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关系

　　微风从那窗口的缝隙跑了进来，吹起了拉紧的窗帘，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闹钟却在此刻突兀地响起。

　　“草......”
　　祁凡伸手摸索着手机，随手一按将闹钟关掉，闷声骂出了一个字。

　　嗓子疼得难受，显得声音有点沙哑。
　　缓缓睁开双眼，眼前熟悉的环境印入眼帘。

　　自己这是在沙发上睡着了？

　　祁凡下意识抓了抓还在自己身上的毯子，发现这毯子不是自己的，却异常眼熟。
　　好像那天在秋郁那过夜的时候......

　　草！昨晚上？

　　发生了什么他不记得，但就冲现在这场面来看，他敢断言昨晚上肯定发生了什么！
　　但怎么都记不起来。

　　在沙发上坐了几分钟的祁凡，懒得再继续纠结下去，起来倒了杯水喝。

　　望着阳台还悬挂着的衣服，又看了看沙发上的毯子。
　　得！衣服没还都还不说，现在又多了一毯子，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该把对面的人都搬来？

　　……

　　祁凡一进教室，就从门口到座位的几步路，几人目光一直在他身上，特别是今天来得早了些的文婧。
　　他不禁有点惊慌，但更多的是纳闷。

　　“嘿，兄弟，你跟秋郁什么关系啊？”文婧见人坐下，上来就问道。
　　祁凡一脸疑惑看着她：“婧姐你疯了了？”

　　郑泽哓也上前道：“不是凡哥你不知道，就过了一晚上，现在讨论的都不是秋郁女朋友了，而是你跟人秋郁。”

　　祁凡皱眉：“我跟他？”
　　能发生什么？又打一架？

　　郑泽哓点头：“昨晚上好像有人看到你跟秋郁在广场那边......”
　　“干什么？”祁凡忙问。
　　郑泽哓：“没干什么，好像就坐一起，但是动作挺亲密来着。”

　　祁凡追问：“你确定？”
　　“都这么说......”

　　不就跟郭航他们喝了点酒，后来怎么还遇上秋郁了？
　　“老子是穿越了还是失忆了？”祁凡始终记不起昨天自己跟之间秋郁发生了什么？

　　郑泽哓又靠近了祁凡一点，悄声道：“传言你俩住一起了。”

　　“卧槽！”祁凡一听这话，忙站起身惊讶道，“不是，哪听来的你们一个个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

　　“都快传开了这事儿。”郑泽哓朝前排聊得热火朝天的女生指了指，又转回来问道，“你们真住一起了？”

　　祁凡瞥了一眼他：“别人脑抽你也跟着抽是吧？”

　　“没，我就想确认确认，要不等秋郁来了再问问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郑泽哓说完这话，祁凡才意识到秋郁还没来。
　　他倒吸了口气，现在确实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毕竟早上起来都......

　　“早。”
　　刚说完，身旁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两人抬头看了看身旁的人。
　　祁凡望着他：“......早。”

　　“哎秋郁，来得正好，问你点事儿。”
　　秋郁放下了手中的包，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怎么？”

　　郑泽哓：“那我就直说了啊，你跟咱凡哥......”

　　“听到有些话还是需要用点脑子来思考的。”秋郁一路走到教室，可听到不少，所以没等郑泽哓说完，秋郁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不是！我这一句话都还没完整地出来，你就开始反驳我了？”郑泽哓一旁惊讶道。
　　秋郁无奈耸耸肩。

　　“听到没有，别信些有的没的。”祁凡看着被放桌上的一颗奶糖，没多想，直接剥开糖纸丢进嘴里。

　　“真没住一起？”郑泽哓再次反问。
　　秋郁：“没。”
　　“那昨晚上在广场上被看到总该是真的了吧？”
　　秋郁点头。

　　“嗯？”听到此话的祁凡抬起头看着他，眼里闪过半点慌张。

　　秋郁见他这个反应，反问：“你知道昨天放学后发生了什么吗？”

　　祁凡摇头，他只知道自己跑出去跟兄弟几个喝了几杯，然后，醒来就在家了。

　　“昨天，”秋郁撇头看向他，“林哥把你交到了我手上，然后被一群女生看见我跟你在......”

