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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回来
同时照顾两个病人,真心的累,何况这两个病人还不肯积极配合。
常人都说,和谁过不去也千万不要和自己过不去,但偏偏有时候折磨不到别人,就拿自己来玩命。人有两种倾向,一是虐他人,而是自虐。虐他人讲究技巧、方法、力量,还颇得费一番脑筋,而且就算是费了一番心思后也未必能如愿;而自虐只讲究愿不愿意,所以很多人很会拿别人的事来自虐,还常常乐此不彼。
他们好像是卯足了劲跟自己过不去,这不是典型的自我虐待是什么呢?
听说好心情是病痛最好的良药,面对这愁着脸,蹙着眉不说话的两个人,我真不知道良药在什么地方,只能一遍一遍安慰自己,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时间是世上最好的万能良药,可以治愈一切的伤痛,有时候需要长一点,幸运时就短一点。
每天醒来到医院照顾他们,然后到点上班,回来倒床就睡,我的生活单调重复连多想一点别的也没有力气。生活有时候真的很累,累得喘不过气来,但却不能放手,不能抱怨,不能改变。
周六,通常酒吧这晚是最好的生意,常常忙的人仰马翻。尤其在常菲和林安同时不在,虽然老板请了兼职生,但依旧忙得连喘气的时间也没有。
当收拾完最后一桌酒台,我已经累得不想说任何话。
拎包,出门,回家,赶紧睡觉,然后醒来,去医院看看她们,如往常那般,一天天这样吧日子过下去。
凌晨三点,酒吧的门口,一辆黑色的捷豹,静静地等在那儿,旁边却站着一个邋遢的青年。像这样失意的人在酒吧我见得多了,大多数的他们会在十二点之前就喝的酩酊大醉,然后麻烦朋友送回家,一夜好眠,然后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痛苦回忆起那些伤心的往事。然后第二天晚上继续出现在酒吧,继续大醉。
那些人原本是想用醉意麻醉自己忘记痛苦,谁知道痛苦是刀扎在心上,越挣扎痛得越深。
只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在这样的时间,在这样的地点,并不喝酒,却站在酒吧的门口,没在渐隐的光芒中,忧郁得像白日灰色的太阳。
我很少管别人的闲事,尤其对这一类奇怪的事,最好视而不见,免得给自己惹麻烦。
擦身而过,我并没有看那个青年男子。
“游游。”身后是熟悉的声音,居然会是我曾以为不会再出现的声音。
一个月零三天。
当我以为他成为我生命中的过客后,他却毫无预兆地再次出现。
现实总是这么惊喜让人哭笑不得的么?
我停下大概有一分钟,我们之间谁也没有说话,天地之间很静,比起以前的任何一个时刻都静得可怕。
然后我走掉了,影子被路灯越拉越长,却越来越孤单,他没有追上来。
接下来几日,生活一如往常,唐少不再出现,但我的心却不能如之前那般平静,因为我知道他已回来。
她们俩还一如既往地郁闷着,我也变得郁郁寡欢,我们三个,难得同病相怜。一时我们之间的气氛,就像随时下大雪那样,压抑得如同快要无法支撑的沉重。
第七日,我还是如往常一样,去料理林安,然后到常菲的房里,却意外地听到一阵男子的说话声,其中还有一把是我很熟悉的唐少声音。
犹豫,最终还是推开了门。果然是唐少和青海,那个很喜欢常菲同时又非常恨她的男孩。
此刻他们有说有笑,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事实上,他们是多年的老朋友,只不过并不是多年未见。
看着我推门而进,那个叫青海的男孩似乎愣了一下,而常菲和唐少却没有一丝的惊讶,放佛早已经料到我一定会来。
我和青海打招呼,虽然我和他只见过一次面,他倒还记得我,让我有点吃惊,也许看出我的吃惊,他开玩笑说:“我对美女的印象,一向很深刻。”
常菲猛然咳嗽一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很突兀,惹得我们俩个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也没瞪出个所以然来。只有唐少一个人老神在在,没受一丝影响。
四个人,静静的,气氛尴尬。他们三个共同的过去我没有参与,这个话题自然不是继续;我们现在却各有各的生活,没有一丝的共同点,自然可以谈的东西也屈指可数。
唐少起身,我马上反射地跳起来,匆匆地对三人说:“我先去看看林安,你们继续聊聊。。。。。。。”说完也不管身边的人是什么反应,飞快地开门冲出去了。
林安在睡觉,我自然不能去打扰,常菲那儿也不适合,只好闲逛在医院的后花园。幸好在树下的长凳旁我看到一群蚂蚁正在合力搬东西,可以打发我无聊的时光。
我以前长期一个人呆习惯了,很清楚如何用一些小事打发时间。不过在遇到林安和常菲之后,这种能力却大打折扣,在几次难得的和自己相处,却让自己真实感受到了独自的寂寞。那种滋味并不好受。
“你在干什么?”我被背后不疾不徐的声音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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