什么都没听见。她绕到长椅前面，在唐昊身边坐下，再开口时，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我不懂，只是靠直觉找到这里来的。”
唐昊扫了她一眼，岑婉坦然回视。
“你还有靠直觉的时候。”
“你不说，我也只能猜。”
唐昊很想问岑婉到底猜出了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又吞了回去。
他微微侧过脸去，余光捕捉到岑婉沉静的目光，她似乎在等着他先提起今天的冲突，只是一言不发地凝视着他。
之前想好的措辞彻底崩盘。
唐昊心烦意乱地把头扭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刚刚在路边小店买的香烟，抽出一根夹在指间。
顾女士在家里严禁烟酒，他从来没碰过这些东西，最多看同学在天台上偷摸抽过两三支。如今拿出香烟，也只是想用沉默让岑婉闭嘴。
他动作生疏，一看就知道从来没抽过，但岑婉并没有戳穿，只是说：“这儿会不会禁烟？”
“管他。”唐昊又摸出了一支打火机，“你不喜欢就走远点。”
打火机冒出的橘色火焰“簇”地点燃了香烟的头部，丝丝缕缕白色的轻烟从烧得发红的截面飘出，彼此缠绕着往上攀升。
唐昊定神看了两三秒，给岑婉走开的时间，再缓缓把香烟拿近——大概是苦涩的味道吧。
一股轻柔而不可抗拒的阻力锁住他的手腕，香烟停在唇边四五厘米处，再难寸进。
唐昊看着岑婉突然凑近的脸，有些愣神。
岑婉牵过他的手，微微低下头，耳侧的发丝触到他的手背。那种痒意从皮肤一直攀至喉口，唐昊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有点渴了。
就着他的手，岑婉把滤嘴轻轻咬住，吸了一口，动作很熟练。
一团烟雾从两瓣肉色的饱满嘴唇之间缓缓吐出，在空气中扭作婀娜的姿态，又消散了。
两人的距离近到没有风可以钻进这缝隙，然而唐昊却总怀疑有一股微弱的气流，把岑婉吐出的烟吹到了他的面前。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浓的烟雾，浓到他只能看见那肉色的双唇开合，其他什么的都看不清：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呢？”
她在说什么？哦，是香烟的事。
唐昊发现自己晃神太久，有点狼狈地从岑婉手里夺回燃了一截的香烟，岑婉顺着他的力道将手放开。
烟灰随着动作起伏散落在两人之间。
他把香烟重新叼回嘴里，在品尝到香烟的苦涩之前，先感觉到了滤嘴上残留的湿润触感。
这是岑婉刚刚吸过一口的烟。他迟来地在脑海里消化着这个事实，又不得不僵硬地抬起手，拿出香烟，只将将悬在唇边。
岑婉静静地看着他动作。
换做平时，她一定不会咬住那根香烟，但刚才的一瞬间，某种原始的恶质冲动取代了理智的位置。
事实没有辜负她的期待，就冲唐昊现在的表情，她也乐意将所有不愉快都一笔勾销。
“你看，就像香烟一样，很多事情我可能并不讨厌，只是你没有问过我。别擅自替我失望，唐昊。”她慢悠悠地说。
“谁管你会不会失望。”唐昊把还剩了一大半的烟丢在地上，用脚彻底碾灭，“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岑婉笑了笑：“不知道也好。”
唐昊在这模棱两可的回答中迅速冷却下来，他在跟一个女人讲话，他想。
“你到底要怎样？要我向你道歉吗？”
他用恶狠狠的口吻掩饰着自己的烦躁。
岑婉还是那样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雾蒙蒙的，仿佛罩了一层烟，唐昊被这轻飘飘的眼神压得喘不过气，什么意气、什么输赢，一时全忘了干净。
他只想快点结束这场危险的闹剧。
“好，那我跟你道歉行了吧……”
“我不要你道歉。”岑婉打断了他完全没有一丝愧意的道歉，“我只想知道你真正的想法。”
“……”
“世上很多东西是讲不清对错的，我不想浪费时间在推诿责任上。如果你把你的想法说出来，我想我们能相处得更愉快一些。”
“别哄我了，搞得好像你什么都会听我的一样。”
