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尽雪来砚知君

作者:京墨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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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染寒枝寻旧韵,墨绘流年续清欢


      冬日渐深,一场轻霜悄然落在汀南的土地上,清晨推开窗,满目皆是清冽的白,青溪古镇的白墙黛瓦覆着一层薄霜,像是裹了层细碎的银纱,沿街的柳枝缀着霜花,枯枝寒桠间多了几分剔透的美感,空气冷得清透,吸一口入肺,涤尽了所有浮躁,只余下满心的澄澈。青石板路被霜气浸润得愈发凉润,踩在上面咯吱作响,偶尔有阳光穿透云层,洒在霜花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转瞬又被淡淡的雾气裹住,整座古镇像被按下了慢放键,静谧得只剩下风声与偶尔的鸟鸣,温柔又清寂。

      沈知夏裹着厚厚的棉衣,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霜景,指尖轻轻抵在微凉的玻璃上,眼底满是惊艳。入秋以来,他见过古镇的秋韵绵长,见过阴雨的朦胧温婉,却从未见过霜染后的古镇,清冽中藏着温润,素净里透着灵动,每一处景致都像精心晕染的水墨,浅淡却有力量,让人一眼沦陷。桌角的速写本早已翻开,笔尖搁在纸上,却迟迟没有落下,不是无从下笔,而是生怕自己的笔触太过笨拙,惊扰了这份纯粹的美好,也怕勾勒不出霜景独有的清韵。

      “站了这么久,手都该冻僵了。”苏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暖意,他端着一杯温热的姜茶走过来,杯壁的温度透过指尖传递过来,驱散了几分寒凉。他轻轻将杯子递到沈知夏手边,另一只手自然地揽住他的肩,将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下巴抵在他的发顶,目光顺着他的视线望向窗外,“霜后的古镇确实好看,素净又雅致,比平日里多了几分不一样的韵味。”

      沈知夏顺势往苏砚怀里靠了靠,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混着姜茶的暖香,浑身的凉意都消散了大半。他抬手拿起桌上的姜茶,小口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汤顺着喉咙滑进胃里,暖意蔓延全身,整个人都舒展开来。“是啊,太好看了,”他声音带着几分雀跃,眼底的光芒愈发明亮,“霜花落在枝桠上,落在瓦檐上,像撒了一层碎钻,清透又灵动,这种景致太难得了,我一定要把它画下来,放进《汀南岁时记》里,作为冬日篇章的开篇,肯定很有质感。”

      苏砚低头看了眼他手边的速写本,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想画就去画,不过外面有点冷,把围巾戴好,别冻着了。我去给你准备点热乎的点心,等你画累了回来,就能直接吃了。”

      “好,谢谢你苏砚。”沈知夏仰头冲他笑了笑,眉眼弯弯,眼底满是欢喜,转身拿起速写本和画笔,细心地围上围巾,又揣了个暖手宝,快步走出了住处。

      清晨的古镇格外安静,路上鲜有行人,只有几个早起的商户在打扫门户,扫帚划过青石板路,发出沙沙的声响,偶尔有几只麻雀落在覆着霜花的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啄食着枝头残留的野果,给静谧的晨色添了几分鲜活。沈知夏沿着青石板路缓缓前行,脚步放得很轻,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目光不时落在沿途的景致上,细细观察着霜花的形态,感受着霜染古镇的独特韵味。

      他走到青溪桥旁停下脚步,这里是观赏霜景的绝佳位置,桥下的流水没有结冰,依旧缓缓流淌,水面上氤氲着淡淡的雾气,与岸边的霜景交织在一起,朦胧又唯美;桥边的老槐树褪去了所有枝叶,光秃秃的枝桠上覆着一层薄霜,线条苍劲有力,像是水墨画上的留白,简洁却意蕴悠长;岸边的红灯笼还挂在枝头,朱红的颜色与素白的霜花相互映衬,一暖一冷,一艳一素,碰撞出别样的美感,格外动人。

      沈知夏找了个背风的角落坐下,打开速写本,拿起画笔,开始细细勾勒眼前的景致。他没有急于下笔,而是先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勾勒出画面的轮廓,将霜花的清透、老槐树的苍劲、青溪桥的古朴、红灯笼的明艳一一记在心里,再缓缓睁开眼睛,笔尖落在纸上,轻轻勾勒起来。他的笔触很轻,像是怕碰碎了枝头的霜花,一点点勾勒出青溪桥的轮廓,桥身的纹路、栏杆的雕花,都刻画得格外细致,再顺着桥身往下,勾勒出桥下流淌的流水,用淡淡的线条晕染出水面的雾气,朦胧又灵动。

      接着,他开始刻画岸边的老槐树,苍劲的枝桠向四周伸展,线条利落有力,再用细碎的笔触勾勒出枝桠上的霜花,清透又细腻,没有过多的渲染,却将霜花的质感展现得淋漓尽致。最后,他在枝桠间添上几盏红灯笼,朱红的色彩与素白的霜花、墨色的枝桠相互映衬,瞬间让整幅画鲜活起来,暖冷交织,素艳相融,既有冬日的清冽,又有烟火的温暖,格外有韵味。

      阳光渐渐升高,穿透云层,洒在霜花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霜花开始慢慢融化,顺着枝桠缓缓滑落,滴落在青石板路上,留下一道道细碎的水痕。沈知夏看得格外专注,手里的画笔不停,随着霜花的融化,及时调整着笔触,将霜花渐渐消融的质感也刻画了下来,让整幅画更具动态美,也更显真实。

      “知夏,这么冷的天,怎么在这里坐着画画?”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沈知夏抬起头,看到糖画大叔推着小摊走了过来,脸上满是热情的笑容,手里还拿着一个刚做好的糖画,是一只小巧的兔子,栩栩如生。

      沈知夏放下画笔,笑着站起身:“大叔,早啊,我觉得霜后的古镇特别好看,就过来画画,想把这份景致记录下来。您今天这么早就出摊了?”

