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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惠之怀四十八
正午时分,府衙内堂,忙碌了一上午的府衙随着饭堂飘来的饭菜香气,也慢慢热闹起来。
公孙策站在一个卷宗架前,无意识地扫着架子上码的整整齐齐的卷宗,伸出细长的手指,抚上其中一摞书脊,摩挲了许久,却不见有其他的动作。
“府尊大人,这个点儿了,您还不回府用饭啊?”
几个书吏结伴而过,其中一个老者满脸堆笑地问他。
公孙策这才从晃神中清醒过来,他笑着回答:“准备在府衙的饭堂中用了。”
“府衙的饭食哪有您家中的好啊!”这老者很是热心,继续与公孙策攀谈着。
公孙策神色就有些尴尬,他躲避了眼神,笑道:“最近事务太多,赶不及。”
一旁另一个书吏赶忙将老书吏拉走,赔笑道:“大人,那我们就用饭去了,您也别这么辛苦,从晨起就没见您闲着。”
那老者被拉的莫名其妙,暗自想着,莫不是自己告假回乡下这几日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不过他也是个老人精,当下闭了嘴,低着头离去了。
公孙策呆呆地站在原地,良久,才呼出一口气,步伐沉重地走出库室。
才走到饭堂,就见蔫头耷脑的胡之详走了进来,他的面色太过苍白,让公孙策即便心不在焉也第一时间留意到了。
“胡兄,这是怎么了?”公孙策把自己的烦心事忘在脑后,关切问道。
这几日公孙策总觉胡之详有些不对劲,可因为公务忙,再加上心情不畅,便没过问。
“什么怎么了?今天有什么饭食啊?哈,肘子,不错,就剩一块儿了,大人可别和下官抢啊。”胡之详开始有些吱唔,随后赶忙转移了话题,边说边将桌上的肘子抢了一块在碗里。
公孙策见他不愿多说,也不追问,有人为他端上一碗饭,他便沉默地吃了起来。
府尹家宅中。
“你敢拦我?”飞燕一脸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向阻拦自己出府的门人震惊地发问。
“夫人,小人不敢,实在是老爷吩咐了,让夫人安心在家里待着,老爷说,外面不太平,恐夫人有危险,老爷还说,若是无聊,可以给您请个戏班子回家。”
那门人哆哆嗦嗦的,苦着脸小心翼翼地说。
阿圆听到请戏班子,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换来了飞燕的一个白眼。
“老爷说,老爷说,老爷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啊,老爷说让你去死你去不去啊!赶紧让开。”飞燕不客气的说。
那门人仍哆嗦着站在门前,头垂的更低了。
飞燕气急,上前几下拆了门栓,抡起就向门人挥去,门人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屁滚尿流地闪开了。
“就凭你,还想拦着本姑奶奶!”飞燕扔了门栓,拍了拍手,扬长而去,阿圆一边鼓掌一边兴奋地跟了上去。
周天从暗处走出来,看了看门人,赶忙也跟着出去,心道难怪大人明明不让夫人外出,却又安排了自己在夫人外出时保护。
街市上,阿圆拿着一个果子吃得香甜,见飞燕仍然闷闷不乐,她戳了戳飞燕,安慰道:“那些百姓都是些没见识的,只会人云亦云,你别气了。”
“怎么能不气!”却是身后的周天接了话,他脸上一副气鼓鼓地神情。
“什么叫张定澜比我家大人厉害?他们一个个都眼瞎了吗?那个老匹夫怎么和我们大人比。”周天义愤填膺。
几人才走上街市,就听人人都在传颂张定澜的功绩,这几日中,张定澜可是大大的风光了一把,不仅端了拐子买卖一条龙的团伙,还将以前没找到的孩子全都找到了,目前已通知了丢孩子的家人,据说光是匾额就收到了十来个。
“我才没生气,是他技不如人,输就输了,我有什么好气的。”飞燕抬起头,神态恢复了洒脱。
话虽如此,可飞燕仍是闷闷不乐,众人随她走着,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宪台府门口,待飞燕回过神来,心中暗恼,当下就要离开,却见不远处有个颓然的身影。
竟是胡之详。
飞燕本想追上去和他打个招呼,却听身后站着宪台府的几个差役,正闲聊着。
“诶!你说这胡大人他怎么还不放弃啊,被咱们宪台大人这么羞辱,照样每天都来两次。”
“谁知道呢!不过咱们大人也是,人家跪也跪了,软也服了,说好跪了就给他册子,可拖了这么些天也没给他。”
“我估计他不会来了,你看啊,咱大人案都破了,今天送牌匾的都来了,他也看到了,这东西也没用了,他还要来干什么?”
“呵呵,这人啊,死脑筋,不好说,之前谁见过胡大人这么狼狈啊,多高傲的一个人。”
“啧啧,你没看他那天跪张大人的神情,我都不忍心看。”
飞燕愣住了,转身吩咐几句,周天立刻抓了一个差役到一旁的巷子,两个大银锭子下来,从公孙策被抢了册子到胡之详私下里来求张定澜的事了解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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