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寒霖逢春

　　直到上课前，厉寒才跟着杜老师回来。

　　试卷已经提前更正了，答题卡也提前发了，杜莫大概说了一下各个班的平均成绩，又分析了一下这套卷子的难度，这才开始讲题。

　　如今这个时候，一般错的人少的题都不会讲，这在他们班已经成为习惯了。

　　老师念：“第一题。”

　　还没弄懂的同学就自觉举手，人数超过10个，老师会把这道题的思路讲一遍，超过20个那就是要仔细讲的了。

　　这种方法很高效，大家在上课前都会先自己琢磨，或者询问同学，真弄不懂的这才留到课堂上。

　　不过这种方法并不适合所有班级。

　　方霖这个班普遍基础好，毕竟大部分是按成绩分出来的，都是主动学习的孩子，如果谁最后还是没弄懂，都会主动去找老师。

　　对那种态度是：学不会，无所谓的，这方法就不能用了。

　　第一堂课下课，方霖撕下一张便利贴，递给了厉寒。

　　厉寒正在抄一道大题的答题步骤：“这啥？”

　　他停下抄写的动作，指间还夹着笔，拿起那张背过来放到便利贴。

　　便利贴上是方霖隽秀的字，黑色的字迹列着各科的成绩，除了英语，其他科目都被用红笔圈了起来。

　　厉寒放下手中的笔，用手指戳了戳上头的字：“我的？”

　　方霖手里转着笔看他桌上正抄了一半的答题步骤，边上是alpha不知道从哪来的标准答案。

　　方霖应了声后，用下巴指了下厉寒桌面。

　　“数学这十几分都丢这了？”

　　厉寒将自己的答题卡拿起来，挪到方霖桌上。

　　“我已经尽量写过程啦，你看看，但是好像都不太对。”

　　方霖仔细看了遍厉寒的答题。

　　都解对了，就是过程方法都不太标准，有一题列了几个看不懂的式子，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后面的数字，在下边的式子中运用了一下就解出了答案。

　　方霖将答题卡移过去了一些，指着那道全是式子的题。

　　“这种方法在考试中不受用，这种题要设未知数，列方程式，就像你上面这题这样。上面这题，设未知数要用文字写明白假设、代入，这个答案上有。”

　　“啊，其实我知道能列方程解哈哈，就是懒得，要写好多字。”

　　厉寒将答题卡挪了回来，拿起订在一起的答案压在上面，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继续和方霖吐槽。

　　“早上班主任找我说学习的事儿，问我想考哪里，我说本校，他说那我还得再努力努力，夸我脑袋瓜聪明肯定没问题，让我注意别偏科，上课别老讲话，打扰了别的同学也影响自己。”

　　“我就说老师夸人一般没这么单纯，果然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厉寒不确定地问方霖：“霖霖，我没打扰到你吧？”

　　“没。”

　　方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上回安笙给的水果糖，顺手放进alpha微微敞开的校服口袋里。

　　“但是以后也别再上课讲话了，有事下课说。”顿了下，方霖继续说道：“实在要说，就写在纸上递给我，别让老师发现。”

　　“好嘞，你放了啥？”

　　他摸进口袋里，掏出了一颗淡绿色包装的糖果。

　　“糖？给我的？”

　　“你不是被老师说了吗？”

　　这时刚好打上课铃，课间有学生问问题，问完后没剩多少时间，杜莫就索性没走，一打铃就组织学生们准备上课。

　　等过了好一会儿，厉寒才琢磨着觉得，他霖霖可能是看他被老师给教训了，所以给颗糖安慰他。

　　他心里美滋滋的，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转过脑袋想跟霖霖确认一下是不是这个意思，又想起霖霖说不能课上说话。

　　于是他找了张空白的草稿纸，刷刷刷地写完，拿到课桌底下递给霖霖，霖霖说过不要让老师发现。

　　方霖在他靠过来，又回去翻抄稿纸的时候，就知道他要递纸条，所以等厉寒一递过来，还没提醒，他就自然地接过。

　　-糖果，安慰我吗？

　　看过以后，方霖就将纸条压在书下，并不打算回复厉寒。

　　厉寒又刷刷刷写了一张，递给方霖。

　　方霖接过。

　　-其实我主要是怕会不会打扰到你。

　　方霖写了一个字，就给递了回去。

　　没想到霖霖居然递回来了，厉寒雀跃地接过，打开。

　　-呵

　　alpha终于消停了，继续抄答题步骤。方霖微微侧过头瞥了一眼，见alpha安分地学习，便收回了视线。

　　厉寒也侧头看了一眼方霖，发现方霖在认真地听课，又低头继续抄自己的答案。

　　他还以为刚刚霖霖看他了呢，原来是错觉。

　　这两天都在讲试卷，作业比较少，方霖便在下午放学以后抽空去找方荷。

　　厉寒非要跟着一起去。

　　他们现在都住在学校，上课吃饭学习都在一起，厉寒越发关注着方霖的动静，去哪都跟着，干啥都学着。

　　方霖说他：“你一个alpha，怎么这么黏人。”