　　听到这里的祁凡语气稍显担忧和紧张：“在干嘛？”

　　秋郁淡淡笑了起来：“没什么，就看到你跟我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然后，一起上了车回家。”
　　“就这样？”祁凡问。
　　“嗯，就这样。”秋郁说。

　　祁凡无奈叹了口气，那这群女生就又知道我跟他住一起了？什么鬼逻辑这是！
　　不过真是秋郁把自己送回家的？还有早上那毯子。

　　“咳！那个......我没干什么吧？”祁凡试探性地问道。

　　秋郁只面对着他笑着，并没有回答他。

　　“你这什么表情？你笑啥？”祁凡心里发慌。
　　这人倒是说点什么啊，虽然起来发现是在自己家没错，但是隐隐觉得自己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情。

　　秋郁勾起嘴角，缓缓开口：“干了。”

　　“我，咳，咳咳。”祁凡想说什么，结果被呛得直接一口把糖给吞了，还好这个奶糖还挺小，不然得噎个半死。
　　“水水水，咳。”祁凡拍着自己的心口道。

　　秋郁拿起身旁只喝了一口的矿泉水递到他面前，正想开口。
　　祁凡想也没想直接抢过水喝了起来。

　　此时秋郁才道：“我喝过。”

　　“咳！草！咳咳咳！”这次倒被水给呛着了。
　　秋郁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许久，祁凡才缓了过来。不过喝了喝了，现在还能在意别人有没有喝过的问题？

　　祁凡又朝秋郁道：“说真的，我到底做了什么？”抬起头就对上了那张笑盈盈的脸。

　　看着这张脸，祁凡莫名紧张，心脏止不住的加速跳动。自己真干了？那看着人这表情怎么觉得受害者是我一样？
　　卧槽！不会是......

　　秋郁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你说你......喜欢我。”
　　“卧槽......”祁凡愣了片刻，才接话，“我真说了？”

　　秋郁先是点点头，轻笑中透露着认真：“你仔细回忆回忆。”

　　“......”本来对秋郁刚开始说的话就半信半疑，但此话一出，还真有那么点动摇了。
　　脑子里的画面一闪而过，昏暗的环境下印着秋郁的脸，随后......

　　“草！”祁凡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那个、那些事情、昨晚、我。”此时祁凡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开口。

　　秋郁见他这般模样，笑道：“你昨晚回家后在沙发上倒头就睡，怎么也叫不醒。”边说边靠近祁凡，挑眉，“你还真以为你醉成那样能做点什么？”

　　难道脑子里的画面都是在做梦不成？但为什么感觉有这么真实？

　　这个早上，有些人可就有点心事了。
　　但他并没有纠结太久，毕竟就算做了点什么，但过都过去了。

　　下午有一节体育课，这是到九月底第一个还算晴朗的天气。为了迎合这美好的天气，一群人只得到操场活动起来。

　　“先跑两圈，做准备活动，找两人去借器材。”体育老师的惯用上课套路。
　　“我我我！”为了逃跑步，一群人积极地吼道。

　　“行，你们两个去。”体育老师直接点了前排两个女生，然后向着一群人发起了口令，“向左转，跑步走！”

　　还没跑到五十米队伍就开始乱了，散成一团。有的倒是嫌前面跑得太慢，直接跑前面去了，还有的女生挽着手直接开始走。

　　“凡哥，待会打篮球呗。”郑泽哓跑到了祁凡身边道。
　　“行啊。”祁凡应道。
　　郑泽哓：“行，那咱们再找些人，隔壁班的今天真正好也上体育课。”