      “是啊,霜后的天气好,阳光也足,出来早点,说不定能多做几单生意。”糖画大叔笑着走到他身边,将手里的糖画递给他,“刚做好的,还热乎着,你尝尝,甜丝丝的,吃了暖和。”

      沈知夏连忙推辞,脸上满是不好意思的神情:“不用了大叔,谢谢您,我不饿,您留着卖给客人吧。”

      “客气什么,”糖画大叔笑着把糖画塞进他手里,“这是特意给你做的,昨天你和苏砚给我送的饺子特别好吃,我还没好好感谢你们呢,一个小小的糖画而已,你别嫌弃。快尝尝,凉了就不好吃了。”

      沈知夏不好再推辞,只好接过糖画,心里满是温暖,他轻轻咬了一口,甜香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开来,温热的糖液顺着喉咙滑下,浑身都暖融融的。“太好吃了,大叔,您的手艺还是这么好,这个兔子画得太逼真了,眼睛圆溜溜的,特别可爱。”

      糖画大叔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笑着说道:“好吃就多吃点,喜欢的话,等会儿我再给你做一个。对了,你这画的是青溪桥的霜景吧?画得真好看,把霜花的样子、桥的轮廓都画得特别像,比照片还好看,很有灵气。”

      沈知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画稿,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谢谢大叔夸奖,我也是尽力把眼前的景致画出来,希望能留住这份美好。等《汀南岁时记》整理好,我一定送您一本,里面也会有您做糖画的样子,还有您的糖画作品。”

      “真的吗?那太好了!”糖画大叔眼睛一亮,脸上满是期待的神情,“能被画进画集里,真是太有意义了,我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做的糖画还能被记录下来,流传下去。太谢谢你了知夏,你真是个有心的孩子。”

      “不用谢大叔,”沈知夏笑着摇头,“您的糖画手艺是珍贵的老手艺,承载着很多人的童年回忆,也承载着古镇的烟火气息,应该被记录下来,让更多的人了解和喜欢。对了大叔,您知道古镇里还有哪些老手艺吗?除了您的糖画和扎染奶奶的扎染,我想把古镇里所有的老手艺都记录下来,让《汀南岁时记》更完整,也让更多的老手艺被传承下去。”

      糖画大叔仔细想了想,笑着说道:“有啊,古镇里还有不少老手艺呢,比如做木雕的张师傅,做竹编的李奶奶,还有做手工纸的陈爷爷,他们都是坚守了一辈子老手艺的人,手艺都特别好,就是现在知道的人不多,生意也不太好。尤其是陈爷爷,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做手工纸又很辛苦,现在很少有人愿意学,他的手艺都快失传了。”

      沈知夏眼睛一亮,脸上满是欢喜的神情,连忙问道:“真的吗?那您知道他们的住处或者摊位在哪里吗?我想去拜访他们,看看他们的手艺,把他们的作品和制作过程都画下来,放进画集里。”

      “知道,知道,”糖画大叔点头说道,“张师傅的木雕店在古镇的东巷,门口挂着一个木雕招牌,很好找;李奶奶的竹编小摊在西巷的路口,每天上午都会在那里摆摊;陈爷爷的手工纸作坊在古镇的深处,靠近后山的地方,有点偏,不过我可以给你指个路,你顺着这条街一直往前走,走到尽头右转,再走几百米,看到一个老磨坊,旁边就是陈爷爷的作坊了。”

      “太感谢您了大叔!”沈知夏连忙拿出笔,在速写本的空白处记下地址,脸上满是感激的神情,“有了您的指引,我就能顺利找到他们了,等我拜访完他们,一定回来跟您分享。时间不早了,我先去画画了,等会儿画完了,再去拜访张师傅他们。”

      “好,好,你先画画吧,别冻着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可以找我。”糖画大叔笑着点头,推着小摊向不远处的路口走去,开始准备一天的生意。

      沈知夏放下糖画,继续专注地画画,笔尖在纸上快速流转,细细刻画着画面的细节,补充着色彩的层次。阳光渐渐变得温暖起来,霜花已经融化了大半,枝头的水痕渐渐蒸发,古镇的晨雾也渐渐散去,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游客们三三两两地走在一起,说着笑着,拿着相机拍照留念,古镇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却依旧保留着一份冬日独有的清寂。

      不知不觉间,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沈知夏终于完成了这幅霜景画,看着速写本上的作品,他脸上满是成就感。画纸上,青溪桥古朴雅致,流水朦胧灵动,老槐树苍劲有力,霜花清透细腻,红灯笼明艳温暖,阳光洒在画面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既有冬日的清冽,又有烟火的温暖,将霜染古镇的独特韵味展现得淋漓尽致,比他想象中还要好。

      他小心翼翼地收起画具,拿起剩下的糖画,沿着青石板路,向古镇东巷走去,打算先去拜访做木雕的张师傅。沿途的游客越来越多,沿街的小店都已经开门营业,店主们热情地招揽着客人,路边的小摊上摆着各种各样的特色小吃和纪念品,香气扑鼻,叫卖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格外热闹。沈知夏一边走,一边欣赏着沿途的景致,偶尔会停下脚步,在速写本上简单勾勒几笔,记录下那些鲜活的瞬间。

      很快,他就来到了古镇的东巷,东巷比主街安静一些,两旁的建筑更加古朴,沿街的小店大多是手工作坊,透着浓浓的文化气息。他沿着东巷缓缓前行,很快就看到了糖画大叔说的木雕店,店铺的门面不大,门口挂着一个木质招牌,上面刻着“张氏木雕”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旁边还挂着几个小巧的木雕挂件,有花鸟、有动物,栩栩如生,格外精致。

      沈知夏走进木雕店,店内的陈设很简单,货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木雕作品,有大件的桌椅、摆件,也有小件的挂件、饰品,每一件都做工精致,花纹繁复,透着古朴而精致的美感。店内的角落里,一个穿着深色棉袄的老人正坐在工作台前,手里拿着一把刻刀,细细地雕刻着一块木头,神情专注,眼神里满是认真,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映得他鬓角的白发格外显眼。

