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纨绔

作者:自来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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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识人不识心难识人1


      金陵长街。

      “喂,你看这天,是不是就要塌了?”

      街上人头涌动,杂声阵阵,这里一堆人,哪儿一堆人,不是在闲话家常,就是在批斗金陵纨绔,别提有多欢乐。话说回来,就算哪天天真的塌了,估计也无法熄灭金陵百姓爱凑热闹、说是非的天性了。

      说回诡雾,这雾来的真是奇怪。

      那天,一男子酒醉倒在巷子里睡了一夜,鸡鸣时分方悠悠醒来。刚醒过来,只觉头痛欲裂,双眼朦朦,扶着墙摇摇晃晃站起身,甩甩混沌脑袋,待清醒得差不多时,才发现迷蒙的不是他的眼睛,而是眼前的一团迷雾。

      男子怔在原地,久久才回过神来,后觉一惊,立马闪身躲到墙角下,小心探头出来看个究竟。

      左看看,右看看,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在好奇心的作祟下,他蹑手蹑脚向雾团走近,伸手戳了戳,说不上来的奇怪触感,软软绵绵的,像是棉花。男子觉得新奇,直接伸了半只手臂进去,霎时一股刺骨冰寒传遍全身,冻得他倒地一阵哆嗦,连忙连滚带爬远离了雾团。

      这一下把男子惊得不轻,以为这雾团是什么妖邪之物,赶忙又去拉了几个人过来一起探究。

      几人对着雾团看了又看,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其中一个人建议道:“这雾实在奇怪,不如我们提来一桶水泼一个看看?”

      男子道:“泼水?为什么要泼水呢?”

      那人道:“雾气遇水就化,泼一泼,说不定就泼化了呢?”

      男子觉得有理,遂应声一试。

      几人吭哧吭哧抬来一大桶水往那诡雾一泼,果然散了!

      几人拍掌齐欢,高高兴兴转身回家了。

      殊不知这雾图化了之后,便慢慢向外扩散而去,直到漫遍了整个金陵城。

      百姓甲指着越来越沉的天,道:“你们说,这雾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百姓乙回忆一下,道:“我记得了,就是从楚恶少失踪的时候开始的!”

      百姓丙道:“没错没错,那天早晨我醒来一打开门就被雾气扑了一脸,正奇怪着,就听见童罗敲锣打鼓说楚家二少不见了!”

      百姓甲若有所思道:“这雾,难道和楚恶少有关?”

      百姓乙道:“你觉得有什么关联?”

      百姓甲深思熟虑过后,道:“一定是上天降下迷雾来惩罚他的!”

      百姓丙奇道:“为什么惩罚他我们也要跟着受罪呢?”

      百姓甲道:“也许是因为……我们倒霉?”

      百姓丙道:“这雾来的不明不白的,不能赖在楚恶少身上吧?”

      百姓甲想了想,道:“好吧,那这回就不赖了。”

      百姓乙却在感叹道:“我们是真倒霉啊~这不快到中秋了,这大雾天的,还怎么赏月啊?”

      百姓甲道:“也是哦,年年中秋大家都要一起赏月的,今年还能看到月亮吗?”

      百姓丙道:“这破雾真是该死,要是害得我没月赏的话,我一定一天骂它八百遍!”

      百姓甲点头:“骂它骂它骂死它!”

      是而,三个人对着这漫天的迷雾,把它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响午,雾气依浓。

      楚燿冲苑里一吼:“肖骐!!!”

      一小会后,一个蓝衣仆人冲了进来,躬身道:“二少爷有什么吩咐?”

      楚燿道:“怎么是你?肖骐人呢?”

      蓝衣仆人支支吾吾道:“额…那个……”

      楚燿脸一板,道:“噫噫额额做什么!把话说清楚了。”

      蓝衣仆人眼一闭,暗道一句‘肖骐我不是有意出卖你的实在是二少爷太凶了我害怕’后,道:“回二少爷,肖骐早上和千面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什么?!”楚燿又是一吼:“出去一个早上还没有回来?他去哪了?”

      蓝衣仆人苦着脸道:“他没告诉我啊……”

      楚燿怒声道:“这肖骐真是越来越离谱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和那个死人千面厮混在一起,连活也不知道干了了,等他回来我非得教训他一顿才是!”

      蓝衣家仆也不敢退下,只能垂手听他骂着。

      楚燿越骂火气越旺:“昨晚就提醒他今天上午记得去金膳楼取八宝翅回来,竟然跑去鬼混还不回来!真是该死!”

      蓝衣仆人迟疑一下,道:“二少爷,八宝翅不是一向由金膳楼送过来的么?”

