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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回贝克街
眼前的场景模模糊糊的入眼,逐渐清晰后发现这是在洗手间里。面前站在那个小女孩,乐薇安现在知道那正是她。她踮着脚尖几乎将正将脸都扑在洗手池里,乐薇安困惑的向她靠近,还未走动几步便见她突的抬起了脸。
她嘴巴周围满是鲜血,初看时着实有些骇人。她的表情看上去还算镇定,倒是一眨不眨的眼睛让她看上去像是陷入了沉思。
“咚、咚、咚。”身后的那扇门上响起敲门声,然后传来已然成熟的夏洛克的声音,“薇薇安,快出来!你还在干什么?”
她的思绪在瞬间收回,随着身后连续传来的敲门声,手忙脚乱的擦干净嘴角和水池里的血渍。对着镜子看了几眼,神态自若的笑着转身打开门,“早上好,夏洛克。”
夏洛克没说话,只扫了她一眼便踏进洗手间内,反手关了门,也把她侧过头没精打采的样子关在了门外。她不可觉的叹了口气,慢步走开了。
在这令人困惑的一幕后,画面快速转到阳光灿烂下的公园里。她和心有百万个不乐意的夏洛克沿着湖边行走,独自向前跑了一阵回过头,见他一脸的不高兴。转回脚步不顾他反抗的拉着他欢快的跳起一支缺少旋律的舞,无视着他的愤愤不平,扬着眉回应着他的一脸无奈。
夏洛克最终被她打败,塌了下嘴角不再抗拒。所幸认真了一些陪她娱乐,站在波光粼粼的湖水岸边像个傻瓜一样享受生活。
没过多久,夏洛克的手机传来简讯。两人不得不停下来,她从他眼中看出激情。对比起他陪伴她时的表现,不免感到失落,但更加明白那是她再怎么无理取闹也无法干涉的他的快乐天地。
“我要走了,你自己回家。”收起手机,夏洛克急匆匆的抽出另一只手正要离开,却看见她眼中流露出不同以往的失落。这一次似乎更能够称之为绝望,但他并没有那么在意,多看了她一眼便快步走开了。
留下小女孩一个人久久的站在原地,形单影只。乐薇安快速的联想到什么,一直看着小女孩独自离开公园,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她咳嗽了几下,开始浑身乏力的蹲了下去。鲜血透过她的指缝,流淌在地上,她终于害怕的湿了眼眶,“我要死了……我再也见不到你,爸爸妈妈,还有迈克……”
“不……”乐薇安不由得跟着伤心起来,接着就看见一个瘦长的男人走近小女孩身前。视线开始逐渐模糊,她看不清那个男人的样子,只隐隐约约看见小女孩最后跟着他离开,听着一丝丝漂浮在空气之中的对话:
“你想治好病吗?”
“我能治好你的病。你会好起来,还能回到夏洛克身边……”
“真的吗?”
“当然,我的女孩……我向你保证……”
这个人……这个人就是回收她的人,就是在她身上做实验的人!乐薇安拼命想要冲上前拦住他们,到最后却只在一阵天旋地转间听见自己残留的余音,“不!你不能跟他走!”
“别跟他走!”手突然抓住了一只温暖的手,乐薇安低吼着紧握着它,猛然睁开眼睛,神情紧张的对上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别走……”
回过神,看见夏洛克眼带质疑的回视着自己,逼出一身冷汗的乐薇安松散下情绪,放开手重新躺了下去,“做噩梦了……抱歉吵醒你了。”
刚说完,她便看见穿好西服的夏洛克重新站立回床边,才知道他早已经起来了。乐薇安舔舔唇,从床上坐起来,强压心头的疑惑对他露出一个尴尬的笑,“睡过头了……”
“看起来有事情困惑着你。”夏洛克看了她一会儿,语气斟酌的说了出来,“想谈谈吗?”
“没事。”乐薇安笃定的摇摇头,“只是一场梦。”
夏洛克不再多问,想了想又说:“我已经没在家里住了,现在准备回去。”
这些事迈克罗夫特多多少少提起过一些。乐薇安点点头,明白他及时起床穿好衣服是来告别的。思绪神游回梦中他最后一次离开的片段,乐薇安在一瞬间记起他许多次离开的时刻,在回过神后看见他已经转过了身。
如鲠在喉,她眼看着他快要走出房门。终于决定做这一次尝试,开口叫住了他,“我可以和你一起吗?我想和你一起回去……”
语气里、眼神里带着点期待,但更多的是不确定。夏洛克脑海中产生出一些抵触情绪,还有很多推脱的理由,但最后出口的话还是委婉了些,“我大概没有多少时间顾及你。”
“没关系。”即使知道这算是间接的拒绝,乐薇安还是鼓足了勇气想要一搏。她再不像从前,她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有信心能够跟上他的节奏。这么思考着,她快速下了床来到他跟前,坚定不移的提醒,“我长大了。”
不知道是因这句话回想起什么,夏洛克看着她的眼睛,鬼迷心窍的觉得不忍拒绝,声音落落的说:“好吧。”
仿佛得到天大的恩赐,乐薇安万分喜悦的拥入他的怀中,紧抱着他不肯定放手。这一刻夏洛克便感到了头疼,但只是无奈的弯了下唇角,语气轻松的又说:“换上衣服吧,我们回贝克街。”
暂别了养父母,乐薇安和夏洛克一起来到他在贝克街的家,见到了和蔼的房东哈德森太太,以及他口中的华生。华生本就因为他的一夜不归而担忧,此刻见他带回一个年轻女人,脸上不由显出诧异的神色。
不过不等他说出心中所想,夏洛克就开口掐灭了他脑袋里生出的那点小火花,“我妹妹,薇薇安。她刚回家,过来小住一段日子……体验生活。”
“你有个妹妹?”华生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很快便皱了皱眉陷入沉思般嘀咕了几句什么。乐薇安已经跟着夏洛克走进了客厅,看着他还站在原地的样子十分可爱,但立即就回过神略显忐忑的说:“不好意思,华生先生……来以前应该先给你打声招呼,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听了她的话,夏洛克才后知后觉的补充,“做这个决定有些匆忙,所以……”
“不,没关系。”华生真的不太介意,只是有些为夏洛克没告诉他关于妹妹这件事而隐隐有些不舒服而已。他抬头看看他们俩,提出一个问题,“那她睡哪呢?”
现在在外面,她和夏洛克一看就不是亲兄妹,如果睡在一起实在太过怪异。但自然不会因为睡觉这个问题无法解决而回去,寻思间看见一旁的沙发,于是提议,“我睡沙发。”
华生和夏洛克两人同时表示质疑,乐薇安耸一下肩膀,轻松道:“或者你们俩一起睡。”
华生刚要抗议,没想夏洛克却愉快的答应了,并且劝着他,“你知道我的,很多时候可能只是在沙发上坐一夜,所以真正分享你的床的机会并不多。”
“没错。”几乎想也没想,乐薇安就开口附和。
华生瘪瘪嘴,还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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