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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惠之怀五十二
灯儿小跑着进了飞燕的卧房,一想着差点就被发现,她便心脏扑通扑通跳,此时,飞燕正小心且生涩地给公孙夫人绣着一只帕子,灯儿看了不忍直视的帕子一眼,忍住指点的心思,走到飞燕身边,凑在她身边小声地说了许久。
飞燕的神情先是从不可置信到气愤,又从气愤又到娇羞,最后却是红了眼,泪盈满眼眶后一颗颗落下,她这一哭,灯儿慌了手脚。
“夫人,你不应该开心吗?哭什么啊?”
飞燕自然不愿承认自己哭是因着放下心后汹涌而来的委屈感,只是抽噎着说:“算他还有点点良心。”
夜深了,飞燕的眼睛肿的像个桃子一般,等了许久,终是没等到公孙策,她咬了咬唇,心中骂了一句笨蛋,便熄了灯,在宽大的床榻中选了个地儿睡下。
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响动声,飞燕没回头,语带疲倦地说:“灯儿,收拾好了就早些睡吧!”
随即,便感觉到有人上了榻,飞燕猛然惊坐起来,却见公孙策一脸不自然地缩坐在床榻一角,略带不安地看着她。
见飞燕的眼睛肿着,公孙策脸上显出心痛的神色,想伸手去抚摸她的眼睛,却被她狠狠瞪了一眼,又讪讪地将手缩了回去。
飞燕恶狠狠地瞪了公孙策许久,又冷了神态,背对着他躺了下来。
突然,床上的另一个人动了动,一只手臂伸到飞燕眼前,一个声音委屈地说:“你看,这是我娘打的,好疼。”
飞燕微微睁了眼,借着照进室内的月光,看到公孙策手臂上有些纵横的印子,她愣愣看着公孙策的手臂,心中五味杂陈,本来下定决心至少要冷着公孙策五日再说的心思也歇了,终究没有推开。
见手臂没有被推开,公孙策得寸进尺,伸手摸上她的脸庞,却摸到了一手湿润,他想也不想,一把捞起躺着的人,狠狠搂在怀中。
“对不起!”
怀中传来一声抽泣。
公孙策更加用尽地搂紧怀中的人,凑上去一下下地吻着飞燕的额头,一阵阵沁人肺腑的幽香拨弄着他的神经,他有些迷乱地低语着:“对不起,飞燕,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
飞燕用公孙策的衣襟捂住眼睛,闷闷的声音传来:“阿圆是我的故交,才不是给你收的女人,想不到你竟有此非分之想,还要不要脸了。”
公孙策倏然清醒,一想到自己说的话全被飞燕听到,公孙策颜面发烧,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但自己娘给找的台阶实打实的疼,他真舍不得浪费。
再多余的解释公孙策没说,飞燕也没提,飞燕依偎在公孙策的怀中,无依无靠的心终于归了原位,冷了的身子也慢慢暖了起来。
次日一大早,飞燕一边指挥公孙策给她和公孙夫人夹菜,一边不乐意地对公孙夫人说:“娘,你下手也太狠了,你看,这都打青了,他可本来就伤着呢!”
一边说,飞燕一边拉过公孙策的手臂,撸起他的袖子,一脸的心疼。
公孙夫人心塞,感情这俩人和好自己就成恶人了?得了,不碍他们的眼了,想着,公孙夫人优雅地放下筷子,带着笑意的眼扫了扫公孙策,先行离去了。
见公孙夫人走了,公孙策才使劲点头,一脸赞同道:“就是,娘太狠了!”
飞燕放下他的手臂,白了他一眼。
用过早饭,公孙策要出门,回身看了看飞燕,他上前几步,伸手抚上飞燕的脸,有些羞赧地低头说道:“既然娘子都说了,那我一会儿就去张定澜那里亲自应下赌约,你要不要与我一起?”
飞燕纹丝不动,撇了撇嘴,不乐意道:“我去干嘛?看你被人欺负?”
公孙策笑了:“自然是看你夫君如何神气了?”
这次,没等飞燕回话,公孙策一把拉住飞燕就向屋外而去,听着身后清脆的笑声传来,他心中的斗志格外昂扬。
宪台府衙门口,差役虽说惊愕于公孙策的到来,但还是毕恭毕敬地请公孙策进内堂。
公孙策摇了摇头,直接了当地说:“请你家大人出来,本官就在外面说上两句。”
周围的百姓本就关注着,这句话一说,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而那差役忙进入衙署通报,不多时,张定澜面含愠色地走了出来,对公孙策冷笑道:“怎么,你不会是来和我说昨日的赌约不算吧?”
公孙策温和一笑,点头称是。
“我正要与张大人说,昨日拙荆无状,冲撞了大人,今日我特来向大人致歉,昨日大人与拙荆的赌约,就作罢吧!”
围观的众人哗然,连飞燕都惊讶不已,从公孙策身后闪出,不情愿地拉了拉公孙策的衣襟,公孙策笑着将她的手拉开,安抚地捏了一下,飞燕突然就安下心来。
张定澜仰天大笑,得意地说:“这么说,公孙大人是打算不战而退了,行啊,你直接认输,我张定澜也不是咄咄逼人之人。”
公孙策仍旧微笑着,回道:“是张大人与拙荆所定赌约作罢,我今日是亲自前来和大人定下我俩之间的赌约。”
张定澜变了脸色,怒道:“好啊!仍是昨日的赌注,输了的就辞官!”
公孙策轻哼一声,声音依旧温和,却多了些果敢和坚定。
“张大人,朝廷任命的官职用来做赌注,未免太过儿戏,若是我输了,便尊张大人为师,就在这宪台府衙门口当众行拜师礼,此生以师徒之礼侍奉。”
“好!”
张定澜有些愕然,随后欣然答应,竟是少有的顺了公孙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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