      “您好,请问是张师傅吗?”沈知夏轻轻开口,声音放得很轻,生怕打扰到老人工作。

      老人抬起头,看向沈知夏,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眼神里满是慈祥:“你好,我就是张木林,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师傅您好,我叫沈知夏,是来古镇写生的,”沈知夏连忙走上前,脸上满是恭敬的笑容,“我听糖画大叔说您的木雕手艺特别好,就特意过来拜访您,想看看您的木雕作品,把您的手艺和作品画进我的画集里,让更多的人了解和喜欢木雕手艺。”

      张师傅愣了一下,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随即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放下手里的刻刀,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原来是这样,快请坐,谢谢你这么有心,还特意过来拜访我,愿意把我的木雕手艺画进画集里。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人关注这些老手艺了,能有人愿意记录下来,真是太好了。”

      沈知夏连忙坐下,将速写本放在腿上,脸上满是真诚的笑容:“您太客气了,您的木雕手艺这么好,每一件作品都这么精致,是珍贵的文化遗产,应该被更多的人了解和传承。我一直很喜欢老手艺,也希望能用我的画笔,把这些珍贵的老手艺记录下来,让它们永远流传下去。”

      张师傅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他从货架上拿起几件木雕作品,递给沈知夏:“你看看这些作品,都是我这些年雕刻的,有一些是传统的纹样,有一些是我自己创作的,都是用古镇后山的木材雕刻的,质地坚硬,纹理清晰,很适合做木雕。”

      沈知夏连忙接过木雕作品,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细细地端详着,眼底满是惊艳。他手里的木雕作品有一个花鸟摆件,雕刻的是一朵盛开的牡丹,花瓣层层叠叠,纹路清晰细腻,旁边还有一只小鸟,羽翼丰满,眼神灵动,像是随时都会展翅飞走;还有一个木雕挂件,雕刻的是一条盘龙,龙身蜿蜒盘旋,鳞片清晰可见,神态威严,栩栩如生;还有一个小巧的木盒,盒盖上雕刻着缠枝莲纹,花纹繁复精致,做工细腻,打开木盒,里面还铺着一层红色的绒布,格外精致。

      “太精美了!”沈知夏的眼底满是赞叹,指尖轻轻拂过木雕作品的纹路,感受着木材的温润与雕刻的细腻,“张师傅,您的手艺真是太厉害了,每一件作品都雕刻得栩栩如生,细节刻画得格外细腻,既有传统的韵味,又有自己的风格,真是太珍贵了。”

      张师傅脸上露出骄傲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都是熟能生巧罢了,我从十几岁就跟着我父亲学木雕,这一学就是一辈子,几十年的时间,每天都在和木头、刻刀打交道,早就习惯了。木雕是个精细活,需要耐心和细心,一点都不能马虎,一个作品往往要雕刻好几天,甚至几个月,才能完成,有时候一个细节雕刻不好,整个作品就毁了,所以必须格外认真。”

      “您真是太有毅力了,”沈知夏由衷地赞叹道,“几十年如一日地坚守着木雕手艺,这份坚持和热爱,真的很让人敬佩。现在学木雕手艺的年轻人是不是很少?传承下去是不是很困难?”

      提到传承,张师傅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轻轻叹了口气:“是啊,现在学木雕手艺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木雕手艺又苦又累,赚钱又慢,很多年轻人都觉得不划算,宁愿出去打工,也不愿意学。我年轻的时候,还收过几个徒弟,可是他们都坚持不了多久,就都放弃了,有的嫌累,有的嫌赚钱少,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有时候,我也会很担心,”张师傅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伤感,“我年纪大了,眼睛也越来越不好使了,手也不如以前灵活了,不知道还能雕刻多久。要是我走了,这份木雕手艺可能就真的失传了,这么多年的心血,这么多传统的纹样,要是就这么消失了,真是太可惜了。”

      沈知夏看着张师傅落寞的神情,心里满是心疼,他连忙说道:“张师傅,您别担心,不会的。您的木雕手艺这么好,这么珍贵,一定会有年轻人愿意学的。我会把您的木雕作品和制作过程都画进我的画集里,让更多的人了解木雕手艺的魅力,相信一定会有更多的年轻人喜欢上木雕手艺,愿意传承下去的。而且,我和苏砚也打算帮古镇的老手艺人们做一些推广,让更多的人知道你们的手艺,让你们的作品被更多的人看到,这样也能改善你们的生活,吸引更多的年轻人来学习老手艺。”

      张师傅抬起头,看向沈知夏,眼神里满是惊喜与感激:“真的吗?那真是太谢谢你了!要是能让更多的人了解木雕手艺,要是能有人愿意传承这份手艺,我就心满意足了。不管你们需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尽力配合你们,只要能让木雕手艺传承下去,我做什么都愿意。”

      “您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沈知夏笑着说道,“现在,我可以看看您制作木雕的过程吗?我想把您工作的样子和制作过程都画下来,这样能更真实地展现木雕手艺的魅力。”

      “当然可以,”张师傅连忙点头,笑着说道,“你随便看,随便画,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问我,我会好好给你讲解。”

      沈知夏连忙拿出速写本和画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开始专注地画画。张师傅回到工作台前,拿起一块木头和一把刻刀,重新开始雕刻起来。他的动作熟练而精准,手指灵活地操控着刻刀,在木头上轻轻雕刻着,刻刀划过木头,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格外悦耳。他的神情格外专注,眼神紧紧盯着木头,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手里的木雕作品,那份对木雕手艺的热爱与执着,让人动容。

