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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情
花琏周六带章云杉看了房子,找了个像模像样的“房东”签了合同。
周日一大早章云杉的行李就到了出租屋门口,原本花琏是要来帮忙的,介于起的太早且一整天都在收拾,章云杉回绝了他的请求。
汽车内,男人坐在主驾驶上抽着烟,劣质的香烟味道弥漫在整个封闭空间内,章云杉忍不住开了窗户。
“你以后少抽点烟,”章云杉皱着眉毛咳嗽两声,“对胎儿不好。”
男人闻言“嘿嘿”笑了两声,自从章琳有了身孕以后,他相较于以往确实改变了很多,甚至兴致来了还会下厨亲手做饭,足以看出他对这个即将降临胎儿的喜爱。
他用大拇指捻灭了烟头,透过后视镜跟章云杉对视道:“你以后放假了多来看看你姐,她一个人在家会闷得慌。”
章云杉没说话,偏开了视线。这副亲昵好似一家人的口吻,他听着有些犯恶心,但章琳是他的姐姐只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车子开了多半个小时,从相对落后的城区驶入繁华街道,男人这时才察觉到不对劲。
他从后视镜看了章云杉一眼,试探道:“弟啊,你这房子多少钱租的?”
章云杉说了一个数字,男人很明显不相信,嘲讽似的笑了两声。
“怎么跟姐夫还打诳语呢?”他看了看窗外高楼林立的商业区道:“这个数,你连个厕所都租不到。”
章云杉没解释,男人浑浊的眼神突然闪了一下,“你是不是骗你姐呢,你肯定手里还有不少钱。到时候可得给你大外甥包个大点的红包。”
章云杉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停止过兼职,手里有点积蓄也是正常的,只是男人实在没想到他能舍得租这么好的房子。
这个地界的房租,章云杉在心里有个预估,但花琏想让他不知道,他只好顺着他的心意。
他近些天来发现了他的改变,和从前那个会大大方方对他示好的花琏不同,这几次他给予的帮助都是掩饰着的,让他找不到理由拒绝的。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章云杉只好说这是他之前工作地方老板的闲置房子,看他正在找房子,把其中的一间租给了他,顺水人情而已。
男人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他毫不怀疑章云杉这模样在外面交不到达官贵人这种朋友,所以他提前跟章琳说好了,把章云杉之前交的房租还了回去。
在临搬走之前,章琳确实给了他一笔现金。
男人的本意是想修补这其中岌岌可危的亲戚关系,章琳却是红着眼睛来的。
厚厚的一沓现金被她用绣花手绢包裹着,她泪眼婆娑道:“云杉,你别恨姐姐。”
章云杉先是摇了摇头,在接过那个布包时才发现重量要比他想象中的重得多,他惊愕抬眼,却见章琳冲他笑了笑。
“他给我的,说我给他怀了孩子,是家里的功臣。还给了父亲一笔,”提到山沟里那个破烂的家时,章琳的声音沉了沉,“我没给,我把他给老家的那一部分都放在这里了。”
她用下巴指了指章云杉手里的布包,眼神里蕴含的情绪,是他从未见过的决绝。
“不用问心有愧,这是他欠你的,是我们家欠你的。”
那时的话中有话,章云杉只读懂了其中的表面意思,他以为这只是章琳身为姐姐对即将独自出去淋雨的弟弟的愧疚。
汽车停在小区楼下的临时停车位,男人帮章云杉把行李搬到了楼上。
属于他的那件卧室并不是章云杉口中描述的那般狭小,巨大的落地窗和时髦的装修让男人再次怀疑章云杉说话的真实性。
他的卧室里有独立卫浴,床的另一侧是一个巨大的飘窗,只不过整个房间缺少装饰,尽管地暖已经提前打开,里面的人还是觉得窗户的缝隙在透风。
男人未作停留,在帮章云杉把行李运输到地方时就已经满头大汗了,小腹隆起的啤酒肚要比章琳怀着孩子的肚子还要明显。章云杉很难在面对他时能够控制面部肌肉不挤成一团,在他几乎要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时,他下了逐客令。
“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可以,我姐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其实在婚后的大多数时间都是章琳独自一个人待在家里,一遍又一遍的清洗着房子的每个角落,她呆在家里不会比待在任何地方要危险。
只是因为她的肚子里怀了个孩子,男人就失了智。在他眼里,会有危险的不是章琳,而是她肚子里尚未足月,并未降生的孩子。
