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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出丑
平成公主的花宴午时才真正开始，平成公主亲自驾临，众多名门子弟挖空心思为公主殿下献艺。
当然演出是不白演的，优秀的男女会被世人所传颂，名声水涨船高，身价自然也会跟着提升。
平成公主每年也会定下彩头，前三个精彩的节目可以得到一件公主所赏赐的珍宝。
正是因为演一场能有如此多的好处，所以即便是名门贵族的子弟也都趋之若鹜，跃跃欲试。
女孩子们多是表演琴棋书画，男孩子们则是吟诗作对，还有表演刀剑功夫的。只不过诗画更能体现出公子小姐们的文采学识，所以每年表演诗画的人最多。
文希昀每年都扮演一个合格的观众，主要是她的名气已经足够响亮了，没有必要再为自己脸上贴金。
毕竟一句来自公主的赞扬又怎么能跟太后，皇上的夸赞相比呢？
而且文希昀知道平成公主是大皇子的人，这还是上一世挣位白日化之后，各个皇子都翻了底牌后，平成公主才显露出来。
平成公主说是梁皇的妹妹，但其实跟梁皇并不是同母所生，她的丈夫在上一次挣位的斗争中虽然站对了阵营，但却还是被炮灰了。
梁皇是看在驸马曾经为他挣位出了力，才一直对平成公主宽容有加。
平成公主这些年一直住在公主府，借由她所组织的花宴笼络人才打探消息。
上一世大家也没料到平成公主居然是大皇子的人，险些被大皇子和平成公主打了个措手不及，还好当时文希昀手段强硬。
在梁皇弥留之际不但命令侯府带兵血洗了大皇子府，她自己还带人攻入平成公主府。
上一世她可是亲口下令把平成公主吊在房梁上，眼睁睁地看着这个野心勃勃的公主殿下逐渐断气。
这一世文希昀再次看到养尊处优的平成公主就不自觉地想到上一世被吊死在梁上屎尿流得满地的肮脏老女人，文希昀又怎么会给这样一个失败的女人献艺呢。
所以，虽然她年年都会得到平成公主的请帖，也会每年都来出席春宴，却从来不会登台献艺。
三皇子明显比五皇子更会享受，他虽然没有占到亭子，但他却给文希昀准备了一张贵妃椅。
半躺着的文希昀看着台上走马灯一样的男人女人，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
这台子上的人都憋着劲儿往外甩绝活儿，只是在文希昀眼里跟杂耍差不多，还没有杂耍热闹呢。
也不知道是第几个千金上台来弹琴，听的文希昀昏昏欲睡的。
突然她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而且全场的人都齐刷刷地看向她。
此刻站在台上的张雪正一脸高傲地看向台下的文希昀，“文小姐在这都城里久负盛名，但这么多年来却从来没见过你登台献艺。
你这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呢？还是瞧不起平成公主殿下呢？”
张雪这是给文希昀挖坑呢，文希昀有点烦了这女人的一再挑衅。
说实话，如果忠王家子弟出息，文希昀可能还会忌惮一下，但张雪父兄在朝中早已经没有实权，姐姐又只是一个太子的良娣。
这样的张雪，文希昀有什么可怕的。
“哦，张小姐是想要我给你表演个节目？”文希昀冷声问道。
“怎么是给我表演节目？
平成公主殿下操心劳力的举办这花宴，咱们不是应该表演才艺让公主殿下高兴吗？
文希昀这么多年了，你从来不在公主的花宴上献艺，难道你是看不起公主殿下吗？”张雪挑拨地说道。
三皇子五皇子同时站起来，但文希昀却拦住了他们。
“说的也是，张小姐是不是也想今天跟我一起给公主殿下表演一个节目，博公主一笑呀？
这不是正好表示了你对公主殿下的孝心吗?”
张雪用平成公主的名头堵她，文希昀也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还站在台上的张雪琢磨着怎么能让文希昀出丑，她自己也是家里精心培养出来的，琴棋书画都不在话下。
但文希昀明显是没有准备，这样的场合没有惊过准备贸然上台很容易演砸。
刚刚张雪已经表演了琴艺，还被公主称赞了两句，所以张雪认为演砸也就只有文希昀丢人罢了。
“演就演，你想要演什么本小姐奉陪就是了。”
站在台上的张雪眼里满是算计，一会儿文希昀上台不论演什么她都要捣乱，今天她就是要文希昀出丑。
“好，这可是张小姐自己说的！”
文希昀脆生地说了一句后，也不拖泥带水直接起身。
“文希昀，你要干什么，啊！”
“啊！”
“啊！”
。。。
花宴现场一片混乱，胆子小的小姐妹都跟着张雪惊声尖叫，男孩子们胆子大一些，但也被刚刚文希昀的举动吓了一大跳。
谁都没想到文希昀居然胆子那么大，此刻那只看似精巧的羽箭还在张雪头顶发髻上挂着呢。
“啊啊啊。。。”张雪瘫在台子上还在拼命尖叫。
她也没想到，文希昀居然对她射箭，那种下一秒利箭就能刺穿脑袋的感觉简直太可怕了。
张雪直接在台上吓尿了。
也不知道是文希昀的箭术精湛还是不精，那支崭新的小羽箭堪堪插在张雪的发髻上。
文希昀颠了颠手里略显花哨的小弓，对三皇子拱了拱手，“三皇子，这弓真是不错，不但趁手还为公主殿下献艺取乐，简直太棒了！”
在场众人都被文希昀这番骚操作给弄得心惊肉跳的，就算张雪家的忠王府已经江河日下今非昔比，但她毕竟是出身王府。
没想到这文希昀就这么直接对她放箭，还是奔着脑袋去的。
