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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唉，多好的小媳妇啊，可惜啦。”
“可不是，性子又温柔又贤惠，还见人就笑。”
“长得也漂亮，没想到命这么薄，太可惜了。”
“还是一尸两命，唉，可怜啊......”
陈极一边听着众人的议论，一边注视着送葬的队伍，只见几个男人抬着棺椁行将过来，那棺椁被一股浓重的怨气包围着。陈极看了看吕温和侯深，又看了看已经出来的王瀛，他们正也面色凝重地望着那棺椁。
陈极走到一旁正“啧啧”叹息的大婶身边，打听道：“大婶，这是谁家的媳妇毙了啊？”
“是老李家的儿媳妇生孩子难产，死了，孩子也没活......”那大婶说得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陈极想再问，那大婶已经摇摇头转身进她的包子铺忙活去了，再看那边李菲也在向人打听，她是包打听。
待送葬队伍完全走过去后，陈极本以为王瀛会让众人跟去一探究竟，谁知王瀛只做了一个住店的手势。
众人随王瀛就近进了一家叫‘悦宾’的客栈，要了两间三人房，然后王瀛把六个人聚到一间房里道：“方才你们也看到了，那棺椁上怨气甚重，恐怕这小媳妇的死必有内情，春来打听到了什么？”
李菲道：“只听说这小媳妇嫁到李家一年左右，婆婆守寡多年，靠给人接生养大了独子，小媳妇与丈夫的感情甚好。不过可能是在街上的原因，大家好像都不愿意深谈。惠与，你们呢？”
陈极道：“我们也没问到什么，只是我方才问的那位大婶好像也言犹未尽的样子，一会儿我想再去问问。”
“好，一会儿我带月泠和春来去探李宅，你们三个去问完也过来吧。”王瀛道。
陈极道：“大师兄，方才我们为何不跟到墓地去看看呢？”
“大白天的能看出来什么？如若真有鬼魅作祟，跟着她不怕找不到她的葬身之所。”王瀛说完，便带着赵影和李菲走了。
陈极望着他们的背影，对吕温、侯深道：“你们知道李宅在哪儿吗？”
侯深道：“这句话要是问大师兄的话，你猜大师兄会怎么说？”
陈极摇头。
“他会说‘鼻子有嘴’。”吕温一边答一边向外走去。
三人一起来到那家包子铺前，陈极怕那位大婶不肯如实相告，让吕温二人在外面等，自己进去买包子，给钱的时候，陈极问道：“大婶，你方才说的那个难产死的小媳妇今年多大啊？”
“才十九。”大婶又摇头叹起气来。
“她娘家也是这镇上的么？”
“不是，听说她娘家住在清河村。”
“巧了，我也住清河村，她姓什么，叫什么啊？说不定我认识呢。”陈极心里暗惊道。
“姓杨，叫杨凡梅，姑娘认识？”
“啊，认识，她家只与我家隔了几户。”陈极愈发惊道。
这杨凡梅虽只比陈极大了两三岁，由于性子温柔恬静，与性子极野的陈极虽是近邻，却不是玩伴。她家时常大门紧闭，她爹娘也不太跟邻居来往。陈极曾与玩伴去过她家几次，总觉得一进她家院子便感阴沉压抑，浑身不自在。
不过凡梅姐见了人总是温柔地笑，一笑脸上还有两个深深的酒窝，倒让人心安了不少。
那位大婶见陈极认识那小媳妇，于是打开了话匣子。
“唉，这小媳妇临死前一天还挺着大肚子来我家买包子，我当时还问她快生了吧，她笑着跟我说她婆婆说就这两天的事了。她婆婆是镇上有名的接生婆，从来没出过差错的，没想到自己儿媳妇和孙女这儿却出了事。”
“她婆婆是有名的接生婆？她生产是时是她婆婆给她接生的？”
“她婆婆既是稳婆，自是不会再另请的了。”
陈极很想问平日里这婆媳二人关系如何，但又想一旦问了，太明显是在怀疑她婆婆做了手脚。但若不问，又如何得知呢？还是先聊两句别的，再慢慢绕到这上面来好了。
“自从凡梅姐出嫁，我便没怎么见她。没想到竟已经阴阳两隔，她的音容笑貌至今仍浮现在脑中。凡梅姐性子温柔绵软，谁见了都会喜欢，想必她婆婆和她夫君也都极为喜欢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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