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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灾难来了
胡仙真拖着沉重的身子,勉强爬起来,隔着窗户喊了句,“我在呢,进来吧!”
永嘉手里提着一个蓝布包裹,欢欢喜喜的推门而入。
“你瞧你,都累成这样了,也不说派人跟我说一声,幸好我给你带了好东西。”
永嘉边说边把蓝布包裹放在胡仙真的身边,打开里面是一群瓶瓶罐罐。
胡仙真瞧着这些个东西,嘻嘻笑了两声,“你竟然还会这个?”
永嘉惊异的看着她,“怎么你知道这个东西?”
“不就是伤寒拔罐子,有什么没见过的,我母亲也会这个,只不过我家的都是瓦罐,你这个倒是看着金贵。”
胡仙真翻了个身,面对永嘉。
“那好,你告诉我你的火折子在哪里,我给你拔两罐子!”
永嘉也不等胡仙真说话,自己就在旁边的低角柜子里翻找起来。
一顿操作,胡仙真就像一个后背爬满包子的大长虫,龇牙咧嘴的哼唧起来。
永嘉给她盖好被子,又去把门栓上,方才安心躺在窗户底下的短榻上。
胡仙真累的实在不行,晚睡早起,又忙碌一天,眼皮沉重。
“等等,你别睡。”永嘉看到她眼睛闭上,赶紧吩咐,“我告诉你一个惊天大消息,估计你就不想睡了。”
胡仙真有气无力的睁开一只眼,“嗯,什么天大的事?”
“皇后要完蛋了!”永嘉扯着嗓子拉长声调悄悄的说。
胡仙真还以为她就是看着自己总是受委屈被陷害,心中有气,故意诅咒的。
“别瞎说,好端端的,皇后怎么会,我没事啊,你别担心了。”
永嘉听胡仙真不相信自己的话,就干脆凑到她耳边说,“你知道吗,咱们大魏国有个去母留子的老规矩。”
“啊!”胡仙真顿时来了精神,她早先听闻过当朝皇上就是自己在继位的时候,母亲去世的,没有想到还藏着这么大的事。
“你小声点,我告诉你,如今皇上正当年,而且也立了太子,这里的事情你不知道吧,那是因为皇上总是外出征战,太子幼小不能没有母亲,才让她活到现在的,不然就在立太子的时候就咔嚓掉了。”
胡仙真不可置信的看着永嘉的眼睛,“这么大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永嘉拍了一下胡仙真后背的罐子,疼的胡仙真哎呦叫了一声。
“你住在宫里,自然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可是每天都能回家的,外面街上的小道消息那可是比旋风还快呢,估计现在已经满城都知道了。”
永嘉说的一本正经。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啊?”胡仙真累的有点脑瘫。
“不就是想让你高兴一下嘛!”
胡仙真听到这个消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摊开双臂,牢牢的趴在被子里,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怎么,你不高兴?”永嘉盯着她的脸。
胡仙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才慢慢的说,“永嘉,人的生命都是珍贵的,虽然皇后总是各种欺负我,各种排挤我,还要挟我们家为她办事,其实,这些作为一个母亲来说,为了自己的儿子筹谋,能埋怨吗?”
永嘉像是第一次认识胡仙真一样,听完胡仙真的话觉得自己格局小了。
“哎,算了,不管她了,反正这个消息可靠,就算像你说的,那也是她的命运,我们管不了没什么好悲春伤秋的。”
说完揭开被子,给胡仙真取罐子。
胡仙真本来就干瘪瘦弱的后背上出现了两排黑色的血印子,永嘉看完后不自觉的生气骂起来。
“我给你的药瓶子你就是没吃是吧,好歹那是调理你气血虚弱增强健体的,又不是给你的毒药,真是气死我了。”
胡仙真看永嘉变脸非常快,还以为是因为她跟她想的不一样,所以才生气的,就赶紧安慰说,“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皇后有难,我高兴,我高兴。”
永嘉一巴掌拍在胡仙真后脑勺上,气的又开始解释,“谁说的那个意思,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了,这是有我护着你,不然你连及笄礼都活不到。”
“这么严重啊?那我以后乖乖听话,好好吃你给我的药,争取活到及笄礼。”
永嘉被胡仙真给逗笑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反正事情就是这样子,大家都知道了,而且我也告诉你了,你好好歇着,估计今天圣德仙姑不会再让你去干活了,歇着吧!”
