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难哄世子妃

作者:太白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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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宴事变(二)


      明御鼎本来一潭死水的脸上起了几丝波纹,抓住明驰德的袖子:“你说什么?”
      “什么!?又出事了?在哪里落的水!?禁卫军快去救人。”皇后看着怒气更盛的皇帝,先声问道。
      明驰德脸上头上都是污水,一脸惊吓的模样,面对大哥的厉声逼问,一时间竟吓得说不出话来。
      不远处的左丞相也不再冷静,沟壑纵横的脸在颤抖,三步并两步走到小孙子身边,瞪着眼睛问道:“快说!芝儿在哪!”
      明驰德被爷爷的话突然喊醒,也不顾身上还穿着湿淋淋的衣服,结结巴巴道:“我,我带你们去!”
      左丞相回身看了一眼皇上,皇上黑着脸摆了摆手,左丞相立刻号令一旁待命的禁卫军,随着明驰德出了大殿。
      秦盛公看着明家一行人出去,低声对着还跪在御前的秦丝竹喝到:“丝竹!不要胡闹!快回来!”
      秦丝竹目不斜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响在大殿:“陛下!请让秦盛公府的也跟着去!万一我的堂姐堂弟也落了水呢!”
      本来觥筹交错、和乐融融的除夕夜宴,却要面临死人的压抑晦气,皇帝额角青筋突突地在跳,到底是什么贼人这么大的胆子!
      “罢了!朕也同去!”
      “陛下!”皇后不禁担忧地阻拦。
      “皇后莫拦,朕倒要看看,是什么蛇虫鼠蚁在扰乱宫廷!”
      皇帝要去,几个妃子少不得要陪同,皇后更不用说了,于是一群人乌乌泱泱地跟在左丞相带的人后面,朝皇宫东面的馨园走去,那里有一个浮晨湖,想是孩子掉进了那里。
      还没走到浮晨湖的岸边,前方已经嘈杂起来,果不其然,湖里有人在不断挣扎。几个禁卫军跳下水,很快把人救了上来,是左丞相的小孙女,明芝。
      但是湖面没有平静下来,几个禁卫军仍泡在寒冷刺骨的湖水中,拽住了两个小小的身子,不过这三个年轻力壮的禁卫军划动得十分吃力。
      秦丝竹飞快地跑到湖边,定睛一看,是秦书峥跟秦雁歌!此时他们已经被冰冷的湖水给冻晕了,软绵绵地瘫在禁卫军的肩上。
      同样快步赶过来的秦盛公夫人看到这个景象,大哭着跪在岸边,求着禁卫军快些把两个孩子救上来,一旁的秦盛公也是急得面色发白,眼珠暴红。
      “不……不对!”秦丝竹看着禁卫军抱着两个孩子的手越来越无力,发现了什么。
      就在秦丝竹想再往前一步时,胳膊被一股强硬的力道拉住,回头看去,夜既明冷着脸看盯住她:“你也想落水吗!?”
      “他们脚上有石头!”夜既明提高声音冲湖里的几个禁卫军喊了一声。
      禁卫军身形一顿,手往水中一摸,果然摸到了一根长长的麻绳,紧紧直直地绷着,下面肯定坠着一块重物,难怪怎么划也划不了多少路,体力流失特别快。但是刚刚为了下水救人,禁卫军已经把身上沉重的兵器扔在岸边,没有工具可以割断绳子。
      秦丝竹眼眶泛红,仿佛看到了前世里,因为她一个个死去的亲人的画面又在眼前重现,她不顾一切地往湖里跑去,身后的夜既明死死的拉住她,纤细的胳膊上传来真切的痛感,让秦丝竹头脑冷静了许多。
      几个禁卫军体力支撑不到游到岸上,如果不快点把绳子割断,很有可能他们要跟两个孩子一起溺死在水中。
      秦丝竹左右一看,突然回身走向夜既明身后的练风,小手用力把练风腰间的一把精巧匕首拽下来。
      “接着!”秦丝竹要把匕首扔给禁卫军。
      夜既明夺过匕首,用力向水中一掷,禁卫军稳稳地接住了。
      匕首很锋利,水里的绳子成功地割断,几个人游向岸边的速度快了起来,秦丝竹轻轻松了一口气。