别说被当成靶子的张雪，就是台下众人都觉得胆战心惊，害怕自己不小心如果惹到文希昀，这丫头会不会也这么给自己一箭。
最为吃惊的其实是坐在主位上的平成公主，她刚刚有那么一瞬从文希昀的身上看到了太后的影子。
同样坚毅决绝的目光，眼神中充满了肃杀之意。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文希昀才十岁，她怎么会有太后身上才有的威严和杀意？
但转瞬，文希昀就又歪到了她的贵妃榻上，仿佛一个没骨头的娇小姐一般，让下人伺候她吃点心。
平成公主努力平复自己心中的惊讶，一定是她看错了。这才是个十岁的孩子不是吗？
张雪尖叫了一阵后才发现自己没有命丧黄泉，羽箭的箭尾还颤颤巍巍地在她的眼前晃，张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此刻她就如同一个丑角，满身狼狈地瘫倒在高台，而且她自己闻到了一股子骚味。刚刚她表演琴艺的时候就紧张的要命，那一箭飞来的时候，她彻底失守了。
“文希昀你居然敢谋害忠王之女！”张雪在高台上对文希昀尖叫道。
“张小姐，要演节目的可是你！
我之前是征求了你的意见的，为了公主殿下一笑，你这孝心还真是感天动地呢。
不过你这胆子确实需要再练练，闷小了。
不是说你们忠王家也是武将出身吗，武将家的小姐怎么是个软脚虾？说出去平白让人笑话。”
文希昀继续补刀奚落道。
这下张雪更是气恼了，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在台上晕了过去。张家的下人连忙上来把她们家二小姐抬下去。
“这还真是用命搞笑呢！
张雪为了彩头也太拼了。如果我们的节目得了彩头就给张小姐好了。”文希昀看似大方地说道。
平时不止张雪一个人看文希昀不顺眼，还有好多对皇子们有幻想的贵女们也把文希昀当成绊脚石。
只是她们没有张雪的背景，虽然会在背后传些难听话，但却不敢真的跟文希昀叫板。
今天过后，想来这些人应该更加消停了。
“希昀妹妹为皇姑姑献艺也算是别出心裁，甚是有新意。
就是这张小姐太不中用了，明明说好要配合希昀妹妹表演的，却在台上晕倒了。
真是扫兴。”太子一锤子定音道。
虽说这是平成公主的花宴，但在场太子的身份最高，太子都这么说了，还有谁敢追究文希昀的责任。
太子正好走到文希昀的身旁带着几分宠溺地看向她。
“还是太子哥哥眼睛亮，明事理。
一眼就看出来希昀就是想要让公主殿下开心而已。”文希昀连忙拍马屁道。
“调皮！”太子笑着点了点文希昀的鼻子。
梁云朝在一旁看着真想砍了太子碰文希昀的爪子，一个病秧子还想要肖想他的希昀。
三皇子到是对文希昀的胆识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说实话，就是他自己在这种场合下也不敢轻易对谁放箭。
文希昀却做了，而且因为他当时离得近，他亲眼看到文希昀从拿起弓箭到放箭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犹豫和拖沓。
单单这份果敢，文希昀就担得起皇后这个位置。
三皇子看文希昀的目光中又多了两分热情。
文希昀没功夫理会几个皇子眼中的深意，她只是单纯地想要教训张雪。而且对付忠王府张家也要提到日程上了。
太子都发话了，自然没人敢再追究了。
平成公主笑了笑，“虽说文小姐是文大人的千金，但这一手箭术绝对不输给任何武将之后。
刚刚那一箭让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文夫人一样。
文小姐真是跟你母亲一模一样呢！”
虽然平成公主是笑着说的，还提到了她的母亲，但文希昀就是觉得平成公主说的带着几分隐隐的咬牙切齿。
平成公主这些年被梁皇善待，想来是被人捧得有点飘了。
这女人手里有些附马爷当年留下的势力，但她却眼瞎地选择了大皇子。大皇子是最早被梁皇厌弃的皇子，仗着庶长子的身份就想要挣储，还挣的明目张胆肆无忌惮毫无头脑。
梁皇还没死呢，大皇子这么疯狂地拉拢朝臣，那不是在挣储而是在变相夺位。梁皇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如此急迫想上位的儿子？
“多谢公主夸赞。希昀的风采不及我娘当年的十分之一。”
不论文希昀在心底如何吐槽，面对公主的夸奖还是要起身表示感谢的。
文希昀好似从平成公主的嘴里听到一个似是而非的哼声，等到她抬头看去，平成公主已经不再看她了。
她应该回家问问娘亲，当年是不是跟这个平成公主有什么过节。
高调一下下后，文希昀又窝在贵妃榻上装蘑菇。花宴也继续进行，只是好多名门子弟，高门贵女们看文希昀的目光都变得不一样了。
花宴献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高门显贵嫡支子弟的表演文希昀还能免为其难地捧捧场，剩下那些来镶金边的旁支庶出的，文希昀才懒得浪费自己的时间。
文希瑶还在等着排队献艺，文希昀已经对所谓的才艺展示失了兴趣，吩咐手下嬷嬷带着文希瑶排队献艺，自己去花宴后院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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