　　跑完了两圈后，回到原来的位置，有些人倒是累得大喘气。

　　“行了行了！才跑多远，瞧你们一个二个的，就是缺乏锻炼！”见人跑完了体育老师又讲了起来。
　　准备活动随意地做完后就解散自由活动了。

　　运动器材也借来了，正好有一个篮球。

　　“秋郁，打篮球吗？”祁凡用胳膊撞了一下旁边的人。
　　“......”
　　“你不回答就当默认了！”

　　秋郁回过头看着他。

　　“别这个表情！”祁凡道，“走呗，刚都把你算进来了，不然人手不够。”

　　最后秋郁还是被拖了上去，又找了班上两个高个子。
　　郑泽哓也把隔壁班的人带了过来。

　　“你好，莫洋。”队里一个比较突出的男生走过来打招呼。还硬生生地把自己队的人挨个给介绍完了。
　　不过叫什么，现在还是一个也记不住。

　　开球，队友率先抢到了球，走了两步就往旁边的祁凡扔去，祁凡接住球，顺利地带球前进。可不一会儿对手就涌了上来。

　　“郑泽哓！接住！”

　　喊着郑泽哓，结果把球传给了秋郁。秋郁看着球朝自己飞来，很快反应过来把球接住。因为秋郁身边没有人，所有人都注意郑泽哓去了，还未来得及反应，秋郁已经带着球投进了篮筐里。

　　“哦哦哦！！”

　　围观的人起哄鼓着掌，不管是不是自己班的，对于这群女生来说只要进了球就是帅，长得帅的人进了球更帅！

　　“我去，什么玩意儿？”隔壁班的人已经懵了。

　　也不止隔壁班，郑泽哓也是。
　　“我脑子和手都准备好接球了，你给我看这个？”他疑惑着。

　　“战术。”祁凡笑着拍着他的肩。

　　当然，经过这么一出，同样的把戏可不会中第二次。秋郁也被隔壁班的人划成了重点关注对象。

　　“这转校来的还有两把刷子啊。”
　　“废话，才来多久，搞得全校皆知。”

　　比赛继续。
　　哨声一响，球被隔壁班的莫洋先抢到，带着球就闪到了篮板下面。挺好一时机，结果球却撞到了篮板上弹了回去。

　　球落下来还是被那人抢了去，准备再扔。

　　秋郁挡在人面前，一脸认真的模样：“还好你没进。”

　　莫洋一脸嘚瑟：“怎么？有危机感了？”就我这技术吓吓你都能把你吓退场！

　　“没有，只是......”秋郁嘴角微微勾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什么？”莫洋都开始心焦起来，这话又不说完，还来这么一个笑容，我很慌啊。
　　人被搞得云里雾里，瞬间自己手上的球就被抢去。秋郁直接丢给了祁凡，祁凡接住球冲过防线，一个猛跳，球不偏不倚地进了篮筐，空心球！

　　“牛逼呀凡哥！”文婧在场外大声吼着，看我凡哥打个篮球笑得多开心！
　　算了，他除了学习，任何事都能让他开心。

　　“我去！什么鬼！”
　　莫洋现在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同样的把戏是不会中第二次，但没给我说还有新花招啊！

　　老子打的是篮球吗？这不是‘如何把对手的球骗到手的一百种方法’的现场教学？

　　“莫洋！你在搞什么啊！”隔壁班的另一个人抱怨起来。
　　“你他吗能耐你来啊！”莫洋本就一肚子火，没想到队友还这么埋怨他，以致于更气了。

　　再次开球，莫洋抢过球后，将球拍的“啪啪”作响以发泄他的怒气。

　　带球过了两个人，正得意之时，秋郁堵在了他面前。
　　秋郁只专注地看着他手上的球。

　　莫洋运着球，身体却微微前倾，靠近秋郁轻声说了句：“听说你喜欢男的啊。”

　　秋郁有那么一瞬间愣住，莫洋冷笑，紧接着带球用力撞开了对方，一个跳起将篮球投进了。
　　乍然响起的却是身后之人的摔倒声和围观群众的惊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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