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雪与暖忧

　　这么一折腾，优优离婚和蜜雪怀孕的事被拖下来。胎儿已经五个月大，不能打胎。引产恐对儿子再添子嗣有影响。一家人决心生下这孩子。即便落到最坏的程度，以家族的财力和人力，养个有缺陷的孩子是不成问题的。胎儿在家人的默默祈福中在母亲的肚子里慢慢长大。不到降生的那一刻，谁都不知道等着他们的是什么。
　　钱能解决的问题对傅家来说都不是问题。考虑到Olivia家的政治背景，小希选择和平解决她和优优离婚的事。傅家赔了一笔钱息事宁人。只要泓儿能留在傅家，墨言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离婚对优优的生活没有什么实质的影响，他还是一个人住在逆风夜尊专用的别墅里。大人们暂时没对泓儿讲实情。泓儿继续留在爷爷身边教养。
　　傅家的人才培养计划开始实施了。泓儿的生活一如既往，可是希儿开始告别他以前的闲散自在的生活。孩子每天的训练时间增加了一倍，上下午各两个小时。这对一个四岁多的孩子而言并不轻松。除了毛笔字描红，又增加了语文课和礼仪课，再刨除做作业的时间，希儿每天纯玩的时间只剩下晚餐后睡觉前的不到三个小时。新的时间表实施以来，墨言时常看着希儿脸上不悦的表情，心里无奈地叹着气。
　　墨言的胃不好。为了减轻胃的负担，他每晚餐后都必须溜达很长时间。多数时候语殇陪着他。小希只要有时间也一定会陪父亲遛弯。通常遛弯回来墨言就直奔希儿的游戏室，陪孩子玩儿一会儿就送给孩子他妈洗澡准备睡觉。墨言很珍惜每晚和孙子的游戏时间。他知道，随着希儿的长大，这样的时间会越来越少
　　和往常一样，墨言今晚来到游戏室却发现希儿人不在。他想到什么，赶紧去小希的书房。呵呵，平时晚上几乎长在书房的儿子也不在。接着墨言不肯放弃地找了希儿和儿子的卧室，都扑了空。老爷子望着自家如宫殿一般规模的别墅，一嗓子喊来几个夜卫帮忙找。
　　（一个小时以前）小希推开儿子游戏室的门：“希儿，跟爸爸走，有事问你。”希儿被父亲牵着手一路问去哪儿也没得到答案。小希领着儿子进了别墅一间位置比较隐蔽的房间。“看看这个。”小希指指桌子上放着的一张纸。这是希儿人生中第一张成绩单。
　　希儿低头看了半天，抬起头张着茫然的大眼睛看着父亲。四岁的小孩儿怎么看得懂成绩单？更不懂得成绩单上的评语“成绩未达预期”是什么意思。
　　“这一列是及格标准、这一列是你的成绩。看看差多少？”小希对着成绩单指指点点着解释给儿子听。父亲的话希儿仍旧不是很明白，不过从父亲严厉的口吻判断，应该是自己做得不好，父亲不高兴了。
　　小希没时间跟儿子说多余的，直接指出希儿身上的毛病和做得不好的地方。
　　希儿知道父亲生气了。救星爷爷不在身边，自己随时都会挨揍。为了少挨几下打，希儿对父亲指责的毛病一一“供认不讳”，态度很老实。即便这样，小屁,股也没幸免。这次小希是用手打的。“错了该不该打？”　儿子应了句“该打”，小希接着挥巴掌。伴着希儿的哭声，小屁,股已经变成深红色。
　　“你给我记着今天的疼。身上的毛病给我一样一样改。”小希一边说一边不停地挥巴掌。父亲的巴掌真的不好挨。小孩觉得整个人都被疼痛包裹着。
　　“呜~呜~呜~我改，我改，呜~呜~呜~”无论自己说什么，父亲的巴掌没有停的意思。四岁的希儿还没有经历过立规矩。他怎么知道挨打应该守什么规矩？本能驱使下，孩子开始折腾着反抗。趴在床上的儿子折腾得越来越利害。此时小希既恨不得立即制住这小东西又怕劲使大了伤到他。他是真的后悔没给儿子立规矩。（他可能忘了，自己怎么可能在父亲眼皮子底下给儿子立规矩。）不得已，小希换了个姿势，坐在床上。用一条腿压住孩子的双腿。一只手钳住儿子的胳膊同时按着孩子的后背。希儿再也动不了了。任凭小屁,股高高地蹶着接受巴掌的洗礼。
