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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不群
自那晚蓝馨儿误上欧阳俊的车后,蓝馨儿那秀逸娴静之美便一直萦绕在欧阳俊的心头,可是每天事务极多,便也无暇去打探,更何况即便自己看上,又能如何,她不是早已嫁作他人妇了嘛。欧阳俊每想到此,只有深深的叹口气,人生总是有这么多无奈的错过。
忽然想到,那天在门口遇到的那个短发女孩乔小蕙,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与那个女子有诸多相似之处,不知两人有何瓜葛,也许将那乔小蕙喊来一问便知,她二人有无关联。欧阳俊拿起电话正欲拨号,忽然想起今天周末,无人上班,便搁下电话。
这时,自己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一看号码,他笑了起来,“喂,是你呀!”
“怎么了,不欢迎我来吗?我已经在机场,你马上来接我。不然,人贩子把我拐走了,你可吃不了兜着走。”电话那端娇气的声音既嗲且横。
“好好好,我的好妹妹,你等我片刻,不要乱跑,我马上叫人在汽车屁股上安两根鞭子来接你,好不好?!人贩子来拐你的时候,你千万要交代他把你拐到我这儿来,否则让他后果自负。”欧阳俊嘻笑道。
“哼,你就会调侃我。我要你亲自来接我。”电话那端的女孩似乎噘起了小嘴在耍脾气。
欧阳俊无奈的耸了耸肩,叹口气作无辜状,说道:“我的好心总是被你误会。好吧,妹妹下令,为兄岂敢不从。我马上驱车前来接驾,这回满意了吧!”
电话那端的女孩“咯咯”笑起来,“这才是我的好哥哥。”
挂上电话后,欧阳俊立马起身,前去接电话中的女孩。
是什么人有这样大的本事居然可以随时调遣欧阳俊?原来,这个女孩和欧阳俊关系非同一般,她叫卓不群,是上海一房地产大亨的千金,是欧阳俊留学爱尔兰时的学妹。她年纪虽小,却在国外历练多年,欧阳俊初到贝尔法斯特时,人地生疏,一群不良当地少年常在他的住地捣乱,后来卓不群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他们便再没骚扰过他,为此,欧阳俊对她一直心存感谢。亦是投缘,卓不群和欧阳俊便以兄妹相称,及至欧阳俊回到上海,卓不群亦跟着回到上海,两人如影随形。长期的相处中,卓不群对他依赖心日甚,亲昵之势过于兄妹之情,只是欧阳俊一直将她当作小妹,并未做他想。
当欧阳俊出现在机场大厅门口时,一个穿着格子短裙,脚蹬红色高筒靴,头上戴着一顶阔沿帽的女孩向他欢呼着飞奔而来,插在帽子上的鸟毛炫烂得招摇颤动着。
欧阳俊被她猛烈的拥抱冲击得向后倒退几步,连声怪喊道:“妹妹,你用这么大劲想把哥哥撞死啊!”
“俊哥哥,几日不见,你怎么老多了?”卓不群大惊小怪的呼叫着。
“我老了吗?我的镜子怎么不告诉我,回头我找它算帐去。”欧阳俊佯装不知。
卓不群搂着他的脖子,因为个子矮小,几乎是吊在他的脖子上,欧阳俊呲牙裂嘴的作着怪相,“我的脖子快叫你扭断了。快下来,成什么体统,你以为这是在上海在国外啊。”
卓不群正要松手蹦下来,却冷不防被欧阳俊紧抱着腰身飞快的转起了圈,惊得卓不群大喊大叫。
引逗得路人驻足观看,指指点点,两人都大笑起来,感觉畅快无比。
欧阳俊帮她搬着两大箱行李,不解的问道:“你来玩,搬这么多东西来干嘛,长住啊?”
卓不群狡黠的眨了一下眼,坏笑道:“我就要长住,以后你走到哪,我跟到哪。下次,你要再敢不辞而别,看我不扒掉你的皮。”
欧阳俊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你呀,明年就要二十岁了吧,怎么还象个长不大的孩子!”
“谁说我小了,那是因为你老了!”卓不群噘着小嘴,不服气的回敬道。
“怕了你的巧嘴了,这么厉害,以后谁敢娶你哟!”欧阳俊将行李放好后,关好车箱,冲卓不群打趣道。
“那好啊,没有人娶我,我正好可以永远赖在你身边。”卓不群冲他作出个鬼脸吐舌道。
欧阳俊笑着叹气摇摇头道:“走吧,快近中午了,你呀,说起话来没个完,难道不觉得肚子很饿了吗?”
两人驾车长驱而去。
这一日,蓝馨儿陪同乔小蕙一齐逛街。只见街上行人如织,车流如潮,各大小店铺一派繁闹景象。
她俩说说笑笑,走走停停,左看右瞧,十分惬意。
忽然,她们身边的人象得到某种指令向前狂奔而去,抬头望去,前方人头攒动,十分闹哄,好象正发生着什么特别事件。
爱看热闹的乔小蕙激动起来,拉着蓝馨儿的手就要往前去。
蓝馨儿向来是不屑于围观这种热闹的,她看不惯人群在面对热闹时流露出的兴灾乐祸和无聊,心想,这一次不知又是什么人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当街对骂,这一幕,她已经遭遇太多,感到乏味和厌烦。
可是乔小蕙似乎兴致很高,摇唇鼓舌,生拉硬拽,似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势。蓝馨儿架不住她的软磨硬缠,只得随她一齐随人流向前挤去。
她们掂着脚,从人缝中正看见欧阳俊反扭着一个全身嬉皮装束的男子,另一男子似是嬉皮的同伙,被打翻在一旁,捂着肚子“哇哇”直叫唤,被扭住的那人还在与他作反抗。围观的路人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不断吆喝着:“打死他,打死他。”
乔小蕙兴奋的嚷起来:“看啊,是欧阳俊,他好勇猛,一人独擒两恶贼。”
蓝馨儿笑了起来,说道:“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恶夫当道乱打人呢!”
