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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8
“他咬你,你扇他巴掌就好了。”
姜澈把姜富贵往易思鹇手边凑,姜富贵只是闻了闻易思鹇的气味便撤开脑袋。
“啊?”
易思鹇无法想象姜澈这么温柔善良的人会做出扇小动物巴掌的举动,“你竟然会虐待小动物。”
“我去宠物店问过,不这么养就毁了。”姜澈给它顺毛,“富贵,乖,让他摸一下。”
“什么毁了……富贵是谁,叫什么?”易思鹇一脸懵地看着姜澈,又看看他胳膊上的貂,“富贵儿?”
“嗯,如果不扇它巴掌,就等着他扇你巴掌。”
“哦,我知道了,那富贵……”
姜澈略有些羞耻地说:“它的名字是姜富贵。”
“同桌,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易思鹇根本憋不住笑,倒在沙发上笑得前仰后合。
“不许笑,再笑你就别玩了。”
说话间,姜澈打了一个喷嚏,把姜富贵吓得一激灵,从他身上蹦下来,立正站在沙发上。
姜澈去拿了几块三文鱼冻干给易思鹇,让他逗姜富贵过来。在零食诱惑下,姜富贵老实下来,易思鹇成功摸到它。
“它好可爱,和你一样。”易思鹇说。
因为这句话,姜澈忽然脸烫烫的。
哪有男性天天对着另一个男性夸人可爱,这人怕不是性取向有问题。
姜澈看着和貂互动的易思鹇,别扭半天才开口:“你不是直男吧?”
“对啊,”易思鹇薅了几下姜富贵的头,“我跟普通男人不一样,我是暖男。”
“……”姜澈紧急撤回一句话,“不是,我是说……”
易思鹇的手一滞,“哦——怎么不是,跟你说过我对男人没兴趣。”
“可你每次都说一些听起来很奇怪的话。”
“哪里奇怪?”
“你说我可爱,说我身上好闻,还总是碰我。周域从来没有这么说过,田和也没有。”
听姜澈这么说,易思鹇短暂反思了一下自己,但他说的都是实话,反思也无济于事,“那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很可爱。”
姜澈默认了。从小到大,很多人切实地都说过他长相独特,甚至说,这么有特色的长相完全可以送去当练习生。所以这早就成为一个他可以接受并且认同的事实。
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这个问题的好答案暂且可以等一等——明天开学,痛苦的校园生活又要开始了。
我作业还没写,等制裁。不过应该不会被人制裁,因为已经分班了。”
“同桌,分班以后我们可就不是同桌了。”
“嗯。
“你不想我吗?”
“有可能。”姜澈想了想,又改口道:“没时间想。”
“没关系,反正我们每天都能见面。”
易思鹇回家后,姜澈看着他放在餐边柜上的木雕,陷入沉思。思考一会儿,打开手机浏览器,问——
一个人对你好,说你可爱,并伴有故意的肢体触碰是怎么回事?
[AI智能回答:
1.对方向您表达亲近和喜欢。
2.边界感不强,请您谨防性骚扰。]
他倒没对自己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不至于性骚扰。
[对方表达亲近和喜欢]
他接着问,遇到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
[AI智能回答:
1.直接沟通,坦诚告诉自己的感受。
2.保持距离,减少单独接触机会。
3.记录细节,以备不时之需。]
算了,搜这些倒显得他在意人家。
姜澈觉得自己有些感冒,但好像不是一般感冒,因为嗓子疼得厉害。估计要不了几天就能自愈,他没去医院看,戴了只口罩正常上学。
直到在新班级报到,他都感觉状态不错,只是咳嗽变得严重一些。家里有感冒药,虽然可能不对症,但他懒得出去买,随便吃了几片。
开学第二天,身体不适感越来越强,他请了假在家睡觉。易思鹇操心他,姜澈说不用他过来看。
第四天时,王培凤在学校找到易思鹇,问他知不知道姜澈去哪儿了。
“你们不是在一个院儿里住吗,你见着他没有?”王培凤有些心焦。
“没,他说睡两天就好了,怕传染我,不让我过去看他。”
“我给他发信息不回,电话也不接,这孩子没人照顾,我真怕他一个人在家出什么事儿。”
“老师您先别担心,等他看见肯定会回复,生病嘛,没心情看手机。”
易思鹇回教室上课,一节课却没怎么听进去。
姜澈是一个缺乏生活常识的人,如果真生病,未必能够照顾好自己,发烧了可能连温水都喝不利索。
易思鹇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认真听课的同桌被他吓着,“老师,我要回家。”
于伦伦正在写板书,闻声疑惑地回头,不解地看着他。
易思鹇继续说:“忘记关家里的电热水壶了,里面没有水。”
于伦伦给他签也不是,不签也不是,她问:“你家里没人吗?”