      楚燿一拳捶在门上,“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说什么近日生意太忙最近都抽不出人手送过来,我看就是借口!这个金缕真是越来不把楚府放在眼里了!”

      蓝衣仆人见他怒火中烧,深怕烧到自己身上,赶忙道:“二少爷,要不我现在去拿吧?”

      楚燿道:“那还不快去?”

      蓝衣仆人施一施礼,转身去了。谁知走了十来步,就被楚燿喝声叫停,“你回来!”

      蓝衣仆人巴巴又回来了,卑躬屈膝:“二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楚燿想到有事要办,遂道:“不用你去了,我自己去取。”

      蓝衣仆人以为是自己走路的姿势引得他不悦,吓了一个抖擞,“这点小事怎么能值得二少爷去做呢!我去我去!”

      楚燿一个翻眼送给他,“我说我去就我去,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是不是不用干活了?”

      蓝衣仆人一听最后一句‘是不是不用干活了’吓得大脸一白,他才刚来思苑没几日,根本就揣摩不准他的脾气,又害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对被他记上了,转头这份好不易得来的工白白没了那就不好了。旋即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下,抱着楚燿的大腿道:“二少爷,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啊?你说,你说我全都改!求你不要不给活我干!”

      楚燿被他的这动作也吓了一跳,“你作甚么!快放开我!”

      蓝衣仆人还陷在‘一定是我做错了什么二少爷才不让我去取八宝翅’的奇怪幻想中,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求道:“二少爷,不管我做错了什么我都知道错了,我一定改!求你不要赶我走!”

      楚燿简直莫名其妙,他不过就是突然想到有事要出去办干脆自己就顺路去一趟金膳楼罢了,哪知道这人的脑子乱七八糟不知想些什么把他的话曲解成要赶他走这种莫名其妙的意思,简直不要太疯了!

      被他这么一闹,楚燿第一次察觉难道自己在其他人眼里的形象就是这么一个专横跋扈、一个不如意就喊打喊杀的凶蛮样子吗?

      蓝衣仆人的嗷嗷哭喊嚷得他头疼。

      “二少爷啊……”蓝衣仆人作势要磕头了。

      楚燿揉揉眉心,“闭嘴!”

      蓝衣仆人呜咽着闭上嘴,两眼通红。

      楚燿重重呼出一口浊气,调节好情绪,尽量柔和道:“我不要你去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我刚好想到有事要出去一趟,既然出去了,我就顺路去把八宝翅给取了,听明白没有?”

      蓝衣仆人摇摇头,跟着又猛地点点头,“小的,小的听明白了。”

      楚燿扯脸一笑,道:“既然明白那就放手去做自己的事吧。”

      蓝衣仆人施施礼,欢天喜地地退下了。

      楚燿扶着额头,望天叹道:“这肖管家都招的什么人呐……”

      无语半刻,才想起要出门办事,遂提步赶紧出门去了。

      很快,他便来到存青坊门口。

      几日前,他让陈林替他打一对赤金镶白玉剑佩,今日正是交货期限。

      陈林一见到楚燿站在门前,眉头皱得都可以夹死苍蝇了。

      怎么说呢,陈林对楚燿,只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又爱又恨。

      这里的爱恨并不是情人之间的那种爱恨,而是一种更为复杂的情感。

      这事还要从龙凤银碗开始说起,当日楚燿砸店之后,他越想越是气不过,一时冲动加入了诛恶帮,帮着帮里去搜刮楚燿的恶事,试图以此来将他扳倒。哪知忙活了几日,得到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要说最严重的,还属李阿牛那件事,不过李阿牛执意不让帮里将此事上报,只好作罢。

      陈林觉得李阿牛实在古怪,竟然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遂去找知情人一问,才知道这李阿牛是罪有应得,被打实属活该。正当他好奇楚燿为何突然发了善心做善事时,一转身,就看见楚燿领着一队人浩浩荡荡前来。

      陈林当即一惊,赶忙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身。待楚燿等人行过之后,他才偷偷摸摸跟在他们身后,瞧瞧他们又想做什么坏事。

      在乡野湿滑的泥路上走了半刻,楚燿等人终于停下来。

      陈林缩在一家村房的鸡窝里,探头窥去。

      就见跟在楚燿身后那队人放下肩上沉甸甸的麻袋,其中一人还站在中间,大声喊着:“二少爷来啦,快出来!”

      那一排排残破的瓦房接二连三开了门,探出来数十颗脑袋。

      竟都是些小娃儿和古稀老人!

      陈林心里一奇:“这是要做什么?”

      其实,他隐约察觉接下来的事,可在没有亲眼看到之前,他始终不相信。

      就在他心存怀疑时,楚燿开始吩咐侍从拆包,嘴上一边还说着:“大家拿好粮袋来,一个个排好队来领。可不准插队!”