      人被救上岸的一瞬间,秦盛公夫妇连忙一人抱住一个,由宫里的女官引着去了安歇的宫殿,一直湿着衣服的明驰德也跟着去了。
      空气里寂静了下来,皇帝没动,没有人敢走,都站在冷风里,在等待禁卫军查探的结果。
      不久,一个禁卫军用绢子包着一个东西弯腰走到皇帝身边,侍女的宫灯略显昏黄,让后面的众人看不清绢子里包的是什么东西。
      皇帝用手挑开绢子,眉眼一凛,用锋利眼神看了一圈身后的人,沉声道:“去承吉殿。”
      承吉殿是几个落水的孩子休息的殿宇,看来皇帝要亲自处理这个事情了。
      承吉殿里刚刚烧起炭火,比起夜宴大厅还是要冷得多,虽然进来的人很多,但是没有增添一丝热气,反而多了一些寒气。
      皇帝坐在大殿高位,阖着眼在等,其余人除了去照顾孩子的秦盛公夫人,秦盛公府的和左丞相府的人都站着一动不动。
      半晌,一个嬷嬷走了进来,跪拜道:“皇上,秦盛公家的两个孩子都是昏厥状态不能醒来,左丞相家的小孙子可以说话了。”
      “让他进来。”
      嬷嬷领着还在微微发抖的明驰德走了进来,皇帝看他泡了水着了风,便免了他的宫礼,只让他站着说。
      “你说说,你都看到了些什么?”皇帝声音有些冷硬,带了点疲惫。
      换了暖和的衣物,喝了暖身的姜汤的明驰德,脸上还带着似有些发烧的红晕,虚弱道:“我喝多了甜酒,跟着嬷嬷去馨园散酒气,小妹也跟了过来,走了一会小妹说想如厕,我让嬷嬷在馨园门口等我们,我陪小妹去了,我站在茅厕外面,里面也没有什么声音,没过多久我就听见了小妹的呼救声,不是从茅厕里传出来的,是从浮晨湖那,等我赶过去,就看到小妹在湖里,我本想去拉她,不想也掉了进去,嬷嬷没有跟着过来,我自己背不动小妹,只好自己游上去叫人来救……”
      “你没听到其他人的呼救声吗?”站在前面的秦丝竹突然静静问道。
      明驰德努力回想,摇摇头:“我只听见了小妹的声音,其他人的没有听到。”
      真是奇事,浮晨湖距离馨园的茅厕中间有一段不近的石子路,本来在如厕的明芝如何在不弄出声响的情况下出现在了浮晨湖,而且明驰德能听见明芝的呼救声,却听不到同样落水的秦书峥和秦雁歌的呼救声。
      秦丝竹看着明驰德擦破的手心,此时已经被绷带裹好了。
      “你跟我堂姐和堂弟先后出了大厅,你敢说没有看到他们?”
      面对秦丝竹的逼问,明驰德脸上浮现出一丝慌张:“我,我确实看到了,但是我跟他们不是走的同一条路,我根本不知道他们也去了馨园。”
      “是吗?”秦丝竹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却透着瘆人的冷意。
      秦丝竹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绿意,走到众人面前,手中拿着一件湿漉漉的衣物,正是那会明驰德还没换衣服前穿的那件。
      “你,你这是从哪里找到的!”明驰德脸上的慌乱更甚,眼神中也有些躲闪。
      秦丝竹走上前,掀开衣袍的一角,上面粘了一片小小的银色花箔,在殿里的烛灯下十分刺目。
      “这是我堂姐戴的玉簪花头面上的银箔,你敢说你没跟着他们吗?”
      明驰德瞬间脸色一白,愣愣地盯着那堆衣物,失去了言语。
      突然一只大手把明驰德拉到后面。明御鼎挡在小弟身前,狠狠盯着秦丝竹:“秦家二小姐有些过分了,到底是皇上审问还是你这个小女娃子审问,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明御鼎跪倒:“陛下,我家小弟泡了水,加上宴会上喝了酒,现在脑子还不甚清醒,落了水的秦家小姐身上掉下几片银箔,被也进了水的我家小弟沾到,也是合情合理。”
      方才一直听着秦丝竹询问的皇帝有一丝恍然,竟被一个女童带跑了思路,不禁有些恼怒:“不错,秦丝竹,你这个物证确实证明不了什么!”
      秦丝竹连忙跪下,还未吭声,就听到明御鼎继续说道:“陛下,这秦家二小姐从宴会上就直指我家小弟害人,眼下又随意找寻证物混淆是非,让审问成了一个黄口小儿的玩意,陛下,秦家二小姐心思不单纯,还请皇上还我家小弟一个清白!”