　　厉寒笑嘻嘻地回：“我只黏你。”

　　方霖被他这句话打得触不及防，默默转过身不说话，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半响，才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黏我干嘛。”

　　厉寒说完，心里也是扑通扑通乱跳，他怕霖霖觉得他轻浮，又忍不住想试探一下霖霖的态度。

　　霖霖听了以后就没说话，他还在担心是不是生气了，在犹豫要不要补一句“是开玩笑的”，但是过了这么段时间，突然又来上一句解释，有点欲盖弥彰。

　　正纠结着要怎么补救一下，就听见霖霖小声地说了句什么。

　　虽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但是alpha敏锐的感官让他听清楚了内容，待他回过神来，他立即抓住机会，用开玩笑的口吻半真半假道：

　　“我这指望着霖霖老师带我上大学呢，不得黏着点，不然不小心就跟不上了。”

　　没想到alpha居然听见了，也听出了alpha是在开玩笑，方霖紧张的神经松了下来，他也玩笑地应了句：

　　“那你跟紧了，晚上多背两页书。”

　　厉寒马上求饶：“我都背吐了，霖霖老师放过你可怜的学生吧。而且，我们得循序渐进啊！揠苗助长不行的！”

　　方霖轻笑一声：“不错，都会用成语了，还用了两个。”

　　厉寒谦虚摆手：“都是霖霖老师的功劳。”

　　提前和方荷发过信息，但是方荷没回。方霖也没在意，其实他主要还是来酒店找找线索的，方露越不让他来，他越觉得这里有什么。

　　却没想到正好碰见方荷，她和一个男人一起从一辆轿车上下来，是一辆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车。

　　“你过来怎么不先提前给姐说一声。”方荷笑着说道。

　　“我给你发了消息没回。”方霖无奈地。

　　“啊，这样，我没听见。”

　　其实是因为当时她正和季凡在一块儿，她把手机给静音了，不然一有消息电话，季凡就要问是谁，她不想说实话，不想连累别人，撒谎太危险，骗多了容易露出端倪。

　　这人实在是个疯子，上回方荷溜出去见发短信的女人，第二天帮她顶班的同事就没再来上班，打电话过去也是空号。

　　方荷有些害怕，但是也更加坚定。

　　如果不解决掉男人，消失的迟早会轮到自己。

　　因此，她和季凡待一块儿的时候，就尽量不看手机，给足男人“安全感”，让他别那么快疯。

　　方荷没想到霖霖居然会过来，而且这么巧在门口碰上，惊讶的表情已经露了，再假装不认识反而不好，只能上前打招呼。

　　“这位是我的朋友，季先生。”

　　“这位是小霖，偶尔过来兼职的同事，这位是？”

　　厉寒接过话头：“厉寒。”

　　见方荷有些疑惑，方霖补充了一句：“我同学。”

　　“哦哦，我还以为是新来应聘兼职的呢，你们怎么过来啦？”

　　“没，刚好在这附近吃饭，就想着过来看看。”

　　方霖编了个理由，厉寒也没露出什么让人怀疑的神色，在这方面他向来配合。

　　“那你们先找个地方坐，我先去换工作服，季先生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我没什么事，你去忙吧，不用操心。”

　　聊了会儿，方荷要开始忙了，方霖便领着厉寒起身告别。

　　这个季凡有问题。

　　熟悉方荷，因此方霖能感觉到一些不正常。

　　虽然表面上看，他们刚刚轻松地闲聊着平时的工作生活，但是这不像方荷。倒像是套了一层壳，如同在面对熟悉却不亲近的人时，热情随意中又带着些客气。

　　“霖霖，霖霖？”

　　“嗯？”

　　方霖正想得投入，手臂就被人握着晃了晃。

　　他抬头看向厉寒，只见alpha满脸担忧，方霖愣了一下，想到厉寒什么都不知道，又莫名其妙地陪着自己演了一出戏，心下柔软，他安抚地笑了一下，轻轻拍了拍alpha的手。

　　“我没事，你刚刚叫我？”

　　alpha皱着眉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霖霖不想说，他就不问，他松开了握着霖霖手臂的手：“就是问一下，你晚上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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