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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动作
拨通五条悟的电话，是第二天一早的事情。
“摩西摩西，五条老师，夏油杰想要乙骨的情报。”
“欸？？！夏江啊！现在是早上六点欸！他想要你就把你昨天体验到的直接告诉他嘛，不要打扰我美梦。”
听筒那边的男人吐字清晰，完全不像是刚刚被吵醒的样子。
“什么啊，老师，我不是间谍吗，我得给上级汇报情况吧！”
“好啦好啦，老师已经知道了。”
“你怎么一点也不意外啊？”
“他向你打听忧太，肯定是已经自己亲自去观察过一次了，杰可以和咒灵共享视野，防不胜防的，老师比较关心他是怎么联系上你的。”
“唔…他直接来埼玉这边的。”
“那也太方便了吧，夏江记得下次把前土居诚的事一并告诉他吧。”
“为什么啊？他才不会关心什么人来攻击了我的。而且老师你不应该派人守在这里等他下次来的时候把他抓住吗？”
听筒那边传来爽朗的笑声，你有些疑惑。
“天呐我可爱的小夏江，我觉得他多少也有些关心吧，不说这个，主要是杰对那个实验组织应该很有兴趣，我们两边一起调查的话进度不是会快很多吗？再说了高专这些年一直在围剿他，不差这一时，我们在等一个大机会，他有多聪明你也是知道的吧。”
“恕我直言老师，你要时刻记得你和他是敌人来着…”你很不爽他骄傲地夸赞夏油杰。
“放心吧夏江，老师这辈子也不会忘。唔，夏江，老师这个周不在这边，不要再为了情报去做傻事情了，祈本里香你们加起来都打不过的哦，老师不喜欢回来看到一地的尸体哦。”
你不由得扶额，你这种莽撞的行为是一丝一毫也瞒不住六眼，早上打这么个电话他几乎是立即想通了关节。
“嗯…”
“哦对了，下一次见到杰多问问他前土的事，记得转告我。就酱，撒哟啦啦！”
无厘头的教师挂断了电话，你的思维早就被他们两个之间奇怪的联系勾走了，脑子里不由得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如果说五条悟追查实验组织并不是出于个人兴趣的话，夏油杰就是妥妥的出于个人兴趣。
在盘星教那几个月，你出过一次和这个实验组织相关的任务，就是解救被开发了咒力的人。
那是一个脑研究基地。
“什么脑研究基地？”伏黑惠冒着青筋问你。
“欸！”
你一下子清醒了，走神的时候心里想的话会不由自主说出来是什么坏习惯！
“能不能专心一点，你不是还想通过数学考试吗？你仔细看看这到题倒底哪错了。”
伏黑惠猛灌了一口冰可乐，才感觉把心火灭了，维持心平气和的语调和你说话。
你早上和五条悟打了电话过后，你就开始不由自主思考夏油杰的立场，一整天都有点心不在焉的，晚饭后的学习时间更是表现得淋漓尽致，心里盘算的往事都从嘴巴溢出来了。
你实在是有点搞不懂自己了，不是一向贯彻着绝对中立的基本方针吗？
五条悟和夏油杰三言两语就牵着你的思维到处跑，两边可可爱爱的小伙伴一点善意就让你不由自主思考他们未来何去何从。
你觉得国家首相都没你瞎操心。
你叹了口气，你还是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学习，你看着面前有点恼怒有点无奈的少年。
“伏黑君，我给你说脑研究基地。”
“……”
非常好，嘴巴永远比脑子快…你说完就后悔了。
伏黑虽然无语，但是好像已经习惯你那种跳跃的思维，他给你拿了一瓶可乐，好整以暇得看着你，一副赶紧说，说完学习的大家长表情。
你咽了咽口水。
“伏黑君，我在几个月前去过一个脑研究基地。从外面看是某个私立医院的试验基地，据说是用来试药和临床试验的。但是地下有单独的隔间，你猜是用来干嘛的。”
“太平间吧，停放尸体解剖用的吧。”
恰好一股凉风从窗外吹进来，你瑟缩了一下，你朝伏黑靠的更近了，表情神神秘秘的。
“这只是一部分，太平间更深处，是他们用普通活人做脑实验的地方。”
伏黑没有说话，他就是静静地盯着你。面前的少女睁着大大的眼睛，长睫毛没有掩盖眸光，聪慧的光芒直直地照进他眼中。