      皇帝身边的左丞相也躬身道:“陛下,臣的小孙子性情良善,就算他们小孩子之间有怨有仇,爱孙也才十几岁,哪里有那么巧妙的心思去害别人呢,更何况还给那两个孩子脚上绑了重石,那石头他也搬不动啊!倒是这个秦二小姐,牙尖嘴利,咄咄逼人,小小年纪就有一副狭隘心肠,着实让人心惊!”
      原本看着口齿伶俐的秦丝竹十分可爱的皇帝,眼下被左丞相和明御鼎这么一说,顿时看秦丝竹的眼神有些可怕。
      “秦丝竹,收起你那不着边际的幻想,这事情朕自有判断,还用不着你来帮朕说明是非!”
      秦盛公上前跪下,拜倒在地:“陛下息怒!小女不懂事,冲撞了圣上,也是兄弟姐妹情谊深厚致使小女如此行径,看在小女年纪尚幼,望圣上原谅小女的不敬之罪!”
      说着秦盛公低声斥道:“丝竹!你快跟陛下认罪!”
      秦丝竹眸底颜色越发深沉,像冬夜里没有月光的夜,直直地看了一眼皇帝,让皇帝心里蓦然地一惊。
      秦丝竹收回视线跪伏:“臣女犯了大不敬之罪,陛下仁爱,望陛下饶恕臣女的罪过。”
      皇帝的心悸只存留了一瞬间,看到低头认错的秦丝竹,情绪也缓和了一些:“好了,回去后思过一个月,其他的朕不追究了。”
      秦丝竹直起身子,不顾秦盛公的示意,注视着皇帝:“谢陛下隆恩,不过,臣女还是要证明臣女想的没错,臣女的堂姐堂弟也许不是被明驰德所害,但是,明驰德一定在撒谎!如果陛下执意认为臣女仍在胡闹,那就请陛下责罚臣女,臣女不会辩驳毫分,因为陛下是明君,赏罚分明,臣女拜服。”
      好一张利嘴!明御鼎眯了眯眼,看着秦丝竹的眼神里多了一分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赏识。
      秦家二小姐哪里是不学无术,明明长了一颗玲珑心,说起话来层次分明、条理清晰,最后还给皇帝戴了一顶帽子,让皇帝不得不好好审视面前跪着的这个小女童,心里竟然对秦丝竹的话有了几分相信。
      南予晟静静地看着这个面容白净、明眸皓齿的女孩,他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他从秦丝竹身上看到了与她年纪不相匹配的头脑与心思,这让他一再关注着秦丝竹。
      大殿里,所有人都被秦丝竹的一番话所震慑,这不像是秦家二小姐的做派,而且这番话说得让人想听一下秦丝竹的想法。
      “那你说吧,除了你,还有谁可以证明你的话可信。”皇帝给了秦丝竹一个机会。
      秦丝竹默不作声,很快,身边带起一阵清冽的气息,夜既明跪在秦丝竹身边,凉凉的声音在秦丝竹心里却敲打起阵阵暖意。
      “臣弟可以做丝竹的证人。”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清清冷冷的少年跪在气焰张扬的女童身边,缓和了周遭令人紧张到窒息的压抑。
      皇帝也没有想到是夜既明站了出来:“皇弟可是看到了什么?”
      “除夕夜宴前,臣弟的父王曾向秦盛公府送去新年贺礼,礼物单子是臣弟一同帮着拟定的,贺礼中有一种香粉,是臣弟从都城一个脂粉铺中定做的,在夜宴开始前,臣弟同秦盛公一起走的宫道,想必许多人也看见了,臣弟闻到了秦家几个小姐还有秦盛公夫人身上都用了这种香粉,如果皇兄不信,可以把秦盛公夫人叫来,一问便知。”
      “这种香粉臣弟不会记错味道,是父王嘱托臣弟全程监工,这香粉有一个特点。”
      一下子说了很多话的夜既明顿了顿,似乎是歇了一下:“那就是擦过后,干的衣物会有香粉味道,衣物遇水香气便会消失,但是,如果皮肤沾到香粉,即使沐浴多次,仍会有残香遗留。”
      秦丝竹转头看着还不明所以的明驰德,接着夜既明的话道:“那臣女想请陛下,让人闻闻明驰德的手指,是不是有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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