      沈知夏的目光紧紧盯着张师傅的动作,手里的画笔快速流转,一点点勾勒出他工作的样子,他弯腰雕刻的身影、专注的神情、灵活的手指,都刻画得格外细致。然后,他又开始勾勒工作台上的木头、刻刀,还有旁边已经雕刻好的木雕作品,线条利落有力,细节刻画细腻,很快,一幅生动的木雕制作场景就呈现在画纸上,既有画面感,又能展现出木雕手艺的独特魅力。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画纸上,洒在工作台上,洒在张师傅的身上,暖融融的,格外温馨。店内很安静,只有刻刀划过木头的沙沙声,还有沈知夏画笔在纸上滑动的轻微声响,氛围格外平和。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中午,沈知夏已经画好了两幅画,一幅是张师傅工作的场景,一幅是几件精美的木雕作品,每一幅都画得格外生动细腻,栩栩如生。他放下画笔,看着自己的画稿,脸上满是成就感。

      张师傅也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看着沈知夏的画稿,脸上满是赞许的笑容:“知夏,你画得真好,把我工作的样子和木雕作品都画得特别像,很有灵气,比照片还好看。有了你画的这些画,我的木雕手艺一定能被更多的人看到,真是太谢谢你了。”

      “谢谢张师傅夸奖,”沈知夏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都是您的手艺太好,给了我很多灵感,要是没有您的配合,我也画不好这些画。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下午再去拜访李奶奶和陈爷爷,等我把画集整理好,一定第一时间送您一本。”

      “好,好,”张师傅点头说道,从货架上拿起一个小巧的木雕挂件,递给沈知夏,“这个是我特意给你做的,是一只小兔子,希望你能喜欢,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沈知夏连忙接过木雕挂件,小兔子雕刻得栩栩如生,眼神灵动,格外可爱,他心里满是感动,连忙道谢:“谢谢张师傅,这个小兔子太可爱了,我很喜欢,一定会好好珍藏的。您也早点休息,中午吃点热乎的东西,别太累了。”

      “好,你路上小心,有空常来玩。”张师傅笑着挥手送别沈知夏。

      沈知夏告别张师傅,走出木雕店,沿着青石板路向住处走去,打算回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下午再去拜访做竹编的李奶奶和做手工纸的陈爷爷。沿途的阳光格外温暖,古镇的街巷里依旧热闹,游客们的欢笑声、商贩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格外有烟火气息。他手里拿着张师傅送的木雕挂件,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心里满是温暖与感动,今天的收获格外大,不仅画到了好看的霜景,还认识了张师傅,了解了木雕手艺的魅力,收集到了很多珍贵的素材。

      回到住处,苏砚已经做好了午饭,有清蒸鱼、炒青菜、炖排骨,还有一碗温热的汤,香气扑鼻。看到沈知夏回来,苏砚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回来了?快洗手吃饭吧,饭菜都快凉了。今天画画还顺利吗?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沈知夏洗完手,坐在桌子旁,拿起筷子,一边吃着饭,一边兴奋地跟苏砚分享今天的经历:“顺利,太顺利了!今天我画了青溪桥的霜景,特别好看,然后又去拜访了做木雕的张师傅,他的手艺太好了,木雕作品都特别精美,我还画了他工作的场景和木雕作品,收获特别大。张师傅还给我送了一个木雕小兔子,特别可爱。”

      他拿出木雕小兔子,递给苏砚看,眼里满是欢喜的神情。苏砚接过木雕挂件,细细地端详着,脸上满是赞许的笑容:“确实很精致,张师傅的手艺真的很好。能认识张师傅,收集到这么多素材,真是太好了,《汀南岁时记》的内容也越来越丰富了。”

      “是啊,”沈知夏点头说道,“糖画大叔还跟我说,古镇里还有做竹编的李奶奶和做手工纸的陈爷爷,他们的手艺也特别好,我打算下午就去拜访他们,把他们的手艺也画进画集里。等我把所有老手艺都记录下来,再加上之前的古镇景致和手艺人的身影,《汀南岁时记》就会变得特别完整,一定能让更多的人了解古镇的文化和老手艺的魅力。”

      苏砚笑着给沈知夏夹了一块排骨,说道:“好,我支持你,下午我陪你一起去拜访李奶奶和陈爷爷吧,陈爷爷的作坊在古镇深处,有点偏,我陪你一起去,也能照应你。而且,我也想看看他们的老手艺,了解更多关于古镇老手艺的故事,说不定还能帮你拍一些照片,方便你后续整理画集。”

      沈知夏眼睛一亮,脸上满是欢喜的神情:“太好了!有你陪我一起去,我就放心了。陈爷爷的作坊确实有点偏,有你在,我也不用怕找不到地方了。而且,有你帮我拍照片,我画画也会更方便,真是太谢谢你了苏砚。”

      “不用谢,”苏砚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们是彼此最重要的人,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能陪你一起做你喜欢的事情,我很开心。快吃饭吧,吃完好好休息一下,下午才有精神去拜访李奶奶和陈爷爷。”

      沈知夏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着饭,心里满是期待。午饭吃得格外香甜,两人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天,说着下午的计划,氛围格外温馨。

      吃完午饭,两人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就收拾好画具和相机,走出了住处,向古镇西巷走去,打算先去拜访做竹编的李奶奶。午后的阳光格外温暖,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出斑驳的光影,古镇的街巷里依旧热闹,游客们三三两两地走在一起,说着笑着,感受着古镇的烟火气息。两人手牵着手,沿着青石板路缓缓前行,偶尔会停下脚步,看看路边的景致,听听街边的叫卖声,心里满是惬意。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古镇的西巷,西巷的路口格外热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摊,有卖特色小吃的,有卖纪念品的,还有卖手工艺品的,游客们络绎不绝,叫卖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两人沿着路口缓缓前行,很快就看到了做竹编的李奶奶,李奶奶坐在一个小马扎上,面前摆着一个小摊,小摊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竹编作品,有竹篮、竹筐、竹扇、竹挂件,还有一些小巧的竹编摆件,每一件都做工精致,纹路清晰,透着古朴而清新的美感。

      李奶奶穿着一件灰色的棉袄,头上裹着一条蓝色的头巾,正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拿着几根竹子,细细地编织着,神情专注,手指灵活地穿梭在竹子之间,动作熟练而精准。阳光洒在她身上,映得她鬓角的白发格外显眼,却也让她专注的神情愈发动人。