永嘉说完,把罐子收好,就直接离开了。
胡仙真这一觉睡得时间特别长,身体拔完罐子后恢复的也非常快,第二天还是天不亮就起来了。
当她自己去厨房里做东西吃的时候,春娘打着哈欠进来,看到她在煮面,惊讶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哎呦我的祖宗,这活什么时候轮到你敢了,好好放着,知道你饿了,昨晚吃饭的时候怎么叫都叫不醒,不饿才怪呢!”
说完抢过来胡仙真手里的勺子,把胡仙真推出去。
吃饭间,胡仙真问春娘,“嫂嫂,你知道去母留子吗?”
她不敢直接问,就省略了很多的话。
春娘看着胡仙真一脸认真的样子,使劲的点点头。
胡仙真似乎还不满意,接着又问,“那你给我说说。”
春娘思考了一会儿,看着胡仙真的眼睛,缓缓的说:“这个习俗还是从□□开始的,那时候皇子尚小,□□基业未定,担心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端送在女人的手里,就立了一道铁律,皇上立太子必须去母留子。”
“哦,原来这样。”胡仙真突然明白了永嘉说的是真的。
自己作为闺阁中的小姐,这些事自然没有人讲就不会知道,况且父亲虽然饱读诗书,对女子读书不反对,可是也不赞成,自己的学识还是母亲这个老师教的。
这样大的新闻,自然是不知道的。
作为侯府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乃是美德。
“唉······”胡仙真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春娘觉得胡仙真似乎心里有事,“怎么今天早上有点不对劲啊?”
“没,没有,嫂嫂的面真好吃。”胡仙真岔开话题。
其实在她的心里,她多么想进学堂和自己的兄弟们一起读书,而不是只钻研些不是必须做的女红,裁剪之类。
春娘收拾了碗筷,催促胡仙真,“今早皇上要去听太子的课,你一定要好好准备。”
胡仙真一听,浑身打了个激灵,整个人再也不是刚才的浑浑噩噩。
太阳刚露头,胡仙真就和春娘等候在太子宫里。
太子昨晚被皇上考问功课,晚上回来又苦读,睡得晚了,所以醒来的时候也特别的没有精神。
胡仙真看着小太子萎靡不振的样子,十分心疼,又不敢多嘴劝说,就关心的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元昌像个霜打了的茄子回答,“就那样,有点困。”
胡仙真蹲下来拍拍元昌的后背,又问,“需要我去请大夫吗?”
元昌摇头。
自从乳母被杖毙,元昌身边的宫女伺候的万分用心,一个宫女跑出来,恭恭敬敬的对元昌说,“太子殿下,一切准备停当,还请殿下去书院。”
胡仙真心里默默的又叹了口气,这么小的孩子要接受这么重的学习压力,自己的亲弟弟都七岁了,还是整天都知道玩耍的儿童,相比太子,他太幸福了。
来到书院太傅已经早早的等候在书屋。
胡仙真觉得自从皇上回来,好像整个皇宫都充满了朝气和活力,就连整日板正的太傅也显得略微不同。
“博士好!”元昌问安。
“太傅好!”胡仙真问安。
太傅只看了元昌一眼,便让元昌进去到自己的座位上准备。
胡仙真看到其他人都还没有到,就跪在元昌的书桌边研磨。
元昌整个人毫无血色,脸色发白,胡仙真觉得他很可怜。
元昌看到胡仙真满眼关怀的看着自己,微微摇了摇头上的小辫子,露出两颗洁白的牙齿,笑着说,“我没事,你去吧。”
胡仙真就慢慢的退出去,到书屋外面等着。
看着一个一个的王孙公子都来了,胡仙真又一个一个的给他们行礼问安。
不多时间,只听到始平王家的元祀大声的喊叫,“元昌,太子他晕倒了,来人快去请太医。”
太傅就在不远处,正和一个助教说似乎是话吩咐什么,听到喊声吓得三步并做两步跑进书屋,拨开几个王孙公子,大声叫,“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醒醒。”
书院里乱做一团,胡仙真想去请太医又不敢离开半步,她上次没有见过元昌发病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才能救她就傻傻的站在原地等着人叫。
她脑海里出现上次圣德仙姑救元昌的事,刚想拔腿就跑去找师傅,又想起来太傅说的道可道非常道,就踌躇了。
看着书院里的助教抱着小太子飞奔回太子宫,胡仙真紧紧地跟在后面,又怕人家说他女子误事,就又跟的远了一点。
一会儿,几个慌慌张张的太医带着自己的医药箱子来到太子宫,大家手忙脚乱的开始给元昌诊治。
还未等结果出来,皇后一路哭着来了。
不多时,皇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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