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等你

　　小区附近就是商场。
　　两人步行出门，顺便熟悉一下周边的环境。
　　俞安好奇地问：“你说你之前一直住这边？”
　　“嗯。”虞泽伸手将俞安拉过来，让她走在自己的里边，随即放手。
　　“哦，我大概忘了说。我公司也在泽光。”
　　虞泽扔完炸弹就好整以暇等着看俞安的反应。
　　俞安骤然站住，扭头盯住虞泽：“你公司不是在大学那边吗？”
　　虞泽也停下脚步，盯着俞安看了两秒才缓缓开口：“你怎么知道？”
　　俞安意识到自己暴露了，只好随便扯借口想要蒙混过关：“你公司那么有名，我又是做经贸翻译的，肯定知道啊。不稀奇。”
　　对！当初就是因为要用泽诚的数据才查的位置，绝对不是因为他！
　　如果不是在面前，虞泽还可能半信半疑地认了。可面对面……俞安这飘忽的眼神取悦了虞泽。
　　虽然柯慕赫夫妇已经告诉自己俞安来D市是因为自己，俞安自己也开口承认了。可虞泽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俞安对自己的感情。可现在，俞安生硬的语气和躲闪的眼神泄露了一个信息：俞安曾经查过自己！
　　虞泽心情大好，忐忑的心也有些安定了。
　　“公司总部一直在那边，这边之前是分部。不过，现在整体搬过来了。”
　　“那边距离这边也不近啊，你住家里不是更近？怎么一直住这边？那虞恩呢？”
　　若是旁人，虞泽不会开口。可是她，虞泽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想要把这三年的所有都说给她听。可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就长话短说。
　　“这里是我父母送我的成人礼。三年前，他们相继离世。我刚开始接受不了，就不愿回家。后来是公司忙，整日出差，有时候还需要通宵开会，回家会打扰一家人的休息，就干脆住这边。时间久了，反而觉得这边更舒服。”
　　虞泽偏头看到俞安微蹙的眉头和关切的眼神，似是心疼，似是安慰。
　　虞泽扯了一个微笑以示放心：“恩恩的话——恩恩学校在家附近，住这边不方便。而且——我没精力和时间照顾她。陈妈照顾她我也放心。她就跟着陈妈在老宅那边。其实，有时候，我在想这些不过都是冠冕堂皇的借口，用来掩饰我的自私。我只想到了我的痛苦，没有考虑到恩恩的感受。她还那么小，没了父母，唯一的哥哥还一走了之，她一定更害怕吧。又或者，我都想到了，只是因为自私，所以假装看不见、不知道。”
　　俞安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竟然会有这么一段故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开口说话。俞安没来得及多想，就伸手拉住了虞泽垂在身旁的手，用力握了握。
　　俞安刚想松手，被虞泽反手攥在了手心：“你不用安慰我，都过去了。可是，别再松手。”
　　俞安抬头，对上虞泽的眼神。许久，开口：“虞泽。要不——我们试试？”
　　虞泽楞了一下，看了看俞安一脸正色，不是同情，也不是安慰。随即笑开来，伸手将人拉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埋头在她的颈窝，嗅了两下，才开口：“你说的，不许反悔！”
　　永远。
　　俞安在他的怀里，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感觉到他抱着自己越来越用力，喜悦在心底慢慢散开，也抬起垂在身旁的手，环住了他的腰身收紧。
　　“嗯。不反悔。”
　　以后有我一起。

　　“呦！虞总很久没来了呀？”餐厅陈老板看到虞泽赶紧上前打招呼，看到虞泽竟然拉着一个姑娘，震惊了：走路都没见过这位爷和哪位女生走得近一些。
　　“这位是？”
　　虞泽晃了晃十指交叉的手，看着俞安笑着介绍：“我女朋友，俞安。”
　　“你好！俞小姐！果然，虞总好眼光！”一句话既夸了俞安，又取悦了虞泽。
　　虞泽向俞安介绍：“这位是陈先生，这家餐厅的老板。”
　　俞安也微笑着点头打招呼：“你好，陈总。”
　　“哎呦！不敢，叫我小陈就好。”
　　“虞总，您常用的包间空着，直接上去就行。还是老样子？”
　　虞泽点头致谢：“不了，今天看一下菜单。”
　　“好。您先上去。我马上过去给您点单。”
　　“好。”

　　进了包间，俞安看着精美的装潢和宽敞的空间，满脑子就一个词：浪费。
　　本来对着虞泽俞安说话还会考虑再三，可是两人已经确认了关系，俞安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你一个人吃饭用这么大的包间也太浪费了吧。”
　　虞泽忍俊不禁：“我没自己一个人来过。一般都是和慕赫他们一起过来，或者是和客户吃饭。”
　　“那你一个人吃饭怎么解决？”
　　“外卖。在公司都是聂景帮忙预定。聂景是我助理，也是我大学同学。以后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在家呢？”
　　“恩恩在的话，就自己做。自己的话，要么三明治，要么就是外卖。”
　　“不要总吃外卖，不健康。”
　　“自己一个人懒得做。”
　　“我上班会自己做午饭带过去的，要不也带给你？反正也要做。”
　　虞泽满眼含笑：“好。听你的。”
　　俞安心里戏谑道：这人今天这么好说话，要不要趁机敲诈一下？

　　“嘟嘟嘟——”
　　“进来。”
　　陈总开门进来，将菜单递给俞安，眼睛却是看着虞泽：“俞小姐点菜？”
　　虞泽将倒好的茶放在俞安面前：“看看有没有想吃的。菜单上没有的，你说他们也可以做。”
　　俞安很快就点好了菜：“这几个就可以了。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你点就可以。我什么都好。”
　　听了这话的陈老板眼睛有些抽搐：虞总，您的嘴——可不是什么都好啊。看来这位还真是正宫了。
　　陈老板接过菜单，又确认了一下，才出门。
　　虞泽右手撑着头，左手又抓过俞安放在桌上的右手放在自己腿上摩挲着，眼睛直直地盯着俞安，什么也不说，就这么看着、笑着。
　　俞安被盯得不好意思了，要挣脱虞泽的手，却被握得更紧。俞安瞪了他两眼，虞泽却像是免疫：“说了，不松手的。”
　　“你说的可不是这个意思！”
　　“我一语双关。”
　　简直胡搅蛮缠啊。
　　“……那一会儿我怎么吃饭？”
　　“我可以喂你。”
　　“虞泽！都要出手汗了！”
　　“没事儿，我还可以帮你洗手。”虞泽被吼也不恼，就淡淡地笑着、应声。
　　……
　　俞安无语望天状：这是对牛弹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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