“没。”
“家离得不远吧,给你批半小时,关完赶紧回来。”
“谢谢老师。”易思鹇跑去办公室拿了假条回班,于伦伦给他签完,书包都没背,拎了串钥匙直冲出教室。
“各位,以后家里没人时一定要检查好水电煤气再出门。电器干烧很危险的,容易引发火灾。”于伦伦说完,回过头继续写板书。
易思鹇一路加速,逆风逆行,回胡同比平时还快了三分钟。他骑着电瓶车直奔姜澈家,在他家门口按了几下喇叭。
易思鹇叩门,“姜澈你在吗?”
无人回应。
“开门!”
见没人应,他的动作又大了些,敲了半分钟还是无人应答。他想给姜澈通电话时,发现手机还落在教室里。
动静太大,给隔壁午休的杨大叶吵醒了。
“哎——干什么呢?”杨大叶从窗内探出半个头,问道:“这么长时间都没人给你开,肯定是不在。”
“不对,你们不是一块儿上学去了吗?”
“他生病,两天没去上学,现在谁也联系不上他。”
“啊呀……”杨大叶从家里出来,隔着防护栏,扒在姜澈家窗户上,透过纱帘往里看,“外间儿没人,里面有间屋子半敞着门呢,你来看看是不是他睡觉那屋啊。”
易思鹇过去一看,还真是。日光从半掩着的房门透进去,但房间里还是黑乎乎的,看不清里面。姜富贵也没什么生气地窝在客厅的笼子里。
啧。
心中不好的预感升腾起来,易思鹇心急,踹了一脚他家结实的大门,纠结怎么破门而入。
压根没动静,别是死了。
呸呸呸!
就是没劲儿也得强撑着给救命之人开个门吧!
防盗门无情地把心急如焚的人堵在外面,仿佛在嘲讽他的无能。
易思鹇没辙,选择强拆。杨大叶看出情况不对,迅速回家拿工具过来帮忙破门。
姜澈本来痛苦地蜷缩在床上,听到撞门声后,他尽力一点点活动身体,终于把自己挪到头朝大门。仅仅这样,他都已经筋疲力尽,手脚再也抬不动,呼吸急促,感觉气快要耗尽。
他一天半没吃东西,中途还吐过两次,胃都吐干了,水没喝几口,更没有药缓解病症。
高烧到即将失去意识之时听到敲门声,姜澈发不出一点声音,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动不了。
——砰!
一声巨响,门被破开。
破开的一瞬间,易思鹇感谢打心里季春明当年安装的是老式防盗门,而不是加固门。
易思鹇朝房间里大喊着:“我回来了!去医院。”
他的校服被风刮得胡乱耷拉在身上,他索性把外套脱掉扔在沙发上。
姜澈意识模糊到分不清来者是谁,甚至出现幻觉——以为死神终于肯来接自己。
他面色潮红,双眼无神,身体烫得厉害,呼吸急促。
易思鹇把人轻轻扶起来靠住自己,给他解开睡衣扣子,保证呼吸通畅,他想去找点水,但直饮水来不及热。
假如此时的他是烤盘上的牛排,易思鹇都要判定他为八分熟。
感受着姜澈身体的轻微起伏,易思鹇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生命危在旦夕。
易思鹇盯着姜澈苍白的唇色,焦虑感和恐惧感油然而生,如螺丝般拧在一起。像是感知到死神的镰刀已悬在他颈间,而自己却是被困在蛛网中的飞蛾,连挣扎都带着徒劳的震颤。
易思鹇不敢再去乱想。
杨大叶及时叫了120急救,没一会儿过来把人拉走。
姜澈再睁眼,天花板一片白,左手上扎着针,头顶那瓶液体快见底了。易思鹇手提着保温壶,一手端只水盆,正从病房外进来。
“祖宗您可算醒了。还认识我吗?”易思鹇放下手里的东西,低头凑近姜澈,仔细看着他,毛巾耷还拉在脖子上,“快让我看看烧傻没有。”
姜澈刚醒,依然很虚弱。他在被子底下活动了一下身体,意外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内裤。
这么光?
“我给你用淡盐水擦了遍身体,物理降温,很有效,虽然医生不建议你还没醒的时候就擦。”
易思鹇把保温壶里的水倒进水盆,摘下毛巾浸水,“这不,正准备再擦一遍。”
姜澈看着正在拧毛巾的易思鹇,整个人生无可恋地石化在病床上。
“看我这脑子,”易思鹇忽然把拧干的毛巾放回盆里,“我去叫医生。”
姜澈脑袋一片空白。他往窗户那边看了眼,有窗帘挡着,看不着天,他猜外面天黑了。
回过头想想自己差点□□……而易思鹇确乎是在认真照顾自己,自己应该感谢他。
很快,他瞳孔一震,背后泛起凉意。
姜澈后背左下处有一道格外深的刀伤,是石向龙捅的。
易思鹇一定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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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好久没更(明明还有几w字存稿
这周生病很难受 咳嗽了整整一个月
天气忽然转凉一定要注意保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