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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面对岳父
有些心理书这样写道:当人恐惧时他的时间将会变得特别漫长。以前我总坚信这句话,可如今,我怀疑“心里学家”这一头衔是用钱或权套上去的,研也没研究过就将自己的心理搬上了书。我是个不怎么信书的人,特别是书中的例子,两件完全没有瓜葛的事儿写书的人却能将他们扯到同一条破船上去,头头是道,如地震了是神灵显灵般。
不过,我还是会读很多很多的书,但那绝不是大众化教学之类的书。
我是个不怎么信书的人,信的仅是自己走过的人生。
人总不能活在别人的影子下。书便是别人的影子,会写书人不一定是有思想的人,就像王朔说过的一句话,大概的意思是:什么都不会,但只要你识有三千字,那你就去写书吧。王朔讲的不是真理,因为世上根本不存在真理,存在的只有大众化与权威,用哲理的话来讲便是:存在就是合理。
也许王朔是在讽刺现今写书的人,也许王朔本身就是一种讽刺,也许王朔是在自嘲,也许王朔在嘲笑整个社会,也许王朔给自己找乐儿,也许王朔在调戏整个文学系……太多太多也许了,只要你是个有思想的人,只要你会在书中挑点矛盾,那你就去拿“书评”头衔吧,它能使你家财满贯。
我很恐惧,但时间还是过得很快。
那天我相信了书:面对了才能看到结果。
走进大门的那刻,辽叔站在门边与我发笑,欢迎般的微笑,绝不是讥笑或者奸笑。
走进客厅,沙发上两人相依而坐,一个是静儿,另一个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男人姿态庄严,静儿依在他怀里。
我低着头轻轻走了过去,男人与静儿一声不吭的看着我走过去。在他们跟前我站住了脚根,静儿欲站起来与我说点什么,但被男人死死拉住。
我低着头轻声喊了句,伯父。声音很小,小得几乎自己都不晓得那是声音。有人说,犯了错误的人都是这样说话的。
我犯错了,这个错能改吗?有句话怎说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可这……
抬起头来。静儿的爸爸俨然地说。
我抬起头,不敢看他,他是个魔鬼,他让我恐惧。
我将视线转向静儿,静儿白了我一眼。那刻我晓得我又犯错。静儿说过她爸爸看不起两种人,但我将之总结为一种,便是看不起不大男主义的人。静儿的论点是:一、不敢承认错误不敢面对的人,二、没有大思想大理想的人。
尽管静儿多次讲明得大胆,我也那样告诫自己,可一见到她父亲我的腿便软了半截。
我是个弱者,我仅有十八岁。十八岁是我给逃避找的最好的借口。
今年多大了?静儿的父亲盯着我叹了口气说道。
十八。鼓起勇气盯上他的眼,叹息对于我来说绝对是一种讽刺。
上高中?听说你是何总的儿子。“何总”是对我爸的尊称,可在我看来那绝是一种威胁。我是不信书的。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坐,坐,干嘛站着呢,你是我未来女婿嘛,不用见外。静儿的父亲边说边搂过静儿。
爸。静儿依偎着父亲娇声道,接着静儿示意我坐下。
我胆颤的坐了下来。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商人有太多太多阴谋了,就如我爸,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
而我是个读书的人。
我还是无法面对他们俩,于是我将视线转向窗外,他们看着我我看着树木,可那树木又看着谁呢?
我的手湿了,在这冬天里,汗湿了手。
静儿的父亲再没问话,看着我一口一口的抽烟,他是个商人,难道他已了如指掌?
吵出来的人不可怕,因为他们肤浅。沉默的人可怕,因为他们正谋划着。武侠小说写的是,真正的高手不是整天找人比武的,而是深山老林中的柴夫。他,静儿的父亲便是柴夫,高手,深藏不露,正在谋杀我的灵魂。
过了好会儿静儿的父亲说,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嘛,年轻人,不要怕生,我很可怕吗?我有点事我出去一下。说完静儿的父亲便离开了。
静儿的父亲走后,静儿坐到我身旁掐着我胳膊说,你怎么那么笨啊!不是跟你说过了嘛,胆大点,平时看你胆子挺大的,怎么今天成了乌龟了!
我搂过静儿,我一看到你爸那架势就怕,你不知道“没见到鬼的人敢把尿撒在死人骨上,见过鬼的人却将屎拉在自己裤衩上”。
静儿拎过我耳朵,什么,我爸是鬼?
我搂紧静儿,狠狠亲了口,是,你就是小妖精。
那我就吃了你。静儿狠狠咬着我的耳朵。
我们就那样开始调戏,开始淡忘所有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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