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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白云苍狗
(一)
待我醒来,看着趴在我床边睡着的左信颜,阳光刚好温柔的撒在他的脸庞,好看得像刚出生的天使般。仿佛知道有人在看他,他一下就醒了。看到我睁着眼睛看着他,还吓到反应了好一阵才醒悟过来,赶快跑去找医生来。
经过一阵复查,医生基本确定我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再休养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但是把左信颜当作我男朋友狠狠的骂了一顿,说什么不会照顾我,说什么昨天才刚看来医生今天就让我高烧,骂他不负责任,我看左信颜一脸郁闷,比窦娥还冤枉的站在那里,老医生自己骂完爽了才走,我对着左信颜不好意思的笑了。
送走了医生,左信颜拉了张椅子坐到我床边,“你吓死我了,你还没进浴室门就晕过去了,还好我还没走,你家又一个人没有。”
“对不起哦,麻烦你了。”我不好意思的向他致歉。
“看到你没事我就安心了。”他犹豫了一会,才道“阿司电话没有人接——”
我早知道了,醒来的那一刻。我没有看到他的人,就已经觉察到了。“哦,是吗?已经没有关系了。”
“他可能误会我们了,我去解释一下吧。”我按住他的手,摇摇头,“不用了,有些东西真的不用说得那么清楚,如果这是他想要的,我给他。”
“你这样的性格,会让事情变成死结的。”左信颜着急的看着我。
我有点累的倒下头去,侧过身不看左信颜。心里却一直响起阿司说的那句,心里一阵伤感:有些事情,原来你真的不懂。这样的话太伤人,我以为我们彼此是最亲近的,却换来一句我原来不懂他。有没有蒋琦有什么关系?谁才是谁的小三有什么关系,重要吗?我不相信他,他也不相信我,他说我不懂他。是,我不懂他,我从来就没有懂过他。我不懂他怎么可以把随便的我在街上捡回家去,只是因为我伤心得如当年的他;我也不懂他为什么喜欢把自己收养的东西丢掉,就如以前丢掉我,只因为他妈妈的事情;我也不懂为什么到了今天,我依然不了解他背后的伤心,蒋琦比我了解吗?比我懂他吗?他们还可以像情侣一样,亲密到可以互相留宿,甚至公然怀抱;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的角色——在这场戏里。
但是无论是如何思考,我都知道,到目前为止,我输了,一败涂地。我的坚持换来决裂的伤心。
“乐怡,作为一个专业的医生,我诚心和你说,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面对。作为朋友,我也劝你,你最好和阿司谈一谈,事情肯定不是像你们想像的那样,就算是也可以解决的。”
“好啊,那你把他找来啊,你找他来我就和他谈。”我幽幽开口,不带感情色彩。
“那我把他带来,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找他来。”说完他就急冲冲的跑了出去。我看着他冲出去的背影,心里骂道,左信颜你真的好傻,为了我委屈自己的心境你值得吗?
我拿出手机,看着手机平面上阿司的照片,他侧身抬头看我,嘴角扯着一抹魅人的笑,一口整齐的牙齿,明媚的双眼,我就这样看着,看到屏幕的光暗下去,我又按一下键盘,又亮又暗,再按,反反复复。。。。。。
早上12点半,我还在百般无聊当中,左信颜气馁的走了进来,愧疚的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找不到他人。”
“他又离开了?”我谈谈的问,这样的日子到底还要过到什么时候?我一阵心死。。。。。。
“我去他家没有找到,我又去了他的店,店里的人说,他早上九点多的时候飞四川,他去了都江堰。这是他给你留下的字条。”左信颜递过一张皱巴巴的纸,我看还是随手在他店里的记录本撕下来的。
“我不看,你丢了它。”我赌气的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眼角的泪早就不听话的流了下来,我强忍住要自己不要哭出声音来。
“乐怡,我放这里,我出去给你买饭。”左信颜不忍打搅我,随口找了个借口轻轻的走出去了,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左信颜前脚刚走,我泪流满面的一个挺身起来,抓起桌上那张纸揉成一团往墙面上一扔,“走了就走了,留什么纸条!!江一寒,我告诉你,我不看,我不看!呜呜~”是你让我看不懂你的,是你~我真的那么难堪让你一次次的逃离?你都不知道我心里面有阴影吗?你曾经问过我,如果你还逃离,我会不会死。我那个时候是多么的自信,我自信你不会再走,我才说得那么的潇洒,你到底要让我崩溃到什么程度你才算是真正的满意。
(二)
纪如茵来看我,一见我就眼红了,“你说你,搞什么?”她理了理我有点凌乱的头发,还有憔悴的脸。
“如茵,你说我要怎么办?我最近好难过。”我看着她,眼泪噗哧噗哧的往下掉。
