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繁盛与衰亡

　　《Cigarette 》

　　注：番外仅和正文有一点的联系，切勿以番外内容判断正文走向。

　　纳维安.怀特蹑手蹑脚地悄悄穿过自己的房子，坐在前厅里的一把椅子上等着。他曾事先告诉过汤姆到这里来的时候要注意放轻自己的脚步声，因为这样，被科尔夫人发现他们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来的时候的概率就会稍微小一点，虽然她也早就懒得管他们了。他们大约是在十一点钟的时候分开的，现在，差几分钟就要到两点了。窗户外面的月亮又圆又满，很容易看见孤儿院外边那宽阔的草坪。好吧，至少对于他记忆当中自己还小的时候那里的草坪是有足够宽阔的。
　　汤姆是翻窗下来的，他的房间在他走后不久就被科尔夫人分配给了别的孩子，因此他不得不换到了离科尔夫人较近的那间房间里面，而她在那之前还一直不断地发抖，就像是他会伤害她似的。噢好吧，该死的，他的确会伤害她，假如魔法部允许未成年的巫师在外面使用魔法的话。但是都是这个时候了他并不相信魔法部的那些人还会有闲情去在意这些。

　　从德国突袭波兰那天之后英国境内就开始变得一团糟了。他甚至比不明白自己的同伴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突然提起来要跑到伦敦来一趟，在这个假期当中他们本来可以在霍格沃茨做一些别的事情，但是他就非得要跑出来，并且看上去似乎也在有意的在寻找着某样东西。但是盖伊却从不将这件事情与他放在明面上讲明白，而是找着各种借口能躲便躲过去。
　　“你到底想要找什么？”他不止一次有意无意的和他打听这件事情，但是即便是他那回气的把对方揪着领子推到墙上去逼他说出来，对方也不过是苦笑着摇摇头说不愿意让他搀和。
　　“你敢把你一直藏着掖着的事情告诉我吗？”盖伊似乎很有自信他不会对他说那些。“你不敢，我也不敢。”
　　“那你是想要从我这里打听到什么？”他满腹怨气：“平等交换。”

　　“可是你身上没有我想要知道的东西，汤姆，等到我把这一切都结束之后再告诉你可以吗？”这是在他去霍格沃茨后的两年中第一次萌发出想要再像以前那样地狠狠地把对方揍一顿的想法。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哪点吗，盖伊。”他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一直死死抓住对方领子的手，“你总是喜欢擅自做自己认为正确的决定，但是你没有几次是能够做对的。直到那件事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你才会和别人做出解释，而在那之前，没人要求你要一个人承担那些。我不觉得你身上具有奉献精神，不然你不应该在斯莱特林。”他略有所指的说着。
　　“少拿学院论来教训我。”他厌恶的挥了挥手：“我都知道，但是我他妈的有什么办法呢？”他爆了句粗口，嘴唇轻微的蠕动了一下，像是想要对他说些什么，但是在最后汤姆也只是从他的口中听见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最后这件事情自然是不了了之了，而盖伊的做法却也是在他们两之间不断地树立起了一道高高的围墙，而他们两个谁都默契的没有去打破，也装作他俩之间依旧是从来没有出现过那堵围墙一样。

