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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凭什么
宋墨得知了江娽的消息,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他要亲眼看看那个敢背叛他的女人如今是何模样。
她怎么敢逃……
宋墨一瞬不瞬的盯着江娽,一步一步走过去,踩过刚刚拍在地上的门板。
随着宋墨的靠近,江娽被他那暴戾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而这微微的一步进一步扩大了宋墨的怒。
宋墨怒极反笑,江娽身旁的大黄狗似也怕宋墨只敢后退着狂吠。
待宋墨走至江娽一步之遥,暴戾的怒气消散了一些,皱眉道,
“你便住这狗窝里。”
江娽忽然心里没底,刚刚还怒气冲突的宋墨,此刻却异常平静,她甚至听出他刚刚话里的关心,
“我、”
宋墨冷漠打断江娽的话,
“江娽,你让我好找啊……”
宋墨目光聚焦在江娽的眼睛上,直直盯着,看进她的心里,慢慢凑到江娽耳旁,轻轻说道,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为什么离开?”
这个问题江娽早在离开时便告诉过他,此时此刻却难以当面说出,正在她犹豫要如何回答,宋墨再次开口,声音冷了几分,
“不要对我说谎,你的伪装从来瞒不过我!”
江娽不敢看宋墨,片刻后,只能回答他,
“宋墨,我喜欢过你,却无法爱你长久……”
……
……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冷郁气,宋墨看着江娽这两年生活的小院子,看着这个让他日思夜想的女人,忽然失了力气,轻轻道,
“那便是不爱了……”
宋墨自嘲的笑了,脸上分明露出痛苦与悲愤,叹气道
“也罢!”
江娽看着宋墨的脸上,心里有些异样,微微的酸痛,她从来都知道……如今这样是他们最好的结果。
江娽心有不忍,柔声安慰,
“你便是翱翔天空中的雄鹰,而我只是一只活在鱼塘的鱼,我这般上不了台面的女人配不上你,能得你另眼相看已经知足,不告而别是把我们最好的回忆永远留在那时候。宋墨,谢谢你喜欢过我,其实于我们而言,相伴不如就此相散。”
……
宋墨看着江娽淡然的样子,脸上神情越来越冷,放佛慢慢结了一层冰。
良久,宋墨冷若冰霜道,
“你确实不配!”
咬牙切齿一字一字道,
“给你体面你不要……路是自己的选的,漫漫余生你且受着吧!”
江娽看着此时此刻冷酷无情的宋墨,心里慌乱,强烈的不安袭来。
“来人!”
“在!”
“将这疯狗乱棍打死!”
江娽这才反应过来,宋墨根本不打算放过自己,
“不要!”
宋墨一手抓住江娽的手臂,将人狠狠的抓牢,他要让她看着那畜生如何被打死。
眼见几人将大黄狗逼直角落,那狗怕的一直叫。
江娽真的慌了,挣扎着,求饶道,
“宋墨,不要、它没有错、它只是一只狗!”
宋墨狠毒的看着江娽,冷声道,
“这畜生叫的我心烦,不该打死吗!”
“它只是害怕,我可以让它安静,你别伤它。”江娽继续求着宋墨。这只大黄狗是她从小养大的,平日里与自己作伴,如同家人,如同一个小孩子。
“宋墨,放过它,好不好?”
“我为什么听你的?你以为如今你还会让我怜惜吗!你给我好好看着,这只是刚刚开始,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宋墨板着江娽的肩膀,让她看着那只大黄狗被一棍棍打倒,瘫软在地上,最后在地上虚弱的吱吱叫……
江娽疯了般挣扎想要挣脱,却被宋墨紧紧桎梏,只能哭喊着求饶着,
“不要、不要……宋墨、求你,你有气冲我来,我受着……”
宋墨全然不顾江娽的哀求,冷漠道,
“自有你受的!”
待一切安静下来,江娽虚脱的瘫软在地,满脸泪痕,悲痛的看着大黄狗,她能感受到它刚刚看向自己的眼神,那般可怜无助……它又做错了什么呢,遭了这横祸。是她、她不该收养它的。
宋墨俯下身,抬起江娽的脸,见她哭的伤心难过,心里有一丝报复的快感,还有一丝不忍,冷冷道,
“不知你离开我时可曾不舍、掉过一滴泪。”
……
江娽看着冷漠无情的宋墨,看透他那凉薄的本性,淡淡道,
“不曾……”
“因为你不配!”
这话刺痛了宋墨,愣了一下,慢慢狰笑,厉声说道,
“好!江娽,如今你可是说了心里话。”
“是,你如此无情,如此猜忌怀疑,你对旁人付出过一分就一定要拿回十分,你凭什么!”