      “李奶奶,您好。”沈知夏快步走过去,脸上满是恭敬的笑容。

      李奶奶抬起头,看向沈知夏和苏砚,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眼神里满是慈祥:“你们好,请问你们想买点什么竹编作品吗?我这里的竹编都是纯手工制作的,做工精细,价格也实惠。”

      “李奶奶,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沈知夏笑着说道,“我叫沈知夏,这是我的朋友苏砚,我们是来古镇写生的,听糖画大叔说您的竹编手艺特别好,就特意过来拜访您,想看看您的竹编作品,把您的手艺和作品画进我的画集里,让更多的人了解和喜欢竹编手艺。”

      李奶奶愣了一下,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随即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放下手里的竹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快请坐,谢谢你们这么有心,还特意过来拜访我。现在很少有年轻人关注竹编手艺了,能有人愿意把我的竹编手艺画进画集里,真是太好了。”

      苏砚从背包里拿出两把椅子,放在小摊旁边,笑着说道:“李奶奶,您不用客气,您的竹编手艺这么好,是珍贵的老手艺,应该被更多的人了解和传承。我们也很喜欢老手艺,希望能用画笔和相机,把这些珍贵的老手艺记录下来,让它们永远流传下去。”

      两人坐在椅子上,沈知夏拿出速写本和画笔,苏砚则拿出相机,开始拍摄小摊上的竹编作品。李奶奶的竹编作品格外精美,竹篮的纹路清晰整齐,竹扇的扇面编织得格外细腻,竹挂件的造型小巧可爱,还有一些竹编摆件,造型独特,栩栩如生,每一件都透着清新自然的美感,让人爱不释手。

      “李奶奶,您的竹编作品太精美了,”沈知夏的眼底满是赞叹,“每一件都做工精细,纹路清晰,造型也特别好看,既有实用价值,又有观赏价值,真是太厉害了。您做竹编手艺多久了?”

      “我做竹编手艺一辈子了,”李奶奶笑着说道,眼神里满是怀念,“我十几岁就跟着我母亲学竹编,那时候,竹编是我们这里家家户户都会的手艺,大家用竹编的篮子、筐子装东西,用竹编的扇子纳凉,竹编在生活中随处可见。后来,随着时代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塑料制品、金属制品出现了,竹编的东西越来越不受欢迎了,学竹编手艺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我一直很喜欢竹编手艺,觉得用竹子编织出各种各样的东西,特别有成就感,所以就一直坚持了下来,这一坚持就是几十年。”李奶奶继续说道,“做竹编手艺很辛苦,从选材、破竹、劈篾、编织,每一个步骤都很讲究,一点都不能马虎。选材要选新鲜、结实的竹子,破竹要均匀,劈篾要细腻,编织要精准,一个竹编作品往往要花费很多时间才能完成。”

      沈知夏听得格外认真,一边听着李奶奶的讲解,一边在速写本上简单地勾勒着竹编作品的轮廓,指尖快速流转,一点点记录下竹编作品的纹路和造型。苏砚则拿着相机,不停地拍摄着小摊上的竹编作品,还有李奶奶编织的工具,偶尔会停下来,和李奶奶聊聊天,了解更多关于竹编手艺的故事。

      “李奶奶,您可以再给我们演示一下竹编的过程吗?”沈知夏抬起头,眼里满是期待的神情,“我想把您编织的样子和过程都画下来,这样能更真实地展现竹编手艺的魅力。”

      “当然可以,”李奶奶笑着点头,拿起几根竹子和编织工具,重新开始编织起来,“我给你们编一个小巧的竹篮吧,这个比较简单,也能让你们清楚地看到竹编的过程。”

      李奶奶的动作熟练而精准,手指灵活地穿梭在竹子之间,先将几根竹子固定好,作为竹篮的骨架,然后拿起细篾,一点点编织起来,细篾在她的指尖流转,很快,竹篮的底部就渐渐成型了,纹路清晰整齐,格外细腻。她的神情格外专注,眼神紧紧盯着手里的竹编,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和手里的竹篮,那份对竹编手艺的热爱与执着,让人动容。

      沈知夏的目光紧紧盯着李奶奶的动作,手里的画笔快速流转,一点点勾勒出她编织的样子,她专注的神情、灵活的手指、手里的竹子和细篾,都刻画得格外细致。他的笔触细腻而灵动,将竹编过程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录了下来,从固定骨架到编织底部,再到编织篮身,每一个步骤都刻画得格外清晰,让整幅画既有画面感,又能展现出竹编手艺的独特魅力。

      苏砚则拿着相机,不停地拍摄着李奶奶编织的过程,从不同的角度记录下每一个细节,方便后续沈知夏整理画集的时候参考。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洒在竹编作品上,暖融融的,格外温馨。小摊旁不时有游客路过,看到李奶奶精湛的竹编手艺,还有沈知夏认真画画的样子,都忍不住停下脚步,驻足观看,纷纷夸赞李奶奶的手艺好,还有人拿出手机拍照留念,偶尔会有人询问竹编作品的价格,买下一两件作为纪念品。

      李奶奶一边编织着竹篮,一边热情地和游客们打招呼,脸上满是笑容,眼神里满是欢喜。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她的竹编作品,了解她的竹编手艺,她的心里满是欣慰。

      不知不觉间,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李奶奶已经编织好了一个小巧的竹篮,竹篮的纹路清晰整齐,造型精致可爱,格外好看。沈知夏也完成了一幅画,画纸上,李奶奶专注地编织着竹篮,手里的细篾灵动流转,旁边的小摊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竹编作品,阳光洒在画面上,暖融融的,既有生活的烟火气息,又有老手艺的独特魅力,格外生动。

      “李奶奶,您编得太好了,这个竹篮太精致了!”沈知夏的眼底满是赞叹,举起速写本,给李奶奶看自己的画稿,“您看,我把您编织的样子画下来了,您看看,有没有画得不好的地方。”