“傻瓜,我听人家说孕妇最喜怒无常了,之前我还不信,现在看来还真的是,你最近老是哭,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也是,我不放心你,只好回来看看你。”她喋喋不休的说,“不过我很生气,身体是你自己的,怎么可以不珍惜,而且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肚子里面还有一个你知道吧。”
我羞愧的点点头。
“原来你还知道啊,我要是你宝宝,早就踢死你了。”她好气又好笑的损我。
“我宝宝目前还没这么厉害。”我不经意一笑。刚好左信颜进来看见我,看见我的一笑,也笑了,“纪如茵,还是你厉害,现在也只有你能令她笑一下了。”
“这丫头就是欠扁。”她看着我,装作生气般回了一句。
“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被她的眼泪淹没了,脾气还很坏,昨天捶到我胸口都乌青了。”左信颜扮作受伤状。
“哪里有?”我怒目相视,一道杀人的眼光看过去。
“怎么没有?我看你就是这样的暴力分子。”左信颜没反驳我,倒是如茵顶了我一句。
“你们两个很合拍嘛?背着我都干了啥?我可没有打电话叫你回来哦。”我看着他们两个人之间有某些情愫微微回转的样子。
左信颜含笑不语。
纪如茵一口啐我,“你就成天想着把自己所有的好朋友凑成一对就是了,还让不让别人选择了,回回都落你手里边你才开心吧。”
“你们俩是挺配的啊。”我一脸童话公主终于遇上王子的幻想。
左信颜不自在的笑了笑,纪如茵则因此和我展开了长久的讨论。
晚上纪如茵陪着我,左信颜累了两天,被如茵赶回去休息了。
我一边美滋滋的吃着如茵给我削的苹果,一边拿眼角瞅着她。
“干嘛这样看我?”她不自在的撇了我眼,问。
“说实话,你到底喜不喜欢左信颜。”
“真的说实话啊?”看我点点头,一脸认真的表情,她叹口气,抬头看着我,道“其实我不喜欢也,做朋友可以,当情侣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虽然姐姐我是很饥渴了,但是也没有那么饥渴,你明白吧?”
“明白明白。你真的不喜欢他哦,那他有喜欢你吗?”我又问。
“他喜欢的人是你,怎么会喜欢我。”纪如茵摇摇头。
“我觉得他现在还好了,已经很淡了,我们现在真的是很纯的朋友。”这是我目前的感受。
“那也可能是表象,你以前有诱惑过他吗?”如茵很八卦的眨眨眼。
“没有。”我摇头,忽然想起有一次喝醉了,让他亲了自己一下,对着如茵,我担忧的问,“就有一次要求他吻我一下,算吗?”
“你完了。哪有正常人干这事的。梁乐怡,你害人不浅。”这是她的结论。
“没有那么严重吧?”看如茵郑重的点点头,我一阵紧张,“酒后乱性,看来我又罪孽了。”我呜呼一声,向床倒下去。
(三)
翌日,下午三点,左信颜打来电话,吵醒了睡着不久的我,我还没开口,他就急切的喊出来,“乐怡,阿司不见了,我在医院楼下正在上楼”
“哦,是吗?”我心头一跳,内心一片死灰,他不见了又不是第一次了,这次他是决定了吗?我们好像只不过是吵了个小小的假而已,他就弃我而去,罢了,不要也罢。
“恩,都江堰市发生地震,搞不好阿司已经。。。。。。”左信颜说不下去了。
“你说什么,什么地震?”我大惊。
挣扎着爬起来,向门走去,走了两步阵阵晕眩传来,冷汗从身体各个部位冒出来,刚好医生推门进来看见一脸惨白的我,立马喝斥道,“孕妇怎么能赤脚走冰凉的地,才刚刚退烧。”
我一把推开他,说到“医生,我要出院,我要出院。”说到后面我已经泣不成声了。
“胡闹,顾不上自己,也要顾得上自己肚子里的那一个。”老医生两眼一瞪,对着我就是一顿喝斥。
“我不要孩子啦,孩子爸爸都要没了,我还要孩子干什么?”我哭咽着挣开两个抓着我的护士的手,不顾一切的就往门口冲去,刚好撞上赶来的左信颜。
我犹溺水般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左信颜,带我出去,带我出去。”看我满面泪痕,左信颜心中终是不忍。
“你不能出去,你现在身体很弱。而且现在局势不明,你是没有办法去的。”左信颜拉低声音沉痛说道。
“左信颜,你放开我!”我生气的对着他咆哮,他一脸坚决,就是不放松。
“乐怡,你不要这样,你冷静点可不可以?”他也生气的吼我,眼睛冒着火气,却立马转为忧心。
“他是不是。。。。。。是不是。。。。。死了?”我幽咽的断断续续的嗫嚅着问他。
“我不知道,我只是看到新闻了,然后打他手机,没有人接,所以我就打给你。”他说。
“你让她躺回床上去。”老医生皱着眉,扬手指挥着。
左信颜扶着我,把我弄回床上去。我整个人精神恍惚,脑子全是乱七八糟的想法,却没有一个是清晰的,只有几个字一直在脑子里乱穿:他死了?他没死?死?没死?怎么办?要去哪里找,去哪里找?
“乐怡,你别吓我啊,乐怡!医生,你看看她——”左信颜看我一直喃喃自语,惊出一身汗。
医生过来给我查看瞳孔,看来一下我的状况,“没事,你让她静一静,我先给她打一针。”随后让护士给我打针,一针下去,我双眼一软,就陷入沉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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