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观察日志

　　*又名灾祸的两次初遇和一次死亡
　　Summary:我曾在林中觅林鹿，寻得一株水仙。

　　Zelian 觉得自己经历过最离谱的事情莫过于在找松茸的时候看到了自己。
　　是的看见了自己，另外一个的那种。
　　“你也叫 Zelian?”Zelian 拍了拍脸，看向坐在自己面前踌躇紧张的另外一位 Zelian。
　　“是的。”祂似乎非常紧张,抓紧了实验服，“在另外一个世界我刚刚从海里被捞出来。如果感到有些困难，你可以叫我 404。”
　　是意外导致的时空裂缝，Zelian 想着。
　　“404，重新认识一下。”Zelian 叹口气，握住了 404的手，少年相差不大，Zelian 也不必像平时与其他神明对话那样踮起脚尖， “我是 Zelian，是神秘学意义上的灾祸。”
　　是第四天灾。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旅行直到你找到回去的方法。”毕竟不能留下另外一个自己的麻烦啊。
　　我与“我”的初遇，是灾祸与妄念的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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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要旅行?”404 曾经这样问过。
　　“因为我是灾祸，我如果停留就会带来无数的天灾人祸。” Zelian 握住栏杆，身体前倾。
　　这位以温柔堪称的外神将鬓边的长发拢到耳后，风将往事和发辫一同吹向远方，飞略而过的景色却比起这人无比的不真实。
　　“所以这是我如今旅行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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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水有治疗加成......”404 翻看手册，“我也是控水的，那我们两个能有治疗加成吗?”
　　“......最严重的不应该是我们两个谁是奶的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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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历七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404 看着那抹白色穿梭在人群中。
　　───他曾见过少年神情安好站在人群轻笑
　　Zelian 被神明的玩笑逗乐，笑的一颤一颤，勾了勾 404 的实验服。
　　他们行走匿踪于人世间看着各国的崛起，看到了坎瑞亚如何一步步走向人治的终果。
　　───他曾看过神明手持长枪屠戮于魔神之间
　　少年人掐住魔神的脖子，染血多长枪还在滴血，神情冷峻，四周是尸山血海与同样被控制在空中的魔神和他的手下。
　　“我不想惹麻烦，所以请你们不要来烦扰我们的旅行。” 404 身上诡异的安心感散发出来，一切归于寂静。
　　“让他们死的太容易了。”祂想。
　　───他曾见过他牵着手走过岁月

　　从蒙德开始走向璃月，从海上的稻妻到森林密布的须弥......我们无所不往。
　　旅行的意义不止如此，正如我们旅行的步伐不会停滞。
　　直到天理覆灭，万古长存。

　　......直到天理覆灭。
　　于是我们停下了步伐。
　　我们倒戈向天理挥起反叛的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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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 Zelian 并没有参与这场战争，但是他选择去帮助那些在战场上倒下的人们。
　　他是人类而非神明，404 再一次深刻地意识到了这句话。
　　404 看着 Zelian 为每一位亡者竖立墓碑、写上墓志铭，Zelian 给伤员包扎......甚至将那些老弱病残偷渡出坎瑞亚的战场。
　　但是外神即使被削弱了力量那也是会令人忌惮的，天理终究是发现了 Zelian 的存在。
　　于是天理将手伸向了 Zel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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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4 不愿意再去回想那天。
　　密布的、令人作呕的猩红，仿佛随时会破碎的、岌岌可危的白色。
　　被震落在废墟遗迹之上的少年，滚落在地的猩红血液，粘稠着、 嘲笑着。
　　天理无法篡取他的力量，只能取走他的肢体来夺取力量的源泉。

　　挖去双眼，窃取看破灾厄的命运。
　　放干血液，奔腾于大地血脉的清泉。
　　摒弃触觉，失去感知存在的能力。
　　切割神性，神明不再是所谓神明。
　　撕扯人性，祂的存在不能被证明。
　　放弃自我，我不再是我。

　　404 尽力将鲜血淋漓的双手伸向他，却感到空气化作冰冷的海水包裹住祂。
　　世界的裂缝开始缝合，却来的不是时候。
　　404 开始变得半透明，祂落下咸腥的泪水，包裹着苦难，将祂的信仰拥抱，然后缓缓消失在海水一样的空气里。
　　“等我回来。”神明定下承诺，落在死亡的外神睫毛上。
　　在一片猩红中白色也被掩盖，只有因提瓦特盛开在罪恶与思念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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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 404 再次睁开眼睛，落入眼中的不是福利院下冰冷的海水，而是提瓦特的光芒透过冰湖落了下来。是清澈的湖水，404 没费多少力气就想起了这个地方──龙脊雪山的冰湖。
　　随后祂划破水面，看向周围，404 在死亡后再次沿着时空裂缝掉落到这里。
　　冰湖不远处 011 和一个和祂长相一样的青年人扭打在一起，404 隐隐约约听见“谢没钱你真晦气。”“Benson 你真晦气。”的声音。
　　随后久违的白色出现在祂眼前，将手递了出去
　　“这算是第二次初遇了吧。”少年眼睛与血液都是由本体的蠕虫幻化而来，黯淡无光，甚至因为失去了触觉和位格都显得有些脆弱───但他仍然是闪闪发光的。
　　“嗯。”404 握住了那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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