　　“嘿，你可从没告诉过我你会从外面走进来，我以为你会光明正大的从科尔夫人的房间门口走过来呢。”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自己的手稍稍整理了一下他身后被他坐的有些起皱的衣服。
　　“你也没告诉我你这个假期到底想要干什么。”他冷淡的回了对方一句，“现在呢，你知道我不想在这里待更久了，你能不能把你的事情早些做完？”
　　“我想早点做完，但是我找不到她要我找的那东西是什么！”他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而你这个时候就只会不停地在我的身边催促，你知道的，我一开始请求你陪在我身边也只不过是为了能让我自己能够安心一些，我事先就和你说过这一个假期恐怕要浪费你所有的时间来陪我，你本来可以拒绝但是你却同意了我，可是在你答应之后你就开始反悔了，我原以为你能够好好陪着我等我找到那个该死的证明，但是现在你在我身边却反而让我更加地无法安心下来了，难道这是一件非常你值得骄傲的事情？”他转身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汤姆在后面跟着，看见他走的非常匆忙，就像是被人在后面追赶着似的。没一会儿他们就走出了大门，绕过了广场，向着曾今他们暂时租住过的那家旅馆走去。
　　“结果你什么都不说就只是让我在你的身边看着。”他跟在了他的身后，不耐烦的提醒他：“我从来不知道你有这么多秘密，而你似乎从来就不打算和我解释。”
　　前面的人猛地顿住了，他差点就没一头撞上纳维安的后背：“嘿！”他不满的叫了一声。
　　“你同样瞒着我很多事情，汤姆。”他一字一顿的说着：“我们扯平了。你别问我，我也不问你，事情结束后我会解释给你听，我保证我不会像上回那样了。”
　　“谁能保证？”他忿忿地问道。
　　“你最近做的事情有些过火了，汤姆。”他回过头来，用那双靛蓝色的眼睛紧紧地盯住他：“我无论做什么都是要将你放在我前面去想的，虽然我承认有时候我也自私地想过自己，但是最终的结果就是我没有一件事情不是以我们两个为前缀去做的。”
　　“我没让你那么做。”他真应该被分院帽分进格兰芬多，汤姆承认他自己有些恼火了。“别总是做出一副事事为别人着想的样子，谁都没有要求你去做！我说过了，你要是真有奉献精神你就不会进斯莱特林！”
　　“我再和你说一次，汤姆.里德尔，我再有奉献精神我也不会感化全天下，我只针对你一个人——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转过身去，一副像是懒得再看他一眼的样子，然后又快步走了起来。
　　“我不需要。”他冷漠地回答着，而这回，前面的人只是稍微顿了一下脚步，然后走的更快了。

　　“我以为你们不会再来了呢。”旅馆里的那位女郎一直在等待着他们，在纳维安敲门的时候她很快就把门打开了，在看到两个人都来齐了的时候便将门开大一点，让他们都能进来，但是纳维安只是摇了摇头，示意她自己并不打算进去。
　　“我只是来问问您的，问完就走。”他尽可能压低了声线，较温柔的低声对她说：“我想知道那位男士是否还曾经在这片区域出现过，他身上是否又有些不是很符合他本身身份的东西，想想它，可能是一条项链，也可能是一串奇怪的挂饰，基本上你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因为它们格格不入。”
　　她静静地看着他，无奈的笑了一下：“噢，孩子，从一开始你来到我这里的时候，你就一直都在套我的话是吗，然后今天得到了消息以后你就要走了？”他注意到她依旧是在笑着，但是笑容里带着点无奈，他也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了她眼角周围布满了劳累过度的皱纹。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下子不知道自己是否要点头了。
　　于是他先是点了一下头，然后又是摇了一下头：“是，但是又不全都是这样。”
　　她退回到自己的小屋里，默默无言的低下了头。“他曾经非常宝贝一个黑色的首饰盒，我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并且他现在已经不住在伦敦了，但是有的时候我会看见一辆德国的车把他送回到这里来，每年一次，我所能帮到你的就只有这些了。”语毕，她猛地合上了大门。
　　汤姆一直都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看见她的举动也不过是挑了一下眉毛，刚想要对他说些什么，空袭警报却不偏不倚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他只好将自己的话憋回去，跟着对方在这一代的巷子中快速地穿梭奔跑。