唐昊几乎想笑了，他扭过头，死死咬住那摸不透也看不清的黑眼睛。
“今天团队赛就是我打得不好，不会配合，你有什么错？我说了，我的错我道歉，你别他妈摆出这种假惺惺的样子，说自己都骗不过的鬼话。”
“如果我不听你的，我现在为什么坐在这里呢。”
岑婉的声音很轻，砸在唐昊心里，阵阵的回响。
他不想承认他从里面听到了一丝伤感。
月牙潭映着灰色的天，连湖面的残荷枯枝也被阴云罩住了，几乎不能呼吸。
两人并肩坐在湖边，很长时间都没有人再开口。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最终，唐昊还是先低头了。
岑婉想了想，说：“比如，你今天为什么会来月牙潭。”
唐昊压下涌到嘴边的“就这”，老老实实地答道：“熟悉，离战队和学校都近。”
“还有吧。”
“哈？”
“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找到你，不是吗？”
岑婉突然感觉脸颊划过一道湿凉，用手擦了一下。
“……啊，下雨了。”
唐昊站起身，三两下脱掉了自己的队服外套，甩到岑婉头上，“盖着”。视线突然被衣服遮了一大半，岑婉伸出手摸索衣料的边角，还没碰到边，就被另一只手牢牢抓住了。
她挣了一下，没挣脱。
只一会儿的功夫，唐昊的肩膀就已经濡湿出一大块深色。昆明的10月算不上冷，但雨打湿的衣服贴在身上总是难受，岑婉瞅着那星星点点的湿痕，冷得打了个激灵。
“冷？”唐昊略微顿了一下，然后又加快了步子，“快出去了。”
现在他们几乎是在跑了。
冰凉的雨丝打在脸上，刘海又黏又湿，不用镜子，岑婉也能想象自己的表情有多狼狈。
但她没有抽回手，也没有说她是怕他冷。
青春电影夸张的镜头语言突然变得可以理解了，人生总有那么几场雨，是不必打起伞的。
岑婉望着晃动的背影，忽的生出些遗憾来。这条小路太短，一下就望到头。
*
“欢迎光临”的铃声叮叮当当地响起，唐昊将她拽进了便利店，雨幕彻底隔断在身后，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唐昊突然转身向岑婉走过来，岑婉看着他在她面前站定，向她耳侧伸出了手——
哦，她头上还披着他的外套。
小包的餐巾纸在唐昊手心弹了一下，他抽出一张，又把剩下的大半包丢回给岑婉。
“擦擦脸。”
岑婉拿下头顶的外套，又看了看手心里的餐巾纸包，冲着走向收银台的背影喊道：“外套不要了？”
唐昊头也不回：“冷你就披着。”
“这帅耍的……”
岑婉摇了摇头，笑着在角落的座位上坐下，等唐昊把关东煮拿过来，顺便腾出手擦干了脸上的水珠。
窗外的雨仍然没有减小的意思，噼里啪啦落了个痛快，岑婉看了一会儿，疑心自己其实根本就没有跑出月牙潭。
身边的座椅晃了晃。
“咦，怎么就一杯？”岑婉问。
“请你的，我不吃。”唐昊撇了一眼盖在岑婉腿上的外套，心想这人还真不跟他客气。
岑婉也没推脱，直接接了过来，拿出一串牛肉丸，自己咬下一个，又放到唐昊嘴边，用眼神向他示意。
唐昊小声说了一句“我不喜欢牛肉丸”。
岑婉听到了。她把鱼丸串递给唐昊，自己拿过牛肉丸的串：“就像这样告诉我就好，以后我就不给你这个了。”
唐昊似乎噎了一下：“……多此一举。”
岑婉没理会这明显口是心非的话，一边咬着热腾腾的关东煮，一边看着透明的雨珠在玻璃窗上划出一道道的挂壁，不断下坠，落到她的心上，荡开一圈圈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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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烟有害健康，请勿模仿，后文出现的类似情节皆不代表笔者本人观点
双向奔赴自带一些加速度（是不是一直正向就不知道了
【2024/3/10 大修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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