      那一日,陈林连自己怎么回去的都不记得了。那一日,他的脑海里一直循环浮映着楚燿与一堆孩童老人开朗大笑的身影。

      陈林开始怀疑自己所见的一切,善与恶的秤砣也第一次有了倾斜。

      迷迷糊糊回到家后,翻出那对让他爱恨交织的龙凤银碗,细细看来,这样妙的手艺,这样绝的雕工……他竟敢嫌弃是破烂玩意?!!

      越看心里的火苗烧得越旺,那张仙人般的容颜在他脑中瞬间就变成了一张血口大张的恶鬼之貌,恨不得给他两拳让他尝尝被揍的滋味!

      恰在这时,陈父从他身边经过,一见这对龙凤银碗便赞不绝口,临走之前还不忘提醒道:“记得把眼睛点上。”

      这句话如一道晴天霹雳,将陈林击得魂魄齐飞!

      久久之后,陈林将怀中的龙凤银碗狠狠掷在地上,大笑着道:“果然是一对破烂玩意!”

      楚燿轻敲两下台面,道:“我的剑佩呢?”

      陈林从台下拿出一个雕花盒子,推到他的面前,一打开,两枚一大一小的剑佩躺在其中,光彩夺目。

      楚燿拿起来细看一番,放回盒子,‘啪’地一声合上木盒,掏出尾银交给他,并道:“这次做得很好。”

      陈林面无表情收下银子,看他一眼,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叩叩。

      楚燿又敲了两下台面,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我才来一小会你就失神两次了,就这样还学人家开门做生意?不如回去睡觉省得丢人现眼。”

      嘴,是真毒。

      陈林嘴角一抽,刚到嘴边的话又被他咽了下去,“这个就不劳楚恶少您担心了。”

      “切~”楚燿冷嗤一声,道:“那就好好守着,可别把陈伯的招牌给砸了。”

      “你……”陈林还要说些什么,楚燿人已经走进人群,很快看不见了。

      陈林垂首而坐,五味杂陈。

      怀堂巷,金膳楼。

      小唐谄媚道:“天呐~二少爷,您这是要折煞我啊!要是知道是您亲自来,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给您送上府去不可!”

      听他这么一说,楚燿索性也不接他递过来的食盒,轻哼一声,故意道:“既然你这么想送,那你现在送过去吧。”

      小唐直接傻眼了:“……”怎么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了呢?

      楚燿双手环胸,道:“怎么?还不快去?”

      小唐为难道:“这个……那个……”

      支支吾吾半天,话还没有说一句,大堂里面已经传来掌柜的吼声:“小唐人呢?!!我这忙得都快冒烟了,他人呢?又上哪偷懒去了?!回来非让他好看!”

      小唐转脸对楚燿呵呵笑道:“二少爷,小的也很想给您送过去,只是您看这忙得……”

      楚燿一手夺过食盒,道:“下次拍马屁之前想清楚了再拍。”

      小唐点头哈腰,一副欢送祖宗的姿态。

      为了让颜尘吃到新鲜出炉的八宝翅,楚燿选择走了关府捷径,刚一转进巷子,一股寒意扑面吹来,“真是邪乎了。”

      加快脚步走去,快要走近拱桥时,几声打骂声吸引了他。移目望去,就见不远处的关府墙下,有三四个人正对着墙拳打脚踢,时不时还传来几声惨叫。

      楚燿转过头,一边提步往桥上走去,一边自言自语道:“文怀言的太爷为什么能活这么久?因为他从不管闲事。”

      走过拱桥,再过一条小巷就是楚府后门,进了楚府,外面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关他的事了。

      楚燿站在桥柱旁,喃喃道:“我可不是什么大善人,不是什么闲事都管的。”

      岂料那惨叫声越叫越惨,像叫春的猫一样,尖利、刺耳,一下又一下地钻入脑袋,甩也甩不掉,实在烦躁!

      楚燿停下脚,放好手中食盒和木盒,踩着桥柱往上一蹬,一个跃身飞向隔岸,再借着河岸上栏栅的方便,几个翻跃,便落到那群正卖力揍人的混子面前。

      从天突然降下一人,吓得几人面色一青,纷纷退开。

      楚燿这才看清缩在墙下的人,一身蓝衣,竟是楚府的仆役!

      方才的‘不关我事’霎时变成了‘谁都要死’!

      楚燿面如锅底,黑得看不出任何神情,“好啊,胆子可真大呢,连楚府的人也敢动手?”

      为首的混子见到来人,吓得脚都软了,“恶,恶,恶少爷!”

