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境界＋地狱少女］众神之城

　　爱的小舟不知道划出了多远，才终于慢慢停了下来。

　　黄泉的水深不见底，看上去黑漆漆地不带出一丝光芒。就连璃这样强大的妖怪都被这水中透出的阴气所慑不安地小舟上动了动地方，唯有爱依旧是平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璃看不见地狱之主的真身，只是看到雾茫茫的远方有一只巨大的黄色眼睛在注视这自己。

　　“爱，你把触犯法则的人带来了么。”

　　“是的，大人。”

　　璃看着迷雾中忽然伸出了一只长长的，蜘蛛的节肢。那只节肢轻轻敲打在小舟的边缘，而远处那双黄色的眼睛也随之聚焦在了自己身上。

　　“狐妖你可知罪？”

　　“是的，我知罪。”
　　璃带着象征性的恭顺低下头说。

　　“那为何明知故犯？”

　　“为了那两个女孩的幸福。”

　　“哈哈哈，笑话。被打上了地狱烙印的罪人哪里有幸福可言。”

　　“那就让她们少受点罪。”

　　璃抬起头看似轻佻的说。爱在小舟的另一头因为璃大胆的言论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鬼蜘蛛没有搭话，而是将它的节肢在船上重重敲打了几下，敲击的声音即使在众鬼哭泣的地狱入口也清晰可闻。

　　“你自己看看吧。”

　　鬼蜘蛛说这，璃看到眼前的灰色迷雾被一下子分了开来。璃只看到了满眼赤红色燃不尽的烈火。火焰里两个看不出面貌的人型正在烈焰的灼烧里奋力跋涉着。

　　“这火以嫉妒为引，控制的欲望为柴，只要这两种感情不灭这火就会永远燃烧。”
　　鬼蜘蛛威严的声音响起，仿佛完全不受眼前的惨象影响。

　　璃攥紧了拳头深深看着两个少女在地狱里被自己生前的感情永世折磨着。然而璃虽然看到她们的血肉被烈焰焚尽，骨头被灼成焦黑。但是从头到尾，她们的手始终牵在一起没有分开。
　　璃忽然就放松了下来。她想她已经看到了她自己希望看到的景象，虽然那结果在任何理智正常的人眼中是无比残酷。

　　“回去吧，回到阳世去吧。”
　　不知过了多久，火焰在璃眼前熄灭了。鬼蜘蛛威严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

　　璃真心以为自己听错了。

　　“爱，送她回去吧。她的惩罚已经降下了。”
　　爱不能反抗鬼蜘蛛的命令，虽然不解却还是默默摇动起了船桨。

　　“我不明白，为何叫我来却就这样送我回去？”
　　璃眼看着小舟里迷雾中的地狱之主越来越远，不禁大声喊道。

　　然而鬼蜘蛛没有回答，它只是微微挪动它那不知到底有多巨大的身躯重新隐没进了黑暗之中。那个统治着整个地狱的存在这一刻忽然变得格外寡言，像是吝啬说出来的每一个字一样沉默着，不对璃的不解作出任何回答。

　　小舟在黄泉之中飘飘荡荡了很久，终于穿过鸟居回到了阳世。
　　当璃终于看见了人世间的阳光时，她居然觉得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你最近先不要跟着我们了。”

　　“怎么了，怕我连累你们了是吧。”

　　爱主动开口将自己打发走这件事已经完全是在璃的意料之中了，其实爱没说出更过分的话来璃就已经觉得是谢天谢地了。

　　“不是那个意思。”

　　“你需要冷静一下。”

　　“这是为了你好。”

　　爱说这便消失了。
　　虽然爱最后的语气依旧听不出明显的情绪，但是璃还是觉得心里泛起了许久不在的暖意。
　　至少，爱还是在乎着她的，不管她闯下了多么惊世悍俗的祸事。这就是她阎魔爱的方式，在她那里，再大的风波也不过淡淡。然而璃知道这份淡泊之中却自有温情常在。

　　璃沿着河岸边慢慢走回了迦蓝之堂，阳光照在身上的暖意带动着心底的暖意，让她心情开始大好。虽然她还是搞不懂适才阎罗王所说的惩罚到底是什么，不过此刻她并不是特别在意。

　　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惩罚，她更在意的，反而是眼前那些纠缠不休的阴谋。

　　在她踏进伽蓝之堂的那一刻，她有些惊喜地发现一切都还和以前一样，已经恢复过来的小幽静静趴在角落里养精蓄锐，橙子则坐在她一贯的位置上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翻看卷宗。然而，璃前一秒难得轻松的心情却在橙子开口的那一刻立马像是天上的云一样，被一阵大风一下子就吹的不见了踪影。

　　“所以我出去了这好多时候你不是关心我去了哪儿，而是就这样理直气壮地告诉我这个月没有工资了么？这是一个老师该干的事情么？”

　　“没有办法啊，偶尔路过旧货市场看到了这个东西，一时激动就买下来了。”
　　橙子一边吸着烟一边给璃看一个泛这温润光泽的通灵板。

　　“你知道如果需要我完全能代替那个东西的功能。我可是妖。”
　　璃看着那个古旧的木板忍不住吐槽到。

　　“还有，你帐上的那一百一十二万日元全部都是我接案子给你赚的。你花的是我的钱。”

　　“胡说，哪有那最后十二万？”

　　“你......你休想不认账。我帮你摆平的那一堆陈年旧案可还在那摞着呢。”

　　“好吧好吧算是有这么回事啦。不过既然你能搞到钱，手头一定还有剩吧？先借我一点好不好？”

　　“我真的一个铜板都没有了。”
　　橙子一边说一边摆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望着璃。

　　“.......”

　　“喂狐狸，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你觉得橙子在这方便是可以沟通的么？”

　　“喂式！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璃寻着声音向门口望去，两仪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距离上次在医院相见已经过去了以月记的时间，现在的式留着干练的短发，和服外面套着一件西式夹克就这么大剌剌地站在那里。然而这种奇怪的混搭风格却并不影响她从内而外散发出的凛冽霸气。

　　那是女性少有的，像刀子一样锋利的气息，让即使是妖的璃都忍不住侧面。

　　“对了式，这个拿上再出去。是委托人的信息。”
　　一反适才的不正经，橙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抽屉里摸出了一个牛皮纸信封直接朝两仪式抛了过去。然而式却没有伸手去接的样子。

　　反倒是璃好奇地将那个飞来的信封一把超进了手里。

　　“诡异连环杀人案？你怎么又接这样的东西啊，还嫌压箱底的那些陈年案子堆得不够厚么？”

　　“没办法，生计所迫。”

　　“你就乖乖把那些老案子给我结了去！”

　　“你这是跟老师说话的态度么？！”

　　“喂狐狸，这个案子是我的，不劳你费心。”
　　就在师徒二人眼看又要吵起来的时候，式淡淡地开口打断了她们。

　　“你不带着这个真的好么？”

　　“没关系的，我能感觉得到，大概和那个人有关。”

　　“我和她是同类，我们一见面就注定要互相厮杀。”
　　式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透出的光芒让璃觉得很熟悉，这是杀人者的眼神。

　　就是这轻轻巧巧的一个眼神，就让璃觉得自己体内野兽的血液被搅动得沸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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