　　爆炸声连绵不绝，大地可怜地颤抖着，他毫不怀疑再这么下去他迟早会和对方一起被埋在这里，被这该死的坟墓吞食了。
　　飞机躲在乌云后面。
　　他俩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只听见周围机器的嗡嗡声，然而他们的内心都多少有些紧张。飞机正从他们的头上飞过，飞往了东面的战场，渐渐的离开了脚下这块血腥的土地。
　　纳维安一直盯着那家飞机，直到它从他们的视线当中彻底消失不见的时候才把自己的目光移开，随即把自己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抱歉，我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欲言又止：“我们去地下室躲一阵子，警报没有解除之前谁都不知道那些飞机会不会再来。”
　　“我不认为麻瓜的东西能对我们造成多大的伤害。”
　　“过度的血统偏见只会让你变得越发的不理智。”他不赞成的摇了摇头，“而且你才三年级。”
　　“你什么时候和邓布利多一样了？”他讽刺的说到：“这可不像你。”
　　“我今天晚上不想和你发第二顿火。“纳维安冷淡的回了他一句：“别总像个小孩子一样，汤姆。”
　　“你需要冷静，”他紧紧地看着他，“谁都能够轻易地戳到你的痛楚，你把它表现的太明显了，别总是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因为你被戳穿了以后就最喜欢用这个来伪装自己。”
　　“别自作聪明。”纳维安紧紧地皱着眉头，一字一顿的对他说着，“我们不应该再继续站在这里了，谁都不知道后面会发生怎样的事情，你如果理智现在就应该马上和我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我们完全可以在那里好好谈谈。”

　　地下室中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他们紧紧的靠在一起，互相地给与对方安慰，这其中许多互相贴在一起的人在进到这里之前都还互相不认识，但是一场空袭过去之后他们似乎就少了些隔阂。有些好奇的人在见到刚刚才入口中通过的两个人都不自觉的多打量了一番，直到他们进到地下室更深处里面去才将自己的眼光移开，继续自己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为他们带路的是一个中年的士兵，在他们交谈的过程中纳维安注意到他的肩领上只有一颗星。
　　“你还好吧？我看你还是个孩子的样子刚才没有被吓坏吧，德国人最近日益频繁的攻击已经给这里带来了太多的灾难了，我从波尔佩罗那边出来，没想到来到这边的时候这里都成了这个模样，我的儿子前年在战场上牺牲了，我想假如他还活着的话估计会和你一样大了......这个时候你们不呆在家里面反而到处往外面跑是不应该的。”士兵絮絮叨叨的说着。
　　“有些不得不赶快做完的事情...没想到伦敦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他看见纳维安朝着那个士兵笑了，“嗨，实际上我那边也同样是这个模样了，只是伦敦比我想象当中的要稍微糟糕一些。”
　　道路已经走到了尽头了，士兵这才叫他们坐下，然后蹲在他们身边，准确的来说是纳维安的身边，给他递了一包香烟，示意他从里面拿一根出来，接着好像很随便的问他到底住在哪里，“孩子，你是从哪来的？”
　　“呃，谢谢，我不抽烟。考文垂，我们从那边过来的...嘿！你在干什么！”他似乎有些尴尬了，因为对方强硬地往他的手中塞了一根香烟，末了还帮他点上了。
　　“放心，我知道，碍于面子而已，”士兵朝他挤了挤眼睛：“在你这个年纪，没有几个男孩子是不抽烟的，我注意到你从进来开始就是愁眉苦脸的，战争一定给你带来了不小的伤害，你抽根烟也能解解愁不是？”
　　他回给了士兵一个十分勉强的微笑。
　　“好啦，我还要到前面去为你们这些孩子们把守呢，战争迟早会结束，我们都应该向前看。”士兵看了一眼汤姆，感叹不已的摇了摇头：“你弟弟看上去可真小，你们关系应该很好吧，虽然现在看起来你们两人之间似乎有一点点的小矛盾，但是在这个时期了有什么东西不是能放下的呢？没有什么比亲情更加重要的羁绊啦！”他说着便站起身来离开了他们。

　　“汤姆。”他回过头去，看见对方正低着头，指缝间夹着那根香烟。
　　“干什么？”
　　“不知道。”对方冷淡的回答着，伸手将香烟的烟嘴放在了自己的唇上，含糊不清地说着：“我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我到底在做什么，但是假如我能够做到那件事情，你就会是我的家人。”
　　“所以你愿意姓斯利姆吗？”他被香烟呛得咳了一声，随后厌恶的将它扔到了一遍。
　　“盖伊，”他咬牙切齿的叫到：“你这话听上去就像是在和小姑娘求婚一样的。”
　　“你不说我都没想到，不过你要是在意这个问题的话，那么好吧，”他顿了一下，紧接着笑弯了眼：“我和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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