江娽大声质问宋墨,迎上宋墨阴鸷的眼睛,继续道,
“你凭什么以为你娶了旁人为妻,我江娽还要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你凭什么以为你禁锢我、夺了我的自由,让我一辈子只能在你的牢笼里待着,我还要日日盼望着等你来临幸!你凭什么?宋墨!你要我、我给了,我不欠你什么!”
宋墨红着双眼,她终于说出来了,她一直不甘心。
良久,宋墨盯着江娽,讥讽道,
“江娽,我以前高看你了,你也不过是个善妒的恶妇!”
……
“不过、我还没玩够你呢……”
宋墨眼睛充血,阴鸷道,
“你说的牢笼,你还得且待着。”
江娽被宋墨连夜带走,一路上宋墨再未理会过她,可江娽心里明白,宋墨不会放过自己,而自己今后怕是再难有机会离开。
江娽所在的地方其实距离几年前南方闹瘟疫的镇子很近,此处回京快的话几日便到。
等宋墨一行人回来的时候,江娽已经昏迷不醒,她本就刚刚经历悲痛,连日不休赶路,又逢多日降雨,终是发了高烧。
江娽意识模糊,头疼欲裂,全身疼痛,感觉每一寸都在疼,放佛被撕咬的疼。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身上覆着一人,那人凶狠的眼神看着自己,似是恨极了。
江娽努力辨认身上的人,是宋墨。
江娽因高烧发烧,烫的宋墨心疼了……
江娽已经发烧五日,始终意识不清,宋墨一言不发冷着脸看着她,喂了汤药高热似乎是降了些,到了后半夜又烧起来,宋墨便拿了冷水给江娽额头降温,又喂了药,一直忙活了一天一夜。
林一全程看在眼里,宋墨如今失了冷静,他不允许大夫替江娽诊治,可看江娽的情景,始终不见好,若耽误下去恐怕真要出事。
无奈之下,林一找了一人来。
深夜,宋府。
钟梅匆匆而来,便看到一脸疲惫阴郁的宋墨。
钟梅叹气,轻声说道,
“你怎么这幅样子。”
宋墨只抬头看了一下,微微摇头不语。
“让我去看看吧。”
此话一出,宋墨冷冷的看着钟梅,钟梅不惧他,
“你不会真想她死吧……”
……
钟梅见到江娽,果然如他想的一样,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整个人虚弱不已,再任由下去,只怕出事。撇了一眼看到江娽手腕发红,钟梅拿了仔细看,这才发现她整个手臂无一寸肌肤完好,有淤青还有红印,偷偷看了脖颈处,尽是暧昧的痕迹,钟梅皱眉,他当真是怒极了。
钟梅新开了方子,又拿出一瓶药,淡淡道,
“你仔细给她涂上。”
“便是再生气,也莫要失了分寸。”
宋墨接回药,轻声问道,
“她可有大碍?”
钟梅白他一眼,有些嗔怪宋墨,
“你下手再重些,她真的有大碍。”
良久,宋墨神情有些恍惚,似自言自语失落道,
“她真的不爱我……”
钟梅竟没想到宋墨如此说,那女人果真无情。如宋墨这般无情的人怎么对这样的女人生出这般强烈的感情。
“她既然不爱你,何必强留她呢……我担心她早晚会伤了你。”
面对钟梅的关心,宋墨淡淡笑了,笑的无力,笑的苦涩,
“你知道的,我便是这般执拗的人,别人伤我、我便一定要他百倍千倍的还回来!她不爱我,我便一定要她生着死了都陪在我身边!”
钟梅不忍他如此伤神,
“你如今恨她,甚至超过爱她……终有一日会厌了她,其实不如放过彼此,留些好的念想。”
宋墨犹豫了,良久,淡声道,
“你不必劝我……”
“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心中有数。”
看着宋墨固执的样子,钟梅不再说话,趁着夜黑又消无声息地离开了。
自钟梅诊治一番,江娽终是清醒了过来,她也终于知道此时此刻她是在宋府,照顾她的人正是阿研。
比起从前,阿研变得愈发沉稳,如今在府中的地位已经本不必来照顾江娽。
二人再次见面,还是此番境地,江娽不知说什么,阿研倒是一贯的面不改色,仔细照料江娽。看到她全身的斑斑印记,心中震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她一早就有所察觉。
眼见阿研端了汤药伺候她用完要走,江娽轻声说道,
“谢谢阿研姐多日照顾。”
阿研仍旧收拾着东西,顿了一下,恭敬回她,
“不必客气,而今你已不是当初的奴婢。”说完便推门出去了。
江娽一人坐在床头靠着,久久的看着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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