      李奶奶接过速写本,仔细地翻看着,脸上满是赞许的笑容:“太好看了,太生动了!知夏,你真是太厉害了,把我编织的样子和竹编作品都画得特别像,很有灵气。有了你画的这些画,我的竹编手艺一定能被更多的人看到,真是太谢谢你了。”

      “谢谢李奶奶夸奖,”沈知夏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都是您的手艺太好,给了我很多灵感,要是没有您的配合,我也画不好这幅画。时间不早了,我们还要去拜访做手工纸的陈爷爷,就不打扰您做生意了,等我把画集整理好,一定送您一本。”

      “好,好,”李奶奶点头说道,从摊位上拿起一个小巧的竹编扇,递给沈知夏,“这个是我给你做的竹编扇,夏天的时候可以用,希望你能喜欢,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沈知夏连忙接过竹编扇,竹编扇的扇面编织得格外细腻,扇柄也打磨得格外光滑,格外精致,他心里满是感动,连忙道谢:“谢谢李奶奶,这个竹编扇太好看了,我很喜欢,一定会好好珍藏的。您也多注意身体,别太累了,祝您生意兴隆。”

      “谢谢你们,你们路上小心,有空常来玩。”李奶奶笑着挥手送别他们。

      两人告别李奶奶,沿着青石板路,向古镇深处走去,打算去拜访做手工纸的陈爷爷。古镇深处比主街安静很多,两旁的建筑更加古朴,大多是老旧的四合院,院子里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虽然是冬天,却依旧有几分生机。沿途的阳光格外温暖,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出斑驳的光影,偶尔有几声鸟鸣传来,格外悦耳,氛围格外静谧。

      按照糖画大叔指引的路线,两人沿着街道一直往前走,走到尽头右转,再走了几百米,就看到了一个老磨坊,老磨坊的旁边,有一个小小的院落,院落的门口挂着一个木质的牌子,上面写木质的牌子,上面写着“陈氏手工纸作坊”,院子里飘出淡淡的草木香气,应该就是陈爷爷的手工纸作坊了。

      两人走进院落,院子里的陈设很简单,墙角放着几个大水槽,水槽里泡着一些竹子和树皮,旁边堆着一些晒干的手工纸,还有一些制作手工纸的工具,比如竹帘、纸浆槽、压榨器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香气,格外清新。院子的中央,一个穿着灰色棉袄的老人正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一个竹帘,细细地捞着纸浆,神情专注,动作缓慢而沉稳,阳光洒在他身上,映得他鬓角的白发格外显眼,也让他的身影愈发苍老。

      “请问是陈爷爷吗?”沈知夏轻轻开口,声音放得很轻。

      老人抬起头,看向沈知夏和苏砚,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眼神里满是慈祥,只是笑容有些僵硬,声音也有些沙哑:“你们好,我就是陈守义,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陈爷爷您好,我叫沈知夏,这是我的朋友苏砚,”沈知夏连忙走上前,脸上满是恭敬的笑容,“我们是来古镇写生的,听糖画大叔说您的手工纸手艺特别好,就特意过来拜访您,想看看您的手工纸作品和制作过程,把您的手艺画进我的画集里,让更多的人了解和喜欢手工纸手艺。”

      陈爷爷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快请进,外面有点冷,进屋坐吧。谢谢你们这么有心,还特意过来拜访我,愿意把我的手工纸手艺画进画集里。”

      两人跟着陈爷爷走进屋内,屋内的陈设很简单,只有几张老旧的桌椅,还有一些制作好的手工纸,整齐地堆放在桌子上。陈爷爷给他们倒了两杯热水,递到他们手里,说道:“喝点热水,暖暖身子。我的手工纸作坊很小,也很简陋,让你们见笑了。”

      “陈爷爷,您太客气了,”沈知夏笑着说道,“您的手工纸手艺这么珍贵,能坚持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们今天过来,就是想了解您的手工纸手艺,把您的作品和制作过程记录下来,让更多的人了解手工纸手艺的魅力,也希望能为手工纸手艺的传承出一份力。”

      陈爷爷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他从桌子上拿起几张手工纸,递给沈知夏:“你们看看这些手工纸,都是我用竹子和树皮做的,质地细腻,吸水性好,适合写字、画画,也可以用来做手工艺品。手工纸的制作过程很复杂,从选材、浸泡、蒸煮、捶打、抄纸、晾晒,每一个步骤都很讲究,一点都不能马虎,一个流程下来,要花费很多时间和精力。”

      沈知夏接过手工纸,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细细地端详着,指尖轻轻拂过纸的表面,感受着手工纸的细腻与温润,眼底满是惊艳。他手里的手工纸颜色是淡淡的米黄色,质地细腻光滑,纹理清晰自然,透着古朴而雅致的美感,比市面上卖的普通纸张更有质感,用来画画、写字一定格外有韵味。

      “太精美了!”沈知夏的眼底满是赞叹,“陈爷爷,您的手工纸做得太好了,质地细腻,纹理清晰,透着古朴的韵味,真是太珍贵了。用这样的纸画画、写字,一定格外有感觉。”

      陈爷爷脸上露出骄傲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我只是照着做而已。手工纸的制作过程很辛苦,尤其是浸泡和捶打,很耗费体力,我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现在做手工纸的速度越来越慢了,一天也做不了多少张。而且,现在很少有人用手工纸了,大家都喜欢用机器制作的纸张,又便宜又方便,我的手工纸生意也越来越差了。”

      提到生意,陈爷爷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轻轻叹了口气:“我年轻的时候,手工纸生意还很好,很多人都来买我的手工纸,用来写字、画画、做手工艺品。可是现在,越来越少的人知道手工纸了,也越来越少的人愿意用手工纸了,我的手艺也快失传了。有时候,我也想过放弃,可是又舍不得,这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是我们陈家的根,要是在我手里失传了,我对不起祖宗啊。”

