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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带
“唐简,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觉得那个男人不是你。”
萧栋希看着唐简的眼睛认真的说。
“似乎是因为有了你的蜡烛,把你召唤过去才让你有这样的幻境。这更像是一种妖法。”
唐简看了看萧栋希,点了点头,喝完了手里的汤。
暖洋洋的很适合这样的冬天。
汤里,司瑶放了一些助眠的草药,唐简安静的睡了。
可梦里都是他的“妻子”和“女儿”。
另一边的司瑶一路偷偷看着刘长老手腕。
刘长老乖乖的戴了司瑶送的护腕。在丹阳派各处安排着事情。
等歇了下来,两个人在丹阳派的小亭子里,司瑶的腿肚子都在抽筋,坐在亭子里揉着自己的腿。
“刘长老,真的要跑这么多地方吗?做长老好累啊。”
刘长老看了看司瑶随性的坐姿,笑了笑,给司瑶倒了杯水。
“时间不多了,总放心不下丹阳派。”
司瑶心里咯噔一下。
“你……”
刘长老晃了晃手腕。
“你个小丫头都懂的,我怎么会不懂。”刘长老望了望丹阳派,冬日的积雪覆盖,丹阳派肃穆而庄严,“年后我就去后山山洞了。”
司瑶抬头看了看刘长老,如第一次相见一样的,一个小小的老头,银白色的胡子顺滑的到了腰间,因为一侧裁断了三分之一,刘长老修剪了胡子的形状。
“为什么?”
刘长老低头看看身侧的司瑶。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长红戟魔印?”
刘长老皱了皱眉。
“那天,我照旧在门派里忙碌,武修,生灵室,丹药室,见过掌门,食堂,见过青环派长老和溪南派长老,晚上在房里打理胡子时,看到有些浅浅的印子。”
“青环派和溪南派?”
“嗯,也没什么,很多长老会游历。哈哈哈,不过这位溪南派长老是来告状的呢,说司瑶你打他。”刘长老笑笑“我严肃的批评了他,我们司瑶从来不打人的。”
说罢,刘长老对着司瑶眨了眨眼。
“我原本最不放心的就是你,看到你被扶情她们欺负,被孤立,心里可急。后来看到你身边那么多朋友,我心里放心多了,终是没有对不起你父亲。”
刘长老看着天,眼角微微湿润。
风吹过刘长老的胡子,司瑶向后扶住了身后的美人靠,也看向了天。
“别急着告别啊,我还给你做药呢。”
刘长老看看司瑶。
“当年那么多人都没有做出来……”
“所以啊,我才更要做,你得帮我试药,不然以后再有弟子中了红戟魔印,后山住不下怎么办。”
刘长老看了看司瑶,一项柔弱的司瑶,此刻的神情无比坚毅,像是
像是换了一个人。
司瑶拍了拍衣服,又拍了拍刘长老的肩膀。
“老刘啊,我去给你整药去,你现在就可以期待了!”
说罢一瘸一拐的走了,司瑶努力走出救世英雄的感觉,如果她不是腿抽筋,背影应该挺帅的。
可刘长老从背后看她,有种唐老鸭的既视感。
拿出随身的小梳子,梳着自己的胡子,指尖的动作顿了一拍。
是还想活着吧,连胡子都舍不得。
这个世界的舍生赴死,都是逼不得已罢了。
谁不想好好活着呢。
司瑶又开始了她没日没夜的看书生活,舒离自然是寸步不离的跟着,藏书阁的书很多,舒离借阅的都是一些儿童启蒙修真绘本,丹阳派的弟子们也不管他。
萧栋希像是转了性,也跟着司瑶读书。
司瑶没时间管他们,可萧栋希与舒离之间的气氛却有些紧张。
舒离总是要离司瑶更近一些,萧栋希看了不说什么,却时不时的拿些果子或者书本放在司瑶和舒离中间。
藏书阁的弟子看到了,会指责司瑶不可以带水或者水果到藏书阁,怕破坏书籍,这时萧栋希就会探个头,用下巴指指舒离,表明是舒离带的水果。
舒离有口莫辩,只会生闷气。
可舒离也有自己的办法,他运气好,没事就去书柜之间晃荡,有灵感就翻本书给司瑶。五次里居然三次都是有用的内容。
司瑶夸他,他就做鬼脸给萧栋希看,转头又对着司瑶极其的乖巧,一副好宝宝的样子。
当夜,离开藏书阁的时候,萧栋希给司瑶了一条发带。
深蓝色的发带,尾端小小的绣着一只棉花,另一端绣着一个“色”字,花纹繁复镶着金线,棉花凸起,有兔毛的质感,白绒绒的特别好看。发带上用轻纱层层勾勒出祥云图案,时而单层轻纱,薄似虚无,时而多层轻纱,盛似浓雾。
司瑶不会扎发髻,习惯了随便扎个发带就出门,一是方便,二是舒服。
收到这么精心的礼物,自然是欢喜。
走在前面的舒离看不到两人又折了回来,看到司瑶手上的发带,气的跳脚。
噘着嘴嘟嘟囔囔:“司瑶,他太小气了,这条发带不好,你等我送你,给你绣这么大,不,这么大的珍珠和宝石!”
