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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陵国祭
南凌的国祭大典,在接近几月的筹备下,终于姗姗来迟。这日,太阳还未升起的时候,皇宫的广场上已是人山人海。正中是一个圆形的祭台,石阶自上而在至整个条通道全铺满了深色的地毯,显得庄严大气。祭台上是摆好的桌案,上面菱形的摆放着四块颜色不一样的玉,中间是一块圆形的铜镜。铜镜和玉都被悬空,对着的位置刚好是太阳升起的地方。祭台的旁边是一块巨大的方形黑石,在晨光下泛着乌黑的光泽,正对着祭台的方向,宛若一面亘古不变的鼓,在等待着敲响。祭台的前方是一座巨大的鼎,高度与祭台相平,里面青烟袅袅升起。四周正是略小的鼎,将祭台围在中间,燃起的淡烟上升到空中刚好形成一条腾飞的巨龙,经久不散。广场的四周则是一排整齐的约膝盖高的玉石柱,每根玉石柱上都刻有金光闪闪的一个大字,代表方位,地面上更是有一块块镶嵌在地上的暗紫晶石,镶嵌的位置毫无规律可言。
一阵荡气回肠的古老鼓声中,南凌皇一身暗黑色龙袍加身当先向着祭台走去,身侧的不是太子也不是五皇子,而是一位身穿浅灰素袍的老者,普通的面貌没有一丝突出,整个人的气息浅到仿佛不存在。一直默不作声的君宇悄然戒备的看着那位普通的老者,轻声对着前面的人道:“公子,此人危险”闻言,君奕然有些意外的看向缓缓走上祭台的人,眉头微皱。而站在右边的雪依也轻声道:“奕然,那人的气息有些不寻常”只有左边的齐文书一脸严肃的看着场内,实则心思不知跑到了何处。君奕然黑眸微闪,深深看向那人,却见正走上祭台的老者宛若有感应般,平淡的视线突然扫过来,毫无波澜,却如针刺无法忽视。只是淡淡一扫便不甚在意的转了回去,仿佛只是错觉。君奕然忽地扬了扬嘴角,有些意味不明的一笑,对着雪依轻声回道:“无碍”
就这一会的功夫,南凌皇与国师已经走上了祭台,背对着众人,对着天际庄严的行礼,场内一片寂静,只有轻轻的鼓声回响,淡淡的青烟缓缓升起,凡在场内的人都整齐的站着,皆朝着太阳升起的天际注视着,没有一人发出声音,仿佛在做一件重于生命的事。
一束暖黄的微弱光线,忽地挣脱山脊的遮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带着微弱的暖意像是给人打招呼,紧接着渐渐的一个圆圆的光球就跳出了山际,整个世界便沐浴在初生的日光下。祭台上的四块玉接触到阳光,顿时发出强烈的光,一瞬间竟然盖过了初生的日光光亮,四块玉的光连成一个光柱,又投射在中央的铜镜上,铜镜顿时开始旋转,接近数十圈以后,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这时南凌皇拿起尖刀在手上一划,鲜艳的血顿时涌出来,一旁的国师早已准备好器皿,接住流出的血,手一弹,顿时,黑色的方石上便印上了血,刚好铜镜稳稳停住正对着黑石。亘古不变的黑石顿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光束,即便是阳光普照的白天,依旧刺得人眼无法视物。约盏茶时间,强光熄灭,巨大的黑石似活了一般,宛若流动的水波,可看见一荡一荡的波纹。不久,里面飞溅出一粒一粒的似水珠的东西,向着广场上的玉石柱而去,落到上面顿时像是引起了空间震动,整个广场清晰而得听见一声“叮”,随着这一声,镶嵌着的暗紫晶体顿时相呼应般亮起了浅紫的光芒,直升到天际。而这些光束一出现,整个世界的上空顿时好像出现一层薄薄的光罩,将世界包裹而入。一些玄奥的字符忽隐忽现。这时,一阵高亢的鼓声适宜响起,在场的众人都纷纷划破手心,顿时一滴滴血通过光束到达遥远的天空,只见那个薄薄的光罩以肉眼可见渐渐变得厚实,玄奥的字符不停的游走。约摸一刻钟以后方渐渐停止,此时光罩看上去已经牢不可破。突然间,像是‘哗啦’一声,光罩破碎,星星点点的碎光散落下来,落到众人的手上,顿时刚刚划破的地方像是被抹去了一般,完好无损。南凌皇适宜的声音响起:“国祭在诸位的配合下,已经结束,晚宴已经在准备,届时与诸位当痛饮为快。”
“奕然,那是个结界”一直没说话的雪依,在回到别馆时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声音有些急切。
“结界?”君奕然微微挑眉,似乎在书上听过这个说法。
“嗯,在仙灵族的上空也有一个这样的结界,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而存在的。应该是上古的造物者所创。看来今日所谓的国祭就是为了在一定期限内对这个结界进行加固,防止它失效,所以需要很多人的血来祭。仙灵族是用灵力加固结界,你们这似乎是用血,早知道便不让你去了。”雪依对于刚才君奕然流出的血有些耿耿于怀。
君奕然有些失笑,无奈道:“那点血无碍的,国祭确实是上古便传下来的,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只知道必须遵循,否则天地规则便会变动。不过国祭所间隔的时间很长,距离上一次似乎已经有千年了。听你所言,确实如此,在一定的时间内,九凤山的那块巨大的玉石上便会显示出在哪个方位进行国祭,时间差不多是什么时候。由此看来这便是天地规则。”
“咦,九凤山?又是那座山”雪依秀眉微皱,有些不解。
“是啊,又是那座山。那座山的秘密实在多,在那座山的山顶有一块巨大的玉石,到时间就会发出强烈的光指明在哪个方向进行国祭。这些都是一代一代记载所传,必须关注的事,从上古便是如此,至于到底怎么形成的也无从而知了”说这话的时候,君奕然清亮的黑眸却是有些沧桑,看得雪依一愣,怔怔的看着他喃喃道:“什么天地规则又何须去管呢,只要自己觉得活的快乐就不枉活着。奕然,对我而言,无论在什么样的地方,你在我就觉得我还活着。你们人界不是追求什么活着的意义嘛,于我,意义便是你”君奕然不可抑制的浑身一颤,清亮的黑眸一顺不顺的看着眼前信誓旦旦的女子,心口突然轻轻刺痛了一下,一股悲伤的情绪涌动出来,莫名的眼眶有些红了,轻轻拉她入怀,傻丫头……忍不住在心底轻叹一声,以后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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