      沈知夏看着陈爷爷落寞的神情,心里满是心疼,他连忙说道:“陈爷爷,您别担心,不会的。您的手工纸手艺这么好,手工纸也这么精美,一定会有更多的人喜欢的。我会把您的手工纸作品和制作过程都画进我的画集里,让更多的人了解手工纸手艺的魅力,相信一定会有更多的人喜欢上手工纸,愿意支持您的生意。而且,我和苏砚也打算帮古镇的老手艺人们做一些推广,让更多的人知道您的手工纸,让您的手艺能够传承下去。”

      苏砚也在一旁点头,眼神里满是坚定:“是啊,陈爷爷,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传统文化和老手艺了,您的手工纸手艺是珍贵的文化遗产,不会失传的。我们会尽我们最大的努力,帮您推广手工纸手艺,让更多的人了解和喜欢您的手工纸。”

      陈爷爷抬起头,看向沈知夏和苏砚,眼神里满是感激,眼眶微微有些湿润:“真的吗?那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要是能让更多的人了解手工纸手艺,要是能让我的手艺传承下去,我就心满意足了。不管你们需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尽力配合你们,只要能让手工纸手艺传承下去,我做什么都愿意。”

      “您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沈知夏笑着说道,“现在,您可以给我们演示一下手工纸的制作过程吗?我想把您制作手工纸的样子和过程都画下来,苏砚也会拍一些照片,这样能更全面地展现手工纸手艺的魅力。”

      “当然可以,”陈爷爷连忙点头,站起身,说道,“我们去院子里吧,制作手工纸需要用到水槽和纸浆槽,院子里更方便。”

      两人跟着陈爷爷来到院子里,陈爷爷走到纸浆槽旁,拿起一个竹帘,说道:“我给你们演示一下抄纸的过程吧,这是手工纸制作过程中最关键的一步,也是最考验手艺的一步。抄纸要均匀,力度要适中,这样抄出来的纸张才会细腻光滑,厚度均匀。”

      陈爷爷的动作缓慢而沉稳,他将竹帘放入纸浆槽中,轻轻晃动,让纸浆均匀地附着在竹帘上,然后慢慢将竹帘提起,轻轻沥干水分,一张薄薄的纸浆就留在了竹帘上,质地均匀,细腻光滑。虽然他的动作有些缓慢,手也微微有些颤抖,却依旧精准而熟练,能看出他几十年的功底。

      沈知夏的目光紧紧盯着陈爷爷的动作,手里的画笔快速流转,一点点勾勒出他制作手工纸的样子,他弯腰抄纸的身影、专注的神情、手里的竹帘和纸浆槽,都刻画得格外细致。他的笔触沉稳而细腻,将抄纸过程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录了下来,从竹帘放入纸浆槽,到晃动竹帘,再到提起竹帘,每一个步骤都刻画得格外清晰,让整幅画既有画面感,又能展现出手工纸手艺的独特魅力。

      苏砚则拿着相机,不停地拍摄着陈爷爷制作手工纸的过程,从不同的角度记录下每一个细节,还有院子里的水槽、纸浆槽、制作手工纸的工具,以及堆在一旁的手工纸,方便后续沈知夏整理画集的时候参考。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洒在纸浆槽上,暖融融的,格外温馨。

      陈爷爷一边演示着抄纸的过程,一边给他们讲解手工纸制作的其他步骤:“选材要选新鲜的竹子和树皮,最好是春天的竹子,质地细腻,纤维丰富;浸泡要把竹子和树皮放在水槽里,浸泡半个月到一个月,让纤维充分软化;蒸煮要把浸泡好的竹子和树皮放在锅里,加入石灰,蒸煮几个小时,去除杂质;捶打要把蒸煮好的竹子和树皮放在石臼里,捶打成纸浆;抄纸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步骤,把纸浆抄在竹帘上,沥干水分;最后是晾晒,把抄好的纸张放在架子上,晒干后就成了手工纸。”

      沈知夏听得格外认真,一边听着陈爷爷的讲解,一边在速写本上简单地记录着,将手工纸制作的每一个步骤都记在心里,打算后续在画集里加上文字注解,让更多的人了解手工纸制作的过程。

      不知不觉间,太阳渐渐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院子里,映得一切都格外温暖。沈知夏已经完成了一幅画,画纸上,陈爷爷专注地抄着纸,竹帘上的纸浆细腻光滑,院子里的水槽、纸浆槽和制作工具整齐摆放,画面沉稳而温馨,将手工纸手艺的古朴与厚重展现得淋漓尽致。

      “陈爷爷,您演示得太好了,我已经画好了,”沈知夏举起速写本,给陈爷爷看自己的画稿,脸上满是成就感,“您看看,有没有画得不好的地方,要是有,我再修改。”

      陈爷爷接过速写本,仔细地翻看着,脸上满是赞许的笑容:“太好看了,太真实了!知夏,你真是太厉害了,把我制作手工纸的样子和院子里的场景都画得特别像,很有韵味。有了你画的这些画,我的手工纸手艺一定能被更多的人看到,真是太谢谢你了。”

      “谢谢陈爷爷夸奖,”沈知夏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都是您的手艺太好,给了我很多灵感,要是没有您的配合,我也画不好这幅画。时间不早了,太阳都快下山了,我们也该回去了,等我把画集整理好,一定第一时间送您一本。”

      陈爷爷点了点头,从桌子上拿起几张手工纸,递给沈知夏:“这些手工纸是我特意给你留的,质地最好,用来画画、写字都很好,希望你能喜欢,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沈知夏连忙接过手工纸,心里满是感动,连忙道谢:“谢谢陈爷爷,这些手工纸太珍贵了,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以后画画的时候,一定用这些手工纸,画出更好的作品。您也多注意身体,别太累了,好好照顾自己。”

      “好,好,你们路上小心,有空常来玩。”陈爷爷笑着挥手送别他们。

      两人告别陈爷爷,拿起画具和相机,沿着青石板路,向住处走去。夕阳渐渐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古镇的街巷里,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路边的红灯笼在夕阳的映照下,愈发鲜艳,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与古镇的烟火气息,格外温馨。