男人走后,章云杉独自收拾着房间。当时房东和他签的只有主卧的合同,但整间房子里除了他的因为收拾行李而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外,并没有活人的气息。
花琏的消息被埋没在堆积在一起的行李堆里,章云杉一口气收拾到下午两三点。
等他终于喝上水的时候,才发现漏接了好几个花琏的电话。
他正要打过去,门外传来敲门声。
打开门,是花琏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门口。
“猜到你还没来得及吃饭,我买了一些菜。”
章云杉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才发觉自己低估了花琏的购买能力。沉甸甸的超市塑料袋里,几乎涵盖了他接下来半个月的饮食。
花琏不敢说,小区楼下的黑色轿车里还有更多,那是他专门找人陪他运送过来的,喂养章云杉的物资。
面对空荡荡的客厅,他总想再添置些什么。即使郑元依旧是这间公寓的主任,花琏却已经在以主人自居了。
他踱步到巨大屏液晶电视一旁空出来的地方道:“这儿少了一架钢琴,”他转过身,满脸笑意,像是已经在幻想自己坐在这里弹钢琴时的场景。
在幻想的不止是他自己,章云杉把东西放到厨房后,笑着望着花琏在原地转圈。他从来不是什么叛逆鬼火少年,相反他是国中有名的钢琴小王子。
章云杉望着那块空着的地砖出神,不自觉地点了点头:“是,我还没见过你弹钢琴呢。”
他想起去年元旦,为了躲开花琏硬要缠绕在他身上的红线,他拒绝了钢琴小王子的演出邀请。
花琏在此刻与他的记忆同频,只不过隔着两个人的身躯,他的灵魂无法与对面的人共振。当初被拒绝时章云杉的反应被无限放大,以及心里对于他留在自己身边理由存疑的种子在此刻发芽。
花琏脸上再次出现了那种僵硬的笑容,只可惜此刻的章云杉在懊悔当初对他的拒绝而未能察觉。
他进门的时候把鞋甩在了门边,冰凉的地板来不及铺上地毯,花琏光着脚走到章云杉的面前。章云杉微微有些扩散的瞳孔,在他抵达视线时重新聚焦。
他们之间微妙的身高差,正好是花琏仰起头就能够触碰到对面嘴唇的程度。
他双臂环绕在章云杉修长的脖颈之后,肉短的下巴因为嘴唇的上扬而彻底变得圆润,“再有一个月就是我的成年礼,到时候你可要想好送我什么礼物。”
是的,此刻章云杉的眼里只剩下钢琴小王子,而脑海中那个成年礼物,用指头想也应该是某种有着黑白琴键的东西。
章云杉没有回答,他微微低头就能够把荔枝冻清香收纳进鼻腔,把红润的樱桃含住。天气不算太冷,但厚重的衣物摩擦着的声音,细细簌簌地遍布整个客厅。
花琏是个多变的少年,他可以是赛场上永远向前冲锋的tough boy,也可以变得像他身上的羊毛毛衣一样柔软。
他感受着章云杉的一只手像是揉面团似的把玩着他脸颊上的婴儿肥,一只手稳稳地拖住他的背部防止他站立不稳。
浓重的呼吸声充斥着彼此之间的耳膜,花琏控制不住四肢变的过分柔软,靠着他的搀扶才能勉强不倒下,像是攀附着橡树的凌霄花。
他被抱着走向已经布置好了的卧室,被摔在床上。身上米白色的羊毛衫被褪下,身上的人弯下腰身隔着他纯白色的内搭白T恤,亲吻着他挺翘的鼻尖。
花琏脚上的袜子在双□□织中被蹬掉,此刻像是藤条攀附在云杉上作祟。
卧室房间的气温升高,章云杉直起身子,花琏随之揽他的肩膀半跪在床沿。章云杉一抬手就要脱掉上半身的灰色卫衣,冷不丁地门铃在此刻被按响,花琏手中正在解绳子的动作一顿。
被脱到一般的卫衣被重新罩上,宽大的衣摆正好遮住同样是浅灰色的下半身被解了一般绳子。
章云杉面上的红晕不甚明显,尚且还在室内温度过高的解释范围内。
打开门,一脸络腮胡身材魁梧的男子站在门口,见到章云杉他很明显是愣神片刻。
花琏让他办了两件事都是和面前这个曾在大年三十晚上被自家老板勒令寻找的男孩有关。
“找谁?”门外的男人先是探头往他的背后打量着,听到他有些喑哑的声音,心下猛地一沉。
他瞬间识相的收回目光,侧开身子露出身后花琏来不及运送上来的被遗落在楼下的物资。
花琏躲在卧室的房门后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拉在了客厅里,等门外搬东西的声音消失,房门被重新关上时,他才鼓起勇气去客厅检查自己手机上的消息。
刚刚在门口站着的罗三名字赫然显示在屏幕上。
“少爷,我着急回家给孩子喂奶,东西我送上去,您在门口接一下。”
花琏一瞬间慌乱了起来,章云杉走到他身旁坐下,见他面色不善,问他怎么了。
花琏的双手飞速在屏幕上打字,“刚门口那个人是我借我哥的,他肯定察觉到了。我得想办法让他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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