　　巴掌啪啪地煽个不停，眼看着儿子的小屁,股就快要冒血了，小希才停手。希儿哭得已经快喘不过气来。小希把儿子放在地上。任由着他哭。过了好一陈。小孩儿的嗓子哭哑了，由大哭渐渐转成抽泣。小希没指望四岁的儿子能自己总结教训。他采用更为直接的方法：他把儿子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强制儿子和自己面对面眼对眼。希儿的小屁,股受了力，疼得钻心。孩子本能地伸手去摸，被父亲钳制住。没了办法的希儿疼得眼泪连成串流满了一脸。儿子的哭相没让小希心软，他仍旧严厉的声音：“以后学习要不要努力？”
　　沉浸在疼痛中的希儿瘪着小嘴不回话。“回话！”小希的声音更加严厉。希儿只顾得吧嗒吧嗒掉眼泪、抹眼泪，一个字也不说。小希再没了耐性跟儿子废话，伸手照着儿子屁,股上的肿肉捏了一块，给了点儿劲儿拧一把：“没听见我问话？”
　　父亲阴沉的脸，肿屁,股肉被掐的疼。希儿咧嘴大哭。
　　“说话！以后学习要不要努力？”小希加倍的吼声中，希儿的大哭戛然而止。父亲没松手，屁,股持续剧痛。小希看着儿子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哭没用。给我老老实实回话！”
　　眼泪继续流、孩子疼得小脸儿越来越红，看着父亲的眼神里充满了惧怕。虽然只有四岁，本能让孩子明白只有回话才能把自己从疼痛中解救出来。几乎是机械性地，孩子操着哭腔：“努力，努力”。
　　小希已经不指望孩子的回话有什么质量可言。只要他肯回话并且不所答非所问，就能有效果。他松开掐孩子的手时，被掐的肿肉已经有血渗出。精神集中在教育孩子的小希并没意识到孩子的屁,股流了血，他又在孩子另了侧的屁,股蛋儿上拽了一块肉用了点儿力掐：“学习和训练还敢不敢偷懒？”
　　“呜~呜~呜~，不敢偷懒。呜~呜~”孩子的哭声渐大，怕惹怒父亲仍是极力的忍着。
　　放下这块，小希又掐了一块，继续问：“还敢不敢懒散、不听爸爸话？”
　　“呜~呜~呜~，不懒散。呜~呜~，听爸爸话。呜~呜~”希儿的眼泪已经决堤。
　　就在这时墨言赶到了。爷爷看看孙子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小屁,股，再看看桌子上放着的成绩单，铁青着脸狠狠地瞪着儿子。希儿才这么小，墨言的心都要碎了。他一把抢过儿子怀里的孙子，抱着把孩子的头埋进自己的心窝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被爷爷抱到自己的卧室，希儿才敢放声大哭。墨言看着希儿伤得不轻的小屁,股，心疼的啊！希儿知道爷爷最疼他，便无所顾及地报委屈撒娇。墨言嘴上不停地念叨着哄：“都是爷爷不好，爷爷来晚了。让我们希儿受委屈了。”
　　爷爷越说希儿哭得越凶。墨言不拦着，他想让孙子哭够了，把心里的火气撒出来能好受些。孙子的现状墨言感同身受。他记得当年五岁的自己在逆风挨了打之后就想找个地方好好哭一顿。可是，当时哪有条件允许自己哭痛快？委屈憋在心里的感受墨言不想让自己的孙子经历。爷爷的大手温柔地抚摸着孙子的背。希儿趴在爷爷怀里，很快便哭湿了一片衣襟。直到深夜，墨言才平复了希儿的情绪把孩子哄睡着。给孙子治了伤、擦过汗、喂了水、又安排好值班的夜卫之后，墨言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房休息。
　　第二天早晨，墨言习惯性地在五点整起床。老爷子再次去看了孙子。之后有条不紊地更衣洗漱。再接过冥夜奉上的茶喝了一口。今天墨言没象平日一样去晨练，而是稳步走向自己的书房。尽管昨晚自己半个字的命令都没留给儿子，墨言知道，这会儿，儿子应该在自己的书房。
　　门被推开，小希果然跪在那儿。尽管跪了一整夜，姿势仍然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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