舒离用手比划着,表情严肃的很。
司瑶笑笑,开心的把萧栋希的发带系在了头上。
设计繁复,但花样简单,戴在头上并不显眼,反而别致好看。
司瑶开心的跳跳。
“对了,萧栋希,”司瑶抱着自己的笔记追上了脸红的萧栋希“我之前医你,你还没还我钱呢,这样,那些钱算我包养你的!”
萧栋希停下来,本来就脸红,这句话说的他鼻血差点流出来。
可没想到舒离听见了拍手叫好:“哈哈,你才被包养啊,司瑶可是第一次见我就包养我了。”
说完骄傲的昂起头,围着萧栋希一路走,胸脯高高挺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了天下第一大派丹阳派的掌门。
萧栋希看向了司瑶,司瑶赶忙摇手,还没说话,就听着舒离趴在萧栋希右侧肩膀嘀嘀咕咕。
“善妒可是大忌啊,女人怎么会喜欢善妒的男人呢,虽然你长得没我帅,没我有钱,没我善解人意,没我聪明伶俐,没我会疼人,没我……”
还没说完就被萧栋希升起右手打到了鼻梁,舒离应声倒地,流出了鼻血。
“但是你要贤良淑德,安守本分,心胸阔达。”
舒离捂着鼻子说完了剩下的话。
这还是他第一次流鼻血,热乎乎的,倒是,不太疼。
另一头舒至正在睡觉,梦里在祭祀天地,咚的一个头磕下去,把舒至磕醒了,鼻子流血了。
舒至连忙捂住鼻子,这都行?
终于把舒离哄好回了舒至房里,司瑶拿着发带一阵开心。
发带上每一样都是她喜欢的,在光下细细查看。
棉花好软好棉啊,白净的可爱。
云朵也都胖乎乎的,像是司瑶随手给双哥他们画的简笔画。
“色”字同她芥子囊上的几乎一样,连最后勾的角度都一样,只是针线活比她好很多,司瑶吐吐舌头,让绣娘绣得不好,怕是为难人家了。
突然,司瑶猛的站了起来。
云朵
每朵云里面,都有一棵松树。
隔壁婶子送他们的帕子,不就是一个松树,一个棉花。
司瑶瞪大了眼睛对着松树。
萧栋希
这是
喜欢她?
司瑶迷惑了。
明明,萧栋希一直都挺抗拒她的啊。
拒绝被包养
拒绝她知道他去打黑拳
拒绝她知道他以前的事
连话说的都不多
司瑶无奈的当下发带
大概是绣娘的意思
大概萧栋希出的钱多,绣娘做的精致了些。
也算是来这个世界第一件属于自己的奢侈品啊
司瑶乐呵呵的想,这要是放在现代,应该也属于独一无二的高奢定制了吧。
想着就美滋滋的睡了。
还好这想法舒离不知道,要知道舒离当初送她的那只镯子是三个老工匠花了三年的得意收关之作。
如果发带是定制,那镯子就是拍卖行的高级货了。
萧栋希却睡不着了,化作猫形到了女寝墙外的树上,窝在树上看着司瑶的窗。
也忘了多少个夜晚,萧栋希都是这样睡着的,
就像山下的小院。
他与她,只隔着一间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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