      楚燿眸光一厉,狠声道:“等着牢底坐穿吧。”

      混子首扑通一声跪下,道:“恶少爷,冤枉啊!我们也是受人之托啊!”

      楚燿才不听他们解释,“再说多一个字,你这辈子都别想走出狱门。”

      混子们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这时,那被打的蓝衣仆人抬起脸,道:“二,二,二少爷,您,您放了,他们,吧。”

      一听这结巴的语气,楚燿的头立马开始痛了,“蓝忠诚,怎么又是你?!”

      蓝忠诚咧着瘀肿的脸,道:“二,二,二少爷,是是,是我,呵呵。”

      楚燿怒甩衣袖,道:“你又做什么来了?”

      如此一问才知道,蓝忠诚那个烂赌鬼父亲把他母亲偷偷帮他存的银钱全部盗光,人也不知死哪里去了,他的母亲知道后倒下就没起来过,蓝忠诚找来大夫给她看病,大夫看他们可怜,免了诊金,可这药却还是要花钱买的。蓝忠诚哪里还有钱,无奈之下,只好向交子铺借钱买药。

      可他哪里知道,这交子铺的钱不过是到他手上走了一遭,利钱就滚了几滚,他就是不吃不喝把月例都填进去也还不清,加上母亲还卧病在床,总是需要用钱的地方。就这样熬了将近一月,交子铺的人开始频频上门催债,他拿不出钱,只好任由他们打一顿出出气,至少对他们也是个交代。

      混子首磕着头道:“没错没错,就是这么个事!我们也是受交子铺所托替他们催债,我们也没做错什么啊。”

      另一个混子道:“是啊,我们也是挣口饭吃,我们也不想打他啊!可要是不做点什么,我们也没办法和交子铺交代啊!”

      楚燿气结,闷声道:“闭嘴!”拧头又问蓝忠诚:“你欠他们多少钱?”

      蓝忠诚结结巴巴道:“五,五…五十两。”

      “什么?!”楚燿瞪目:“你问他们借了多少钱??”

      蓝忠诚道:“五,五,五两。”

      楚燿诧目:“五两变五十两?!你们抢钱啊?”

      混子首委屈道:“冤枉啊恶少爷~这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我们看他可怜已经给他减了不少利钱了啊!”

      楚燿看着蓝忠诚。

      蓝忠诚有些尴尬地低下头,小小声道:“这,这,这倒,是,是真的。”

      楚燿不说话,只定定盯着蓝忠诚看。

      蓝忠诚察觉他钩子般的目光,一抬眼,正正对他那双快要喷出火的眼睛,往后缩了缩,道:“那,那个,二,二少爷,我,我我会,自己,自己解决的,我,我,我不,不会,不会给,楚,楚府丢,丢脸……”

      楚燿抬手比了一个打住手势,把腰间的腰佩一扯,扔在混子首身上,道:“这块腰佩抵他的五十两绰绰有余了。”

      混子首用手摸了摸腰佩,手感细腻带有清凉之感,果然是块好玉,连忙跪谢道:“多谢恶少爷!”遂拉着其余几人,跌跌撞撞就要跑。

      楚燿一声喝住,道:“你们给我记住这个人了,只要我在金陵一日,哪家交子铺还敢借钱给他的,就别怪我楚燿不给情面了!”

      混子首连连应是,“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把这个消息传告所有交子铺!”说罢便马不停蹄跑了。

      楚燿冷声一嗤,便觉脚下被人一扯,低头看去,蓝忠诚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道:“二,二少爷,您,您不让,我,我借钱,我,我娘的,病怎么,办啊?”

      楚燿咬着牙道:“你放手。”

      蓝忠诚糊了一把泪在他衣摆,“二,二少爷,我娘,娘她,辛苦,将我,我养育,育成人,我……”

      楚燿冷着脸一脚踹开他,道:“你要不是穿着这身衣服,我真想一脚踢死你算了。”

      蓝忠诚哭哭唧唧:“二,二,二少爷,饶,饶命啊!我,我娘,娘命好苦的啊,我……”

      “啊啊啊啊!”楚燿突然崩溃喊道:“闭嘴闭嘴闭嘴给我闭嘴!我真是要被你烦死了!”

      蓝忠诚哽塞。

      楚燿心力交瘁道:“去,把你娘接来府上,然后去找肖管家,让肖管家安排大夫给你娘看病,一切支用记在思苑里面。”

      蓝忠诚一下就傻眼了,呆呆道:“二,二少爷,您,您说啥?”

      楚燿已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蓝忠诚激动得五颜六色的脸扭成了一团,重重往地上一磕,道:“二,二少爷,您,您简直,简直就是救苦救难的仙人下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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