      沈知夏手里拿着陈爷爷送的手工纸,心里满是温暖与成就感,今天的收获格外大,不仅拜访了做木雕的张师傅、做竹编的李奶奶和做手工纸的陈爷爷,了解了他们的老手艺,收集到了很多珍贵的素材,还得到了他们赠送的礼物,心里格外感动。

      “今天真是充实的一天,”沈知夏轻声说道,脸上满是笑容,“拜访了三位老艺人,了解了木雕、竹编和手工纸三种老手艺,每一种手艺都特别珍贵,每一位老艺人都特别让人敬佩,他们几十年如一日地坚守着老手艺,这份坚持和热爱,真的很让人动容。”

      “是啊,”苏砚点头,眼神里满是赞同,“这些老艺人都是老手艺的守护者,他们用一辈子的时间,坚守着祖上传下来的手艺,这份精神值得我们敬佩。我们一定要好好把这些老手艺记录下来,做好推广,让更多的人了解和喜欢老手艺,让这些珍贵的文化遗产能够传承下去。”

      沈知夏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坚定:“嗯,我们一定可以做到的。现在,《汀南岁时记》的内容已经越来越丰富了,有古镇的四季景致,有手艺人的鲜活身影,还有各种老手艺的作品和制作过程,等我把这些素材都整理好,加上文字注解,一定能做成一本优秀的画集,让更多的人了解汀南的古镇文化和老手艺的魅力。”

      两人沿着青石板路缓缓前行,夕阳渐渐落下,古镇的街巷里亮起了暖融融的灯光,远处传来零星的鞭炮声,还有游客的欢笑声,氛围格外温馨。沈知夏靠在苏砚的怀里,手里拿着今天收集到的素材和礼物,心里满是安稳与幸福。

      回到住处,沈知夏把今天画的画稿、收集到的素材和老艺人们赠送的礼物都整齐地放在书桌上,然后拿出之前的画稿,一一摆放在桌子上,看着满满的画稿,从春日的繁花、夏日的蝉鸣,到秋日的落叶、冬日的霜雪,从青溪桥的古朴、老槐树的苍劲,到扎染、糖画、木雕、竹编、手工纸的老手艺,《汀南岁时记》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内容也越来越丰富,每一页都承载着古镇的文化与记忆,承载着老手艺的传承与坚守,承载着他和苏砚的温暖与欢喜。

      苏砚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饭,他知道沈知夏今天很累,特意做了一些他喜欢吃的饭菜,有红烧肉、炒青菜,还有一碗温热的鸡汤,香气扑鼻。

      沈知夏整理完画稿,走进厨房,从身后轻轻抱住苏砚的腰,脸颊贴在他的后背,声音带着几分疲惫的慵懒:“苏砚,今天谢谢你,陪我一起拜访老艺人们,帮我拍照片,要是没有你,我肯定不会这么顺利。有你在身边,真好。”

      苏砚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轻轻握住他的肩膀,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不辛苦,能陪你一起做你喜欢的事情,我很开心。快出去坐一会儿,饭菜很快就好了,等会儿我们一起吃饭,然后好好休息一下,今天也忙了一天了。”

      沈知夏点了点头,乖乖地走出厨房,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满是安稳与幸福。暖炉里的炭火燃得正旺,屋内的温度格外温暖,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还有淡淡的草木香气,一切都格外温馨。

      很快,晚饭就做好了,苏砚把饭菜端到桌子上,两人坐在桌子旁,一起吃着晚饭,聊着天,说着今天拜访老艺人们的趣事,说着《汀南岁时记》的后续规划,说着未来的期盼,氛围格外温馨。

      吃完晚饭,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着电视,聊着天。窗外的夜色渐浓,古镇的街巷里依旧热闹,偶尔有烟花在夜空里绽放,绚烂多彩,映得玻璃窗都亮了起来。

      沈知夏靠在苏砚的怀里,手里拿着一个抱枕,眼神里满是疲惫,却依旧带着笑容。今天虽然很累,却也格外充实,不仅收集到了很多珍贵的素材,还感受到了老艺人们对老手艺的坚守与热爱,心里满是感动与力量。

      “累了吧?”苏砚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温柔,“要是累了,我们就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整理画稿,说不定还要去看望扎染奶奶他们呢。”

      沈知夏点了点头,乖巧地靠在苏砚的怀里,声音带着几分疲惫的慵懒:“嗯,是有点累了。苏砚,我觉得,《汀南岁时记》不仅仅是一本画集,更是一份责任,一份传承古镇文化和老手艺的责任。我一定要把它做好,不辜负老艺人们的期望,也不辜负我们自己的努力。”

      “我相信你,”苏砚低头,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坚定,“你一定可以做到的,我会一直陪着你,支持你,和你一起完成这份责任,一起守护古镇的文化和老手艺,一起把这份美好传承下去。”

      沈知夏点了点头,闭上眼睛,靠在苏砚的怀里,渐渐进入了梦乡。梦里,他和苏砚一起,在古镇的街巷里漫步,在老艺人的作坊里画画,在青溪桥旁欣赏风景,老艺人们的脸上都满是笑容,他们的老手艺被越来越多的人了解和喜欢,古镇的文化和老手艺得以传承,一切都格外美好。

      暖炉里的炭火依旧燃着,橘红色的火光跳跃着,照亮了房间里的一切,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与淡淡的草木香气。窗外的夜空澄澈明净,烟花在夜空里绚烂绽放,映得屋内的一切都格外温暖。

      霜染的寒枝藏着古镇的旧韵,笔墨绘就的流年续写着岁月的清欢。往后余生,沈知夏与苏砚,将继续携手并肩,整理好《汀南岁时记》,守护好古镇的文化与老手艺,将这份美好与温暖传承下去,在漫长的时光里,共守清寂,共赴繁花,让每一份坚守都不被辜负,让每一份美好都得以延续,让汀南的古镇文化与老手艺,永远流传在岁月的长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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