表情平静但是看得出她暗暗激动。
不自觉地靠近带来一阵阵幽香。伏黑开始恨自己的注意力不够集中，走神这种习惯是你传染他了吗？
你继续说道。
“你知道术式是天生携带的吧，有些人终其一生也无法后天习得术式，因此有人认为，术式和遗传基因有关，遗传是人类还没有完全搞明白的医学课题，那些人把遗传和大脑连接起来，一起研究，突破普通人获得术式和咒力的可能性。”
“这…这是你以前待过的地方吗？”
“当然不是，我去的时候，已经是我被救出来之后了。”
“意思是除了前土所在的组织，还有别的机构也在研究这个东西吗？”
“唔，我还不清楚两个地方的联系，但是我觉得最最顶头的上司可能是有关联的吧。但是这不是重点，这个脑研究基地规模宏大，但是基因实验地却规模很小，却有重兵把守。伏黑君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难道说……”伏黑惠一脸难以置信。
你知道他已经理解到了。
“没错，估计是政府授权的。我们当时怀疑，这就是关押我的那个组织一脉相承的。因为夏油杰重创了那边，他们屁滚尿流的逃跑了，这边正好看起来是一个新建的基地，但是守卫已经从普通打手变成了携带枪支的部队了。”
“等等，是夏油杰救你出来的吗？”
“哦对，还没有告诉伏黑君吧，是他。”
“嗯…”
“然后我们就洗劫了脑基地，然后他们为了不暴露进程之类的，就把三个实验体全杀了，资料倒汽油烧掉了。”
“咒术师对上热兵器会怎么样？”
“唔，挺惨烈的，但是很奇怪，我的术式可以抵挡子弹，是一个完全意义上的盾牌。那边的实验人员也发现了，估计这种情报会通报上去吧。这是我稍微有一点开心的地方，伏黑君。”
“开心…吗？”
“嗯！我是他们制造出来的武器，但是我拥有抵御伤害的术式，包括热兵器的伤害，他们估计挺愤怒的吧，跑了一个好不容易有点成效的实验体，还可以克他们。”
伏黑惠听到这里，细细地观察了一下你的神情。
他用笔头有规律地点着你的试卷，极其专注地盯着你的眼睛，对你说：“请不要称呼自己是武器或者实验体。”
你还想叽叽喳喳继续说点什么，结果被他这一句话截断了话头。
你微微抬起头，看着离你很近的伏黑惠，你看着他干净利落的眉峰和根根分明的睫毛，你讶然的表情精准无误地掉进他的眼眸。
“夏江是活生生的人，是有感情有思维的人。你被赋予的术式只是一个意外，没有人可以让你成为武器或者盾牌。你也不是他们作恶的结果，更不是实验体。”
少年认真的神情直直撞进你的心里。但他柔和又执着的目光却一瞬间把你内心的伤口看穿。
伏黑惠确实是一个有着观察习惯的人，他细腻的情感隐藏在冷酷的皮囊下，他体会到你的感情波动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长久的朝夕相处和第一次祓除咒灵时你的拒绝都是他梳理感情的关键点。
理解你对自己的认知对他来说并不是很隐晦困难的事。
被迫成为一件武器这件事，是你第一次在伏黑面前开诚布公，无论多么不在乎的语气，他都能敏锐地抓住你因为整件事造成的心理创伤。
他完全能明白，你想保持绝对中立的原因，好像只要不为任何一边直接出力，就可以不发挥武器的作用，忘却自己被人为制造的事实。
“夏江可以根据自己的认知，作出正确的判断，无论怎样都是有意义的。”
心底有一股隐隐的冲动，从喉头涌入眼眶，鼻尖感受到更明显的刺激。
完蛋控制不住了。
你头往后仰，鼻子皱起。
阿嚏！
脑袋顺着惯性，往前一点轻松地伏到了伏黑惠肩膀上。
然后你不动了…
伏黑浑身一僵，胸口轰隆直跳，看着你十秒钟八百个假动作，说不出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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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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