旁边有人插嘴,“这俩人,打有余辜,活该,平时总是横行霸道,这回算是遇上剋星了吧!”
蓝馨儿好奇得问道:“那俩人犯了什么错,大家这么痛恨他们?”
另一矮胖模样的男人接过话,指着路旁的一家玉器铺回答道:“我就是那家的老板,特意赶来看个究竟,打得好,实在是大快人心啊!那俩小子平时一惯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的,他们隔三岔五的就以收保护费为名,来店里明抢暗要,大家早恨透了他们。这回打得好,灭灭他们的嚣张气焰。”他说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将那两人菇毛饮血。
蓝馨儿追问道:“为什么你们不报案,将他们绳之以法?”
旁边一个瘦高青年摇摇头,说道:“报了,关两天出来,越发的变本加厉报复。谁敢去报案,他们是背后有人撑腰,谁拿他们有办法?”
“谁的势力居然这么大,黑白两道都通?”乔小蕙好奇的插言道。
“韦嘉颐,韦市长的公子,这个城市里的□□老大。”旁边一人压低嗓门凑到她俩跟前悄声说道。
前方一阵骚动,人群无形中向前又移动了几步。
听了刚才几个人的答话,乔小蕙吃惊得望着蓝馨儿,蓝馨儿胸中奔流万千,脸上却沉寂无言。乔小蕙暗暗捏了一下表姐的手,默默看了她一眼,不再叽叽喳喳。
原来,欧阳俊和那个正欲扭脱的男子一阵对峙后,彻底将那男子制服了,此时他正垂丧着头,苦着脸动弹不得。人群见此情景,发出欢呼,鼓起掌来。
被制服的男子嘴很硬,狂叫道:“你是哪里蹦出来的家伙,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对爷动手,你吃了豹子胆。赶快把爷扶到楚茗楼,让爷定定心,不然,我们告诉韦哥,回头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欧阳俊朗声大笑道:“什么伟哥阳萎的,大爷我不懂。你还跟我嘴硬,还嫌没收拾好吧。那好,叫你再尝尝爷的功力。”边说边加大力度扭住他的胳膊,只听见“啪嗒”一声清脆的响声,骨头折了,捂着肚子的同伙吓得直皱眉闭眼,连声催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快认个错,算了吧。”
欧阳俊面带微笑,暗自用劲,疼得那小子冷汗直流,终于忍不住连声告饶:“疼死我了,快松手吧,你是我大爷。”
欧阳俊仍然不依不挠,“那你说,你们以后还敢不敢再强行索要人家的保护费哪?”
“不敢了,以后不敢了。”两人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欧阳俊一把松手,将他推倒在一旁,说道:“回去告诉你们韦哥,他要再让你们干出这种没有王法的事,下次再叫我碰见,来十个我打折你们五双。”
两人连声称是。
“还不快滚,还嫌没打够?!”欧阳俊冲他们一声怒喝。
象回过神来似的,两个小子连滚带爬溜之大吉。
人群爆发出阵阵喝彩。刚才与那两个恶棍起争执的店老板走到欧阳俊的面前,握着他的手,眼含热泪,连声称谢。
乔小蕙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幕,激动得心潮澎湃。
一直在旁暗暗为欧阳俊鼓劲的卓不群此时得意的奔过来,挽着欧阳俊的胳膊,晃动着,无限崇拜的看着他说道:“俊哥哥,没想到你的功夫这么好啊?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嘛!”
“哈哈,你忘了,我曾是跆拳道黑带四段高手吗?”欧阳俊不无得意的说道,“只怕你想学却吃不了这个苦哦!”
“哼,你又小瞧我!给我一支剑,看我不把你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卓不群不甘示弱的回击道。
这倒是真的,卓不群自幼熟习西洋剑术,无人能敌。这个妹妹处处与己争锋,就象他的一个影子,缺之无趣,有之头疼,欧阳俊哈哈大笑起来。
乔小蕙呆呆得看着卓不群撒着娇与欧阳俊打情骂俏,心里一下失望到了冰点。这样一个时尚新锐前卫的女孩子,她怎么能是她的对手呢?她看起来是那么小,男人都喜欢小女孩,不是吗?乔小蕙左思右想,还是于心不甘。她看欧阳俊虽然对她也是宠爱有加,但,她觉得那不过是哥哥对妹妹的感情罢了,好象并不象那个女孩表现出来的那样肉麻的感情。想到此,乔小蕙精神一振,觉得自己还有希望,重又兴奋起来。
这时,热闹看完,人群渐渐散去,蓝馨儿也拉着乔小蕙转身离去。
欧阳俊搂着卓不群向自己的吉普走去,抬头向前望,无意间,看见一头飘逸黑亮的长发闪现在人群之中。那头秀发是如此熟悉,象一抹曾经让他心情激荡的流星再次倏忽划过他的眼前,他急忙向前张望,却不复看见。
心头忽然感到有些空荡,怅然若失,一时呆呆的愣在了那里。
直到卓不群催促他,“快走嘛,看什么?”时,他才恍然回过神来,绽着笑脸,和卓不群驱车去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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